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终究还是不喜欢。

    也是,薄浅川恨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通过这么短的时间就改变。

    绝望的闭上双眼,余希任由着悲伤的情绪席卷全身。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一只手挡住脸,绝望充斥着眼底,余希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用手遮住脸。

    嘴角裂开了弧度,就好像是小丑的嘲讽。

    “我跟你说过了,我和他只是同学,同学你懂吗!更何况,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你对星宇的态度问题,请你不要牵扯在其他人的身上。”

    余希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爱来牵绊住他的脚步,她很明白,从始自终,在这场感情里,入戏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很多时候,一厢情愿的喜欢只会给人带来困扰。

    她从未奢求过薄浅川会爱上他,哪怕无数次的夜里辗转反侧,失声痛哭叫唤着他的名字亦是如此。

    大学时候有同学说过她太理智,就像是一台精密运转着的机器,脑袋里只有代码,没有感情。

    她原以为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可是她在因为这个男人痛彻心扉的时候,理智成了一切痛苦的根源。

    如果可以疯狂些,欺骗自己,或许也不爱无时无刻都生活在自我否定和麻痹中。

    “行,我不跟你提他。”点了点头,薄浅川手插口袋,心里藏着一股火,想要发泄又无处可施,“那你告诉我,改怎么教?”

    “他今年5岁了,也该明白事理了。这次是偷偷跑出医院的,下一次呢?你能够保证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被你的某一位熟人或者是老同学遇见,余希,余经理,麻烦你拿出在公司的精明好好管一下孩子的教育!”

    字字珠玑,薄浅川这段时间以来通过观察,发现她在孩子教育方面的问题,明明需要关注的事情却会下意识的忽略。

    诚然,余希的确是把孩子教的很优秀,很有礼貌,可是,五岁的孩子,现在也该形成基本的价值观了。

    因为自身的遭遇,他不希望孩子重蹈覆辙。

    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有些时候,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成长历程,实际上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还在气头上,余希即使明白他说的话是对的,加上这么多年来他对孩子的不闻不问,也仍旧讥讽道:“呵,那你现在是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些,是站在公司总裁的职位上,还是站在一个父亲的本分?”

    “余希!”

    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薄浅川脑袋吹过凉风,彻底清醒,也清楚自己前面说的话有多伤人,便不打算跟她计较。

    侧过头,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余希眸光有些黯然,语调依旧冰冷,“怎么,5年前你没管过我的死活,把我扔到国外。这5年你扪心自问,有没有一天见到过父亲的责任,现在究竟是谁给你的脸?让你,进行你那所谓诈尸似的父爱,从来没有履行过父亲的义务,却妄图行使父亲的权利!薄浅川,我不接受也不允许你对着我的儿子,发泄你那大少爷的脾气!”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突然间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薄星宇双手委屈的紧紧握着,一边哭一边大声喊着:“对不起,妈妈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偷偷跑出来,你要怪就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懂事。”

    冉逸仙有些头疼的看着这对半点不省心的父母,明明孩子都还没有安慰好,双方竟然吵了起来,也不怕孩子看到之后造成孩子的心理阴影。

    要不是薄星宇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对他说不放心他们,想要过来看看,他也不会这么多管闲事儿。

    但是谁能够想到一过来面对的就是前面那么尴尬的场景,他一个大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更不要说是个小孩子。

    “星宇,你别哭。妈妈没有怪爸爸。只是在和他讲道理。”

    和川剧变脸的功夫有的一拼,余希眉头一皱。浑身的气焰猛地收回,又成了那个平日里和蔼可亲干妈妈。

    跑过去半蹲着,心疼的替薄星宇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他本来就是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才来的医院,结果没有因为拉肚子哭,却因为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超级而落泪。

    余希心中越发的愧疚,嘴里不停的道歉。

    薄浅川扭捏着走过来,目光和冉逸仙交汇,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煞气。

    不屑的扯唇笑了笑,看着搂着薄星宇散发母爱光环的余希不禁暗自吐槽,这个蠢女人,连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她这个所谓的大学同学可不简单。

    表面上看起来笑脸嘻嘻,很好说话的样子,背地里,谁知道会不会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准哭啦,再哭下去天就该亮了。你妈妈还能骗你不成,我跟他准备吵架,只是在讨论问题而已!”

    配合着余希的表演,薄浅川也不想要在大街上上演一场内部不和的戏码。

    “真的?”嗓子还有些沙哑,薄星宇迷茫的看着面色如常的两人,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为什么明明感觉他们两个人都快炸打起来了,可是他们又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真的没有问题。

    “天快亮了,你先送孩子回家吧,我替你请半天假,你自己好好休息,顺便让他也好好休息休息。”

    黑夜慢慢出现光亮,天空不再是暗沉一片,白与黑相互掺杂。

    “好。”

    明智的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再跟他吵起来,余希有些吃力的抱起薄星宇,对着一直沉默的冉逸仙开口说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能够把星宇给送回来,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真的是不好意思!”

    “瞧你说的这个是什么话,都说了大家是老同学,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行了,你早点带这个小家伙回去吧,补个觉,刚好我也刚回去了。”

    “我送你。”接过话头,薄浅川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让余希有不祥的预感。

    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余希点了点头,看着看着熬不看着已经熬不住开始揉着眼睛的薄星宇,又是好一阵心疼。

    “那好,你们多注意安全。来,星宇,和冉叔叔说拜拜。”

    “冉哥哥拜拜。”挥了挥手,薄星宇有些睁不开眼睛,一晚上大哭了好几场,眼睛本来就有些酸肿,更不要说现在大脑昏昏沉沉的,他现在只想要睡觉。

    眼看着上一秒他还因为父母吵架的事情自责不已,下一秒眼睛一闭就能够睡过去。冉逸仙笑得越发灿烂,“好嘞,拜拜,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去找你玩啊!”

    大家都因为这件事情忙活了一晚上,余希没敢让他们开车,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安伦给他们叫辆车,这才坐上早就已经停在医院门口的的士离开。

    对着逐渐离开视线的汽车晃了晃手,确认再也看不到后,冉逸仙脸上的笑逐渐散去。

    转过身看着一直打量着他的薄浅川,肆意的张开双手,还转了个弯,“怎样,要是没有观察过的话,我还可以把衣服脱了,让你看个仔细。”

    安伦大半夜的被薄浅川吵醒让他挂号,然后又顶着自己的两个熊猫眼到了医院。

    本来大脑一直都不清醒,只是强行的运转着工作。现在突然听到这么给里给气的一句话,惊讶得格外清醒。

    没有因为他挑衅的话而动怒,薄浅川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只要一和余希在一块,就会格外容易生气。

    偏偏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依旧是自己平日里的冷静淡然。

    “不用,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喜欢有夫之妇。”

    直白的挑明,除了在招标案上,薄浅川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向来都是如此,有一说一。

    感觉自己吃的瓜有点大,安伦蹑手蹑脚的又向后退了一步,虽然他身为薄浅川的助理,大大小小的风浪都见识过,可还是头一次吃到有关余希的瓜。

    让他暗自期待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担心自己被灭口。

    身子一僵,冉逸仙挑起眉,脸上的笑突然间慢慢的展开,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发出极其虚伪的笑,笑声在夜晚空旷的街道格外刺耳。

    薄浅川就站在他的身旁,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他可以把这个笑话给笑完。

    好像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冉逸仙装模作样的擦掉沁出的泪,不缓不慢的说道:“当然是有眼光的人。”

    活了这么久还嫌少见到有敢正面跟薄浅川刚的人,安伦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唯恐自己吸引到这两个狼人的注意。

    在他的印象当中,上一个敢这么跟薄浅川说话的家伙。已经被这个小气霸道自私的男人调去了非洲。

    只不过,冉逸仙也不是他们公司的人。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下场。

    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替他哀悼的准备,心里想着冉逸仙作为一个正常人,既不能够让薄浅川企业天凉王破,也不可能篡权顶替CEO,走上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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