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千杯少还没说出来呢,程香香便立刻回忆起了自己跟这旁边的大尾巴狼聊的开心到恨不得睡一个被窝的事,脸躁红,猛地起身,往另外一桌去了。

    程香香这样,成功娱乐了尤礼,觉得这姑娘着实可爱。

    李任意由着妻子挽着自己的胳膊,左手轻放在妻子的手背上,缓缓的走进了包厢。

    小辈们年轻有活力,氛围好不热闹。

    见他进来,所有吵闹声刹那间像是洪水褪尽,程香香笑着喊了句,“师父。”

    李任意过来,一是认识认识新人,二是鼓舞士气,三来敬杯酒,庆祝新学员进院。

    酒敬了快一圈,终于到了尤礼这里。

    没等尤礼自我介绍呢,李任意笑容慈和的开口,“你就是小尤姑娘吧。”

    李任意那眼中久闻大名的意思几乎要自己跳出来拍到尤礼的脑门上了,可见她骗徐放去搅了老爸的生日局,这事闹的真是大。

    “团长好。”

    “好好好,欢迎你加入国海这个大家庭。”李任意举起酒杯,尤礼双手端杯用杯口在对方杯子的下方轻碰了下,随后一饮而尽。

    团里上了年岁和不爱参与热闹的从聚福出来后就退场了,新鲜血液们吵吵闹闹的要去逛街。

    尤礼则上了早等在路边的陈子的车,车内空调由她全身的毛孔透入了凉气,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徐放和程香香一前一后的坐上了同一辆车。

    陈子开了车载音乐,有点吵,尤礼直接给关了。

    尤礼:“陈子。”

    “哎,小老板您说。”

    尤礼扭过头来,盯了陈子半晌,“换做是你,会随便摸一个女生的头发吗?”

    “谁摸你了?”陈子惊恐。

    而且把谁换做成他啊!

    “不是我,一朋友。”尤礼皱眉,利落用朋友二字结束,显然不打算让陈子再刨根问底下去。

    陈子百分之百的确信,尤礼绝对不是那种‘我的朋友其实就是我’的类型。

    况且,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不,是摸毛。

    也不管这比喻恰不恰当了,陈子略微思忖了下,“大部分人都不随便吧,除了少部分花花公子那类,就见谁都撩的那种。”

    尤礼心里摇头,徐放显然不属于那少数人。

    外面的热浪不要命的窗户上扑,陈子的话却让人心里有点凉,“就拿我作比喻,我只会摸我喜欢人的头发。”

    尤礼沉默了,身子结实的靠在椅背上,僵了一会,随后松散下来。

    她进剧团的时候看到徐放摸程香香的头发了,说实话,她也没见他对别人那样笑过。

    陈子的**可能被空调给吹的活泛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尤礼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问了,“小老板,徐放摸了谁啊?”

    ……

    陈子顶着半面被拍麻了的脖子,将车开到了1005门口。

    尤礼出手的时候,他那摸了谁啊,啊字上扬的调调还顺着喉咙口向外出气呢,她一掌就劈到他喉咙上了。

    差点没把他当场劈断过气去。

    他看的出来,小老板生气归生气,到底是手下留情,要知道他家小老板可是从小就被送进了私人格斗社。

    不同于那些乱打乱斗的野路子,是练过的。

    陈子摸着喉结,心有余悸。

    1005一厅是酒吧,二三层客栈,四层是专给尤礼留的,这模式完全是按照本家来的。

    尤礼直接上了四楼,推开了练功房的门,随后门砰的一声被她回手关上。

    尤礼坐在窗边一圈一圈的往自己的手上缠绷带,最后一手扯着一头,另一头用牙咬着,狠狠的打了个结。

    陈子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沙袋闷响的声音,心脏也跟着心惊肉跳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虐沙袋是小老板的习惯,小老板脾气差,但是显少在人前暴过,气急了也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的扯嘴角,最生气的时候便会一言不发,嘴角眉梢都含着冷意,一双干净的眼珠漆黑不透的。

    当然,她也不是没动过手。

    之前在1005当场擒了一个强行调戏女孩,女孩不从直接气急败坏对人动手的咸猪手,小老板揍的那猪头后来到见1005都得绕着街走。

    其实陈子想多了,尤礼不至于因为徐放摸了别人的头发就气到这种程度,说白了,人家就算互相睡了她管的着吗?有资格管吗?

    只不过徐放对程香香的态度确实扰乱了她的思绪。

    她如此,不过就是这阵子觉得特别憋得慌,无聊透顶,想松松筋骨。

    尤礼一个飞身后踢腿,早已紧绷而不堪一击的沙袋终于发出咔的响声,沙子应声而漏。

    卸掉了全身的力气,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是将心中所有的郁闷给排解了出去。

    背身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后,叫来了陈子,“再抗两个沙袋上来,然后……”

    她偏头看了陈子一眼,“帮我买条男式皮带。”

    陈子:“什么样的?”

    尤礼:“贵就行。”

    陈子横在心里的不安落下了,这是小老板的风格。

    新鲜血液们进行第二轮唱k了,剧团的正式演员该回家的回家,该休息的休息,东西两院都挺安静的。

    轿车开不进巷子,陈子将尤礼送到路口后就离开了。

    尤礼右手抓着盒子的细带,左手按了门铃,漆黑的夜,几乎只有通过叫声就能分辨出有几只的虫子在持续不断的虫鸣声。

    尤礼嗓子狠狠的滚了滚,半晌,院子里脚步声响起,隐约还能听见大狗喘气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打开,夜色中,身形修长的男人背光而立,深邃的眼窝笼罩在漆黑之中。

    尤礼仰头问,“方便我进去吗?”

    徐放以一种说的好像他说不方便她就能不进来似的姿态侧开了身子,尤礼也配合着装作没看见,抬脚迈进了院子。

    “哎?”她瞪大眼睛,“狗系牵引绳了?”

    徐放:“嗯。”

    恶霸端坐在树下,狗眼很精神,但是从它那四角眼和不时向下瞥的眼神中,尤礼看出了它对自由的渴望。

    见到尤礼,恶霸还是很高兴的,屁股嗖的一下离开地面,大尾巴甩的左右横飞,跟长了毛的风扇似的。

    眼见着尤礼越走越近,恶霸眼睛也不往地下看了,而是狗眼期冀的看着尤礼的脸,眼神像是在无声的呐喊。

    来吧,解救我吧!

    来……

    还没等它呐喊到第二句呢,就见尤礼无比璀璨的冲它笑了一下,随后扭过头去,边点头边由衷的夸赞徐放,“栓得好。”

    恶霸:“……”

    徐放唇角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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