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道,掌道。阵法已成!!!”就在此时,远处上山的台阶,一个穿着勋门衣袍的青年跑了上来。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脸色却是兴奋异常。

    “刘远,你干什么呢?快点过来。”陈昊身后的一个老者站了出来,朝青年使了几个眼色,挥手示意青年赶快过来。

    青年缓了两口气才开口说道:“哈哈哈...师傅,我现在可是青延的人,掌教大人可答应我了,此次事件结束将由我担任勋门的副门主。”他的笑容有些疯狂,仿佛自己做了极其了不得的大事。

    呵斥青年的老者面容渐渐沉了下去,略显浑浊的双眼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有些颤抖的嘴角仿佛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起。

    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可教之人,没想到,没想到,养虎为患啊,想到这里,老者有些痛心疾首,早知道就该听门主之言,由他自生自灭便是。

    此时场中的勋门之人早已开始谩骂起青年的不忠。

    “刘远,你个卑鄙小人。当初你年幼之时,流落墨渊街头偷摸拐抢无恶不作。田长老看你可怜才收你为徒。当时我们可是都不答应,都说你秉性太坏免得引狼入室。可田长老还是背着我等将你带回了山。如此大恩,你却恩将仇报。你的良心何在?你的良知何在?”

    “没错。那时田长龙知道你性格孤僻,又是个孤儿,特意找了许多门内同龄人找你玩耍,就是为了改掉你的孤僻。这么煞费苦心,却换来你这么个狗东西,我看你连狗都不如,狗吃了主人的东西还摇晃尾巴。”

    “说的好。田长老当你是亲生儿子一般,你却背叛本门,真是个畜生。呸....喂不熟的狗。”

    “.......”

    “呵呵...”青年惨笑了两声开口说道:“师傅,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背叛了勋门。掌教大人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不插手会保你平安的。况且我早就思量过了,现在勋门根本没能力抵挡青延的。与其身死道消,何不放下武器,选择臣服?”

    “竖子住口。”田长老满脸愤怒,“养尔十余载,一朝叛出阁。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关系。以后若见,必是刀剑相向,不留任何余地。”老者说完这些话仿佛抽干了全身力气,身子后仰差点倒在地上,陈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老者。

    听到老者的话,刘远脸色变得有些煞白。他的眼角亮起一丝白光,缓缓朝老者跪下,用力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的伤口让他脸上沾满了鲜血。刘远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起身走到了皖乾身旁。

    此时的皖乾眼中有些兴奋,“这真是老天相助啊!”他往前走了两步叹息道:“唉!公子一个大宗门之人,为什么要来这等小地方受苦呢?受苦也就算了,还搭上了性命,你说值也不值?”

    杨亭风依旧脸色平淡,不过内心有喜有忧。喜的是皖乾没看出他的身份,忧的是皖乾虽然没能看穿他的身份,但却像是有了什么把握,或者说是刘远所说的阵法?

    “怎么?你觉得你青延能承受住北玄山的怒火?”虽然知道此事恐怕已经不能善了,但杨亭风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并且还要装作自己有后手的样子。

    皖乾嘿嘿一笑道:“北玄山的怒火我是承受不起,不过你的怒火我却能一巴掌拍的粉碎。”皖乾拍了拍刘远的肩膀,继续说道:“虽说我的确是惧怕北玄山,可若是知道此事的外人都死得一干二净,并且北玄山还毫无察觉。

    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夺了勋门的资源,而且灭了你这个将来有可能灭我青延之人呢?虽说你刚才说了既往不咎,但是又说南方风景不错。要是以后你北玄山来南方开创下宗,那我青延岂不是被勋门骑着拉屎?而且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你一个不高兴就将我青延毁于一旦。”

    杨亭风瞳孔微缩,他总算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怪就怪在自己刚才末尾说了一句‘南方风景还不错’,加上刘远所说的阵法所以才逼得皖乾狗急跳墙。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要报复的意思,我就是怕你以后再继续找勋门的麻烦,随便提了一句。谁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较真...杨亭风有些欲哭无泪,这些话他好想说给皖乾听。

    可是却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我肯定不能找你复仇,那不就代表自己怂了吗?我是谁?北方霸主的弟子哎,,我会怂?总之一旦杨亭风怂了,也就彻底露馅儿了。杨亭风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山巅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些人精,自己耍的这些把戏好像不是很管用。

    杨亭风眼眸微眯,“ 我这灵犀佩可分子母,你确定你敢宰了我?我要是出了点事,你这青延如果有人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算我输。”

    “哈哈...”皖乾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小子,你可别唬我了。他说的你刚才也听见了,这流云山已经布下阵法,你即使死在里面,你的灵犀配也发不出消息。因为这个阵法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你们这些宗门子弟而设计的,它叫‘屏蔽阵’,可屏蔽所有的传信波动。所以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杨亭风神色一愣,屏蔽阵?真是好现代化的名字......不得不说杨亭风的神经确实有些大条,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怎么?说不出话了?”皖乾讥讽道,“北玄山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嘛。来人。”

    “在。”

    “灭了勋门,勋门仓库的宝物一人选一件。”皖乾揉了揉拳头,率先朝杨亭风走来。

    “门主威武..”青延的弟子长老拔出手中长剑,开始缓缓朝勋门的人群压去。

    “誓与勋门共存亡...”陈昊慷慨喊道,拔出手中长剑走到杨亭风之前,“小友带着郝师兄二人走吧,若是今天勋门不幸覆灭,还望给勋门留下一个火苗。不求你能替我等报仇,只希望勋门传承不断。”他的脸上满是苦涩,回头朝人群喊道:“大长老,保护杨小友走。”

    杨亭风有些发愣,心中的某些理论在这一刻全部被推翻。他原以为自己和勋门只不过就是互相交易的关系,可现在陈昊的做法却是让杨亭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杨亭风不想走,因为这一刻的他知道,这已经不是交易不交易的关系了。

    而是情分,若是他走了,今天勋门所战死的人都要算在他的头上。也许以后无人来过问杨亭这些事,但他自己就过不去,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挑起的。也许不久的将来这些还是会发生,可那时早已跟杨亭风没了太大关系。

    杨亭风没有理会大长老的呼喊,一个箭步穿过人群追上陈昊,将其拉了回来。一脸自信的朝陈昊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勋门的人缓缓在陈昊的压手下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看向前方的杨亭风,难道他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

    “小子找死!”对面的人群已经大步走到杨亭风跟前,首当其冲的皖乾一声大喝,随意递出一拳,便要砸死挡在自己面前的无知小辈。

    “我看是你在找死。”杨亭风抬起头来冷声说道,接着右手高高扬起扔出了一块白色的东西,正是那块灵犀佩。

    皖乾刚想躲避,可当看清砸来的玉佩时,脸上扬起一抹狞笑,狗急跳墙吗?连自己的身份证明都不要了。他可没听说过北玄山的玉佩是一种玄兵什么的,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有攻击的功能。要是有,早就传出来了。可他却是不知道,这块玉佩属于何人...

    所以皖乾根本没有躲避,直接一拳砸在了玉佩之上。

    “砰..”

    一声巨大的声音从场中传来,并不是一人一玉的碰撞之声,而是此刻的皖乾口吐鲜血砸向远处地面的声音,有几个青延的弟子被皖乾当做的了肉垫,一同倒飞了出去,掀起一片尘埃。

    而玉佩还好好的悬浮在空中,刚才玉佩好像只是发出了一道尺长的白光,皖乾就倒飞了出去。

    刚才还前冲的人群瞬间停了下来,最前方的几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退后了两步。

    喊打喊杀的广场瞬间便安静了下里,除了远处正躺在地板上呻吟的皖乾几人以及吞咽口水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那可是四玄境界的人啊!而且是已经破开玄门的四玄,只是一道白光就被重伤了?众人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算是五玄强者到来,也办不到吧。

    整个场地两百来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悬浮于杨亭风身前不远处的玉佩,脸上全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杨亭风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虽说早就知道这玉佩可以攻击人,但是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居然这么强...要是早知道还开个屁的会啊!直接杀上门去不久好了。

    就在此时,玉佩缓缓转动。看见此幕,对面青延之人急忙举起长剑横于胸前,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修习有防御之术的,连忙在自己身上套了一层光盾,没学防御之术的则是满脸苦涩,后悔不已。

    可想象中的白色光芒却是没有从玉佩中发出。只是天地中仿佛多了一股莫名的气息,并且气息正愈来愈强,以极快的速度在增长。

    等到玉佩停止转动时,场中的两百来人全都满脸汗水的跪在了地上。就连杨亭风也不例外,刚才还不算很强的气息,现在已经变成一股气势,磅礴而浩荡,犹如至高无上的君王在俯视着地上的蝼蚁,感受到它的人仿佛泰山压顶一般直接被强压跪倒在地,任凭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

    “何人犯我关门弟子?”一道略微愤怒的声音响彻大地,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磁性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声音直击灵魂深处,让人感受到一股清爽之意。只是声音的主人目前有些愤怒,所以声音也显得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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