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他一起进来吧,他暂时死不了!”

    银袍人说完便转身去扶起安正元,迈步进了议事厅,姜华闻言连忙止住悲伤,轻轻抱起安少文紧紧跟在后面。

    “前辈,您刚才说少文还有救是吗?还请前辈出手救救少文的性命!”姜华没忘记刚才银袍人的自言细语,那对怀中的安少文来说就是希望。

    银袍人没有回答姜华的问话,他将安正元扶坐在椅子上,双掌分别抵在安正元的眉心和丹田两处。姜华知道这是银袍人在给安正元疗伤,可他却感知不到一丝的元气波动,神奇的一幕很快出现,安正元原本因为体内元气枯竭而松弛了的皮肤肌肉在快速的紧绷饱满,原本灰暗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淡淡的元气波动从安正元的体内传出。银袍人收回了双掌,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议事厅中央主座。

    姜华眼看着银袍人开始闭目养神,安正元也在一边运功应该还在稳固体内波动的元气,他此时也不好再开口,万一惹恼了脾性未知的银袍人岂不误了救人之事。正在姜华心里火急火燎之时,安正元起身拜倒在地,朝着主位的银袍人叩首道,“多谢大人救我全家,若不是大人及时赶到,今夜之后青木城再无安家,多谢大人!”

    “起来吧!冥冥中自有定数,这也是你命不该绝,我又怎能算到今日你有此劫,不过是巧合刚刚碰上,一切自有天定啊!”银袍人感叹道,“你有此劫也是因我而起,因果循环,你不必谢我!”

    “大人,那小儿少文……”安正元抬起头但依旧跪着,他回头看了眼姜华怀中的安少文回头试探地问道。

    姜华也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这是除过父母长辈外他第一次跪一个陌生人,“前辈……”

    “你们都起来吧,我不是不救他,而是没有救他的方法,我能让你恢复那是你运气好,我刚好有几颗回元丹,辅以我的元气炼化才能帮你恢复,否则你也只能慢慢变为普通人,因为你明白你的修为是怎么来的,而他不同,他被人用真元震碎了內俯和部分筋脉,没有合适的丹药我也是无能为力,最多能帮他延迟些时日。”银袍人无奈道。

    “大人需要什么丹药,我府中还有些收藏,实在不行我去找,青木城有家医馆的丹药疗伤效用也很好!”安正元急忙道。

    “医馆?那也能叫丹药,算了吧,说出来你也不知道,真正的丹药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就算是我也要费很大功夫才能炼制,何况这破……这也没有炼制的材料啊!”银袍人摇着头有些轻蔑地道。

    “前辈需要什么炼丹材料能否告诉晚辈,说不定晚辈能有办法!”姜华忽然想起了木家竹简上记载的一味丹药,效用刚好对症安少文,不过他却不敢说出丹药的名字。

    “你个小修士能见过什么好东西,我就算说出来你也肯定没听过吧?”银袍人略带嘲讽之色道。

    “前辈不妨说来听听,晚辈多少也懂些药材,这安城主可以作证。”

    安正元自然明白姜华说的正是他初来青木城所发生的那件事,他连忙附和道,“正是,这位小修士的确认得不少珍惜药材!”

    “也罢,就算给你们长长见识吧!我所需一味丹药名为养元丹,此丹可平复因修士筋脉破碎而在体内肆虐的元气,温养修复修士筋脉,正合你儿子使用,炼丹所需主药为五爪银针,辅材为……辅材倒好说,很常见,但这主药……”

    银袍人后面的话姜华基本就没听进去,“养元丹”不正是自己想到的那味丹药吗,姜华刚开始还怕银袍人口中的养元丹和木家竹简上的不一样,但“五爪银针”四字就像一针强心剂瞬间让他兴奋异常。

    “前辈,我知道哪有五爪银针!”姜华激动地喊道。

    “哦!你知道五爪银针?快说说!”银袍人也很诧异,他没想到这个纳气境中阶的小修士居然知道五爪银针。

    “这就要问问安城主的大公子安少杰了!”姜华望着安正元缓缓说道。

    “你是说……我知道了!少杰,嗯,不对啊,少文都出来了,怎么没见和他关在一起的少杰呢?”安正元猛然想起两个儿子都是被他关在密室中的,小儿子早都出来了,但大儿子去了哪呢?

    “我这就去找少杰,他知道药在哪里,请大人稍候片刻。”安正元说完就急忙动身去了密室,议事厅就剩银袍人和姜华二人还有依旧不省人事的安少文。

    “你是怎么知道五爪银针的,这可不是一般的药材,除了专业的炼丹师也只有高阶的修士才知晓这些东西,说说你的来历吧,年轻人!”银袍人首先发难,姜华哪里知道在迷雾山谷中随处可见的药草居然这么珍惜,这下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神秘人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

    姬家庄族人的身份肯定不能再用,安少文告诉自己的信息证明这个银袍人肯定很熟悉姬家庄说不定还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不要与姬家庄为敌!”银袍人留给安正元的话安少文一字不落说给了姜华,现在再说自己是姬家庄的人那不是望枪口上怼嘛。

    “难不成你还是哪个云游到此的丹师收下的记名弟子吗?”银袍人故意调侃道。

    这真是瞌睡送枕头的啊!姜华正愁编不出故事呢,关键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就怕说错话,他也听出银袍人是调侃自己,不过虽是调侃,但话里的内容肯定是他自己知道或遇到过的,并不是随口编出的,这正中姜华下怀,他迅速分析出了这个道理。

    姜华聪明地没有立刻承认,而是做出为难的表情,“前辈,不是我不肯告诉前辈,只是师傅他老人家……”

    “哼,我就知道!所有的丹师都是一个鸟样,假装清高故作神秘,不就是炼丹厉害嘛……”银袍人嘴上厉害,可心中却波澜起伏,他对见噶胡调侃是假,试探是真。想起来之前听到的那个传闻,他心中已然确信姜华的说辞,自己真是嘴欠,本想在这装个逼享受一下被叫做前辈的虚荣,哪知……

    “今天的事就不要告诉你师傅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就当没听到,小兄弟,来来来,坐到这边来,咱们好好聊聊!”银袍人瞬间满脸堆笑,亲热地招呼姜华坐到自己身边。

    画风转换地太快太突兀,姜华还满心忐忑害怕自己的谎话穿帮,谁曾想会变成这样的场面。

    “哦……”姜华边愣神边走向银袍人,等银袍人拉着他的手亲热地将他让到侧席坐下,姜华也刚好想通了银袍人画风转遍的因果。

    “有一个实力强大的丹师在附近云游,这个丹师喜欢收记名弟子,银袍人很怕这个丹师,银袍人把自己当做了这个强大丹师的记名弟子。”这样一切就都合理了,真是歪打正着。可姜华是有苦自己知,冒充姬家庄族人的事不知还有没有完,这又得多上一重身份,这次更严重,自己现在又不能否认,这要是哪天运气不好被那个强大的丹师知道自己冒充他的弟子,那后果肯定比冒充姬家庄的族人严重的多,就是被眼前的银袍人识破自己也小命休矣啊。

    “你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云游呢?离青木城远不远,不远的话等这里事了我一定要去拜会一下。”银袍人言辞恳切。

    “我很久没见过师傅了,他老人家行踪不定,不知道现在在哪游玩。”姜华从刚才银袍人的态度上就知道他根本不敢去见那个丹师,但他还是给对方了个台阶下,关于那个丹师的事他要尽量少编些,免得引火烧身。

    “这样啊……很可惜,无缘见他老人家一面,要是有他老人家在,安家的小子分分钟就能活过来活蹦乱跳的。”银袍人松了口气,他就怕姜华说自己的师傅就在青木城附近。

    “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号呢?我叫银十九,你不嫌弃可以我十九兄,哪怕叫十九也行,呵呵呵呵”自称银十九的银袍人笑道。

    “十九兄,你这个……”姜华一指银十九脸上的银色面具,意思是说我连你的脸是啥样都不知道怎么叫你哥。

    银十九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摘下了面具,“不好意思兄弟,这面具一般情况下不能随意取下,不过对兄弟你不必遮掩,怎么样,哥哥我长得还过得去吧!”

    银色面具后的脸是一张泛着淡淡金属光泽的青年人的面孔,五官端正很有男人味,只是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应该是很久都保持着一幅冷漠的样子,笑容就像硬挤出来似得很难看。

    “我是什么人就不告诉兄弟了,这是规矩,你以后见着你师傅自会知晓我的一切。”银十九说完又戴上了面具,恢复了神秘冷漠的外表。

    “十九兄,因为师傅他老人家的交待,我来青木城后因为一些事只能冒用了姬家庄的名号叫做姬华,其实我本名姜华,还望十九兄不要介意。”姜华决定把前面的事先都推到那个便宜师傅身上,过了眼下这关再说,毕竟自己以后遇到那位丹师的几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和自己有交集。

    “原来是姜兄弟,幸会,幸会。”银十九正准备再问问姜华关于那位的问题,安正元此时却拽着一个人冲进了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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