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城中积水都已经被抽了个干净,破烂的屋舍,满目残屑,一众兵卒正在逐一收拾。

    而那一万五千的俘虏被关押在了巴陵城北,由甘宁看守。

    江问府。

    江问坐在木椅上,看着地图,桌子上放着肉脯。

    “禀告将军,甘宁将军又开始杀害俘虏了!”兵卒从府门外跑了进来,向着江问行礼说道。

    “让吕蒙替换掉甘宁,另外召他来见我,你下去吧。”

    “是!”

    江问思忖一番后,便将地图给收好,用竹简写了一封书信,“来人!”

    “小人在。”

    “交给吕蒙,叫他唤一个人在长沙传播信中所说的谣言。”

    “是!”

    “末将甘宁见过将军!”甘宁用衣袖擦了擦手上的血。

    “为何要杀人?”江问淡淡的说道。

    甘宁走到江问的身前,拿起桌子上的肉脯吃了一块,“几个蹦哒的小子,抢了兵器想要闹反,怎么,莫非将军认为我杀的有错?”

    “准备操练兵马,我们随时都准备出征。”

    “这一次将军准备放谁,是那老儿还是韩玄?”甘宁端着肉盘,“挺好吃的,将军能否赏赐给末将?”

    “拿走吧。”

    吕蒙从门外走进来,将头盔放在了一旁,“给我拿些水来,快要渴死我。”

    兵卒向着吕蒙行礼,江问看着吕蒙说道:“不气了?”

    吕蒙接过碗,喝完了水,“我也想清楚了,你每次谋略都是万无一失,放走黄忠,只怕也是你的谋略吧。”

    江问淡淡一笑,并未搭话,吕蒙笑了笑,“果然,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能与我说说是什么计策?”

    “此不可言,等事成之后,再行与你说。”江问站起身,“也到了午时,走吃饭了。”

    “真的不与我说说?”

    “大人,前方便是我家将军府邸,大人你请。”

    孙辅拿着竹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江问的府邸,就见院子之中一堆将军正坐在椅子上,吃着锅里的菜。

    自从吃了一次火锅后,几位将领都忘怀不了,乘着眼下休兵,便让江问又做了一次。

    自然这些事情江问不会动手,交给了随军做饭的炊事。

    “你下去吧!”孙辅这些日子是日夜兼程,总算是快速抵达了巴陵,看着江问如此舒服的神色,一想到竹简之中的内容不由得心旷神怡,一会他听完后该受到多大的打击。

    “丞相有令,镇南将军江问,上前领命!”

    “这不是将军叫来的下人吗?”

    “没听见他拿着丞相的诏令?”

    “臣等拜见丞相!”江问及一众将军站起来作揖行礼。

    孙辅脸色恼怒,不过旋即笑了笑,说道:“诶呀江问,瞧瞧,你这是随军打仗啊,还是带兵游玩?”

    孙辅坐在了位置上,拿起不知道谁的筷子捻起一块羊肉,吹了几下放在了嘴里,“恩,味道挺好的。”

    江问走到孙辅面前,作揖行礼说道:“不知道丞相有何命令,还望尊使速速告知。”

    “讨好我也没用,这一次你是大祸临头了,不上报于丞相等丞相之令,私放了俘虏,镇南将军,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若是给你两年的时间在外征讨,是不是还要带着兵马打回襄阳?!”

    “臣此番有自己考量,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臣所做之事以臣之见不需要上报于丞相,固臣便自作主张。”江问看着孙辅手中的竹简,未曾想这么便被伯符知晓,那些老将军们恐怕凭借此事也是要做足了文章,这封书信,恐怕是要给自己下不少的绊子。

    孙辅看着江问这副模样,不由得暗爽,叫你抢我貂蝉!嘴边带着不失礼貌的微笑,“行了行了,你这番话对我说没用,还是等你回到襄阳后,自己与丞相慢慢解释。”

    孙辅拿出了竹简,面容正色的念道:“卿之本初,是为辅君耳,今不言事,以己为主亦不达天听,卿可愧乎,然卿之在外,吾知军令不受,今粮草丰硕,咨卿与言,可需乎?”

    江问挑了挑眉,周围的将军却是一副想笑但不好掉你面子的神色,孙辅拿着竹筒倒了倒,“这,没有拿错啊!”

    “唉,丞相可真善解人意,”江问笑着直起身,“不仅不怪罪臣,还问臣需不需要粮草,尊使麻烦你了。”

    伸出手就要接过诏令,孙辅僵着脸站在原地,江问上前了一步,用手捏着竹简,孙辅瞪着眼睛就是不愿松手。

    江问微微使劲,一把抢了过来,“谢丞相体恤臣。”

    “尊使可否要一同用饭?”

    孙辅气着脸,直接夺门而出,江问喊道:“尊使,城中有不少豪宅,你若是看上了住下便是。”

    “哈哈哈,从襄阳来到此地,自取其辱,还以为真有那么回事。”甘宁笑着说道,比起江问放走俘虏,更让他气愤的就是这些将军。

    他可是被孙策实力折服的,甘宁谁都可以不放在眼底,但绝不会不入眼孙策。但这些宗亲将军不仅不尊孙策,还私占良田,早就犯了甘宁心中大忌。

    江问看着手中的书信,更是露出了踏实的笑容,如此信封就可以看出来,孙策根本不会迫于宗亲将军们的压力而给自己施压,相反他还会帮助自己。

    另外一点便是,此次韩当大败,这江陵的兵权,恐怕是要交出来了。

    “将军来吃吧,都已经熟透了!”

    吕蒙看着自己的筷子,丢向了一旁,“喂,给我拿一副新的筷子过来!”

    “是!”

    长沙,韩玄府邸。

    韩玄看着手中的军情。

    巴陵陷落,黄忠及一众兵卒全部陷落,也就是说自己的两万兵马,白白的搭进去了!

    韩玄怒极而笑,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言语,一旁的魏延说道:“主公,此番黄老将军虽败被俘虏,但也请主公不要过于伤心,还得加固城防,以拒江问。”

    “我伤心?”韩玄怒道,“我这是气愤!我给他加派了足足一万兵马,谁知他这么快就败了,而我才有多少,只有三万!如今两万兵马被俘虏,那江问可是有着四万兵马,城中将士也仅有你我,我该如何抗拒江问!”

    “没用的老废物,坏了我的大事!”

    魏延低着身子,面色不改,但眼眸之中的火气却是愈演愈烈,“主公,臣一定保卫主公性命直到最后。”

    “滚!”韩玄怒吼了一声,魏延行礼告退,韩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有向金伟求援了。”

    昔日赤壁之战大败,金旋被周瑜擒拿,如今武陵太守为金祎,想要求援只得与他说话,不过自己坑了他爹,恐怕这个当儿子的绝不会放过自己,但无论如何也要尝试。

    毕竟是唇亡齿寒。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自己被攻破,那他武陵也绝对逃不了。

    “看来还得给其他两人也写信。”

    “报,主公,黄老将军率领五千兵马已经到了城门之下!”魏延欣喜的从府门外跑进来,向着韩玄行礼说道。

    “让他来见我!”韩玄阴沉着脸说道。

    “是!”

    黄忠从府门之外走进,立马跪在地上,“臣黄忠,有愧于主公,巴陵大败让主公损失惨重,主公若要责罚,臣绝无怨言!”

    韩玄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忠,“巴陵一战,城中都已经投降,为何你能逃出来?”

    “禀告主公,并非臣逃出来,是江问放了臣。”

    “放了你?”韩玄笑了笑,之后越笑越大声,“着实有趣,你倒说说江问为何要放了你?”

    “江问说欣赏臣的才敢,不愿取臣性命,便放了臣。”黄忠如实的说道。

    韩玄说道:“黄汉升啊,你的本事我也是知道的,你驻守巴陵不过一个月,而且是坚守城池,却被江问如此大败,现在江问又好心好意的放了你……”

    黄忠看着韩玄,“主公不愿意相信老臣?”

    魏延在一旁说道:“主公,汉升将军辅佐主公多年,忠心耿耿,纵使吃了败仗也绝不会对不起主公!”

    不过奈何魏延再怎么帮腔,丢了一万五千兵马却是事实,韩玄还是心中怒火中烧,说道,“固然你以往忠心耿耿,但丢失巴陵却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带下去,鞭责七十!”

    “万万不可主公!老将军年事已高,难以受此酷刑,”魏延脸色颤抖,黄忠却是脸色依旧,“臣领命!”

    两位兵卒走入门,直接将黄忠押解起来,黄忠任由处置也不放抗,魏延却是一步挡在其前。

    韩玄怒目而视,“魏延你是想要造反吗,若是再加阻拦,我连你一块打!”

    “老将军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不敢造反,臣只请主公容许臣,待老将军受鞭责!”

    “好啊,真有义气,”韩玄笑了笑,“那我就依你所言,将魏延鞭责一百,黄忠鞭责五十!”

    黄忠看着魏延神色复杂的说道:“文长这是何必呢,我丢失巴陵,本就是我之过错,何必与我共同受责?”

    魏延大笑着说道:“可惜了只减了二十鞭,无妨老将军我魏延皮糙肉厚,从小就是挨打长大的,这点鞭子只给我挠挠痒!”

    韩玄府。

    韩玄看着手中的竹简,一位兵卒说道:“近来在军中屡次传出如此言论,但并不知道谣言者。”

    韩玄闭上眼睛,思忖道:“你下去吧。”

    所传播的谣言无非是黄忠与江问秘密勾结,想要谋害自己,但这也是让韩玄起疑的地方。

    如果黄忠真与江问勾结,为何要传播这样的谣言?

    江问放走了黄忠,本就已经在心中留下了猜忌,但偏偏现在又散布这种谣言,很像是刻意如此。

    他就是在逼自己,让自己逼走黄忠!

    韩玄笑了笑,“江问啊江问,你也有思虑不全的时候。如此看来是我高看了你,你想要我逼走黄忠,却也说明黄忠的忠诚,如此看来倒是我误会。”

    魏延府,魏延趴在床上,从门外走进来一位文士,“拜见魏延将军。”

    “你是何人?”

    “在下替我家将军,向魏延将军问声好。”文士作揖行礼说道。

    “你也真是胆大,居然孤身一人来此地方,也不怕我立刻叫人,要了你的性命?!”魏延不怒自威的说道。

    文士行礼说道:“在下也不过烂命一条,死了自有人替我安抚家眷,但将军可不同,此次一事将军以为如何?”

    “策反我吗?”魏延怒笑着说道,“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魏延!”

    “在下以为这非是看不看得起,而是将军自己的抉择,”文士侃侃而谈,“将军眼见才是实,韩玄不过一庸主,而将军与老将军,本事杰出,又何必屈于这样一位庸主之下?”

    “今日他可以误会重罚老将军,甚至连责你,日后他更可以此为理,要了老将军与将军的性命!”文士行礼说道,“再观我军,我家将军因为尊敬黄老将军,不顾众将反对,毅然释放了老将军,如此宽济待人,不值得将军反吗?”

    “滚吧,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若不是看在你们放了黄老将军,你连这府门都别想进来。”

    文士向着魏延行礼,“那就请容在下告辞。”

    巴陵。

    吕蒙将竹简丢向了一旁,叹口气说道:“五日前来报,已经想尽办法策反魏延,但没什么用,另外因为你发布谣言的缘故反而使得韩玄的疑虑打消了。”

    “这样看来你的这计策,没什么作用啊。”

    “为何说没用?咋看之下的放心只是为自己的不安做了掩饰,待到有所异动的时候,那便会自然显露,魏延如此韩玄也如此,只是眼下时机未到,你回他让他再去煽动,”江问在一旁吹干了墨迹,“还有一封麻烦你继续派人,这次去往武陵给金祎手下的巩志。”

    “那我们何日出兵?”

    “等些时日。”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坐着等,就能拿下荆州了?”

    江问轻笑着说道:“或许真的如你所说。”

    魏延府。

    魏延感觉自己背上一阵麻痒,虽然不能动弹,但也知道那是伤势好转的证明。

    “禀告将军,那文士又来求见!”

    ps:感谢各位书友的票,另外名字也不好一一打了,因为难打,不过还是谢谢各位!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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