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游戏一样,有些人注定是配角,没有台词,没有想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一个个玩家指引路线。而玩家也分很多种,有钱的自然过得无比潇洒。

    就像此时我和老蔡玩的这个游戏一般,还记得和我一起加入帮会的几个人,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升到了满级,而我只能苦逼的满图跑腿做任务。

    要说这游戏真挺让我上头的,地图实在太大了,听说是按咱大中国的国土以一比一的比例来做的。所以几个任务下来,电脑屏幕晃得我头昏脑胀。

    好在这里面的轻功实在太吸引我了,所以做了几个任务之后,我又自由自在的满图飞,做起了风景党。

    我在万花谷的上空滑翔,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口问老蔡布衣神算学得怎么样了?因为我发现老蔡虽然学了布衣神算,甚至为此衍生了五弊三缺。但他的布衣神算一直没什么用处啊,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邋遢老头在,所以老蔡的微末道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但既然都学了,五弊三缺也应验了,怎么也不能浪费了对吧?好好用功学习,总有一天有用处的。

    老蔡一个绝刀劈在八岐大蛇的身上,一边捡着装备,一边对我说:“也就那样吧,最近没有练习。反正也用不到,练不练的无所谓了。”

    听老蔡这么说我瞬间没话了,虽然我很想跟他说这样的话不是白白捡了个五弊三缺的劫吗?但一想到他应验的是权缺我又没说出口,指不定这小子就因为这个还偷着乐呢!权缺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落井下石,但对于他这种富二代来说那就是锦上添花。

    转眼又一个多月过去了,游戏里的风景我还是没有看完,但我的账号却升到了满级。而接下来面临的,是高一升高二的期末考试。

    时间过的真快啊,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半年,我仅剩的两年时间又缩水了四分之一。虽然我说我不能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说的一样,把仅剩不多的生命过得如何出彩,我只想让自己活得开心,活得自在。我也的确是这样做的,我学会了抽烟,学会了上网,学会了打游戏。可为什么当我回想起这半年的时光,突然发现没做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时,心里会生出一丝悔恨来呢?

    考完试的那天下午,伟哥又把我们召集了起来,说接下来就要面临文理分班了,虽然我们都还在一个学校里,但能聚在一个班是不可能的了。让我们最后聚在一起弄几个小节目乐呵乐呵,我们听他这么说自然满口答应。

    于是那天晚上我们都留了下来,小小的疯狂了一把。 由于没有什么好的条件,所以我们的节目都是以独唱为主。不过别说,还真有两个不一样的节目。第一个是班上一个不起眼的男生居然来了一把B-BOX,俗称节奏口技。引得全场女生尖叫呐喊,让台下众多男性同胞咬牙切齿。

    另一个是某年春晚的的小品节目,叫《送礼》。

    讲的是有俩人的儿子考了同样的分数,而那个学校招生却只有一个名额,俩人去领导家送礼的时候发生的一系列趣事。具体的就不多说了,单说说不一样的地方。

    节目是班长吴梦婷策划的,而她演的是小品里面那女孩儿,也就是被送礼那领导的女儿。这领导别的同学演就是占她便宜,所以班长把这个位置留给了伟哥。

    伟哥按照剧情跟女儿打招呼准备出门的时候,班长那一句‘去你的吧’弄得我们都笑了。伟哥明显代入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弄得他一阵发愣,比原本剧情里的领导发愣的时间还要长。

    后来还是演送礼人A的老蔡撑不住了,起哄说:“领导快下去啊,到我上了。”

    伟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装作开门的样子退出舞台。

    确定角色的时候也不知道老蔡怎么就弄了一个,演的是第一个去送礼的,这时候该他表演了。于是伟哥退下来以后老蔡又上去了,按了门铃进屋之后的剧情和原小品的相差不大,就是跟领导的女儿寒暄了一会儿。

    接下来是送礼人B登场,由于没有人主动担任这个角色,所以这个角色是演了女儿的班长演的,这时候场上已经不需要领导的女儿在了,于是她分饰两角也说得过去。

    原小品里,送礼人B去了以后把送礼人A错当成了领导,闹了很大的笑话。我记得原小品里送礼人A的发际线非常高,再加上头发稀少,从前面看就跟光明顶似的。送礼人B把他当成领导之后,他曾问了一句‘你怎么肯定我是领导的?’,然后送礼人B说了句‘每一个成功的领导都有一个锃亮的脑门儿’。

    问题是老蔡饰演的送礼人B头发很浓密,所以台词要是照着念就有点不合适了。于是班长看着老蔡的体型,突然灵机一动,在老蔡按照剧情问出‘你怎么肯定我是领导?’的时候,她眼珠子一转,说道:“俗话说得好,每一个成功的领导,都吃的脑满肠肥。”

    这句话差点没把我笑岔气过去,要是死胖子教导主任还在的话,听到这话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可惜他没在,事实上校长也没在。今晚也就几个和我们一样,想留下来再聚聚的高一班还在,其余的还有些高一班可能是班主任比较懒吧,没什么安排,让学生考完试自己收拾东西回家了。

    所以这种自由的环境下,就连伟哥也放开了许多,喝了不少啤酒。班上的男生们自不必说,喝的比伟哥还厉害,最后散场的时候,不少都是伟哥摇摇晃晃从桌子底下给拽出来的。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圆,我把老蔡好不容易扶到宿舍。把他放在床上之后,我突然有些想抽烟。于是我又下了楼,往小树林里走去。

    此时的小树林里空无一人,我坐在小亭子里,拿出一颗烟点上,肆无忌惮的抽了起来。

    夏天的夜晚,小树林里偶尔吹起的丝丝凉风让我的感觉十分的舒爽,可是我的心情却有些怅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热闹之后的安静让我那颗骚人的心有些感概,又或许是不知不觉又过去的半年时间让我突然觉得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谢敏。

    还记得老蔡曾经问过我,他说:“小丽,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她知道,你现在这不明不白的是想干啥?”

    我回答他说:“你不是已经让她知道了吗?”

    是啊,拜老蔡所赐,谢敏早就知道我喜欢她了。那天老蔡对我说他已经帮我告诉谢敏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虽然我不说,但其实我还是希望得到谢敏的一些回应的。可惜她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在我面前也看不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老蔡对我说:“难道你还指望她在没听到你自己对她说出口的情况下,还答应你的表白吗?”

    是啊,换做是我,恐怕也不会。不得不承认,我的性格确实怯弱了一些。为什么我就不敢亲口对她说出那番话呢?

    喝了几瓶啤酒的我突然有些冲动,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明年或许我和她就不在一个班了,而我们类似于同桌的关系则更加的不可能。在那之后,我甚至连能经常看到她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实现了吧?

    我坐在小亭子的凳子上,背靠着一颗柱子,闭着眼睛怅然若失。

    而在这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对我说:“楚离,你怎么在这里?”

    我发誓,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我在想:难道想一个人想到极致就会出现幻听吗?

    可当我睁开眼睛,看到谢敏就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愣住了。整颗心不安分的砰砰砰直跳起来。

    愣了一会儿我才突然反应过来,确实是谢敏无疑,也不知道她怎么来这里了?但我当时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去想这些。听她问我话以后,我直起身子,脸上发烫的结巴着对她说:“嗯,那……那什么,宿舍太闷了,出来吹吹风。”

    谢敏也在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微微一笑,对我说是啊,太闷了,我也是出来散心的。

    然后我们又陷入了短时间无话可说的境地。我偷偷的看她一眼,发现她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就在这时,她开口了,她对我说:“还记得吗?楚离,上一次我们在小树林里相遇,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在那一瞬间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突然头脑一热,喊了她一声:“谢敏……。”

    “嗯?”

    “我喜欢你……。”

    在这个年纪还把爱这个字当成禁忌,未经世事的我们经常会羞于启齿。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吗?在我看来,心里想着一个人,经常想要看见她,这就叫做喜欢。我不想再压抑自己了,就跟老蔡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她知道,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总好过最后变成遗憾。

    对谢敏说出这两个字确实让我付出了极大的勇气,以至于在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大脑瞬间就一片空白,除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之外,我的脑海里再没有其他声音了。好像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四周的场景都变的虚幻了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生出想要逃离的想法。

    对于谢敏的答案,我不想知道,也没有勇气去知道。

    终于,谢敏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话了,她说:“楚离,下半年我可能要转校了。”

    谢敏这句话没有正面回答我,但却把我瞬间拉回了现实。我站起来,激动的问她:“为什么?”

    她也站了起来,说:“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然后对我一笑,又说道:“而且我说了,是可能嘛,也有可能继续来这里上学也不一定啊。”

    我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我说早点回去休息吧。然后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大脑有些发懵,为什么她不回答我呢?再一想,我只是跟她说我喜欢她,又没有问她喜不喜欢我,所以她不正面回答我也并没有不妥的地方。我抱着的目地不是让她知道我的想法就好了吗?更何况我也不敢面对她给出的答案,无论是哪一个我都接受不了。

    于是我伸出去的手也放了下来,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

    这时候,谢敏突然站住了,她转过头来,又对我甜甜一笑,对我说:“楚离……”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她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散心的吗?她这样问又很明显不是啊。于是我摇了摇头。

    她笑着对我说:“上次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这次就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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