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死胖子,也不知道这王八蛋现在怎么样了,连我自己都变成了这样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在火葬场了吧。于是我岔开话题,问道:“我昏迷的这两天,学校里面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发生的事?…”谢敏想了想,然后对我说道:“哦对了,英语老师失恋了,那天晚上她之所以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她还让我转告你,你变成这样子都是因为她,她觉得很对不起你,等你出院了,她还要亲自跟你道歉呢。”

    听到谢敏的话,我心里这才明白,为什么潘玉老师出去的时候一脸的愧疚了。随即又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我想要知道的,然后又试探性的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吗?”

    “还有?……”谢敏又想了想,说道:“还有就是你这件事发生之后,学校里很重视,这两天学校的围墙都被整体加高了不少,校门口保卫室那里查的也更严了,每个学生出入都得佩戴学生证呢。像我这种新转来还没来得及办学生证的每次出入都挺费事的。”

    “还有吗?”

    我试探性的再次问道。

    “食堂的菜昨天好像涨价了……。”

    ……。

    食堂的菜涨价了算大事吗?……应该算。但是死胖子好歹也是一个教导主任吧,他的生死难道还不如食堂那一毛两毛的鸡毛蒜皮?

    我看了看谢敏,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说…死胖子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我去,不会吧,要真是这样,他现在肯定是百分百凉透,一点意外都不可能有了。那我算不算是间接杀人?

    ……。

    “哦对了,还有就是你被打伤的那天晚上,教导主任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打了,好像还挺严重的,现在就在这家医院里抢救呢。都进去好长时间了,听说情况不太好,准备随时转到市里去呢。”

    终于,我心里正这般想着的时候,谢敏再一次开口说话了,而她这次说的内容也终于是我想要知道的了。我心里默默的为死胖子哀叹他的小命还没有食堂那一毛两毛值钱的同时,也愤青的吐槽了一句:真特么活该。

    ……。

    下午的时候,我爷爷没有再过来,这期间就只有谢敏陪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挺尴尬的,但慢慢的我也习惯了。谢敏时不时的给我削个水果,然后再喂给我吃。我还真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似乎让我有种贤妻在侧的意思。所以只要谢敏喂我的东西我都来者不拒的往肚子里咽。虽然她的脸每当这个时候都像变色龙似的会自动变红,但把东西喂到我鼻子里这种事情还是没有再发生了。

    谢敏不知道我此时的想法,但我能大致猜到她的想法。我估计是她觉得就这样干坐着实在是太尴尬了,想出去又不好意思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毕竟除了照顾我是伟哥交代的任务之外,她心里还在觉得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她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吧。

    说真的,我都觉得自己挺无耻的,但是我又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她相信我的可能性就比如我相信她说她能记起前世的记忆的可能性一样微乎其微。在我的心里,她是因为精神上的问题,而如果我跟她说出真相的话,她可能会觉得我是被人打坏了脑子,反而心里会更加的愧疚吧。

    索性我也就理所当然的享受起她的照顾了。

    但有时候不得不说,这世上或许真的有报应这一说的。我的现世报就来得如此的痛快。

    ……痛、也快。

    突然的,我感觉到下腹处有一丝微小的异动。当我集中精神去感受那股异动的时候,它忽然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就像一滴雨水打在了瓦片上,滴落在水盆,溢进了小溪,汇入了河流,淌进了大海。再然后,惊涛骇浪、汹涌澎湃……。

    一股尿意由丹田直冲入脑门,在得到脑门“可放水”的指令后,又急急的向下汇流而去,凶神恶煞的不断冲击着我最后一道靠意念死守的闸门。

    我微微的弓起身子,企图延缓一下这该死的攻势。

    谢敏看到我这样子,以为我又是哪里不舒服了,便问我怎么了。

    我红着脸,也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涨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说道:“我想去一下厕所,能帮我去叫一下我爷爷吗?”

    谢敏听我这样说,脸也有些红了。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跑了出去。

    我发誓,真的。在这种艰难的时刻,我内心没有一丝龌龊的想法,更不会扯淡的去想让谢敏去帮我的意思。可能是年纪还是太小,亦或者是膀胱传来的压力让我没工夫去想这些。总而言之,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谢敏快点带着我爷爷回来。

    但奇妙的是,我这报应好像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就在我快要撑不住,准备自己尝试着下床的时候。谢敏回来了,但回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说,她没找到我爷爷,要不帮我叫一下护士帮忙。

    我连连摇头,说:算了,你帮我下床来,下了床我就能走了。

    说真的,帮我叫护士帮忙我内心是很拒绝的。第一,护士的职责虽然就是这些,但是同样的,她们也不会允许我做一点不利于自己伤势恢复的动作。我想,她们过来帮忙的话,应该会热情的扶我进厕所,然后热情的帮我解皮带……然后再那啥吧。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这小县城里装修的完全和豪华二字绝缘的小医院。护士都是一群四五十岁的大妈。想到这样的一个大妈热情的帮我拿出水龙头放水,完事儿以后再帮我拿着上下左右的甩一甩,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

    所以我拒绝了谢敏的提议,毫不拖泥带水。

    谢敏听我这样说,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按我说的轻轻搀着我下了床。

    不得不说,双手都不能用以后,人的身体平衡真的会差很多。下床的这个动作虽说有谢敏的帮忙,但说到底谢敏也没有多大力气。所以还是费了我不少功夫。终于在两个人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时候,我如愿以偿的站在了地板上。

    躺了两天第一次下床,虽说我的伤势都集中在双手和脑袋上,但还是险些站不稳。

    于是谢敏一路搀着我走到了男厕所,我跟她说让她先回去就行,剩下的我自己就能行了。

    她看了看我胸前吊着的一上一下的两只手,终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走,只是说她就在门外等我,要是不行的话就叫她一声,她帮我去找护士。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只得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其实内心打的主意是,等会儿我打死都不会吭声的。

    说到这里可能又有些人不明白了。为什么我放着这种大好的机会不去利用呢?还说是什么报应,这明明就是老天创造的机会啊。连这种机会都能放过,单身一辈子是活该的。

    其实怎么说呢,这不是扯淡吗?

    我住的又不是高级病房,你们以为还自带厕所呢?当我是去养伤的还是度假的。

    第二,剧情按你们所想的这么走下去的话,东京可就要凉凉了。再说了,也不能由我嘴皮子上下一碰,这厕所说没人就没人了对吧。

    这不,我才刚刚走进男厕所,就发现所有位置都是满员的。

    他大爷的也真是应了那句话:在沙漠里没水的时候还能凭借不想死的意念苦苦支撑,当好不容易走到水潭边的时候,意念一松,死那儿了……。

    我此时就有种这样的感觉。在我还没进厕所的时候。还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苦苦镇压膀胱里的惊涛骇浪,但走进厕所以后,我隐隐觉得有些镇压不住了。

    整个闸门似乎有裂开的趋势,水渍正慢慢的顺着裂缝的位置一点点的挤出来。

    我夹紧了双腿,不断的注意着厕所隔断里面的动静。也不知是怎么的,这些王八蛋就像是死在里面一样没有一丝出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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