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叶经秋再一次催动法宝五殿阎罗,嘿,这一次真有了反应,那两片大磨盘石转动之际,发出嗡嗡之声!

    这正是当日刘叶经秋感觉的,此声音攻击人是为精神攻击。

    且说这古冶大师之客厅门外,突然响起数声呼痛之声,刘叶经秋听了,当即收了法宝,不再催动。

    古冶大师却向门外喝道;“没出自息的东西们,都进来吧!”

    ——原来,不知何时,古冶的十八弟子中,有人得了消息,说道是师父正与一个年轻高手讨论炼制之道,于是这一众弟子个个心痒,都悄悄来瞧个究竟,意图学上一点,增长见识。

    这一众弟子没得师父允许,不敢进厅,都悄立门外静听。

    不曾想到,这边研究法宝之精神攻击,众弟子们没有提防,不觉间中了招,就有修为低的几个弟子忍不住呼痛起来了。

    古冶大师自然知晓自己弟子来到了,内心实也盼望弟子们听后有所长进,故而只作不知。

    刘叶经秋与玉元丰虽有所发觉,但古冶大师不说什么,客随主便,自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古冶一声令下曰都进来吧,众弟子是大喜,都进了大厅。古冶大师让他们与刘叶经秋见礼。

    众人再一次叙礼完毕,古冶先行开口说道:

    “刘叶小友,玉星主昨已向我说过,今天再听你之意,你果然也能引出天劫——

    而我自当年许诺李圣元前辈之后,就不曾出手炼制过高品阶的法宝,而且,我们九阵星域世界主天阵子大圣元也有过明确要求,所以我也是近百万年不曾出手炼制高阶法宝了。

    我这十八弟子,因此也没见过炼制神器,不如请你炼制一件,示范示范,让他们开开眼吧?”

    刘叶经秋听了,才明白古冶大师不亲自出手炼制高品阶法宝,实际是受了跟李诗剑的约定,和天阵子有规矩所限。

    刘叶经秋不由得问道:“古大师,为什么我可以出手炼制?”

    “刘叶小友,这个问题说起来简单得很,先前跟你说过了,我不能违背跟诗剑仙订的约,更不能破了世界主天阵子的规矩。

    小友你则不然,你跟诗剑仙是朋友,又是托钵僧的后辈子弟,我们的世界主怎么着也得给他两位的面子;何况你能制造出天劫来呢?我们的世界主天阵子,那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听了古冶大师这么一说,刘叶经秋就想: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古冶大师分明都是一个以炼制入道的圣元了,以圣元身份开口相求,我又怎么好推脱?何况先前自己但有疑问,古冶大师无不细细指点,我给他的弟子们做点示范,于情于理,也是当然。

    于是刘叶经秋当时就答应道:“古冶大师,行倒是行,只怕我技艺不精哪。别说示范,我只当是与诸位师兄弟们观摩学习。”

    古冶听了,高兴地说道:“哎,刘叶小友,我拿你当兄弟,我那弟子,得喊你一声师叔才是。你不必跟他们细究小节。他们呢,只有学习的资格——咱们就定在明天进行,不知刘叶小友意下如何?”

    刘叶经秋本是个志诚之人,见对方如此坦荡,有问必答,又有如此请求,当时也就慨然应允。

    于是,古冶之十八弟子,个个喜形于色;玉元丰也是极感兴趣,特地用联通符传讯告知小小:

    “小小,刘叶大师兄要现场演示炼制神器,还要制造神器天劫呢,抓紧过来看哟!”

    世界上跑得最快的是谁?若有玉皇天地球中国世界之人在。其必曰:“是曹操,人们都说他跑得快,因为说曹操——曹操到哟!”

    然而这边不是,这边只是九阵星域第二层星系,这边跑得最快的,就是一条消息:

    哎,兄弟,听说了没有?我们天岛大城来了个炼制高手,叫做刘叶经秋,明天要开鼎炼制神器,还要引出天劫呢!

    也有经历岁月久的人说道:“哎呀,百万年前,诗剑仙前辈曾经引动过天劫——

    那次比赛,毁了金手指仝一工,伤了银手指王一弟,铜手指自此再也不炼制高品阶法宝了,看来明天之事,绝对是大有可观呀!”

    不说外面消息传扬,只说此时,在古冶大师客厅之内,古冶向刘叶经秋道:

    “刘叶小友,依我看,这五殿阎罗作为法宝,能发出精神攻击,其实应该不是真正的精神攻击,只能是精神干扰。”

    刘叶经秋听了,笑道:“古大师这么说,必有道理!只是小子不明白,还请古大师指点。”

    古冶道:“我看这法宝,虽名叫五殿阎罗,但其中所布杀伐之法,自自第一殿孽镜台起,到第二殿寒冰地狱……直到第十殿转轮磨,其实是在攻击上各有侧重。

    比如你所说的,当日你攻击之力增加,这法宝对你的反击之力也随之增加,这必是那孽镜台的反射之法!刘叶小友,你觉得呢?”

    刘叶经秋听了,凝神一想,当即笑道:“果然如此!”

    古冶笑道:“刘叶小友,你既然认同我此说,那么,我就往下说说我的猜测。”

    刘叶经秋道:“请古大师继续指点!”

    古冶的十八弟子此时也都屏气凝神而听。

    只听古冶说道:“第二殿之寒冰地狱,俗称‘剥皮亭’,这一阵的攻击,自是从处治鬼魂的角度设计的,鬼修之类,其功法与人族妖族又不相同,所以我估计,要处治鬼魂,此处就必当是用精神攻击法。

    只是,为何没有表现出来,我不清楚。而那嗡嗡之声,能攻击干扰人的精神,却只是转轮磨转动时发出的。

    或者,剥皮亭是徒有其表不具有实际攻击能力?刘叶小友,你单独催动剥皮亭试试看?”

    刘叶经秋听了,当即催动,一试之下,果如古冶所言,剥皮亭发动不了,没有精神攻击之效。

    这一来,古冶与刘叶经秋都很兴奋:研究方向正确!结论正确!

    于是两个一口气把十殿杀伐之**究到底,一个推测,一个发动法宝来验证,这一番研讨下来,结论是,此宝之中,真正炼制成功的部分,就是转轮磨。其他的多数只是摆设,顶多起到干扰作用。

    不过,刘叶经秋与古冶大师心中却也都极佩服那死去的赛阎罗五殿鬼修其人。

    ——这一回就教于古冶大师,刘叶经秋心中颇为满意,可谓是收获满满。当时时近中午,古冶大师就让下人安排,欲留刘叶经秋小酌仙酒。

    恰恰此时,玉玄机着人来,就令玉元丰邀请古冶大师与刘叶经秋同去城主府聚饮小酌。

    古冶笑道:“玉星主那儿有好酒,收藏了数十万年的猴儿酒,可是难得之极呀,刘叶小友,今天我随你去顺个梢跟个风,也许能喝得到呢。”

    说着,古冶哈哈大笑起来。

    刘叶经秋道;“古大师,元丰师弟,为啥这边称我玉师叔祖为玉天王?”

    古冶笑道:“这个么,元丰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这玉天王,乃是九阵星域独有的封号。

    天王,可以在九阵星域各层星系自由行走,并负责收缴押送供奉之物,权力大得很呢——这不止是天阵子大圣元给托钵僧前辈的面子,也是玉星主自己争气啊!”

    刘叶经秋笑道;“原来如此。”

    “可不是么,我们天海星这边,都管圣元高手叫圣元老王爷,也就是尊称天王的意思了。”古冶笑着补上一句。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径往天岛大城城主府来。出了坊市,却见迎面走来二人,看脸上那生动的表情,颇见慌张之色。

    刘叶经秋一见就认识:男的,就是那清风岛岛主海清风的儿子海德曼,女的,却不正是当日夜间,自己从清风岛上救下的那人鱼少女嘛?

    海德曼不认识刘叶经秋,那人鱼少女却是对刘叶经秋印象颇深。

    ——刘叶经秋那满头白发,那是修仙者中极少见的,修仙者驻颜有术嘛,因而鱼凤儿是连估带猜加上碰运气,居然当时就认出刘叶经秋来了。

    这人鱼少女抢上前来,就要给刘叶经秋下跪叩头——她记得清楚,这位可是圣元高手,不求此人相救,又当求救何人?

    刘叶经秋却是大觉诧异:“你这是为何?”

    “圣元大王爷!”这人鱼少女未曾开口,先自含泪:“求圣元大王爷救命!”

    刘叶经秋瞧着这人鱼少女,就问道:“莫非今天你又被他劫持了?”

    刘叶经秋说话之间,神识扫过海德曼,心中颇有厌恶之意: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劫持这人鱼少女,只求人家做自己的道侣,这个抢男霸女的行为,的确是是可恶。

    然而刘叶经秋神识扫过,心中诧异:但见这海少岛主,此时明明是身受重伤,不可能是眼前这人鱼少女的对手。

    刘叶经秋心头生出了问号。

    古冶与玉元丰听了这人鱼少女的一番话,都对刘叶经秋怎么处置此事来了兴趣,笑吟吟地看他怎么做。

    刘叶经秋询问之下,人鱼少女期期艾艾地说了一番。刘叶经秋听了,顿觉当日将这人鱼少女鱼凤儿顺手救走,实是不了解情况:

    原来这人鱼少女与清风岛少岛主竟是跨族类恋爱,两情相悦呀!现在好了,害得人家两个只好用个“离家出走”的法子往一起走;更害得这海德曼被人鱼五老打成了个重伤!

    刘叶经秋听明白了这一关节,就笑道:“我明白了。”

    刘叶经秋上前一步,来到海德曼身边,抬手抓住其手腕,一试之下,发现这海德曼,虽受重伤,却果然是天赋不俗,体内生机之力极强,重伤之身,能与自己的恋人一路逃到这里,实不简单。

    这海德曼所受之伤,既然是人鱼五老所赐,于是刘叶经秋有心考较这二人心性,当时就沉声说道:

    “人鱼五老出手够狠的哪!海少岛主,你这伤,只怕难治喽!这么着,我带你们二人,打上人鱼族,杀了人鱼五老,给你报仇,如何?”

    不料那鱼凤儿听了这个话,当时就失声痛哭。

    海德曼却是听后眼中含泪,向刘叶经秋施礼说道:“既然凤儿认得前辈是圣元大王爷,小子相信有大王爷出手相助,必能让我报得了仇。

    只是我既然此伤难治,我死之后,凤儿又投靠何人?我死之后,说到底,她终得回自己族中去。

    杀了人鱼五老,凤儿更无去路,那时她托足无门,必有无穷无尽失路之悲,小子便是死了也不能安生!

    多谢圣元大王爷好意,小子不愿意报仇,不如就请大王爷护送凤儿返回族中,我海德曼愿意随圣元大王爷同去一趟,虽死无恨!”

    刘叶经秋听了,心底倒也暗夸这海德曼是个不错的年轻人,难怪当日海清风自傲:……也是芝兰玉树。

    刘叶经秋听了海德曼的话,就再问那人鱼少女鱼凤儿。

    只要这鱼凤儿心地也好,刘叶经秋就管定这个事情了;若是这鱼凤儿心地不行,刘叶经秋的意思,那就是只管这海德曼,不管鱼凤儿了。

    当时刘叶经秋就问鱼凤儿:“他的意思是不杀人鱼五老,我意则是当杀,你看呢?”

    鱼凤儿含泪道:“圣元大王爷,不能杀呀。”

    刘叶经秋道:“为何不能?”

    鱼凤儿不答,只管哭泣。刘叶经秋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护送你们去人鱼族走一趟吧!”

    不料鱼凤儿听了,抬起头来,口气坚决:

    “谢谢圣元大王爷,我鱼凤儿今生,誓与德曼道友同生共死!大王爷既然救不了他的命,我多陪他一天是一天,小女子是不会再回人鱼族去的了。”

    刘叶经秋听了,心中颇有感慨,就说道:

    “你二人也不必难过,我作为‘圣元大王爷’,岂能没有一两颗保命的丹药?

    我先送你们去个地方,过两天我手头事情处理完了,自当给海少岛主疗伤,保证能治好——哈哈,说不得,我若一时高兴,就去给你们做个大媒也有可能,你们莫怕!”

    海德曼与鱼凤儿两个都是听得睁大了眼睛,转悲为喜。

    刘叶经秋吩咐二人一声,取出山河图,让他两个进入山河图中呆着去,又顺手给了海德曼一料疗伤丹药。

    玉元丰见了刘叶经秋这一番处理,虽然认同,却不乐于刘叶经秋吓唬人家,当时就说道:“大师兄,你帮助他们也就罢了,却又吓唬他们做啥?”

    原来,玉元丰与那师小小一对师兄妹,早也是情投意合,有心结为道侣的,见了海德曼与鱼凤儿的情形,自然是心有戚戚。

    古冶大师却是哈哈大笑:“刘叶小友好细致的心思!好一番古道热肠!”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城主府,早有路寒冰在府前等候,迎上前来,先向古冶后向刘叶经秋,说道:“古大师,家师有请!经秋,赶紧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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