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孩子怎能说谎?昨天上午,我亲眼看到你把班主任迎进屋,老师离开时,我还看到你爸妈送了出来……”黄丽花并不知道黄雪玲肚子里的花花肠肠子,她以为黄雪玲谦虚的说法,反而嗔怪她不应该瞒着好事,真是太谦虚了。

    黄雪玲努力想瞒却无法瞒住,面对着纠缠不休的黄丽花,因为她不想破坏在村里心中一直保持乖巧的形像,生气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哼哼哈哈”地应付着。

    前面的陈清秋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就有些迈不开脚了。

    陈小苑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往前走:“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咱们到溪边再说吧!”

    通过小苑的转述,陈清秋才知道昨天上午班主任真的来过,她是来转达初中开学报名的注意事项及具体时间。

    她与黄雪玲都考上了初中,而陈经国却说陈清秋放弃了念初中,班主任不敢相信陈清秋的决定,想见她一面,陈经国说陈清秋去外婆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临离开时,班主任还一再叮嘱陈经国,让陈清秋有时间去找她,她想劝劝陈清秋继续上学,可是,陈经国他们根本不打算把这事告诉陈清秋,反而叮嘱所有知情人都不准告诉她。

    班主任来陈清秋家之前,先到了陈小苑家,因为陈小苑的爸妈不给陈小苑念初中,也不准备把这事告诉她。

    昨晚,陈小苑回家经过小买部时花了两分钱买了二十颗“鱼眼睛”糖,弟弟为了吃糖把大人之间的秘密爆了出来。

    在那个年代,陈经国与黄焕娣的隐瞒成功的话,势必让陈清秋失去上学的机会。

    清晨美好心情就这样毁了,陈清秋沉下脸,好想冲回家质问陈经国黄焕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有着前世记忆的她并没有这样做,压下心里的愤怒,重新理了理思绪,觉得陈经国黄焕娣他们这样做只是拿她当孩子对待,自认为瞒住了她,就能够控制住她。

    他们不知道,现在的她是重生回来的,年龄与他们相当,并不是前世那个全完依赖着父母亲的孩子,只要她想做的事,他们不可能挡得住。

    他们这样对她,她只觉得厌烦。

    之前,她分别与黄焕娣陈经国说自己的打算,也许他们还不相信她的话,她认为有必要当着他们所有的人面再说一次,让他们她确信她是是随便说说而已,而是认真的。

    洗完自己的衣服,又帮小苑一起洗完衣服,两人又结伴一起回家。

    黄雪玲甩掉黄丽花后,紧跟着陈清秋而来,溪水的两岸到处都有青石板可供洗衣服用,而她偏偏找了陈清秋对面那个位置洗衣服,全程竖起耳朵听陈清秋与小苑的聊天。

    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等陈清秋她们洗完衣服要离开时,她也三下五除二将衣服一拧丢进篮子里,提着就跟上来。

    陈小苑明里暗里骂她是狗,跟屁虫,她也不接嘴,只是阴森着脸,怒目而视。

    陈清秋连骂都懒得骂她,当她是空气,无视她的存在。

    吃早饭的时候,陈清秋板着脸,快速地夹菜吃饭,吃完后将饭碗“砰”一声重重砸到桌面上,吓得陈小宝呛了一口,黄雪玲倒抽一口气。

    黄焕娣皱眉,瞄到陈经国已经变了颜色的脸,她装作温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碗都端不住!”

    “不是端不住碗,而是特意砸碗!”陈清秋的话语冷冰冰的,陈经国黄焕娣心里非常不舒服。

    黄焕娣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她的继女陈清秋,以前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她,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的脑子再次断机,瞠目结舌。

    “咚”陈经国猛地锤了一下八仙桌,桌面上的碗筷跳了两跳,怒吼,“陈清秋你想怎么样?”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想怎么样,我的班主任来了,为什么要隐瞒我,还让其他人都不要告诉我,我都说了,不用你们供我上学,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

    陈清秋的表情冷漠,一声声质问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戳陈经国的心脏,向来面子观很重的他倍觉丢脸,瞪着眼睛,嘴唇直哆嗦,气得说不出话来。

    昨天班主任来时,他的母亲陈清秋的奶奶看到了,当陈奶奶知道他不让陈清秋再上学时,责备他他不应该一碗水端不平,亏待了亲闺女,以后有他好看的。

    他不承认自己有错,反而说陈清秋是一摊扶不上墙壁的烂泥,读再多书也不会有出息,还不如留在家里帮着耕田,再过几年嫁个有钱人,赚多点彩礼划算,他不知道有关陈清秋的很多坏话坏事都是黄焕娣母子三个强加到她身上的。

    陈经国说不出话来时,黄焕娣就赶快堆起笑容打圆场:“清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班主任来家里是通知雪玲入学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放弃了上学的机会,现在不会反悔了吧?”

    “谁说我放弃了?”陈清秋握紧了拳头。

    黄雪玲也接过黄焕娣的话茬说:“你说自己供自己上学,你哪里有钱?”

    陈小宝见说得热闹,也忍不住说一句:“她肯定没钱!”

    母子三个你一言我一语,拿出多数人压倒少数人的架势,边说,黄焕娣边给陈经国夹了一筷子菜,温柔地提醒他吃饭,免得饭菜冷了不好吃。

    相比如陈清秋,黄焕娣母子三个体贴多了,陈经国冷硬的心瞬间被她们柔化了,再看看鼻子不鼻子,眼睛不眼睛的陈清秋,他心里就来气:“就你这样的态度,想让我供你上学,下辈子都不要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四个人空前的团结,枪口一至对准陈清秋,而陈清秋却面不改色,她当着全部人的面郑重地重复她自己的决定,又不是跟他们讲道理来的,所以,他们说什么,她都无所谓。

    最后,陈清秋冷冷地说:“请你们听清楚,我一定会继续上学,但是我自己供自己,不用你们操心,你们也无法阻止我,警告你们,以后别在我背后使阴招!”

    “哈哈哈……”身后,黄雪玲禁不住大笑,她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料,如果不笑出来,会给憋死。

    黄雪玲笑,陈小宝也跟着笑,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好笑,他只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站在黄焕娣黄雪玲这一边就对了。

    陈经国与黄焕娣对看一眼,他并没有笑,愤怒地说:“你是说真的?可别到时没有钱了,又伸手向家里要,家里可供不起那么多人上学!到时死赖白乞地求我也没用!”

    他那振振有词的嘴脸,早就忘记了他身为父亲的责任,好像在努力撇清他跟她的父女关系似的,如果不是她长得跟陈经国有几分相似,她甚至会认为自己是陈家捡来养的。

    陈清秋彻底心寒了,以后,她不会再因为陈家的任何事心软。

    “你放心,我就算求谁,都不会来求你!”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陈清秋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一会儿,陈经国才从刚才的对话内容里回神:“她说得好是真的!那么小,她能做什么?”

    黄焕娣并不吱声,心里暗想:一个孩子的话可以相信吗?哪个孩子是自己供自己上学的?

    真是蠢猪一头!

    担心再次被跟踪,陈清秋非常警惕后面的行人,恨不得脑袋后长出两只眼睛,只是直到自留地也没发现有任何被跟踪的迹像。

    上午,她还像之前那样,一边放牛,一边割草喂牛,找到草高草嫩的地方,割到的草牛吃不完就存一些,希望下午能尽量早点出发挑瓷泥,然后早点回家。

    每天天黑才回家,太不安全!

    其实,陈清秋的感觉是对的,她刚出门的时候,黄雪玲是想跟踪的,被黄焕娣阻止了。

    “妈,你不是让我天天盯着她吗?为什么不盯了?”黄雪玲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黄焕娣让她天天盯着陈清秋,她的一举一动都得告诉她。

    她晒怕了,也会偷工减料,可是,也算掌握了陈清秋行踪。

    黄焕娣并不想把自己的打算明明白白地告诉女儿,担心她一高兴说漏嘴了,只是叫她放鸭子去。

    “为什么?”黄雪玲不高兴,觉得黄焕娣好像相信了陈清秋的话,要放过陈清秋,她还没好好报复陈清秋呢,哪能就这么放过?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陈经国还在家里,黄焕娣不方便解释太多,以免被他听到生出事端,将黄雪玲打发走,她也准备去菜园了。

    陈经国转身进房间换衣服了,黄雪玲拿了草帽,领着陈小宝往大门外走,心里一直在计划着怎么报复陈清秋,连着陈小宝那份一起报复回来。

    路过陈清秋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小鸟“叽叽”的声音,她突然有了主意,附在陈小宝耳边说了两句。

    陈小宝拍着小手说“好主意”,转身进了陈清秋的房间,一会儿之后走出来,房间里的“叽叽”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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