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轻语道:“是我言过,道长推算天机,窥破疑茫,司马轻语受教了。”

    紫袍宽解道:“贫道的话可听可不听,住在江城风险,我能确定你日后进退,那一人只要你确定务必要抓紧,日后贫道不会再提点你任何有关天下大势的话,能否抓住就在你。”

    芸芸众生,就像是一潭水里边的沙砾,明知是存在的,可咫尺天涯,难遇就是难遇。

    司马轻语造访江城道观,听着些箴言妙语,丢失江城驻军的事,只好释然,计欷不敢出门,就安心的在江城租聘的一处宅院练武。

    虎豹营突袭江城军营致死一百余人,安抚归乡五百余人,无一斩首,俘虏将官收押监牢斟酌定罪,司马轻语特意说明可以将死罪改成秘密处决,以避免消息流传。

    句尨在皇城司追捕计欷时守在赵芸郁身边,按照李龙源回来描画的像看,句尨确信是计欷无疑,只是可惜李龙源重伤她,没能将身处困境的计欷抓捕到案。

    驿站赵芸郁房内,桌案铺着江城城内布局图纸,芮楚、句尨合计着将已经搜查过的院落客栈圈画,预备着确定可疑位置。

    司马轻语娇懒的睡着,端的一副实景海棠春睡图,锦帐嫁人,无限美好。

    芮楚排除过近百出点,有些颓丧,“江城数十万住户,屋舍数万,想找着人太勉强,皇城司还只是搜寻过一成不到,要不别找了。”

    句尨熬得眼酸,揉揉眼道:“斩草除根么,其实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要是有就是立功。”

    “唔,累的慌,先放放,我想出去逛逛……”

    芮楚无聊过就想起来跟谢徒斗嘴,不斗嘴就觉着嘴皮子痒痒,尤其是跟谢徒那样市井娃娃,言辞粗鄙都不会觉着不合适。

    “好芮楚,你要是想找谢徒过来就去吧。”屋里边赵芸郁半睡半醒的就听着芮楚的话,说道。

    芮楚笑着吐舌,跟句尨低声道:“公主一日不见就慌,其实还是谢徒说过要有事她才能安分的待着,不然早就要我取找人过来。”

    句尨问道:“那天谢徒是真的给你们……我是说给公主瞧光吗?”

    芮楚道:“当然,怪烦人的,谢徒那小子最可气的是给公主迷的乱转,没一点办法。”

    “呵呵,好啦,你快去吧。”句尨卷起图纸,看了眼屋里闲逸无聊拨弄花帐流苏的赵芸郁,芮楚拎着把佩剑就上街了。

    蒙在屋里无聊,芮楚出外边就如蛟龙脱困,带着一腔好心情去紫玉阁找谢徒,是出门散心心情好呢,还是要跟谢徒斗嘴心情好,芮楚也不知道。

    ……

    司马轻语在江城失势,褚玉那边接着消息不惊不乱,江城失势无可避免的,只是朝廷接管江城防务,对凉州军来说是当头棒喝,起义的势头必定要因为江城失手拖延。

    自古英雄男儿辈出,战场兵锋褚玉不善,可运计谋划还能大显身手,在徐家得的财物足够她怡静怡情的生活一生。

    司马轻语告知她平安无恙的消息,褚玉就索性买下当下住的屋子,按照当初在徐家时的经验建密室暗道,褚玉娘家是富商,在江城找着合适的人动工建密室还是容易的。

    自从徐家衰败那天起褚玉就失踪,没联系过家里边就生怕给家里说成是丧门星赶出家门,或者是家里人借着由头盘剥她手里银子。

    夜里计欷来褚玉院里,褚玉端茶递水招待她,弄得计欷怪不好意思的,笑着道:“你没再找侍女丫鬟侍候?”

    褚玉自离开徐家就再没碰过华美衣服,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别有风貌。

    “看淡了,我只想过独自一人的生活,唉,那在徐家的心腹侍女都给我亲手葬送,平淡些吧。”

    计欷称赞道:“能看淡就说明心里想的开,想明白这些对你来说算是解脱。”

    褚玉压平裙摆坐到桌案边,颔首道:“身边没少过人,说真的,看开还蛮轻松的,再不想玩了,日后就做点事出来,像古时候的王侯将相那样。”

    “对,女儿身怎么就不能做得更好呢?我学艺时就争强好胜,常把同门师兄弟揍得落花流水。”

    计欷伤愈复出,筋脉拓宽,血气凝厚,在武学一路能更进一步,这都拜白夜所赐,要是遇着故时的同门,恐怕会惊奇她这样境地的武者怎得还会成就自己呢?

    褚玉问计欷道:“学计谋兵策,是否要拜师求教呢?倘若我自学成才,难致以大用吗?”

    计欷虚掩着嘴笑道:“我盲流子武人一个,要说谋略的话,自学能成,出谋划策,天赋压过才学,赵括纸上谈兵,那就是没用的烂儒生。”

    “你的话新奇,我想留在公主跟前,除谋略,就再没别的,近来空闲,我可得抓紧呢。”褚玉道。

    计欷常见司马轻语在地图前想计策,见闻不少,建议道:“兵书兵法,只要你囊括四海,夹着自身素质,就能成。”

    褚玉嫣然一笑,起身将厅室的一处灯架、花瓶、书籍转动,随着机关机械转动,地面忽然敞开一处开头,里边是黑戚戚的阶梯隧道。

    在设计隧道开口两块地板厚度是加固过,敲击就跟敲在砖面上无异,这排除掉给人发现的可能,虽说穴道开口时的时间长了些。

    计欷深以为奇,没想到褚玉还会在住所建这密道,司马轻语说江城暂时还不会离开,褚玉提前预备着密道分明就是预料到结果的。

    “修密道的工匠处理了?”计欷低身往里边,发觉凉风习习,可见密道末端口子距离很近。

    褚玉摇头道:“没处理,只是要他们修密道而已,我找的人还是靠的住的,算认识。”

    计欷不会教褚玉抹掉那些工匠,只是道:“一般情况,密道密室修建都会灭掉工匠,改变可不能变的仁慈,那样会害你的,我没别的意思。”

    褚玉感激道:“这点以后会记得注意,原本是处理麻烦,我武艺差劲,怕行事不利索,给街坊邻居听到。”

    褚玉习武只能斗过寻常人,花拳绣腿,除掉工匠确实力不从心。

    计欷道:“没事,既然是认识确定的就没事,只是说外边,我能去看看这密室吗?”

    褚玉取火折子点起火把,举着火把先走,计欷跟在后边观察着密道的结构,发觉密道不过只是十余丈长,宽只够一人穿行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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