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孺身上的气势不断高涨,天空中的寒气也越来越盛,擂台上高空彤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雪,雪花落到地上,将整个擂台覆盖,使得原本土黄的地面一下变为白茫茫的一片,甚至还打湿了周围观战者的衣襟。

    “这招剑诀好惊人的气势!”一时间人们都惊骇无比,为他的强大力量所倾倒。

    当周子孺的气势攀升到极致时,大雪转化为了暴雪,密密的下,迷住了人们的双眼,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就在这一刻,就听他口中高吟:“冰轮飞切!”手中剑朝着战晨斩出,一道高达十几米的巨大剑气就从他的剑上喷薄而出,直奔战晨而来,并在半空中高速旋转起来,最终首尾相咬,形成一枚高达五米,边沿有锯齿的巨大冰轮在地上犁过,所过之处冰屑雪沫飞溅,气势甚为惊人!

    面对着横冲直撞而来的冰轮,战晨镇定自若,他大吼一声:“饕餮太极印!”将无相金身决运行到了极致,而后一剑指出,便看到在银蛟龙吻剑的剑尖处,游出两条用真元凝聚出的“小鱼”来,一条亮金,一条混黑,两条小鱼一经出现,就互相追逐嬉戏,并最终缠绕在一起,扩大开来,形成一幅直径两米的阴阳太极图就挡在自己的身前,刚刚好将自己的正前全部防御住。

    时隔二十年,战晨再度将它展现于世人,显得更加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了,饕餮太极印可大可小,更可根据心念所向,移动到身体周遭各个方位,如意变化随心。

    “这是什么?!”大家看着战晨使出的招式,眼中都露出无限好奇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招式。

    然而,时间没给他们太多考虑的余地,周子孺斩出的巨大的冰轮就与战晨剑尖上的太极图撞在了一起。

    “到底会怎么样?”所有的人都紧紧地盯着饕餮太极印与冰轮的激烈交锋,不愿放过一丝的细节。

    巨大的冰轮开始飞速地旋转,就像高速运转的切割机一般,试图将饕餮太极印一分为二;另一方面,饕餮太极印也开始旋转起来,不断地分化、瓦解、吸收冰轮之上的攻击力。

    这是一场最强攻击和最坚防御之间的较量,双方似乎都卯足了劲儿。从表面上看,冰轮的体型何止太极印的两倍?但是不论对面的周子孺怎样用力,都无法突破战晨剑尖上的这个小小的太极图,最终,他都感到身体内一阵空乏了。

    就在这时,再起变化,饕餮太极印的旋转速度陡然加快,并一举将整个冰轮吸入体内。

    看到这一幕,战晨也是一阵苦笑,完全吞下周子孺的攻击其实并非他的本意,但饕餮太极印一经出现,就仿佛拥有一种生命力般,不把敌人的攻击力全部吸收就决不罢休。

    “防住了!周子孺的攻击竟然被防住了!”所有的人嘴巴都张得老大,脖子伸得老长,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因为在这之前,周子孺的攻击可是那么的声势浩大。

    “周子孺,看来是我赢了!”战晨兴奋地叫到,趁胜追击,冲向了周子孺,虽然连番的战斗使他的身体也感到了几分疲惫,但是相较于即将来临的胜利而言,这些疲惫算个球,况且他还修有《灵窍蕴元术》,真元本就比同阶要多五成!

    退出了秘法状态的周子孺,本已摇摇欲坠了,脚下都站不稳了,但是听到了战晨的这句“胜利宣言”,却不知身体从哪儿又冒出一股劲儿来,强自撑起,回应道:“战晨,你确实厉害,但要我认输没可能,接下来我就要用事实告诉你,瓶颈就是用来突破了!”

    于是,两人又再度战斗在了一起……

    夕阳西下,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仰面看天,还在回想刚才的比赛,结果这场即兴的比斗谁也没取的胜利,他们几乎是同时倒下的。

    最后的厮杀,没有过多的精彩,比的不是身法的玄妙,也不是剑法的精妙,更不是力量的强弱,完全就是一股毅力和耐力的对搏。

    战晨也不知周子孺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力量,将自己那么浑厚的真元都给榨干了。总之,得了这一个平手,他心里可不是滋味,多么想恢复真元之后再与那周子孺好好地干上一架啊!

    “战兄,看来最后你还是没能赢我。”此时就听对面躺着的那“小白脸”朝他挤眉弄眼的坏笑。

    这话听在战晨耳中,怎么都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他不禁一咬牙,说到:“要不我们起来再打!”

    “你还有力气吗?如果有,我愿意奉陪到底!”

    战晨……

    然而,这一个平局,可苦了下方将赌注压在他们身上的那些人了,打了老半天没分出个输赢,又断送了多少人的发财梦。

    过了一会儿,二人都恢复了一些元气,站起身来,一同走下了擂台,分开人群,走出了军营。一路上他们两人还在交谈着那一战的胜负得失,谈到激烈处,连周子孺也放下自己一贯维持的那份儒雅,与战晨面红耳赤地争论起来。

    见他也有可爱的这一面,战晨哑然失笑,道:“周子孺,我觉得现在的你比过去真实多了。”

    周子孺反问:“这什么话,难道过去的我就不真实吗?”

    “呵呵,以往你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爽、欠揍。”

    “不会阿,我一向感觉良好!”周子孺还自得地说。

    “总之,你的实力我算是认可了,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是啊,不打不相识,要么什么时候我们再来一场!”

    “好啊,这战没分出胜负,我也不心服。”

    “嗯,不过现在可不是谈打打杀杀的时候,我想请你喝酒,不知战兄可否赏光?”

    “好啊,你做东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么你想去哪里?”

    “我对这临渊城不太熟悉,就客随主便吧。”

    “那我们去城西的香客来吧,那里的菜做得很地道。”

    “好,走吧。”

    于是这两人就一起向城西走去,香客来是一家九层楼的大酒店,位置在比较靠近西城门的附近。

    周子孺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前来问道:“呦呵,周将军,您又来了,今儿要吃什么?”

    周子孺直接说到:“我要九楼最好的包间,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也尽管上。”

    “好嘞!二位贵客快上边请!”伙计笑逐颜开,看来周子孺今天是准备大出血了。

    周子孺和战晨,便在伙计的带领下一起走上了九层,进入一间贵宾包间,而后坐下,继续交谈。伙计就下去了,不一会儿便有人端上珍馐佳肴、琼浆玉液,排了整整一桌。

    然后,战晨和周子孺把盏言欢,畅所欲言,开始他们谈论的话题还停留在武学之上,酒至半酣,二人都渐渐放开了,天上地下,无所不谈。只是这一夜,两人明显就成为了好友。

    通过交谈,战晨发现,其实周子孺这个人除了平时闷骚了点儿,其实本质还不错,有把正义感,一心向往武学,对声色犬马之类都看得是轻如鸿毛,尤其在女人方面,他简直是柳下惠第二。

    知道了这些,战晨还暗自惭愧,自叹弗如,想到自己在美色方面比起周子孺还差得远。在那些美好的女子前,他始终都不能把持住自己,尤其是对于殷媚如,更是始乱终弃,这一辈子的沉甸甸的情债,叫自己怎么还?

    这时,周子孺看到战晨在自己谈论女人之时,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于是便问:“战兄,你是怎么了?”

    战晨叹到:“子孺,老实说我可没你那么洒脱,我曾经辜负过一个女子,至今还耿耿于怀,不知怎样补偿她。”

    周子孺摇了摇头,说道:“战兄,我是不能理解,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为何至今还放不下,我辈要以追求武道之至高境界为终身目标,怎可让儿女私情耽误了修炼呢?当然平素对于那些美丽的女子,我们表面上还要以礼相待,温文尔雅,甚至能与她们暂时的交好,但千万不能沉溺其中,我是我吹自己,我就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到这里他还颇为得意。

    战晨欲言又止,因为他无法反驳,周子孺的观点正是代表整个万法大陆最正统的观念,反倒是自己的想法有点儿显得古怪。

    之后,他们又找了其他问题开始谈论,气氛又高涨了起来。最终,二人直喝到了深夜才罢休。然后,一同走出了酒楼,这时,战晨抬头望天,却发现月亮已经被一片乌云给遮蔽,而周围的店铺十有八九都已歇业,暗着灯,四下一片黑暗。

    唯有身后的酒楼上还挂着的霓虹灯,还有那不远处西城城墙上插着的火炬,一直亮着,显得分外耀眼。

    不时,一阵阵乱风刮来,掀动人的衣衫,使人不好睁眼,只能微眯着,耳边只听见从四周传来的呼呼的风叫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和恐惧的气氛。

    战晨忽觉身上莫名一寒,脑海里不由得冒出“月黑风高”这个不详的词来,心中也一阵悸动,似乎还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战兄,我们走吧。”周子孺说到。

    “好——”战晨正答应着,却发现远远的巷子里好像窜出了十几条人影,这些人身着都包裹着黑色斗篷,正飞快地向城墙根处潜去,于是急忙改口道:“子孺兄,你看那边,有蹊跷!”

    这时周子孺显然也看到了状况,说道:“战兄,这些人行事诡异,我们还是跟上去吧!”

    “好!”战晨点了点头,便和周子孺一同尾随着那些黑衣人朝着西城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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