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击溃吧!

    一个人、一把木刺,从龙卷雪中冲突出来,向着滚龙一般的铁狗,如天空中的惊闪,穿破层层雪霭,直刺铁狗的腹口。

    铁狗没有能力闪躲,铁狗也绝未有退缩,劈风斧成擎天的巨柱,随后铁狗狠力下劈,砍落的轨迹,就是向着他的额头。

    唐义如何也想不到铁狗是有取命的打算,这时候再想去阻止毕竟是慢了。

    突然,骤雪纷飞开,桑陌林彻底变做了一片朦胧。

    面对狂雪,唐义和连甲不得不横出一臂,遮在眼前。却是还是对下面的战局有强烈的警觉。

    恍恍惚惚之中,仿佛能看见那两个冲向对方的人相互面对着,脚步却已停歇。再多的细节,再看不见。

    立在他身后的严利毫无疑问地可以看见铁狗的眼,眼里面尽是痛恨和幽怨。

    相反的,处于铁狗身后的金乌珠当然看得见他的眼,瞳孔里只有果决。

    他到底没有用锐利的尖峰去刺铁狗,否则桑陌林里必定会有止不住的血流。

    木刺牢牢地刺在铁狗的腰腹,在粗壮的肌肉上留下了一点黑色的斑驳,随后冲锋的劲道开始澎湃地宣泄,在铁狗整副身躯里荡漾开,活生生地把三条肌理都跟震断。

    铁狗退缩了几步,双手握不稳举于天上的劈风斧,只得任由脱落。紧接着膝盖重重地跌在雪地上,浑身也迅速地蜷缩在了一块,痛彻骨髓的痛让其不得不捂紧腹口,同时一口老血从嘴里喷脱。

    然后,其久久跪在雪地上,心智上受了重挫。

    本以为自己就是十三人里最出色的人物,岂料非但被二刚以精巧压制住,更是在直面搏杀中被他刺落。

    一股事与愿违的悲肃让铁狗不得不低头以往高傲的头。

    金乌珠只有默默看着铁狗失落的背影,却无以分担难受。

    他则扶起了地上趴着的二刚。

    二刚当然被砸得生疼,二刚立刻就责,说。

    “你慢了。”

    他不承认。

    “我没有。”

    二刚还是会有些不依不饶。

    “我至少给你争取了七十息。”

    他还是否认道。

    “你没有。”

    二刚还欲争些什么,但伤痛令其咬住牙根,一段时间里,都没什么话说。

    他用同样不算宽厚的肩膀扛住二刚,淡淡地道。

    “来,我们走。”

    旋即在几个人的目睹下渐渐地向远方踱走。

    严利望着他的背影,半歪了头,冷漠的脸庞上,一双眼却透露出炙热。

    随后,严利将自己那把木剑搁在肩头,双手胡乱地搭着,默默逆着寒风的轨迹而走。

    越过铁狗的时候,严利还是会淡淡地说。

    “你把他想错了,也把自己想错了。”

    以头抵住雪的铁狗一边低声痛嘶,一边瞳孔剧烈地收缩。

    铁狗想要呜咽什么,但是肌理的撕断让其很难从剧痛中恢复,而严利也没有意思停留。

    树梢下,唐义和连甲已然在等候。

    热络的连甲一把箍住严利的肩头,无论其如何闪躲都没有用。

    唐义的笑意正浓。

    随后漫天的白霜将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给掩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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