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做衙役的没有这点本事,还能混下去吗!特别是在司马守谦手底下混日子,没有这点能耐,一天也待不下去,这些个衙役们精着呢,他们也是专拣软柿子捏。不见棺材不落泪,眼泪落下,脑子清醒,片刻间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什么都想通了,还是保命要紧,刚刚被*好的女人还等着他呢。

    被抡起来当大风车旋转的膀家伙,那里还顾得上胳膊腿不好使,浑身酸软无力,他抢先爬行,跪在晋晚生面前,叩头如捣蒜,哪两个也不甘落后,齐刷刷,跪在那个家伙身后,跟着磕头,头磕够,头昏脑涨,顾不了,跪着总比死了强,就跪着说吧,别看刚才很凶,现在,也就是跪下的时候,却很乖巧,膀汉带着哭腔说道;“神人,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神人,恳请神人责罚。”

    晋晚生见他们彻底怂了,也立刻见好就收,他看着那三个家伙说道;“权且把你们的狗命系在我裤腰带上,我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今后如若再犯到我手里,定斩不饶,你们要想悔过,立刻给我送来两坛子老酒,一斤牛肉,二斤饼。”

    “是,”三个家伙回答得很痛快。

    晋晚生回了句;“快滚。”

    三个家伙单腿起立,转身要走,晋晚生突然在他们身后喊道;“回来。”

    三个家伙一愣,还以为晋晚生变卦了,立马又跪倒在晋晚生面前,晋晚生挥手说;“把那个家伙抬走。”

    三个家伙这才想起来,地上还昏倒着一个。

    三个衙役,抬着一个当差的胆怯地退出了签押房,晋晚生坐在稻草堆里在想着,他想什么呢,他在想,我有何能,我有何胆,打衙役,斗县宰,那还了得,敢做吗,过去不敢,今日也不敢。无可奈何,做出来了,谁指使的,不知道,恶向胆边生,不对,咋回事,也许,和龟天下有关,他说昏迷中自己吞了他的避水珠,临分手又给了护身甲,是这两样东西在作怪,不管他,快意恩仇,也许能做到了。

    四个衙役的背影消失了,晋晚生手心里的冷汗干了,下一步,司马守谦不会善罢甘休,别师爷更会毒计连连,等着呢,还是跑,跑,能跑到哪里去,躲在大江之中,像那些个鱼鳖虾蟹,做个缩头乌龟,或者去找龟天下,不行,让人笑话,无论如何自己是个男子汉,出去,老子就要堂堂正正地出去,要让他们把老子恭送出府。

    这不为过,凭能耐,你要是制服了我,我就给你当孙子,晋晚生肚子里冷笑连连。

    晚餐丰盛,全是自己要的东西,晋晚生捧起坛子喝酒,手拿牛肉朝嘴里送,旋风刮起,风卷残云,片刻,四个衙役孝敬的东西,全都进了晋晚生的肚子里,吃饱喝足,晋晚生忽觉困乏得很,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四个衙役,晃来晃去,怎么回事?

    晋晚生以为酒喝多了,倒头便睡,四个衙役,一个冷笑一声,一个上前踢了晋晚生几脚,一个晃了他几下,只有先前昏过去的那个家伙,退缩在后,膀大腰圆的家伙指着退缩在后的家伙说了句;“还是师爷厉害,不但眨眼捏咕好了你的脚脖子,还让这尊凶神乖乖昏死过去,去,快点回去禀报师爷。”

    那个家伙立刻跑了出去,剩下的三个家伙,又围着晋晚生转了两圈 ,也走了出去,锁好门,按着别师爷的吩咐,留下两人在门外看守,那个膀大腰圆的家伙也一摇三摆地走了。

    两个家伙到了别师爷的小独院,举手,轻轻敲门,半天,院子里传来沙哑的问话声;“办妥了吗?”

    “还是师爷厉害,那家伙已经昏睡过去了,”膀大腰圆的家伙谄媚道。

    “哼,”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哼,接着还是那个沙哑的声音;“回去吧,你们四人轮班值守,子时自会有人替换你们。”

    院子里再无声息,过了一会儿,两个家伙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屋子里,晋晚生昏睡,屋外面,四个家伙换了一次岗,子时,四个家伙齐集在门前,没人来换他们,膀大腰圆的家伙忍不住说到;“难道师爷忘了这档子事情。”

    另一个声音说;“不能,师爷忘了,还有县宰老爷呢,再说了,师爷是何等样人,白天那会儿,我们刚被这小子收拾了,师爷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按着他老人家的吩咐,在酒里下了*,这个家伙说不定还咋折腾咱们呢!”

    “你们走吧,可以离开了。”

    “谁说的?”四个人互相看看,无人答话。

    刚才说话的家伙忙着解释说;“我刚才是说屋里那个家伙着了咱们师爷的道,没说让大家离开呀?”

    膀大腰圆的家伙突然醒悟过来,对那个家伙说;“你脑子被晋晚生打进去水了,声音不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吗。”

    “对,是从屋子里出来的。”另一个声音附和。

    “是谁?”

    “还有谁,只有别师爷,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对,我们可是首尾都没见。”

    争执之声突然停下,屋子里再次传出沙哑的声音;“还不快滚!”

    立刻,门外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远,脚步声没了,门外很肃静。门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个绿衣人凭空出现,她先围着昏睡的晋晚生转了几圈,接着解开他的褂子,睁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仔细打量他的前胸,反复摸着他的胸口,接着又把晋晚生反转过去,让他后背朝天,仔细察看他的后背,直到最后,脱下他的短裤,从屁股起,前后又看了半天,还摆弄了半天,嘴里啧啧连声,口中的哈喇子淌出来很多。

    验明完了晋晚生的身体,绿衣人坐下、站起,站起、坐下,走到门前,又来到晋晚生身边,伸手抚摸晋晚生的脸,又是半天,绿衣人长吸一口气,坐到晋晚生身边,开始脱衣,身体的肌肤有些发绿,脖子上还带着淤青,抬头顾盼时,分明是一张妇人的面孔,眼光泛绿,鼻孔深陷,嘴巴尖细,幸亏晋晚生还在昏睡,不然,他一定会被惊吓过去。

    脱去衣服后,这个奇特之人,跃跃欲试,她趴到晋晚生身上,刚要深入,一股强力,把她掀翻在地,倒地后,她的尖嘴连连抖动,再次上前,摸着晋晚生的心口,没有异样,难道是自己操作不得要领,她再次扑上去,死死搂住了晋晚生。

    丝丝地喘息,焦急地颤抖,晋晚生身上的家伙紧紧抱住他,很努力,不松手,劈开大腿,用力摇晃,就要进去了,成功了,成功了,狂喜还没来得及,吱,很痛,什么东西,她抬身不及,却见晋晚生肚子上支起一根乌黑的仿若铁棒一样的东西,硬生生把她顶了下去。

    她满头大汗,气喘连连,犹如逃生一般,就像和人斗了三百回合那样,浑身骨骼开裂,肚腹气息倒流,如何是好,快,打坐,调理气息,三百六十周天过后,身体如初,好险,好险,她脸色白如纸,脖子黑似铁,身上如绿毛龟。

    还好,晋晚生没看到,她恢复如初,挥手抹了一把脸,哇,是别师爷,别师爷又晃晃头,哇,头戴道冠,身穿道袍的道士出现了。

    道士站起身,迈开方步,在签押房里转了一圈,回到晋晚生身边,俯身下去,抱起晋晚生,嘴对嘴吹了一口气,接着放下晋晚生,片刻,晋晚生伸胳膊蹬腿,翻身坐了起来,揉揉眼睛,连说;“怪哉,怪哉!两坛老酒如何能放倒我。”

    话音落,盯着屋子看,夜色漆黑,那里有半点光亮,晋晚生起身,朝门口走去,一步,两步,三步,门口分明站着个人,是衙役,是看着他的四个熊包,晋晚生近前,不对,细看,似曾相识,夜色下,黑屋子里,能分辨出人脸和人形来,绝非常人。

    晋晚生看出来了,面前,门口处,站着个道士,是道士,很面熟。

    屋子里漆黑一团,岂能奈何晋晚生,早在三岁那年初下水,他就能看清水里的世界,黑屋子里他看什么都照常,对面的道士闭着眼睛,为何不睁开眼睛,晋晚生没工夫想,他看到的是头戴道冠,脸色铁青,眼如绿豆,细长脖子,上身扁厚,下腿短粗,身穿青色道袍,足踏草鞋,手执拂尘的道士。

    面前的道士去过他家里,会法术,把他的一只船桨扔上了天,是他鼓动自己再探桃源,是他先去找了计氏女,晋晚生历历在目。

    到了面前,道士微闭双眼,装作不曾看到他的样子,也不开口说话,晋晚生气不打一处来,装,我让你装,鼓动我遭灾受罪,迷惑我忘记诺言,失信于心爱的姑娘,半夜里又来这签押房中干啥,准没好事,你装我不装,老子到要问问你,为何让我去桃源?

    晋晚生愤怒,很愤怒,怒火中烧,开口即问;“你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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