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看到了一个隐藏在角落的院子,上面写着三个字宁兰居。

    那宫女把人领到之后,便径直走了,也不理会谢轻谣。

    谢轻谣倒也是无所谓,既然到了,自己也是用不上她了。

    这宁兰居内也是有两个房间,不知是何人跟自己同住?谢轻谣这般想着便随意进了一个房间,打开包袱开始收拾东西。

    没过一会院外就传来了说话声,谢轻谣也是透过窗户朝外看去,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轻谣却是没有理会,只是在收拾东西,但是院子里的说话声却是越来越近。

    “原来是轻谣啊,我还以为我会和谁同住呢。”

    谢轻谣听了声才转过头,发现了安月如正一脸笑容的看着她,仿佛很是惊喜一般。

    “是月如呀,我也是没有想到。”如今安月如主动和自己打了声招呼,若是不回应倒是自己不知礼数了。

    “不知轻谣最近文试准备的如何?”安月如一进门便瞧见了谢轻谣散落在四处的行李,不过就是几本旧书和一些衣裙,心中也是多了几分把握。

    “这几日都未曾学习,还是有些紧张的。”谢轻谣听着安月如的话,心中也明了这是在试探她,但是自己这几日也确确实实的没有学习,需要记忆的内容早就记在脑海里面了,如今只等着明日的文试了。

    “轻谣那你先收拾房间,我也是刚来先回去收拾一下,我们晚上再叙。”安月如得了满意的答案,又看着谢轻谣凌乱的屋子皱了皱眉,说完话便离开了。

    谢轻谣也是刚把包袱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还没有来的及归整,安月如就进来了。

    她所住的这个房间虽谈不上十分的奢华,但是也比玉兰苑好了十倍都不止。

    里面所摆放的玉器花瓶就能买一个玉兰苑了,而且整个布置也很是淡雅,颇是对谢轻谣的胃口,而且房间里面还有个窗户,一打开便能看见那个方才经过的池塘。

    窗户旁是一面书桌,专是为各家参选女官的小姐们准备的,桌子上面还有笔墨纸砚,书桌后面还摆放着四书五经,一应俱全。

    一靠近就能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气。

    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原木桌子,是由黑漆砌成的,上面还刻画这翠竹,显得是栩栩如生,谢轻谣方才是把包袱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一时间没有看见,等到将所有物件都摆放好,这才露出了桌子的本来面目。

    将这一切整理妥当之后,谢轻谣觉得有些累了便走到了床边,打算小憩一下,其实这个房间根本是没有什么灰尘的,宫女们日日都在打扫,尤其是今日各家小姐要入住,自然是不敢怠慢。

    谢轻谣躺床上之后,发现这个枕头硬邦邦的很不舒服,这才拿起一看,居然是玉石枕头,谢轻谣登时就想将这个枕头给搬回家,当然也只是这么想了一下。

    这玉石枕头自然是不能枕了,在房间又是一番寻找,果然在一处柜子里面找出了一个软枕头,将那玉石枕头代替软枕放在了柜子里。

    这宫中的所教养出来的果然什么都考虑到了,谢轻谣这般想着便沉沉睡去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然传了过来。

    “轻谣,轻谣你收拾好了吗。”安月如在外面探着头不住的朝里看着。

    谢轻谣这时才悠悠转醒,下床,开门,嘴里还打着哈欠。

    “月如怎么了,叫我有何事?”谢轻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着安月如是十分的惊讶。

    “轻谣,宫女给咱们送来了午膳。”这个谢轻谣真是的,她还以为她早就收拾好了,在里面读书,没想到居然是在睡觉,倒真是自己高看她了。

    “原是这样,月如你先去吃,我稍后就来。”谢轻谣得知原是吃午膳这件事,便让安月如先去了,自己还得整理一番才是。

    “那你可快些。”安月如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谢轻谣整理了一番之后,便出了房间,走到了这宁兰居的主屋里面。

    早上她便大致看过了整个院子的分布,主屋便是所谓的饭堂,里面并无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较大的方桌,旁边放着几个装饰瓷器花瓶。

    等到谢轻谣进去时,那个宫女送完饭就已经离开了,如今就只剩下安月如一人,早上安家派来的丫环也将主子的东西安置好就回去了,南风楼里面不允许携带婢女入内,里面所有的事务都有专门的宫女来处理,小姐们只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安安心心的考完文试。

    “轻谣快来坐,你若再不来这菜可就要被我吃了大半了。”安月如看见谢轻谣的身影,便立刻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她过来坐。

    谢轻谣坐下之后,两人又是闲聊了几句,便再也没有说话,虽说是出自同一个学堂,但是这安月如向来是与谢悠若和林小雪走的近些,不知今日这般到底有何目的。

    不一会谢轻谣就吃完了饭直接回了房间,因是吃的撑了些,也无事可做,她就随意的从书桌上抽了本书随意的翻了起来。

    只是她还没有享受一会静谧的时光。

    “轻谣,我方才看书有几个问题没懂,想问问你。”安月如的声音又是由远及近,而后就进了屋,看起来虽说是在问问题,但是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谢轻谣的房间,似是想知道到底到底谢轻谣有没有为明天的考试做好准备。

    “你看的书我基本都未曾学过,想来是不懂的,你还是另找他人吧。”谢轻谣只扫了一眼,便以自己不会为借口,想打发了这安月如。

    可谁知过了半晌,安月如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轻谣手中的书,似是想知道谢轻谣在看些什么书。

    这安月如从一进门就没安好心,谢轻谣瞧了眼她也是毫无办法,只得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她,反正这书里面也没有实质性的内容,让她拿着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安月如很快就将书接了过来,更是顺势坐在了谢轻谣房内的凳子上慢慢翻了起来。

    谢轻谣看到这里便知,这人合着今天来就没打算要走,她在这又很是无聊,索性从书柜中又抽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直到日暮时分,安月如才起身回房。

    谢轻谣又是写了一会策论后,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便是文试的开始,先考诗才、后考策论。

    文试考核是在南风楼的最中心的广元殿内举行,今日的考官都是从京城而来的文官大臣,这第一轮文试基本都是由三位文官大人,一致讨论后决出最后所给出的牌子。

    谢轻谣一大早的就到了广元殿的门口,静静的等着考试时间的来临。

    整个广元殿的外观,极是大气恢弘,这座大殿堆砌的十分的高,谢轻谣估算了一下怎么也得有个十几米,还很是宽大,虽是不知里面是何样子,但就外观而言容纳百人不是问题。

    就在大殿的外面每过两米便有一根朱红色的柱子,牢牢的矗立着,鲜黄色的琉璃瓦在日光的照耀下很是夺目,就在这瓦片的下面,朱漆大门的顶端有一处匾额上面写的是规规矩矩的三个大字广元殿。

    这场文试对她来说至关重要,若是连文试都过不了,便会完不成裴煜所说的第一件事,那么娘亲以后想解毒可就难了,她一定要赢!

    不一会,广元殿外就聚集了一群世家小姐,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不知这今日诗词题目是何?”

    “唉,我这个诗词基础一向是差。”

    “就是,我都不知道回家后如何向爹爹交代。”

    ……

    听着这些人的话,听起来多半是对这场考试无关痛痒。

    不一会,碧水嬷嬷便走了过来,而在其后是身着朝服的三位大臣,其中一个已是年老走的颇慢,另一个则是眼神凌厉,看起来很是严肃,最后一个身形微胖,看起来倒是十分和善。

    碧水嬷嬷直接打开了广元殿的大门,先将那三位大人请了进去,最后按着名号开始叫闺秀的名字,底下的众人纷纷开始入座。

    一进这广元殿,谢轻谣更是惊艳,里面脚踩之地皆是由大理石的版面铺成的,大殿的中间有不多不少十二根汉白玉的长柱子,每侧皆是六个,最上台的主位是空着的,这个位子历来是只有皇上在各地微服私访的才能坐上去,这三个大臣也都只是在众人的前面,主位的下面坐着。

    很多木制的长形桌案早就已经摆放妥当,众人皆是规规矩矩的坐着,一时之间竟是无人讲话,整个殿内甚是安静。

    “各位小姐,今日便是女官大选的第一轮的文试,由三位大人来各位小姐监考。”

    “这一位便是光禄寺少卿李大人。”碧水嬷嬷便开始介绍起了这几位大人。

    “这位翰林院侍郎左大人。”

    “这一位便是翰林院侍读杨大人。”

    谢轻谣也是淡淡的打量着这几个大人,少卿大人便是那个看起来很是严肃的,侍郎便是那位年老一下,至于侍读便是最后一位看起来很是和善的。

    碧水嬷嬷介绍完这几位大人后,众人皆是对着这三位大人行礼。

    “今日本官便担任你们的主考,作答期间若是被发现有舞弊行为,永世不得录用,依照燕律会进行处罚。”李大人的声音一如他本人一般很是冷硬,见底下的众人无人应答便接着开口道。

    “如无异议,这考试便开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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