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让我在外面,分割两地,岂不是更担心你们父子俩的安危。”林母拿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一个,两个都这样。”林半城无奈地看着她道。
    “现在怎么办?”林母看着他担心地问道。
    “就在林子里待着好了,反正已经见过儿子,等他走了我们在出来。”林半城看着她困难地说道。
    “这好端端的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来干什么?”林母平复了情绪嘀咕了起来。
    “谁知道呢?”林半城满脸疑惑地摇摇头道。
    “你看见儿子身边的人了吗?”林母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问道。
    “谁?不就是高场长嘛!”林半城看着她老实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那是高场长。”林母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的是他俩身后的女人和孩子,不是林场的,林场的咱都认识。”
    “没看见。”林半城直白地说道,“我的视线全在儿子身上。”
    “他们应该跟着咱儿子来的。”林母关切地问道,“你说他们跟儿子啥关系。”
    “同事关系吧!”林半城犹犹豫豫地说道,很明显底气不足。
    “咱儿子二十八了吧!早就过了该成家的年纪了。”林母看着郁郁葱葱的竹林突然长叹一声道。
    “你别胡思乱想。”林半城瞪大眼睛立马反驳道,“咱儿子还不至于娶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吧!别自己吓自己。”
    “这很难说?”林母抬眼看着他紧张地说道,“不然怎么解释?”
    “不可能的。”林半城拒绝相信道。
    “你以为咱儿子还是香饽饽吗?还是那个风光霁月令人倾慕的少年郎吗?”林母苦笑一声道。
    林半城看着她执拗地说道,“只要儿子一天不说,我就当没这回事?”
    “想不到你也有拒绝面对现实,自欺欺人的时候。”林母眼神哀伤的看着他,心底泛起苦涩。
    “不会的,儿子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林半城失了重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说道。
    “现实会摧垮人的脊梁的。”林母哭哭笑笑地说道,抬眼望着湛蓝的天空,“这世道太可笑了。”灿烂的阳光也驱不散她心里的黑暗。
    “那如果儿子真的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我们怎么办?”林半城猛地抬眼看着她激动地问道,“也许他有苦衷呢!身不由己,咱儿子什么心性咱们能不知道。”
    “也许是儿子自己喜欢呢?”林半城抖动着唇瓣拼命的为林希言找借口。
    “呵呵呵……”林母欲哭无泪地看着他说道,“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别胡思乱想,我们找个机会问问怎么回事?这样自己吓自己也于事无补。”林半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都这份上了,还操心儿子的婚事。
    “如果是真的呢?”林母有气无力地看着他道,“你接受这样的儿媳妇吗?”
    林半城深吸一口气,紧抿着唇,做足了心里建设,才不得不点醒她一个事实,“老伴儿,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不是咱们接不接受人家。以咱现在的处境,是人家认不认咱这个公公、婆婆。主动权不在咱们手里。”
    “啊!”林母如霜打的茄子似的,如抽了根骨一般彻底的没了精神,失神的笑道,“呵呵呵……”
    “别这样!”林半城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我们往好里面想,儿子终于有人照顾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儿子现在的身份,无论娶了谁,都低人一等。我们受委屈没什么?我见不得他受半点儿委屈。”林母说着捂上嘴,顿时泪眼汪汪的。
    “别哭,别哭。”林半城干巴巴地安慰她道,“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们要相信他。”可惜这说服力苍白的很。
    “如果是真的,他能带到我们面前,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女人。”林半城乐观地说道。
    “啊!”林母苦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一个带着孩子的不错的女人。”
    “行了,行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出了被动接受还能怎么办?”林半城起身,拉着她站起来道,“走走走,咱们进山里看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林母站起来甩开了他的手道,“除了树就是树,我都快变成木头了。”
    “要是能变成无知无觉的木头,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林半城重重地叹口气道,突然又乐观地笑道,“只要还能出气,就得面对这糟心的世道。”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道,“不能因为他的到来就打乱了我们的生活节奏。”拉着她就朝林子深处走到。
    *
    就在林家二老因为林希言的到来胡思乱想的时候,林希言跟着高致远进了竹屋。
    高致远一进屋子,先在门口脸盆架上洗洗手,拿着脸盆架上的洗得泛黄的毛巾,擦擦手,看着进来的林希言,指着待客区的竹制长椅道,“请坐!”然后走到竹柜面前,拿起暖瓶和玻璃茶杯,抓了一小嘬茶叶放在三个杯子里,倒了三杯水,端了过来道放在竹制的茶几上道,“喝水。”
    林希言将茶水放在了身边的花半枝和周光明身边。
    高致远又将剩下的一杯茶水端过来放在了林希言眼前道,“这茶叶是我们自己炒的,水是这里的山泉水,很好喝的。”说着回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拿着自己的大茶缸揭开盖子咕咚咕咚一通豪饮。
    林希言真是看傻了眼,这是豪爽之人。
    花半枝坐在沙发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转呀转的,真不愧是竹屋,里面的家具都是竹编。
    沙发、茶几、办公桌,椅子,柜子,就连档案柜都是竹编的,没有什么款式样子,反正实用性很强。
    高致远放下茶缸舔了下嘴唇,大步地走过来坐到林希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道,“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我和你们机场应该没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吧!”无论怎么想感觉都扯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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