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看着他笑着又说道,“老实说刚嫁过去的时候,我真的看不惯婆婆对你和后来言儿的溺爱,家都这样了,还矫情什么?但是相处时间长了我发现,被溺爱的人,好像会更加关心别人,也会以相似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家人。”
    “尤其是对言儿,老话不是常说:惯子如杀子吗?咱们言儿身体娇弱,吃药跟吃饭一样。婆婆那更是要什么给什么?从不拒绝。吃药要忌口,婆婆总是想着法子给言儿做好吃的。只要言儿不喜欢的衣服婆婆就搁置不让孩子穿。起初我日夜焦虑,担心孩子被宠坏成了纨绔子弟,相处久了我发现言儿被教的并没有那么糟糕和不堪。反而行事风格和婆婆很像,心理装着别人,有了特别好吃或自己爱吃的东西,一定给婆婆和咱们留着一点……”林母感慨的滔滔不绝的说着言儿小时后的事情。
    “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三十而立!”林半城笑了笑唏嘘道。
    林母摆摆手道,“别多想,发发牢骚而已,我知道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能说什么?每个家庭都有他自己的相处方式。”唠叨道,“没回应的时候,心已经捧给人家了,现在有回应了,那不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
    “我原先担心没有感情的婚姻很可怕,其实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也很可怕。他们俩无论生活习惯、思想认知,行为处事,那都不在一个层面。”林半城看着她高兴地又道,“可是看到她尊重言儿,其他的一切都不成问题了。虽然我们从没觉得低人一等。可现实我们被踩到泥里了。”
    想起如抹了胭脂的脸蛋儿,林母笑着又道,“醉酒也很可爱,软软糯糯的。”
    “呵呵……”夫妻俩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言儿跟高场长谈的怎么样了?”林母看向高致远办公室的方向。
    “不用担心,肯定没问题。”林半城信心十足地说道,“怎么对儿子没信心。”
    “谁说的?我儿子是最棒的。”林母立马说道。
    夫妻俩这边话音刚落,林希言就跑了回来,“阿爹、阿娘,我回来了。”
    “跟高场长说完了。”林半城闻声扭过头看着他说道。
    “谈完了,他非常高兴,约定了年后等他的消息,估计问题不大。”林希言笑容明媚地看着他们说道,三两步跨到了走廊上。
    “坐!”林母指着旁边的竹椅道。
    林希言拉了下竹椅坐在他们身旁道,“他们醒了吗?”
    “应该没有,醒了就该出来了。”林母看着他小声地说道。
    “你是去叫他们,现在就走,还是等会儿。”林母看着他有些不舍地说道。
    林希言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不急,让他们再睡一会儿。”
    “为什么要年后等消息?我以为立马就能施工了。”林半城看着他追问道。
    “高场长还要向上面打申请报告,审批过了才可以。”林希言清澈的目光看着微微一笑道,“即便上面同意,也得勘察一下地形,做好规划。”
    “这个效率明显低下了。”林半城不太赞同道。
    “阿爹,这是照章办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林希言压低声音道,“不是您做主的时代了。”
    林半城赶紧捂着自己的嘴,闷声道,“我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
    林希言温润的双眸看着他盈盈一笑道,“阿爹,您多多研究一下马哲,d史,里边有很多值得学习的道理和经验,说话和做事的方式也很重要呀!d史专业本质是史学,d史也是人史政治史,正经是学问,大有可为。马克思的辩证唯物法很有用的。”神采奕奕地看着他又道,“别的不说,就说离咱们最近的这场仗,太能打了,战术水平,军队的素质,还有战斗能力可以说是登峰造极,这样的陆军在全世界是这个,竖起大拇指。
    武器装备不行,它也能打,给养不够它也能打,挨冻受饿它还能打,反正一句话它就是能打。
    双方的武器装备这差了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人家是机械化,三位一体,他们呢?还是小米加步枪。
    打仗靠的不是一切的物质条件,靠的不是武器装备,靠的是信仰,精神力量,独有的战斗精神。”
    “真是男人,一说起这个,看看你眉飞色舞的。”林母优雅地翻个白眼道,“还没打够啊!这天下太平不好吗?”
    “好好好!只有和平了,才能全面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林希言看着她立马笑着说道。
    “那么喜欢突突突……”林半城看着全身发光的他,想起来问道,“现在没有出身这个拦路虎,你能重回原单位吗?”
    林希言闻言琥珀色的双眸晃了晃,“不回去了,到哪儿都是干g命。”
    “明明眼中很是不舍为什么不回去。”林半城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又没有仗可打了,解甲归田,从此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吗?”林希言透明的眸子尽是温柔看着他们说道。
    “可那是你的理想。”林母心疼地看着他说道。
    “原来是保家卫国,现在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一样的。不都是希望祖国繁荣昌盛。”林希言双眸沉静地看着他们淡然随和地说道。
    林半城眸光深沉地看着他猜测道,“你是不是因为儿媳……”
    林半城的话没有说完,竹屋里传来了动静,林希言飞快的起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花半枝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看着进来的他道,“我这是在哪儿?”
    “你这是喝糊涂了,连在哪儿都不记得了。”林希言站在床边看着迷糊的她笑道,“以后可不敢让你喝酒了。”好心地又道,“我们在林场,阿爹、阿娘的家里。”
    花半枝感觉脑袋如被捶的鼓似的,嗡嗡的,双手摁着太阳穴道,“我想起来了,那青梅酒的后劲儿这么大,一杯就让我醉了。”抬起头眨眨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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