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本来就有一万守军。”马超伸出一个手指头之后,又伸出三个手指头,开口道:“如今,李典又带回去三千兵马。”接着,马超又伸出五个手指头,继续说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夏侯渊也带了五千兵马过来。”

    “现在的濮阳城,一共有差不多两万兵马。”看着面色极度不甘的三人,马超无奈只好继续解释道:“就凭我们现在手下不足五千的疲兵,去攻打人数是我们四倍,而且城高墙厚的濮阳,你们觉得这有可能吗?”

    “有可能!”

    这句话一出,马超真有些震惊了。他猛然一抬头,看到甘宁和单曲都是一副惊疑地望着吕绮玲后,随即,他也将敬佩的眼神望向了吕绮玲!

    被三人这样看着,吕绮玲不禁也感觉到不好意思,扭捏开口道:“夫君不是会用计嘛……..就跟这次一样,我们将夏侯惇诓出来,然后趁虚夺了濮阳城!”

    对于吕绮玲这样盲目的崇拜,马超唯有报以无奈的苦笑:这妞真是瞧得起自己啊!自己就算再英明神武、文成武德…….那用五千兵力攻下两万兵力的濮阳城,基本上也相当于朝鲜领导用石头砸下美国卫星的传说了。

    就算是诸葛亮,他也有六出祁山、无功而返的时候啊!

    这个笑话,实在太冷了,让马超根本没有心情笑起来……..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诸葛亮,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懂不懂排兵布阵,还是另一说儿呢。

    “主公,”单曲也感到了此时气氛的尴尬,不由想缓解气氛道:“那你之前,信誓旦旦让李典回去告诉夏侯惇我们要攻濮阳的消息,难道就是为了让濮阳城不战自乱?”

    “也这么一层意思,但,”说到这里,马超已经站起身来,自顾自整理着兵器衣服,开口道:“而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夏侯惇将所有心思全都放在防备濮阳城上,如此一来……..”

    “我们就可以从容退去了!”甘宁补充,不由对马超的周全的心计,更加佩服起来。然而,由此一联想,甘宁就忍不住开口道:“那主公为何之前,就想兵行险招,奇袭濮阳呢?”

    马超闻言一顿,细看了甘宁一眼之后,将正好收拾在手中的军事地图往三人面前一铺,手指濮阳图标,严肃而凝重说道:“因为它很重要!”

    甘宁一愣,随即明白了马超的指点之意,抱拳感恩道:“请主公指点,甘宁躬身悉听。”

    “你们看,”马超用手将整个兖州一圈之后,又回到濮阳城上面,开口道:“是时,奉先公和陈宫起事,集结了陈留和东郡的兵马,然后从东郡开始行军,意欲席卷兖州。而东郡和东平国之间就是自西向东的一条直线,这条直线依次连结着濮阳、鄄城、范县三个城池。同时,这一条线,也是整个曹氏基业的命脉所在!”

    “奉先公和陈宫虽然不如曹操那样诡计多端,但战略军势却是拿得很准的。尤其是当初屯兵濮阳这一战略举动,更是扼住了曹氏的咽喉!”

    说着,马超已经进入了状态,仔细看着濮阳图标,向三人继续解释道:“濮阳城旁边是张邈的大本营陈留郡,北面又是冀州交界,属于袁绍的势力范围。南边更不用说,是吕布治下的济阴郡。如此一来,整个濮阳城,就是对付曹操的桥头堡。”

    “而且,濮阳城四周旷野千里,这样即使曹操赶来,也只能将全部兵马屯在濮阳东边的鄄城与奉先公对峙,做不成合围之势。况且濮阳历来是兵家争地,城坚池深,只要坚守濮阳以逸待劳,时间长了曹操军心不稳、粮草不继,自然能够不攻而溃。”

    “也就是说,当初奉先公虽然进攻不成,但屯兵濮阳已占尽优势。由此,才致使曹操无论怎样用计,奉先公和陈宫都能从容破除。整个兖州,若是比作一盘棋局,那东阿、范县、甄城就是三座阵眼,而濮阳,则是阵眼当中的阵眼,名副其实的战略要地!”

    一口气说完这些,甘宁、单曲、吕绮玲三人也恍然大悟,再看那平时枯燥平仄的地图,仿佛一下都活了一般,那般生动地讲述着它们存在的战略意义和地理要点。而最有军事头脑和非凡悟性的甘宁,在听了马超这一番说法之后,神色一动,便主公开口道:

    “如此说来,主公出奇兵入东郡,欲攻下濮阳城,便是想与奉先公合成南北夹击曹操之势。倘若此计若成,那便被曹操形成了四面合围,使得曹操空有三座阵眼却施展不开,成为瓮中之鳖了!”

    “不错,正是如此!”马超点头承认,但随即收起眼中精光,再度怏怏地收起地图,开口道:“可惜,苍天不助奉先公和马家,早先一场一场天灾令奉先公无奈退出濮阳,而现在曹操又识破我的计谋,导致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那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曹操占尽优势,鲸吞蚕食兖州不成?!”吕绮玲听甘宁和马超两人分析完兖州局势后,花容不禁失色,凄惨说道。

    而马超看着吕绮玲,悠悠叹了一口气之后,才主动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说道:“玲儿,我知道你入兖州之后,心思全都扑在了奉先公和吕家身上。但兖州之事,已然是龙虎相争的残局。曹操和奉先公俱是精疲力竭又狠命撕咬不放,对此,我却已经尽力了……..”

    “不!”吕绮玲听马超如此悲观的论断,整个人似乎被刺激了一般,狠狠抓住马超胳膊道:“夫君,你是常胜将军,自出战来,还未曾遭过败绩。眼前的情况,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的确还有办法,但是!”看着吕绮玲有些陷入疯狂的情景,马超脸色不由一翳,甩开吕绮玲的双手道:“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何一直如此迫切想让奉先公击败曹操,占领兖州?!”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的空气立时凝固。吕绮玲纵然再没有政客嗅觉,也察觉到了马超一直以来对她的介怀。由此一愣之间,吕绮玲不及思考,便开口道:“我父亲英雄一世,好不容易才有了兖州一地,正是纵横天下、实现胸中伟志之时,岂能在曹贼阻挡之下,便将父亲二十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你果然抱着如此想法!”马超闻言脸色不由更加阴鸷,他逼前一步,紧盯着吕绮玲的脸,贴着她的耳朵,狞声问道:“那你这一年多的改变,还有前些时日的欢愉,难道都是为了让马家帮助你们吕家?!”

    “这?……..”吕绮玲一愣,闻言似乎被迅雷击中一般,几欲摔倒:如马超所言,这种埋在她心底的隐秘,的确存在过。可每当想到这些,吕绮玲心中这种复杂的阴谋,最终都化作深深的愧疚和忏悔。然而,在吕布武者偏执的教导下,她却明知是错,仍旧带着沉重悔恨的心,一步步行进!

    “迟疑了?”马超看着吕绮玲的沉吟,俊脸上不禁闪出一抹痛楚,随即决绝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很好,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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