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宅子谢徒只是发现了墙角狗洞,钻狗洞是羞辱人的,谢徒却探着脑袋进去看院子里头,没嫌弃这肮脏,脑袋进去,撅着屁股。

    似乎是看到了仙境的所在,碧树绿草,五彩的琉璃瓦片铺在厅子上头,掩映着碧绿一片的风景。

    徐宅的后花园,清幽安静,拱角弯翘着斜指向天,风格迥异,谢徒从未见过拿琉璃瓦铺厅子顶的人家。

    江城在中州是富庶的城池,江城的民风诚朴,琉璃瓦一块就值半个元宝,却是将那元宝没命的铺在上头,真个奢华。

    谢徒年纪尚小,瞧着那些个有钱人都看的烂了,院子里头来的都是锦衣华服,趾高气昂的样子。

    徐宅里头的看家丁就知道是一路的货色,难怪袍爷爷要他们的棺椁木,管教他们赔钱才好。

    撤回脑袋,谢徒拍拍土起身,四处的张望番。

    “时间尚早,袍爷爷说是徐家的棺椁木,却不知道是如何的棺椁,莫不是那金玉镶嵌?”

    传闻金棺银椁满饰花纹,并粘贴镶嵌珍珠、宝石、水晶等,整个棺具玲珑别致,工艺绝伦。

    谢徒是听院里头一个姐姐闲聊的时候说起来的,也曾在说书先生那里听到过帝王墓穴的玄乎,都是些奢靡华美的物什。

    紫袍爷爷非是一般的人可比的,给自己的考验自然是为难些,盗取一块没有效用,该是整个的盗回来才好。

    练功遇到瓶颈,才是练到一日,日后功夫成了,学着要将徐宅的棺椁盗回来。

    悻悻的看着徐宅,谢徒只得离去,暂且放着它,功夫成了当然才好做事。

    耐着性子到院子里头听说书先生讲书,脚汗的腥臭,茶水味,包子味,杂七杂八的混杂,谢徒津津有味的听的入神。

    “却说当朝太祖是英武神勇,丈来长的大刀反握,拖着驾马朝敌将冲过去,‘哒哒哒’的马蹄声直响啊,咳咳……”说书先生停着咳嗽了一声,众人吊起的胃口给摔下来,谢徒惊醒,四处无聊的看了看。

    “太祖大刀一挥,登时敌将斗大的脑袋飞起,血浆四溅,自是给太祖染成了血人,碗口粗的切口,一众敌兵吓得肝颤。”说书先生得意的道。

    谢徒听完了今日的讲书,拍拍屁股会青楼去,吃了顿饭,带着紫袍爷爷给的书卷往山门去。

    紫袍爷爷的道观是无名的去处,在江城说起来道观都知道是紫袍道人的地方,敬仰的向往。

    步履生风,谢徒后来更是一路的小跑着,到道观,认得是昨日守门二人中的一个。

    二子同样认出了谢徒,唏嘘道:“小儿,昨日我给你送到候客厅,见着道长了?”

    谢徒嘿嘿的笑着,坐到一边的青石上头,瞧着二郎腿,嘚瑟道:“见着了,昨天那个不识货的玩意儿哪里去啦?怎么没瞧见?”

    “小子,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你小心着点,我师兄事务繁忙,自然是练功去了。”

    “练功?屁……”谢徒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袍爷爷都说那个货是家门不幸,自吹自擂的本事做的还挺足的。

    昨日给自己击晕的不晓得是哪个,瞧着都不是好东西,童心大起,谢徒怪笑着打量二子。

    二子给谢徒看的浑身不自在,瞪眼道:“看什么看,在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谢徒翘着腿晃悠,咱如今是袍爷爷的亲近弟子,跟你个二流货色地位差的多了,还跟咱放狠话装相。

    “不要脸的东西,咱才是五岁,你二十多的青壮年以大欺小,羞也不羞?”谢徒拉着眼皮做鬼脸,又道:“知道你脸厚如城墙,铁打的面皮,咱就免得跟你计较,要是唠叨没完,有你好的。”

    二子“呦呵”的叫了声,拎着谢徒的衣领子,刚要用力却手背一痛,淋漓的鲜血流淌而下。

    谢徒随手拿了石片,尖利的刃子让他见血,二子一松手谢徒撒腿就跑。

    “艹你奶奶的腿,小崽子,不给个说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二子反应过来追着谢徒跑起来,谢徒往山门里头跑去,二子着急之余竟是忘了守门的营生。

    山门中庭院众多,谢徒照着昨日的记忆往藏书阁跑,二子污言秽语的叫骂着几乎要追上自己。

    反手将石片掷出,锋利的石片让二子头皮发麻,堪堪的夺过,却见谢徒乘着这时候跑远了。

    “奶奶的,龟孙顽劣成性,老子要替他爹娘教训他一顿。”

    二子不由分说的提气猛追,先前怒气冲冲,脚步乱,而今有条不絮的紧追,速度快了许多,可惜谢徒已经近了藏书阁。

    手刚推上藏书阁的门,身后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飞起来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摔在地上。

    谢徒忍着屁股开花的剧痛,起身一头往藏书阁门上撞,“咣当”一声藏书阁门大开,昨日给自己取书的壮汉提着石铃看着门口。

    “大叔,救我,这人谋杀我……”谢徒喊道一般给二子捂着嘴。

    二子见壮汉看过来,讪笑道:“句凌师兄,这是一顽劣的小子,并非我师门的人,闯入山门袭击了我,这伤口还兀自流血呢。”

    说着二子伸手给句凌看手背上的伤口,干涸了一部分血液,确实是有血液还往外流。

    句凌认得谢徒,昨日道长说的历历在目,日后可能是道长的弟子,他们都是道长的记名弟子比不得谢徒这样正式弟子。

    谢徒说的前几句句凌听懂了,还是帮他一把好,于是道:“这是道长的客人,二子你去包扎吧,人交给我,出事我担着。”

    “师兄?这小子昨日还在山门晃悠,我给扔到待客厅,你确定没有认错?”二子疑问道。

    句凌摇头,说道:“我很清楚,就是他,人留下我看着,你包扎去吧,道长让他来的,你难道也要管?”

    句凌是紫袍道长钦点的藏书阁看守人,除了道长唯一的弟子无道以外,句凌是道长面前的红人。

    二子总不能开罪句凌,日后的事麻烦句凌的大有所在,只得放下谢徒,“这小子顽劣至极,山门外时不由分说的伤我,一路的跑……”

    谢徒躲到句凌身后,白眼道:“好个无耻货色,咱是给你提着领子提起来才动手的,你以大欺小,满嘴谎话。”

    二子看了眼句凌,反驳道:“我是看守山门的,你闯入山门我自然要管你,免得是心怀不轨的小人得了机会。”

    谢徒哼道:“咱后来是进来了,可你抓咱的时候还在外头,你说,你抓咱的时候咱有没有在外头?要是说一句谎话,让你屁股烂的流脓。”

    句凌看着二子,二子指着谢徒哆嗦着身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着了他的道还受了伤,如今一口恶气咽不下去啊。

    句凌皱眉道:“二子,你去吧,小孩子你跟他怄气?闲的?”

    二子无可奈何地拱手离去,却是谢徒年纪尚小,真个是倒霉透顶,让一小儿愚弄至此,还在师兄面前丢了颜面。

    遂回去交接值班,去药堂取药治伤,闷气淤积,久久不能忘怀。

    却说谢徒见二子离开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惊险惊险,要是没有大叔你,咱定要让那小人痛殴一顿,多谢大叔了。”

    句凌转身笑看着谢徒:“你倒是会说话,道长昨日没有给你信物?进出山门拿出来信物即可通过,熟识的直接进入。”

    谢徒摸出来一块磨砂石制的令牌,正中间筋骨圆润的“道”字,是紫袍爷爷昨天给自己进出山门的信物。

    句凌看了谢徒拿出来的令牌没有了疑惑,道长的贴身令牌给谢徒看得出来道长对他的看重,此子得道长教授必成大器。

    “嗯,看来你是故意戏弄他,哈哈……”

    谢徒揉着屁股给摔痛的位置,笑着道:“是了,那人昨日为难我,给我在山门外头打晕弄到待客厅,我须得报仇雪恨,为难他方好让我心里头舒畅些。”

    句凌身量赶着两个谢徒都高,身宽体胖的,站在谢徒面前墙似的杵着,谢徒羡慕句凌身量的同时,看地上的炼体重物。

    瞧得出来句凌的力气大,巨大的石锁举起来毫不费力,守着藏书阁,紫袍爷爷同样是相信他的。

    句凌搬过来石锁,横着放倒,挠头道:“你叫谢徒吧?我这里没板凳,石锁将就着坐吧。”

    谢徒没有婆婆妈妈的,一屁股坐在石锁上头,凉凉的石锁缓解了屁股的肿痛。

    “大叔,道长来过么?”谢徒问句凌道,道长昨日和自己约定好的要午后见面,时间差不离,要是一会儿道长没来的话,估摸着道长来过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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