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静无声,街道上空荡无人,正是夜行人施展伸手的好机会,那消片刻,那两条人影就飞到了前大街,俏佳人缝纫铺后面的一条小胡同里,两条黑影停在了一家黑漆大门,院墙高筑的院子前,看了看,然后纵身飞了进去。

    落地无声,里面的人无法发觉,两条黑影很警觉,先审视了一下院子里的房屋,院墙就是前面屋子的外墙,墙上,靠院子里的方向开着两扇窗户,脚下是一条能有十多米长的青石板路,直通后面的两间房子,院子不大,格式也很简单,房屋也不算太多,也就是前面两间,后面两间。

    两个黑影,蹲在前面屋子的窗户下听了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又来到后面的屋子前,来到窗户下听了听,接着一条黑影指着里面那扇窗户,两条黑影立刻分开,一条身影纵身上了房顶,一条黑影来到了门前,对着门缝轻轻吹了一口气,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黑影进到了屋子里,见里面是条过道,过道两边各有一间屋子,屋子门都敞开着,黑影直奔左手边的屋子,屋子里一张很大的双人床,靠前摆放着一个衣柜,黑影站在衣柜前,听了片刻,然后轻轻挥手,柜门打开了,衣柜里挂着几件衣服,黑影没有碰那几件衣服,而是看着里面,一会儿,衣柜里出现了两道绿光,绿光下,衣柜的后面凸起了一块,黑影伸手轻轻按了一下那块凸起,那块凸起一点点下陷。

    衣柜还是衣柜,衣柜后面却出现了一个洞口,黑影把绿光射向了洞口,等到弄清了里面的构造后,黑影进到衣柜里面,接着又缩身进到了洞口里。脚刚落地,他就发现前面是一条暗道,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却也难不倒黑影,他睁开双眼,又闪出两道绿光,暗道并不长,黑影看到离洞口二、三米远的地方有一扇门,很显然那是一间地下室。

    黑影悄悄移动到门前,仔细听了听,一会儿的功夫,从里面传出了呼噜声,黑影伸手,轻轻拽门,一下,两下,门没有开,很显然,里面反锁上了。

    黑影见门没有开,立刻对着门缝吹了一口气,这口气真是神奇,气到门开,黑影来到了屋子里,地下室和暗道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不过,等到黑影抬头朝里面张望的时候,却出现了两道绿光,一切尽收眼底,地下室很小,里面有一张大床,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此外别无他物,地下室里的气味令人作呕,黑影强忍着那股难闻的味道,朝床上看去,一副西洋景展现在他眼里,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胖一瘦两个人,女人的前面像两个小山丘,赤条条毫无遮挡,一蓬黑乎乎的东西,十分扎眼,岔开的两条大粗腿,像两根柱子,四肢摊开张着大嘴酣睡正香。

    瘦小的男人,脸朝下,横着趴在女人的肚皮上,后背正一起一伏的动着,好家伙,他也在梦乡里,不过,他好像睡得不舒服,黑影在观察的时候,他动了好几次,还吭哧了两声,一只手还抓住了女人的前面。

    到此,黑影转身出了地下室,地道里很暗、很暗,不过,黑暗却难不倒那条黑影,就见他和在白天一样,准确无误地把门悄悄关上了,身形一晃,来到了衣柜里,伸手按住了已经滑到后面的凸起处,衣柜的后面渐渐合拢,黑影出了衣柜,迅疾关好柜门,走出屋子,来到外面,对着开着的房门吹了一口气,房门悄悄关上了。

    到了院子里,出来的黑影,蹲到窗户下又听了一会儿,才拽起另一条黑影,分身出了院子,这次没有走大道,而是蹿房越脊,到了前面的俏佳人缝纫店,两条黑影先停在房顶上,观察了一会儿,接着飞身下去,来到了缝纫店后面,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起身又来到了前面,一条黑影贴着大门听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门缝吹了一口气,大门轻轻开启,两条黑影闪身进到里面,接着立刻俯下身,蹲在原地不动了,就这一刻,从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很大,没有背人的意思,先是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通天炮,二爷为何要让你男扮女装,在前面接待来往的客人,还让你和那个卧底联系?”

    听到如此说话的声音,两条黑影对视一眼,立刻俯身蹲下,接着一条黑影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另一条黑影,意思是让他别动,接着听说话,果然,说话声又响起,这次声音压得很低;“你小子小点声,别看是后半夜没人的时候,可也不能麻痹大意,现在是非常时期,二爷的哥哥摊了大事,二爷已经是十分小心了,听二爷说,江氏三兄弟十分了得,非寻常武师可比,难不保!”

    这个声音刚说到这里,立刻就被另一个声音该打断了;“瞧你那怂样,二爷怎么会选中你,让你易容成娘们,是不是便宜贪多了,你脑子进水了,你也不想想,二爷把巧凤送给他们哥三个,这漫漫长夜,保不准他们正抱着巧凤颠鸾倒凤,忙得不亦乐乎呢,哪有功夫到咱们这里来,再说了,他们初来咋到,我还真就不信,他们知道这处买卖也是二爷的。”

    沉默,没了说话的声音,两条黑影倒是很能沉住气,他们呆在门口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完全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又过了一会儿,传来了脚步声,随后,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通天炮你有病啊,后面不是刚刚看完吗?”

    另一个比较低沉的声音回答;“我他妈送水去,看什么看。”

    沙哑的声音说;“我也去,”接着又嚷嚷着说道;“我闻着你身上一股骚味,快告诉我,这几天你利用易容的便利,又玩了几个骚娘们。”

    低沉的声音,嘿嘿笑道;“五个干活的娘们有三个都干瓤子了,你要弄,你去,我可没兴趣,还有两个年轻的娘们,不禁吓唬,我只要一变脸,她们立刻就吓得把裤腰带解开,让我随便玩,这几天我也玩腻歪了,正琢磨换人呢!”

    沙哑的嗓子说道;“兄弟,要不明天白天,你让我男扮女装试一天,咋样?”

    “你,就凭你,你会易容术吗,别说一天,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得露了馅,到时候那个巧凤来接头,让你吓跑了谁负责?”

    声音渐远渐悄,接着又传来啪嚓,啪嚓,很沉的脚步声,一会儿,后面传来了哗哗哗的声响,蹲在门口处的两条黑影,悄悄起身,从门缝处走了出去,接着大门轻轻关上了。

    无声无息,两条黑影不说话,只有简短的手势,随即来到了俏佳人大门外,这两条黑影没有再停留,一个黑影拽起另一个黑影,纵身上了对面的房顶,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一刻钟以后,县城边上,春宵楼客栈,好大的院落,青砖碧瓦,围墙足有六尺高,院子里前后四座歇山飞檐式二层楼房,大门正中,高起门楼,门楼上横挂一块黑漆大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春宵楼,”春宵楼三个烫金大字的下方,赫然写着司马瑛真题五个篆字。

    司马瑛真名震天下,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呢,他是当今天子的叔父,被封为荆州王,封地就在荆州一带,莫非这座春宵楼就是荆州王的,不然又哪里有如此大的气派,如此富丽堂皇的建筑,也因此,春宵楼声动天下,各路英豪,来到江南,莫不以住进春晓楼而自豪。

    春宵楼并不是何人都可以入住的,即便你腰缠万贯也不见得就能入住春宵楼,要想入住春宵楼有两类人,一类人是有钱有势或者是名满天下的江湖人士,不过要提前半年下定金,纹银五十两概不讲价,离开后还要交食宿费,具体要交多少银两,那就要根据个人在里面的消费而定,据说,住进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以多交银子感觉有面子,因为交银超过五百两者,临走的时候,春宵楼会赠送给你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礼物,这个礼物就是一个绝色美女,当然,据传闻,有的人福薄,刚把美女领回家中,立刻就会得病身亡,有的人却安然无恙,甚至还会让美女生出孩子来。

    第二类人就是朝廷的文臣武将,他们可以不下定金也不用预约,随时随地想住便住,不过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入住后,临行前一定要如实写下对春宵楼的评价。

    第三类人就是地方官吏,在家里住腻了,在衙门里累了,也可以到春宵楼来住,而且住多长时间都可以,还不收一文钱,不过,临入住前一定要把手中的大印交到春宵楼,等到你住够了,想出去,也行,但是,要用你的正房妇人和你的亲生女儿两个人才能换回一颗大印,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个地方官吏敢来这里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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