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告诉你,这武器叫‘万炉弹’,它是采集了阳间数百家寺庙、道观的香灰,你知道这些香灰蕴含着高僧大德、玄门奇人的念力与加持,再伴以十直斋日的露水,威力如何,看范八爷现在的样子相信大家已经心中有数了。配方我就说到这里,制作过程嘛......就不方便公开了。还有咒语也是我苦心想出来的,估计目前也没多少人能破得了这咒语。我在阳间还有些更厉害的,下次带下来给你试试如何?范八爷说能撑得住,这我相信,问题是能撑多久?”方柏林猛然将握着的手指向白无常,白无常连忙侧身闪躲。

    就在这时,半空传来一阵悲鸣“包子啊.......你好狠心啊,我冤枉啊....”

    方柏林快速看了看,没人啊!白无常一听一怔,煞白的脸上呈现一种惊恐的白,很难形容是什么白了。

    白无常赶忙过去,扶起黑无常又指了指天上“老八,咱们快走吧,那货又来了”

    黑无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虚弱地问“怎么了?”

    白无常闭了闭眼,指了指上面“那货.....那货又来了,咱们赶紧闪。”

    “什么?”黑无常显得萎靡不振,软弱无力。

    这时,半空又出现那把神号鬼泣的声音“包子啊.......你好狠心啊,我冤枉啊....”听者无不发尖矗立,瑟唳发抖。

    黑无常凝神一听,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惧色,连连示意白无常赶紧走。

    白无常扶着黑无常站起来,猛地回过头对着方柏林‘桀桀’阴笑两声“我们走,它们会慢慢陪你玩的。”说完手中的哭丧棒向半空使劲旋转,不一会哭丧棒顶端出现一个绿色火球,白无常像打高尔夫一样,挥着哭丧棒拍向火球,火球冲向路虎。只听见一声巨响,火光熊熊,路虎被点燃了。

    “不好”方柏林掉头就跑,还没等跑出两步,‘嘣’一声路虎爆炸了。巨大的气浪把他抛离两三米远,背囊里的东西洒了一地。方柏林睁开眼,看到了背囊里飞出来的东西都被点燃了,其中就有和绅让他捎的家书,刚想站起来去捡,想想这已经到了‘咫尺线’了,也算对和绅有个交代,也就罢了。但有点好奇,想看看和绅的家书都写啥?

    一阵阴风吹来,借着火光看到了信上的几行字:余后人,葬处背东南向,疾趋十步,掘18丈,勿扰虫,余物尽取。一时不知其意,连忙用手机拍下,回去慢慢琢磨。

    抬头一看,白无常阴笑着挽着黑无常消失了。

    这时候周遭的‘鬼犼’慢慢将包围圈缩小,像红灯笼一样的眼睛不停眨巴眨巴着,沉闷的呼吸声和腥臭味越来越浓烈。

    方柏林看了看,这一坨坨黑黑的东西离自己只有三米范围了,那些恶心的鼻涕挂在鼻子上一甩一甩的,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闪着明晃晃的白光。

    方柏林急念《捉崇咒》:雷,霹震。雷火,鬼神亡。邪精亡,妖怪。六甲六丁,天丁使者,雷火,伯雨,雷公雨,上不通,下不度水。一切,刀斫。急急如....

    ‘律令’二字准备出口之际,忽然看到‘鬼犼’相继伏在地上,目露怯意,双爪轻轻地趴着地上的尘土,可怜楚楚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与刚刚看到的凶横悍戾截然不同。

    方柏林不由得想起七岁时,爸爸去世后,自己被轰出宿舍时,坐在满是家私杂物大门口的情景。后来还是韦仲新和他爸爸韦旭宸,带着几个同事和甘力宝一起将家私杂物搬到学校的一个杂物房,并且将杂物房打扫干净,方柏林就在杂物房里度过了小学和初中的时间。

    同时也得到了校工张建坤师傅的亲授‘咏春拳’及自由搏击术、少林擒拿手。张师傅荣获多届省市业余搏击冠军,因其长期流有一把长头发,又经常劈头散发,所以人人给他起了个外号‘疯子头陀’。或许是住在学校的原因,张师傅对方柏林的点拨最多,也许自己膝下无儿无女,又或许是可怜方柏林身世,同时觉得这小子挺能吃苦,懂得感恩同时心肠好。在方柏林、韦仲新、甘力宝三个徒弟中,张师傅觉得方柏林和韦仲新对武术非常有天份,所以对两人倾囊相授。因此三人既是同学又是师兄弟。

    在这段本应是享受家庭温馨的日子,而他却意外找到了爸爸遗留下‘元罡派’的《混元典》。从七岁起一头钻入《混元典》中,孜孜不倦地研习书中的道法。许是冥冥注定,又或是上天眷顾这可怜的孩子,从七岁起,竟能无师自通去掌握这博大精深的道法。

    当下,看到鬼犼们忽然畏缩在地,面有病态,忽觉心中不忍,他本来就是心重手不狠之人,前几次的诛杀阴灵都是为势所逼,不得已为之。

    一群鬼犼不停地打着摆子,鼻子上的鼻涕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难道是太冷了?感冒了?”方柏林有所不知,‘咫尺线’又唤作‘阴阳交界线’。阳间人死后由牛头马面押着越过这条线,就算正式进入阴间。当然经常有金主花巨款请有法力的术士在黄泉路上抢魂,但这有违天意之事,就算魂头被抢回去,只是一时。

    由于受到阴阳两界线的气场对冲,所以周边的生灵几乎绝迹,唯独‘鬼犼’毛皮粗厚,抗寒力强,所以从远古开始,只有这种生物就能够在‘咫尺’线上生存,总所周知‘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但同时阴阳经常出现对冲,虽然‘鬼犼’孔武有力、体魄健壮,但也是抵不过大自然的规律与威力。

    ‘呜’一只肥笨的鬼犼慢腾腾从后面挪了出来,体型肥大,在鬼犼群中鹤立鸡群。可能由于体重的原因,它行动缓慢,四肢像吸尘器一样紧贴地面挪动行走。它不停地围着方柏林身边地嗅着鼻子,像是要寻找什么。方柏林紧张地攥着手机指着肥笨的鬼犼,担心它冷不防扑过来噬自己一口。

    那肥笨的鬼犼围着方柏林不停打转,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浑身不自觉地打颤。

    “是不是发冷啊?”方柏林硬着头皮伸手摸了摸那鬼犼,手瞬即像针扎一样。手像伸进了零度的液态氮一样。

    “你...是...不...是...发...冷...了?”方柏林一字一句边做着动作。

    ‘呜’鬼犼点点头,随即左右甩了甩头,一条条浓浓的鼻涕甩在方柏林脚下。

    “找死啊你,甩在我身上看我不揍你。”方柏林边骂边轻轻打了鬼犼一下。

    鬼犼又轻轻地‘呜’了一声,眯着两眼,可怜地看着方柏林,爪子轻轻趴着地。忽而在地上打着滚,憨态十足。

    方柏林想了想,忽地想起背囊里还有包拯送的‘玉琼酿’。连忙打开背囊掏出那瓶酒摇了摇,还有半瓶。也许是韦仲新只是匆匆喝了几口,便宜了这家伙了。

    方柏林拔出酒瓶塞子,顿时酒香扑鼻,他指了指鬼犼又仰起头对着鬼犼做了个喝酒的动作,鬼犼长大嘴巴,他给它灌了两口后,鬼犼伸出舌头舔了舔,砸着嘴巴好一会儿,随即头和身子往两边甩了甩,‘呃’了一声惬意地打了个酒嗝。

    “好了,反正我的目的地都到了,剩下的全给你,别独食,去分些给你的伙伴吧。下次我还还有机会来的话,给你多带点酒,你老板,这个鬼地方这么冷。”方柏林放下酒瓶,人不住打了个冷战,锥心的冷啊。又一想,这本来就是一个鬼地方。

    那肥胖的鬼犼用爪子轻轻地抓了抓方柏林的衣服,方柏林轻轻地挠了挠它的下巴“怎么了?我要赶回去了。”

    鬼犼面露不舍,“放心好了,下次有机会过来,带两箱二锅头给你,我说话算话。”方柏林说完轻轻拍了拍它的头。

    “只是你们长得都一样,我怎么分辨呢?这样吧,我帮你起个名字好吗?”方柏林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它的脖子,开始感觉到有点温暖了,许是‘玉琼酿’开始发作了。

    鬼犼认真地点点头,前爪向前面拍了拍地面。

    “你这么胖,就叫大胖吧?方柏林握着它的前爪摇了摇。

    鬼犼摇摇头,一脸嫌弃。

    ”这......叫墩墩吧,胖胖墩墩。”方柏林两手在它脸上左右用力,挤压出一副笑脸。

    鬼犼还是摇头,并发出一声沉闷的低鸣。

    “这......总不可能叫肥肥吧?这个也不好,你长得像一只傻乎乎的海豹,又这么可爱,就叫傻豹吧。”方柏林双手用力摇着鬼犼的头。

    鬼犼不停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

    “那......傻豹我真的走了,我下次过来一定给你带二锅头的,再见了。”方柏林用力搂了搂傻豹,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傻豹点点头站起来走在前面,其他鬼犼看到了连忙往两边闪开,让出一条路。

    方柏林向傻豹挥挥手,看到它眼内仿佛流露着不舍,就挥挥手对它说“傻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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