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小聚之后又开始了修炼的生活。而樊芜自然选择了炼器堂,并且去了炼丹堂感谢了执事做出了承诺,也让执事长老代为感谢峰主。

    樊芜偶尔还会想念樊振和迟先生,只是已经很久没有传消息了。

    “芜儿,这只鸟儿送你了,让它认你为主,以后若是我们相隔太远传讯玉简传不到,你就可以给我写信啦。”樊芜在炼器堂学习到第三周的时候,杨玉儿带着一只小黄鸟来找樊芜。

    “这是你驯养的小鸟?好可爱呀。”樊芜“惊喜”道。

    “是啊,我都没给九郎,姐姐我对你好吧。”杨玉儿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一副快夸夸我的样子。

    “姐姐你真好,玉儿姐姐就是疼我。”樊芜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杨玉儿,娇声道。暗中感慨,感觉和玉儿在一起立刻就变成小孩子了。

    樊芜按照杨玉儿的指点,每日用一滴精血混着丹丸喂食,七日之后,便认主成功。只是此后便苦了小黄鸟,也让樊芜很糟心。

    杨玉儿非要在宗门内用鸟儿传讯,结果就是经常打断樊芜的修炼。如若不及时传回去,杨玉儿就会用传讯玉简问樊芜在干什么,没有回传讯玉简就会跑到樊芜的住处来看看。

    幸好,在樊芜最终决定在炼器堂以后,就住在了石峰的一个修炼洞府里,有了单独的禁制。

    不会再像之前的竹楼一样随进随出了。

    第四周结束时,杨玉儿好像在学习新的御兽之法,骚扰她的热情慢慢冷却了下来。

    樊芜则结束了理论知识,开始实际操作了。

    樊芜和几名弟子跟随传法长老进入一座山洞,在山洞中还经历了一次传送才到了炼器的地方。

    迎面而来的热浪扑在脸上,仿佛汗毛都被烧得卷曲了。

    几人没有用灵力遮挡,传法长老在进洞之前特地说过。因为这火是会燃烧灵气的,在这里,灵气是引火之物。

    樊芜听到此事时心中极为惊讶,因为她从来没听说过会有火焰将灵气当做引燃物。

    这似乎也是炼器堂的一个大秘密,听到的人都立了心魔誓言。

    顺着山洞往前,山洞周围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炼器室,几人聚集到一个无人的房间里,看着长老做示范。

    “洞中设了阵法,是不会有灵气的,而你们体内已经修炼出的灵气一定要控制好。”这位传法的张长老吓唬道,“以前有弟子炼器炼的把自己当成了柴火,你们可要好自为之。”

    “今日你看一遍我炼制式长剑的过程。”说着,走到一侧墙壁旁的桌上,拿起一块铁锭,“制式长剑有确切的重量,所以你拿来炼剑的铁锭也是重量不能差太多的。”

    “不过宗门内的一块铁锭基本上是做两把制式长剑的,所以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张长老掂量着铁锭,“你们的授课师兄已经讲过炼器的流程了吧。虽然讲的麻烦,但不过是熔炼材料到适宜的地步;然后塑性,得到想要的形状;开始锻造,将材料凝实去芜存箐。”

    说着,手上的铁锭扔进炼炉内,打出一丛灵气,开启阵法火焰升腾,同时显露出炼炉内的景象。

    只见铁锭悬浮在炼炉内,随着火焰的吞吐逐渐融化,甚至有些许的杂质被烧灼坠落,最后形成光亮的红色粘稠溶液,在略有透明的火焰中流动聚集。

    张长老的手印一转,右手并成剑指,指着红色溶液顺着炼炉的管道流入闪烁着光丝的模具,“这是最简单的制式长剑,模具带有描刻的阵法,但如果将来自己炼器,是需要自己刻上需要的法阵,甚至强大的灵器乃至宝器需要描刻大道。”

    说完,张长老自己就摇摇头,“那都是传说了,现在天阶灵器都寥寥无几。”

    在铁水凝固的过程中,张长老拿出一块铁杉木的皮,扔进了炼炉,火焰再起,将之融化。

    此时铁水已经凝固了八成,张长老将铁衫木化成的粘稠溶液控制着流入剑柄处。樊芜看着张长老又将铁剑的像烙饼一样的翻了个个,此时剑柄处已经被铁衫木汁包裹。

    樊芜敏感的发现,铁剑剑柄处的余温比铁衫木汁要低,被铁衫木的汁液浸润后略有融化,而期间温度的变化让二者结合的更好了。

    待得铁水彻底凝固,张长老抬手牵引铁剑浸入一侧的小小寒池。

    “嗤......”

    铁剑的温度在寒水的作用下迅速降下,冒出一阵白烟。

    冷热交替的作用下,铁剑有了些微的变形,但是并没有出现坑洼,张长老拿起长剑说道,“剑中的摹刻的阵法有'固'这个阵法,因此极少会出现毁坏的情况。”

    来到一侧的锻台,张长老拿起配备的大锤,抡圆了胳膊开始捶打,铁剑上火星四溅。

    樊芜目不转睛的看着每一个步骤,手中的玉简从进入锻造室就开始记录张长老的步骤。

    神识也放开了观察细节,只是要避开其他人。即便没有樊振的嘱托,樊芜下意识的就不想让人知道她神识非凡的事情。

    而其他人,樊芜用眼角看了一眼,男子倒还好,大多数很认真,个别人很兴奋;有些女子看见张长老撸起袖子抡起大锤,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甚至个别娇气的女子都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真是毫不掩饰啊。樊芜心想。

    随即不再理会。

    张长老捶打的并不快,但每一步恰到好处,长剑很快就被锻造完成,在锻造的过程中,长剑由一块粗胚被打磨的有了一丝灵剑的光彩,纵然未开锋,也有了一丝锋锐之气。

    随即,张长老将这把铁剑又扔进了寒池,发出嗤~的声音,樊芜眼眸微亮。

    有几个少年也发出惊咦之声,随即便有人也和樊芜一样明白了原因。

    张长老看了几人一眼,“看到了吗?锻造的力量要足够大,不然可达不到这种效果,这才是'锻',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做出个粗胚。”

    张长老说完,取出长剑,用布擦去水渍和剑身上以铁锈色为主的杂质。

    “接下来是开锋。”

    张长老此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长老,反而像凡间那些打了一辈子铁的铁匠,但是张长老又与那些凡俗不同,樊芜不明白,但是能感受的到,这就是那种对器的执着。

    樊芜突然有了明悟,器之道,不仅仅是锻造还有投入心意,就像,就像前世的自己对那些事物发自内心的执着一样,在自己心里那就是世间最美,世间唯一。

    器,便是那些自己执着的东西在这里的具现。

    樊芜的道,原来前世就模模糊糊的触摸到了,只是在这里,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张长老发现了背后的事,但他没有停下来,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磨剑、开锋,甚至为了让樊芜悟道的时机延长,不由得放缓了些速度。顺便感悟这一刻清晰的器之道,直到樊芜清醒才停下来。

    张长老看着樊芜眼神里有不住的欣喜,“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哈......”张长老一拂长袖,“今日的课讲完了,回去吧,明日再练,明日再练。哈哈哈.....”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樊芜欣然的跟随张长老后面出去了。

    当日,樊芜梳理自己的感悟。回忆着,那一刻,器之道的知识就在眼前流淌,但是樊芜只能抓住其中的一部分,就算抓住了也并没有完全理解。樊芜用平日梳理知识的方式,都分门别类的记录在玉简内,理解的分开,不理解的为了防止遗忘,也为了便于参悟,放在一起。

    除了樊芜,张长老禀告了峰主之后也迫不及待的开始记录参悟。

    第二日,樊芜到了传送阵旁等着今日的授课长老,看着周围比昨日少了不少的弟子若有所思。

    这一次也是一位章姓长老,只是音同字不同。这位章长老狂发乱舞,樊芜暗想,像章鱼哥的触手。

    仿佛感觉到樊芜的目光,板着脸的章长老回过头来给了樊芜一个僵硬的笑容。

    一脸冷漠的樊芜回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这次是让弟子们上手,长老防止意外。

    到了昨日那个炼器室。

    章鱼长老直接就指了樊芜做演示,“樊芜你来试试吧。”

    “是。”樊芜面色不变,心里暗自嘀咕,这怎么像前世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好学生?樊芜眼角瞟了其他人,果然坏学生开始恶狠狠看我了,不过,我可没想让你们看笑话。

    樊芜平复心境之后,将铁锭一分为二,她可没有长老那般能同时铸造两把剑。

    然后控制着炼炉内的火焰舔舐着半块铁锭。

    回想起回看玉简记录时的事情,玉简内记录着张长老炼制的过程,樊芜发现不了长老控制火焰的神识如何,但是却发现控制着火焰的灵力不多但恰到好处。

    仔细观察便发现,长老的灵力仿佛仿佛蜡烛中的棉芯,而火焰是包裹棉芯的蜡油。樊芜恍然大悟。

    此时,章鱼长老发现樊芜的控火方式很是惊艳了一下,以为这是樊芜自己想出来,或者长辈教的诀窍。

    樊芜不是张长老,她的熔炼速度很慢,最终花费的时间是长老的十几倍,这还只是半块铁锭。

    众弟子都不耐烦起来,但是看着章鱼长老静静的注视着樊芜不发一言的样子,又不敢造次,只得苦苦忍耐。

    好不容易熔炼完铁锭的樊芜赶紧将铁水灌入模具,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甩了甩手,结印的手酸痛不已。

    不敢耽搁,赶忙又拿起铁衫木开始熔炼,可是铁水大约有八成凝固的时候,樊芜手中的铁衫木才融化了一半,咬了咬牙,樊芜取出熔炼了一半的铁衫木,将融化了的那部分倾入握柄处。

    凝固之后淬炼,锻打。

    樊芜在众人面前抡起大锤的时候才“惊艳”了众人。

    等到樊芜结束铸造,开锋之后,太阳已经落山了,虽然地底看不见太阳,但是众人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是樊芜铸造的第一把灵剑。

    虽然是个残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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