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去京中参考会试,怕打扰娘亲休息,就不再同娘亲道别了。”一回到皮家,皮照民便吩咐杏儿帮他打点行囊,自己来到皮襄氏房中告辞道。

    皮襄氏惊讶,“怎的?你今早不是还说没准备好,今年不打算再参考,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呢?”

    皮照民笑笑掩饰过去,只又道:“我不好带二月同去,那二月便留在家中交给娘亲照顾了。”

    皮照民决定参考自然是好事,皮襄氏没再多问,只应承道:“好好,我自会照看好孩子,你就安心去吧。”

    皮照民还把今日领取俸饷之数如实告知皮襄氏。那几石粮食已叫东健、东康两兄弟搬至厨房小仓。五十两银票皮照民也想交给皮襄氏,但皮襄氏叫皮照民留下,还多取了一些银两都叫皮照民带着路上傍身。

    第二日一早,皮照民只带赵东健一人随从,二人欲驾马车离去。临行前皮襄氏到底早起送行,也没多耽误,只是将昨儿晚间吩咐红儿准备好的一屉馒头等干粮打包好交给了皮照民。实际上,这也不是第一次离家参考,皮照民早已自己准备好了路上的干粮和清水。皮襄氏体贴好意,皮照民也没推辞。二人就此上路。

    皮李氏慢了一些也追出来送。赵东健及时停车。

    “夫君,这些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你也都带上吧。”皮李氏追到二人,不用皮照民下车,只将手中布包递去要皮照民一定收下。

    皮照民接过,皮李氏便告辞一声往回跑了。

    “启程吧。”皮照民吩咐赵东健一声,放下了车帘。

    “踏踏踏踏……”路途遥远,时间充裕,不急催促老马,赵东健在前缓缓驾车。

    皮照民拆开皮李氏所送布包察看。里头是装着两套新衣、一双新鞋。用的是家中上好布料缝制,该是皮李氏亲手做的。皮照民微微笑了笑,算是领了皮李氏好意,但他将布包重新包好,并不打算路上使用。也不是说皮照民对皮李氏还有嫌隙,只是出家远行,他本带足了路上所需,新鞋多少硌脚,实不便使用。他想好了,若是此次当真高中,可以在回家时换上。

    一晃眼十几日过去,估摸着皮照民他们已经到达京城。家中也无事。

    像往常一样。皮李氏一早到祠堂洒扫,供奉上香。红儿负责为全家做早饭。杏儿等着二月醒来,伺候二月洗漱换衣,便领到皮襄氏屋中,白日里由皮襄氏亲自看着,自己在旁帮衬。桃儿最是忙碌,首先是到西厢院打扫。

    虽然西厢院一直空置,但皮照民和皮襄氏都很重视。这会儿皮照民不在家中,桃儿仍不敢松懈,打扫得非常仔细。等到红儿做好了饭四处唤人,皮襄氏带着皮二月,皮李氏从祠堂回来,皮洛秋自己,四人都来到餐厅用饭。红儿和杏儿在旁伺候着,桃儿还没能打扫完整个西厢院。

    主人们用完了饭,才轮到下人用饭。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皮家也不算亏待,一进的下人房原本还有一间空置,就在厨房旁边,便给他们放置了简单的桌椅,成为他们的用饭处。刚刚好桃儿打扫完了西厢院,便从西厢院门口出来,红儿招呼了她一声,她就跟着红儿他们直接往一进厨房那边走。

    皮李氏和皮洛秋也是刚从餐厅出来,往东厢院走着,瞧见了桃儿。

    皮李氏叫住桃儿道:“西厢院打扫完了?”

    桃儿立即止步转身,恭敬面向皮李氏应道:“回夫人,西厢院打扫完了。”

    “那你还不快打扫我们东厢院?”皮李氏语气不善,“我现在到自用田去,估摸着要忙碌得一身灰汗,沐浴后再回东厢院,可不想瞧见我们院子里头还脏着。”

    皮洛秋也道:“娘您今儿要亲自去打理田地吗?那我先到奶奶屋中待着了。我们院子还没打扫,我也不想回去。”

    桃儿几次张了张嘴,原本想求着等她先用过早饭,但都被这娘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断,最后回道:“是,奴婢这便先打扫老夫人院落,然后立即打扫东厢院,定赶在夫人回来前打扫完毕。”

    “啊?奶奶那边也还没打扫吗?”皮洛秋又有话说。

    幸而杏儿帮口道:“回大小姐,老夫人院落,奴婢一早已打扫完毕。”然后低声对桃儿道,“姐姐你快去打扫东厢院吧。早饭我们给你留着。”

    桃儿感激地看了杏儿一眼,对皮李氏道:“奴婢这便开始打扫东厢院。”

    “嗯。”皮李氏没了话说,率先离去。

    皮洛秋便也调转方向,往皮襄氏院落走去。

    “呼……”桃儿松了一口气,也是叹了一口气,一抬头端着笑脸对杏儿道:“谢谢你刚刚帮我说话。你快去吃饭吧。”

    杏儿有些同情桃儿地张了张嘴,但最后也只是道:“唉,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已经在吃饭的红儿和赵东康见只有杏儿一人过来,早已习以为常,也没多问。杏儿打好了饭过来坐下,却忍不住替桃儿抱不平道:“又是这样,大夫人太过分了,这院子我们都是天天打扫,东厢院晚一点再打扫一遍又能脏到哪里去,分明就是欺负桃儿姐姐。”

    红儿冲着杏儿摇了摇头,道:“你说话当心点,西厢院那位早已不在,如今皮家只有东厢那一位夫人。”

    杏儿意识到自己失言,还是有些后怕地左右看了看。

    红儿笑道:“不用看了,夫人已经出门去了。”

    “嘿嘿。”杏儿咧嘴一笑,知道错了,道:“谢谢你提醒我啊。”

    赵东康在一旁忍俊不禁,笑道:“知道你俩是同岁,不知道的都要以为红儿大你好些。”

    杏儿立即噘嘴瞪了赵东康一眼。红儿则温柔笑道:“我确实比杏儿稍长几月。”

    “几月?不过是差了三个月吧,你是一月生,她是四月生。”赵东康毫不留情揭穿真相,“好好好,就算红儿你是比她杏儿年长,但这怎么看你都像是比她年长了三岁不止。这人和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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