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糖葫芦，我吃……”
两人这会儿离得极近，呼吸交缠间都是那老翁亲手调制的糖汁甜蜜蜜的味道，小锦鲤看着近在咫尺的耿煜的俊颜，悄然红了脸，“……你吃什么？”
耿煜眉眼弯弯，又向她的方向靠了些，就在小锦鲤以为他会吻自己时，耿煜却直起身，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嗯，等你吃完再告诉你。”
小锦鲤：“……”
预想中的亲亲没落下来，心里还有点小遗憾。
等到小锦鲤和耿煜两人坐在卖糖葫芦的老翁家门口那棵大桑树下吃完了所有的糖葫芦后，耿煜才并着两指含在唇间，打了一声很响的呼哨。
他的战马应声而来，耿煜一揽小锦鲤的腰，带着她一起飞身跃到马上，“许久没有进山打野味了，今日正好一起去伏玉山里走走！”
鲜衣怒马的男人怀中抱着柔软娇俏的姑娘，两个人难得胡闹一次，纵马飞驰过伏玉城北，在一众百姓低低的惊呼声和笑嗔声中大笑着一路出了城门。
夜市惊鹊里，宋知礼得知耿煜和小锦鲤两人溜出去玩了，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嗔了一句“小孩心性”，便拉着穆佩珮的手坐了下来，“我原想着和小将军还有他夫人这俩孩子说说话，谁曾想这二人竟然不在。不过只珮珮你一人在这里也好，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和你母亲又向来交好，今日便觍颜以你长辈自居，和你说两句知心话。”
依云、翠柳和夏采衣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颇有默契的一道安静退了下去。
三人关好了厢门向楼下走去，却正遇上向往楼上来的怜双。“依云姐姐，翠柳姐姐，夏姑娘。”怜双朝三人福一福身，颊上染了点羞怯红晕，神色间满是独属于女子的娇媚。
“怜双今日表现的很好啊，”翠柳笑盈盈的拉过怜双的手，“这样多的小姐夫人面前都没有怯场，当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
“没有没有……都是夫人和穆姑娘教导的好……”怜双脸上红晕更盛几分，等三人又是把她好一番夸奖完，她才又害羞又有些期待的问道，“……不知主子和夫人可在上面？”
“我们夸你还不够，还要听耿煜和小宝亲自夸你两句是吧？”夏采衣点了点怜双的额头，有意逗她，“他们两个早就先走一步了，这会儿上面只有穆姑娘在帮忙接待知州夫人。”
怜双闻言猛地抬头，很快又低下头去，“啊……主子和夫人先走了啊。”
“夏姑娘就是爱逗人的性子，嘴里向来没个准话，怜双快别听她吓你，”依云笑着不轻不重的拍了夏采衣一下，上前挽住怜双的手，“主子和夫人在最后一套首饰拍卖时才离开呢，他们都看到你的表现了，回去肯定也要夸你的。”
“他们看到了？”怜双看向依云，脸色虽然还不是很好，不过眼眸中满是希冀，“我真的没有给他们丢脸吧？”
“没有没有，你且放宽心吧。”翠柳也笑盈盈的上前宽慰了她两句。
夏采衣看着这三个小丫鬟亲密的凑在一处，失笑摇了摇头。刚才还没发现，这会儿三人凑在一起，怜双不光表情不太好看，就连脸色也更显得苍白憔悴了些。
“怜双你不舒服吗？”夏采衣挑了挑眉，还是问了出来。
“……是。”怜双咬了咬下唇，声音呐如蚊蝇，“……奴婢今日来癸水了。”
厢房中，宋知礼拉着穆佩珮的手，和她相对而坐，“……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对小将军仰慕已久，只是如今他毕竟已经娶妻，夫妻两个感情也和睦，珮珮你又是正经人家的嫡女，身份尊贵，可万万不能再自降身份，想着要嫁入小将军府伏低做小啊……”
“……宋夫人，”穆佩珮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宋知礼的手，“虽然我曾经确实因为年少荒唐，在小将军身后追逐良久，可如今是真心和耿夫人做朋友。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既然她愿意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也要真心待她的。”
“如此就好，”宋知礼拍了拍她的手，笑容欣慰，“我就知道你向来是个好孩子，心中自有沟壑，必不会长久为这种事所困扰。”
穆佩珮笑了笑，“宋夫人过誉了。”
“既然如今你已经彻底放下了小将军……”宋知礼沉吟一会儿，才有点为难的问道，“……可有想过日后如何？”她说着，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你若是再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我必然前去帮你问问。”
“宋夫人……”穆佩珮又是羞恼又是头疼，“这些事情家母自然会操心，您快别为难珮珮了。”
一楼，四个女人面面相觑。各家府上的侍女丫鬟，除非是一些本就要陪给少爷做填房、陪给小姐出嫁的，否则一定都是年纪尚小的女孩，为的就是怕她们年岁大了扰乱后宅。
如今怜双来了癸水，就只有被送出府嫁人或是许给家中小厮侍卫，再也没有了贴身伺候小锦鲤的可能；翠柳和依云虽然还未来癸水，不过算着日子，眼看着也就是今年了。
一时间三人神色都有些惶惶，最后还是夏采衣安抚了一番三人，让方才一直在负责周围警戒的李萧晨叫来了小将军府的车马，将这三人送了回去。
她看着远去的马车，心说不知道小宝是什么日子来癸水……这都半年过去了，依着她和耿煜的恩爱程度，怎么还不见她肚子有点动静呢？
远在伏玉山里，小锦鲤摸着吃的滚圆的肚子，头上还带着个漂亮的花环，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休息。耿煜收拾完两人野炊时点燃的火堆，又清理干净方才宰那只肥硕锦鸡时的血迹，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夫人正靠在一棵歪歪斜斜的树上，扬着小脸眯起眼睛看着层层叠叠的树叶后破碎的天空。
有阳光从枝丫间跌落下来，落在她的身上脸上，连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中都有点点细碎的光。饱满如花瓣的唇瓣上也光影错落，小锦鲤的唇角天生有一点点上扬，看着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模样。可是她那双翦水般的眼眸中从来都是空茫的、浅淡的情绪，哪怕是看着什么人的时候，那份诚恳与深情也是错觉，对视久了才能发现她眼底什么都放不下的漠然。
耿煜总觉得看着这样的小锦鲤会让他有些心慌，仿佛随时都会失去她。他扔掉手里的树枝，轻轻唤了一声，“……阿璃。”
本来仰着小脸在发呆的小锦鲤侧过头来看向他，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立刻就有了点不一样的神采。她那样乖巧温顺的看着他，漂亮的、可以承载整个世界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对她来说有多么特别和重要……仿佛她降临在这世间从来都只是为了他一个人。
小锦鲤眨了眨眼，看着耿煜叫了自己一声，然后欣赏着自己的表情，露出满意的神色。
小锦鲤：“？？？”
所以叫她到底是要干嘛？
“没事。”耿煜看着她有些茫然的小眼神，含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走吧，吃饱了我们就去玩点别的消消食……我之前在这里发现过一个小瀑布来着。”
耿煜说的小瀑布，大概是个五十多米高的断崖，崖上的涓涓细流在这里陡然变成一道颇有气势的瀑布，瀑布下面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深潭，虽然瀑布湍急，可距离瀑布正下方稍远一些的潭水便清可见底。
“夏天，就是要玩水……”耿煜站在岸边脱去鞋袜，话还未说完，就听身边扑通一声，等他侧头再看，小锦鲤已经没影了。
耿煜：“……”
要不要这么急啊夫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脱了个外衫的功夫，潭水中心小锦鲤已经湿漉漉地重新探出了小脑袋，“阿煜下来玩~！”
耿煜勾了勾唇，纵身潜入潭底，小锦鲤也如一尾游鱼滑到他身边，一头青丝在水中招摇，阳光透过水面，粼粼的光影照在小锦鲤脸上，她衣裙在水中飘舞，恍惚间耿煜只觉得自己见到了鲛人。
耿煜内力深厚，小锦鲤化形前本就是天上一尾小鱼，两个人在水底都能闭气极久，最后还是耿煜先憋不住上浮。小锦鲤跟着游上来时，那小表情就差得意的翘尾巴了。她还要有意关心耿煜两句，“我自幼就极擅长游泳，阿煜你同我在水下闭气这么久，还行不行呀？”
耿煜眯了眯眼，一把捞过笑嘻嘻想开溜的小锦鲤，“问我行不行？不如夫人来亲自试试我行不行？”
水波荡漾间，掩住满目春光。
————————
等到两个人胡闹够了，耿煜用内力将两人衣服烘干，牵着小锦鲤回家时，已经是傍晚了。耿煜先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小锦鲤一进屋，就对上翠柳和依云强撑着的笑脸。
“夫人回来啦？”翠柳上前给她脱去外衫，“今日和主子玩得可还开心？”
“……你们这是怎么了？”小锦鲤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认真看了看翠柳，又看了看依云，“……难道惊鹊出事了？今日挣得的银两被打劫了吗？”
饶是心事重重，两人还是被小锦鲤的猜测逗笑出声。“夫人快别猜了，与惊鹊无关，是奴婢们自己的事。”依云翠柳二人对视一眼，还是依云叹气道，“奴婢二人本不想让夫人忧心，只是这种心事到底难掩……”
小锦鲤听着依云一五一十把怜双来癸水的事说了，这次点了点头，“既如此，就让她自己选是嫁给府上家丁还是出府嫁人。这件事也不急，在想好之前，一直让她住在府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等到你们也来癸水了……”小锦鲤一时有些为难，“……你们若是有心仪之人，随夫远嫁也罢；若是没有心仪之人……能不能不要嫁那么远呀？”
这会儿依云翠柳知道了小锦鲤也是舍不得自己的，一时间都开心起来，翠柳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到时候就闭着眼睛随便找个家丁嫁了，日后都能伴在小锦鲤身边。
“这倒不用……”小锦鲤也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主仆两个亲亲昵昵时，依云突然道，“奴婢可斗胆问一句夫人芳龄？……说来可笑，奴婢还不知夫人如今多大呢。”
小锦鲤算了算自己在天上的时间，“……我十六了，怎么了？”
依云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夫人如今既已十六了，为何奴婢还从未见过您来一次癸水？”
两人这会儿离得极近，呼吸交缠间都是那老翁亲手调制的糖汁甜蜜蜜的味道，小锦鲤看着近在咫尺的耿煜的俊颜，悄然红了脸，“……你吃什么？”
耿煜眉眼弯弯，又向她的方向靠了些，就在小锦鲤以为他会吻自己时，耿煜却直起身，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嗯，等你吃完再告诉你。”
小锦鲤：“……”
预想中的亲亲没落下来，心里还有点小遗憾。
等到小锦鲤和耿煜两人坐在卖糖葫芦的老翁家门口那棵大桑树下吃完了所有的糖葫芦后，耿煜才并着两指含在唇间，打了一声很响的呼哨。
他的战马应声而来，耿煜一揽小锦鲤的腰，带着她一起飞身跃到马上，“许久没有进山打野味了，今日正好一起去伏玉山里走走！”
鲜衣怒马的男人怀中抱着柔软娇俏的姑娘，两个人难得胡闹一次，纵马飞驰过伏玉城北，在一众百姓低低的惊呼声和笑嗔声中大笑着一路出了城门。
夜市惊鹊里，宋知礼得知耿煜和小锦鲤两人溜出去玩了，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嗔了一句“小孩心性”，便拉着穆佩珮的手坐了下来，“我原想着和小将军还有他夫人这俩孩子说说话，谁曾想这二人竟然不在。不过只珮珮你一人在这里也好，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和你母亲又向来交好，今日便觍颜以你长辈自居，和你说两句知心话。”
依云、翠柳和夏采衣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颇有默契的一道安静退了下去。
三人关好了厢门向楼下走去，却正遇上向往楼上来的怜双。“依云姐姐，翠柳姐姐，夏姑娘。”怜双朝三人福一福身，颊上染了点羞怯红晕，神色间满是独属于女子的娇媚。
“怜双今日表现的很好啊，”翠柳笑盈盈的拉过怜双的手，“这样多的小姐夫人面前都没有怯场，当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
“没有没有……都是夫人和穆姑娘教导的好……”怜双脸上红晕更盛几分，等三人又是把她好一番夸奖完，她才又害羞又有些期待的问道，“……不知主子和夫人可在上面？”
“我们夸你还不够，还要听耿煜和小宝亲自夸你两句是吧？”夏采衣点了点怜双的额头，有意逗她，“他们两个早就先走一步了，这会儿上面只有穆姑娘在帮忙接待知州夫人。”
怜双闻言猛地抬头，很快又低下头去，“啊……主子和夫人先走了啊。”
“夏姑娘就是爱逗人的性子，嘴里向来没个准话，怜双快别听她吓你，”依云笑着不轻不重的拍了夏采衣一下，上前挽住怜双的手，“主子和夫人在最后一套首饰拍卖时才离开呢，他们都看到你的表现了，回去肯定也要夸你的。”
“他们看到了？”怜双看向依云，脸色虽然还不是很好，不过眼眸中满是希冀，“我真的没有给他们丢脸吧？”
“没有没有，你且放宽心吧。”翠柳也笑盈盈的上前宽慰了她两句。
夏采衣看着这三个小丫鬟亲密的凑在一处，失笑摇了摇头。刚才还没发现，这会儿三人凑在一起，怜双不光表情不太好看，就连脸色也更显得苍白憔悴了些。
“怜双你不舒服吗？”夏采衣挑了挑眉，还是问了出来。
“……是。”怜双咬了咬下唇，声音呐如蚊蝇，“……奴婢今日来癸水了。”
厢房中，宋知礼拉着穆佩珮的手，和她相对而坐，“……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对小将军仰慕已久，只是如今他毕竟已经娶妻，夫妻两个感情也和睦，珮珮你又是正经人家的嫡女，身份尊贵，可万万不能再自降身份，想着要嫁入小将军府伏低做小啊……”
“……宋夫人，”穆佩珮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宋知礼的手，“虽然我曾经确实因为年少荒唐，在小将军身后追逐良久，可如今是真心和耿夫人做朋友。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既然她愿意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也要真心待她的。”
“如此就好，”宋知礼拍了拍她的手，笑容欣慰，“我就知道你向来是个好孩子，心中自有沟壑，必不会长久为这种事所困扰。”
穆佩珮笑了笑，“宋夫人过誉了。”
“既然如今你已经彻底放下了小将军……”宋知礼沉吟一会儿，才有点为难的问道，“……可有想过日后如何？”她说着，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你若是再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我必然前去帮你问问。”
“宋夫人……”穆佩珮又是羞恼又是头疼，“这些事情家母自然会操心，您快别为难珮珮了。”
一楼，四个女人面面相觑。各家府上的侍女丫鬟，除非是一些本就要陪给少爷做填房、陪给小姐出嫁的，否则一定都是年纪尚小的女孩，为的就是怕她们年岁大了扰乱后宅。
如今怜双来了癸水，就只有被送出府嫁人或是许给家中小厮侍卫，再也没有了贴身伺候小锦鲤的可能；翠柳和依云虽然还未来癸水，不过算着日子，眼看着也就是今年了。
一时间三人神色都有些惶惶，最后还是夏采衣安抚了一番三人，让方才一直在负责周围警戒的李萧晨叫来了小将军府的车马，将这三人送了回去。
她看着远去的马车，心说不知道小宝是什么日子来癸水……这都半年过去了，依着她和耿煜的恩爱程度，怎么还不见她肚子有点动静呢？
远在伏玉山里，小锦鲤摸着吃的滚圆的肚子，头上还带着个漂亮的花环，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休息。耿煜收拾完两人野炊时点燃的火堆，又清理干净方才宰那只肥硕锦鸡时的血迹，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夫人正靠在一棵歪歪斜斜的树上，扬着小脸眯起眼睛看着层层叠叠的树叶后破碎的天空。
有阳光从枝丫间跌落下来，落在她的身上脸上，连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中都有点点细碎的光。饱满如花瓣的唇瓣上也光影错落，小锦鲤的唇角天生有一点点上扬，看着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模样。可是她那双翦水般的眼眸中从来都是空茫的、浅淡的情绪，哪怕是看着什么人的时候，那份诚恳与深情也是错觉，对视久了才能发现她眼底什么都放不下的漠然。
耿煜总觉得看着这样的小锦鲤会让他有些心慌，仿佛随时都会失去她。他扔掉手里的树枝，轻轻唤了一声，“……阿璃。”
本来仰着小脸在发呆的小锦鲤侧过头来看向他，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立刻就有了点不一样的神采。她那样乖巧温顺的看着他，漂亮的、可以承载整个世界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对她来说有多么特别和重要……仿佛她降临在这世间从来都只是为了他一个人。
小锦鲤眨了眨眼，看着耿煜叫了自己一声，然后欣赏着自己的表情，露出满意的神色。
小锦鲤：“？？？”
所以叫她到底是要干嘛？
“没事。”耿煜看着她有些茫然的小眼神，含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走吧，吃饱了我们就去玩点别的消消食……我之前在这里发现过一个小瀑布来着。”
耿煜说的小瀑布，大概是个五十多米高的断崖，崖上的涓涓细流在这里陡然变成一道颇有气势的瀑布，瀑布下面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深潭，虽然瀑布湍急，可距离瀑布正下方稍远一些的潭水便清可见底。
“夏天，就是要玩水……”耿煜站在岸边脱去鞋袜，话还未说完，就听身边扑通一声，等他侧头再看，小锦鲤已经没影了。
耿煜：“……”
要不要这么急啊夫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脱了个外衫的功夫，潭水中心小锦鲤已经湿漉漉地重新探出了小脑袋，“阿煜下来玩~！”
耿煜勾了勾唇，纵身潜入潭底，小锦鲤也如一尾游鱼滑到他身边，一头青丝在水中招摇，阳光透过水面，粼粼的光影照在小锦鲤脸上，她衣裙在水中飘舞，恍惚间耿煜只觉得自己见到了鲛人。
耿煜内力深厚，小锦鲤化形前本就是天上一尾小鱼，两个人在水底都能闭气极久，最后还是耿煜先憋不住上浮。小锦鲤跟着游上来时，那小表情就差得意的翘尾巴了。她还要有意关心耿煜两句，“我自幼就极擅长游泳，阿煜你同我在水下闭气这么久，还行不行呀？”
耿煜眯了眯眼，一把捞过笑嘻嘻想开溜的小锦鲤，“问我行不行？不如夫人来亲自试试我行不行？”
水波荡漾间，掩住满目春光。
————————
等到两个人胡闹够了，耿煜用内力将两人衣服烘干，牵着小锦鲤回家时，已经是傍晚了。耿煜先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小锦鲤一进屋，就对上翠柳和依云强撑着的笑脸。
“夫人回来啦？”翠柳上前给她脱去外衫，“今日和主子玩得可还开心？”
“……你们这是怎么了？”小锦鲤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认真看了看翠柳，又看了看依云，“……难道惊鹊出事了？今日挣得的银两被打劫了吗？”
饶是心事重重，两人还是被小锦鲤的猜测逗笑出声。“夫人快别猜了，与惊鹊无关，是奴婢们自己的事。”依云翠柳二人对视一眼，还是依云叹气道，“奴婢二人本不想让夫人忧心，只是这种心事到底难掩……”
小锦鲤听着依云一五一十把怜双来癸水的事说了，这次点了点头，“既如此，就让她自己选是嫁给府上家丁还是出府嫁人。这件事也不急，在想好之前，一直让她住在府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等到你们也来癸水了……”小锦鲤一时有些为难，“……你们若是有心仪之人，随夫远嫁也罢；若是没有心仪之人……能不能不要嫁那么远呀？”
这会儿依云翠柳知道了小锦鲤也是舍不得自己的，一时间都开心起来，翠柳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到时候就闭着眼睛随便找个家丁嫁了，日后都能伴在小锦鲤身边。
“这倒不用……”小锦鲤也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主仆两个亲亲昵昵时，依云突然道，“奴婢可斗胆问一句夫人芳龄？……说来可笑，奴婢还不知夫人如今多大呢。”
小锦鲤算了算自己在天上的时间，“……我十六了，怎么了？”
依云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夫人如今既已十六了，为何奴婢还从未见过您来一次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