“饿了你赶紧的先吃饭,硬等着我干什么,把身子熬坏了,可怎么是好。”

    从海棠那儿快步赶回来的顾靖风一见沈轻舞干坐着,面前的饭菜一样未动,不禁的嗔怪着冷声道。

    沈轻舞那叫一个委屈,她倒也是想吃,可身边的几位,硬要让自己装贤良,她怎么吃得下去,这会,顾靖风一出声,她便嘟着嘴不言语。

    “夫人怕将军一个人吃饭冷清,非要等着将军回来,奴婢们怎么劝,夫人也不听,到底也是夫人对将军情义深重,将军就不要怪夫人了。”

    “嗝……”

    在顾靖风端着碗筷舀了一碗小米粥递到沈轻舞的面前时,一旁的柳嬷嬷适时的帮着沈轻舞打起了圆场,奈何她丝毫不上路,一个饱嗝一打,彻底的让柳嬷嬷黑了脸,再漂亮的话也说不下去。

    就在顾靖风回来前,饿极了的沈轻舞,把那一盘子的糕点过着水,全都吃了下去,彻底吃饱了,柳嬷嬷想拦硬生生没拦得住。

    “你啊……”顾靖风听得那一声饱嗝,抿唇忍着笑,忍俊不禁道。沈轻舞扬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还吃得下吗?”顾靖风坐下,自喝了一口小米粥后,笑着对沈轻舞道,沈轻舞摇了摇头,她吃饱了,这会没肚子在装下东西。

    “也不是我要把你招来的,是柳嬷嬷他们非要把你给找来,害得我灌了一肚子的水和糕点,我也委屈着呢。”看着男人满脸的笑意,沈轻舞嘟着嘴,满满的委屈。

    “傻瓜,你就是不来找我,我也会回来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把自己饿坏了,不值当,懂不懂。”顾靖风伸手,在沈轻舞的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后,满是宠溺的对着沈轻舞说道,沈轻舞嘟嘴,满满的不服气。

    “这往后,侧院的那位醒了,你多去侧院跑跑,我这儿几个老的小的,都够你喝一壶的。”

    “你呀!”见着小女人那样娇嗔,顾靖风朗声,眉眼之间具是笑意。

    炙热的骄阳,闷热的夏日,汗湿淋漓的感觉让人心中烦闷,而将军府的正院内,众人面露喜色,看着一对璧人恩爱绵长的模样,掩不住的欢喜。

    侧院,瞪大着眼睛望着架子床上帷幔团花刺绣的海棠,只静静的听着屋内滴漏声声,外头的药炉上,还滚着新开的药剂,声音汩汩,满屋子的药味,弥漫于四周,让床榻上的海棠越发的清醒。

    “将军这几日,都住在正院吗?”低哑的嗓子慢慢的回了声,海棠平躺在床榻上,对着收拾着屋子的丁香,慢慢的开口道。

    “嗯,这几日将军都宿在夫人那里,每天清早上朝,日中回来都会到姑娘这儿来,陪着姑娘一会,问问大夫姑娘的情况,姑娘也别吃心,好好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强。”丁香点了点头,照实的说了话,又宽慰了她两句,海棠一听之后只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一日,她命悬一线时,沈轻舞的那一句“放箭!”两个字,像是一块烙铁般,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上,让她现下有着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她恨沈轻舞,轻轻松松一句话,竟然就想了结了自己,若不是她命大,只怕此刻,她已经成了黄泉路上的一缕魂魄。

    现在,她在正院里头和顾靖风恩爱相携,偏自己被冷落,心中只道她乘虚而入,做足了小人之事,这都是沈轻舞的错,这辈子她与沈轻舞,不共戴天!

    直到隅中,顾靖风待在正院懒懒的不肯动,头枕着沈轻舞的腿,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之上,不住的摩挲着,恋恋不舍,尤其是在孩子与他有着交流,肚子每每动起的那一刻,他咧唇笑着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半大孩子。

    沈轻舞抬了抬腿,浅声言道“你今儿个不打算去侧院看看了,倒不怕人家吃味,等的肝肠寸断的。”

    顾靖风不动,好半响才听到一声轻叹“往后,又要委屈你与孩子了。”自心底里而起叹息,顾靖风头微微一动,对着沈轻舞,抿唇着开口道,沈轻舞手指轻点着顾靖风的鼻尖,微动着,随后扯了扯,未说话。

    顾靖风见沈轻舞不动,一个挺身便坐在了她的身旁,一双大手揽住了沈轻舞的后脑,将其与自己头顶着头,眉心微动。

    “这几年,你跟着我,我从未让你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我在战场你为我提心吊胆,日日在佛前,祝祷祈福,如今我回来了,你却还要陪着我一道带着面具过活,你如今有着身孕,还要如此为我算计谋划,我不忍心,总觉得自己错待了你。”

    这些年,沈轻舞的付出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五年前,少年天子找到了自己,说起沈轻舞对自己一见钟情,拼了命的要嫁予自己的事情,他只道,成婚定亲都是每个人必经之路,盲婚哑嫁的,也没什么,却不想,洞房花烛夜,摇曳着的橘色烛火之下,那一张明媚动人的脸,一扫原本半推半就他,让他只一眼,便记住了那笑靥如花,眉如星月的脸畔。

    新婚不到一月,他便得了军令,直接去了前线,他原以为沈轻舞会闹,却不想,她早早的将他的衣衫收拾好,里头更放了一张崭新的平安符,放在针脚细腻的浅紫色祥云纹的绣袋中,之后,每每他从边关回来,第二日,她总会带着香烛贡品前往白马寺为自己还愿祝祷,再次出门,便又会有一个新的香囊与平安符出现在自己的包裹之中。这么多年,从未断过,他虽不说,可也一直把这份心记在心中,这样女人,他顾靖风,哪里敢轻负。

    在顾靖风沉静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时,沈轻舞已经轻启朱唇,莞尔笑言“我就是要你觉得自己一辈子欠了我的,这样你才会对我好一辈子,顾靖风,你胆敢负我,小心你的皮。”见顾靖风满是愧疚的模样,沈轻舞满不在乎的逗乐着他道。

    “傻话!”顾靖风见她如此,嗤声一笑,轻吻着她的额间道。

    日光下,顾靖风俊美略带粗犷的脸庞完美的好似一件雕刻品,沈轻舞故意的,在他的吻离开自己的额间时,探头,在他的薄唇之上,似小鸡啄米一样,留下了一吻。

    浅浅的一吻,却像是星火燎原般,让顾靖风伸手,一揽,将她整个的裹进了自己的怀中。双唇交缠,浅尝着专属于小女人身上的甜美气息,顾靖风反客为主,手似有魔力般的抚上了雪白的肌肤,一点一点,令怀中的沈轻舞颤怵着。

    “唔……”沈轻舞的手不自主的怀住了顾靖风的脖颈,轻吟声自口中倾泻而出,胸前的衣衫已经不知在何时,让顾靖风褪至腰际,雪白的浑圆就这么弹跳而出,那两朵粉嫩的花蕾,带着让人采撷之色,牢牢吸引住他的视线。

    湿热的唇舌在她的脸颊,耳垂之上流连逗留了许久,慢慢的轻移到了那一对高怂有人的浑圆之上,日光之下,皙白的肤色之上绽放着朵朵红晕,沈轻舞的身子已经被顾靖风轻柔的放倒在了身后的冰丝软塌上,衣衫褪尽,身无寸缕的她,等待着男人的品尝。

    “等……等会……”在顾靖风褪去衣衫欺身上前时,沈轻舞涣散的神志好容易的抽回,满脸的潮红下,她推着身上的男人,结结巴巴着“你……你再忍……忍……”

    “就一次,一次就好,我真的忍不了!”顾靖风受不住,浑身早已滚烫的如同火球,在沈轻舞推拒的那一刻,紧紧的抱着她,软着语调,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会……会伤着孩子的……”感受着男人的火热,沈轻舞犹豫不决着,小声轻语道。

    “我会小心!”在沈轻舞还在犹豫不觉之时,顾靖风已然将她抱紧着,粗砾的手拖着她的腹部,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清凉怡人的屋内,情深缱绻,火热无限……

    而等了顾靖风整整一下的海棠,尚未恢复气血的脸庞之上,沾染着一丝铁青,冷着的一张脸,看不出丁点的好气,她咬牙,手不住的摸着空空荡荡的小腹,眼圈泛红。

    整整一个下午,她在心头数着滴漏声声,却也未等来顾靖风,海棠甚至在懊悔,不该用这样的法子,挑了双喜,害自己陷入如此尴尬之地,她在想,顾靖风是不是已经怀疑了自己,留着自己,也不过是留个眼线在这里而已。

    满脑子犹如乱麻一般的心思,剪不断理还乱,她一声声的叹息,却也换不回时间的倒流。

    “毁了双喜,你的情郎现在还不是照样搂着她的夫人过着美滋滋的小日子,出生如何,身份如何,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命由天定,人定未必胜天,你怎么竟然还愚蠢的想要和顾靖风这样的男人双宿双栖,当真是猪油蒙了心!”

    “海棠,你若不想死,还是乖乖的帮着尉迟将军拿到部兵图,要不然,你现在就会成为刀下亡魂,用你的血,来祭奠双喜,双喜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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