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怀疑,有人住在里面吗,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人物住在这里吧,不对呀,刚才江白在她脑海里告诉她要去什么阴风楼,会是这里吗,这里可没有楼啊!

    那里还容文娘想明白了,下女已经背着她随同前面的莲花和荷花从小绿屋子前唯一的一道小竹门走了进去,刚刚进屋,漆黑一片,不能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因为那还不够黑,文娘感觉眼前的黑,就好比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是那种阴深深的黑暗,接着还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文娘的身上刷地一下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竹林里密不透风,很热很热,小绿屋子里却阴风阵阵,一股股冷气,嗖嗖朝文娘脸上刮过来。

    文娘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害怕起来,直到她感觉到了身下江白的温暖,才放下心,紧盯着前面的莲花和荷花,说来也怪,进到屋子里,文娘到发现自己的眼睛分外好使起来,如此黑的小屋子里,一点点光亮都没有,她趴伏在下女也就是江白的后背上,竟然能够很真切地看到走在前面的的莲花和荷花。

    这一发现让文娘似乎很高兴,于是,她就死死盯着前面的莲花和荷花,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文娘才看到走在前面的莲花几乎是在摸索着走路,半天才能挪动一步,文娘不由得又想到,也难为她了,身上竟然背着个大块头,粗胳膊,粗腿,粗腰神,七尺以上的身高,再加上一身的厚肉,少说也有三百斤,直到现在,那个莲花才显得有些吃力,不简单,不简单,看似文文弱弱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力气,不得不让人佩服。

    文娘正在思考,却见前面的莲花又走了两步,然后一闪身不见了,随后荷花也不见了, 正疑惑间,文娘看到他们来到了一扇门前,房门竟然是开着的,怎么,在外面看如此小的一个小竹屋子到了里面竟然还有房间,真是怪事,不容她多想,下女已经背着她走了进去,到了屋子里,她看到莲花和荷花已经把身上背的铁花和巧风放到了地上,紧接着下女也气喘吁吁地把文娘放到了地上、

    文娘的身体刚接触到地面,就感觉滑腻腻的冰凉,她装作趴在地上的样子,悄悄睁开眼睛,再看地面,上面竟然是一层青苔,怪不得又滑又凉,文娘暗吃一惊,她又借着莲花她们喘息之机,偷偷看看墙壁,这一看不打紧,她看到墙壁上竟然也是长满厚厚的一层青苔,有的青苔耷拉下来,如同绿毛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看样子没有客人住在里面,要说是阴风楼倒还有三分贴切,文娘正想得入神,猛然间发现紧挨着她的巧凤,用手悄悄捅了她一下,在黑暗中,文娘紧紧抓住了巧凤的手,给她传递一个信号,不要慌,不要怕,有江白在身边,巧凤也在暗暗告诉她,我没有被迷倒,那颗黑珍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也是装的,我们倒要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两个姑娘为何能坐到心灵之间的沟通,完全是因为她们的口中有了那颗黑珍珠,看样子,蚌娘娘给她们的绝非仅仅是一颗救命的宝珠,这颗珠子还有什么神奇的法力,那就要看她们的机遇了。

    文娘和巧凤刚沟通完,巧凤突然见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就用手指悄悄弹了一下文娘的手指,文娘立刻知道,巧凤再问她,江白在哪里,她是如何出现的,她不是先上楼了吗,另外还有谁在这里。

    文娘也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巧凤的手指,巧凤立刻明白了,江白是怎么来的文娘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江白是化作一团黑雾出现在竹林里的,还有现在的下女就是江白,至于还有谁在这里,江白告诉她,花不二他们都在这里,不过,这里要是阴风楼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两个人还想交流,突然,他们都感觉到身底下有了一丝动静,于是,他们二人依然装作昏迷的样子,躺在地上。果然,那丝动静过后,屋子里多了个人,是男是女,是丑还是俊,怕是屋子里没人知道,为何,反正莲花想不明白,因为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不过呢,这个人却是她和荷花还有下女的师傅。

    真的吗?当然。

    三年前,初到斑竹楼的年轻姑娘还不到十八岁,一天夜里,她正在睡觉,突然被一个人拽了起来,告诉她,去接受训练,这是她的福分,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稀里糊涂,她被带到了竹林里,牵着她的人蒙着脸面,所以她看不清面孔,刚到竹林里她就被那个牵着她的人剥光了衣服,她想叫喊,想挣扎,却白费力气,她竟然发现,自己只能是站在那里,身子却动也不能动,还好,她只是被扒光了身子,接下来没有人上去。不过那个蒙面之人却劈开了她的双腿,看了半天,嘟嘟哝哝说了些什么,她似乎只是零星间听清了几个字;“还行,我的和她的差不太多!”

    接着,莲花感觉到自己被劈开的地方被那个蒙面人朝里面塞进去了一片类似于竹叶子的东西,然后,让她记住四句话,盘旋竹林,飞天高耸,身不由己,欲罢不能。

    很简单的四句话,经常说的四句话,她不用特意去记,就印在了脑海里,接着,那个人牵着她围着竹林子跑了起来,偌大个竹林子,她从来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围着竹林子跑步。

    不、不、不、不能简单地说跑,那是围着竹林子在飞跑,她很害怕,自己哪里能跑这么快呢,下边为何那么有劲儿,一鼓一鼓的,每鼓一下子她就感觉身体轻了许多,鼓着鼓着,她突然间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两条腿比鹅毛还轻,抬腿迈步,就是一丈多远,天色泛青,那个牵着她飞跑之人松开她的手,告诉她可以回去了。

    真奇怪,再回去的路上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等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后,才发现和她一个房间的另外两个姑娘,也就是荷花和下女竟然是一丝不挂地在酣睡。

    羞耻吗,她没有感觉到,因为从她被送进斑竹馆里的前两天,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就给了他阿爸二十两白花花的纹银,这是他阿爸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的,那个人还告诉她阿爸,他只是把她送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不用干粗活,风吹不着,雨也淋不着,这个姑娘从此开始享福了。

    等到了斑竹馆她才知道,她来这里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实话说来,把她买走的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第一天夜里住客栈的时候,和她开的是一个房间,她当时想提出来要一个人住,可是那个男人问她,你有住店的银子吗,她无语,无奈,只好听从那个男人的安排,所幸的是,住下后,那个男人并没有侮辱她,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她洗澡的时候,他必须在边上看着,她想不洗,无奈,走了一天路,身上出了很多汗,不洗的话,身上就发馊了,有什么办法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闭上眼睛,还好,她洗澡的时候,那个男人没有碰她,只是用力地闻着她身上的气味,闻过之后,男人笑了,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加文质彬彬。

    到了地方,也就是到了斑竹馆,她才发现不对劲儿,这哪里像大户人家呀,分明像个客栈,要说像客栈,也对,也不对,来客栈来投宿的人不多,里面的规矩却特别多,要说不像客栈,那些姑娘和小伙子们整日里神情严肃,还有接受训练,要说像个武馆,又有人来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天,姑娘们还要轮番陪寝。

    头一个月,她就是跟着擦地干粗活,包括到院子伺弄花草,第二个月,也就是刚刚开始,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从那天以后,每到夜半时分,那个人都会准时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头十天是那个人拽着她飞跑,后十天,是那个人用鞭子赶着她飞跑,过了一个月她跑着跑着就飞到了竹林上空,等到能够在竹林上空飞到三圈也不会落地后,那个人让她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七七四十九个头。

    四十九个头磕完以后,那个人问她;“你头晕吗?”

    这是那个人第一次和她说话,声音尖细,好像能够刺破的鼓膜,她跪在地上回答说;“头不晕。”

    那个人又命令她;“脱衣,躺下。”

    这是在竹林里,这是在她已经习惯于听从那个人的命令的情况下,所以,她没有疑议,没有说话,一切照办。

    不过,心中暗暗等待的那一刻还是没有到来,过了一会儿,那个人,也就是她刚刚拜为师傅的那个人,却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她回答;“不想!”

    “那好,从现在起你要称呼我为师尊。”

    “是,师尊!”

    莲花很努力的回答了一声,然后,她就静等着师尊的下一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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