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大惊,任不羁看着博西勒手里的陈芷清,对博西勒说道:“放了她。”博西勒冷笑道:“放了她可以,只要你肯归顺与我,拿沐来章王乾元他们的人头来换。”陈芷湘说道:“博西勒,快放了我妹妹。”任不羁说道:“想要沐来章和王乾元,不可能。”

    博西勒笑道:“现在人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谈条件的应该是我,不把沐来章王乾元他们抓来的话,就拿你自己来换她。你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便留你不得。”任不羁对旁边的陈芷湘和霜儿说道:“你们两个快去把我的两个师父找来。”二人点点头连忙去找虚清真人和玄之真人。

    任不羁看着博西勒说道:“好,你说什么条件。”博西勒拿出八枚长钉,这八枚长钉都有手掌那么长。任不羁问道:“这是什么?”博西勒说道:“这是我长白山派的夺命断魂钉,我要你全部扎在奇经八脉的八大穴位上,让你的武功尽废,少一根我就杀了她。”陈芷清看着任不羁摇头说道:“任大哥,不可。”博西勒说道:“你们休想拖延时间等虚清和玄之他们来,你没有考虑的时间,再犹豫我马上杀了她。”

    任不羁说道:“好,我答应你。”众人也对任不羁说道:“任大哥不可啊。”任不羁看了看博西勒,又看着陈芷清,陈芷清看着任不羁摇摇头。

    任不羁拿起一支夺命断魂钉“啪”地插在自己的内关穴,众人甚至都能听到穿透血肉的声音,就见鲜血直流。众人都惊住了,想要上来,任不羁摆摆手说道:“不要过来,我没事。”任不羁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他看着陈芷清说道:“芷清,就算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也绝无半点怨言,绝不后悔自己爱上你。”说罢,任不羁又拿起一支钉扎进自己的列缺穴。

    任不羁一口大吐鲜血,伤口的鲜血顺着手臂啪啪地滴在地上。众人都不忍直视,甘泉云说道:“八大穴是奇经八脉的交汇处,这八个钉子扎下去,不要说武功尽废,就是性命都很难保。”

    任不羁看着陈芷清说道:“有些事情我本不敢告诉你,我们即是叔侄,又义结金兰,我任不羁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我,不在乎什么天下之大不韪。只是不想让你为此而感到压力,我任不羁心中只爱你一人,八支钉下去,我恐怕命不久矣,今日对你坦言相告,也死而无憾了。”

    博西勒听着任不羁的话有些疑惑,心中寻思道:“这小子不是中了霜儿的情蛊了吗,怎么会对这个小丫头痴情,难道是梅山鬼姬搞错了。”博西勒看了一眼陈芷清,注意到她鼻子上的痣,知道梅山鬼姬搞错了。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如此,反正这小丫头现在在我手里,正好控制任不羁。”

    陈芷清摇着头说道:“任大哥不要。”此时任不羁的气息已经有些微弱,任不羁说道:“不要说扎在八大穴上,就是为了你受千刀万剐又有何不可。”说罢,任不羁毫不犹豫地把第三支钉扎进外关穴。任不羁的衣袖全部被鲜血染红,众人都不忍心再看,陈芷清已经泣不成声。

    博西勒闭上双眼,一滴泪竟没忍住掉了下来,心里也很不忍。自从第一次在太行山见到任不羁,他一直都很喜欢和欣赏任不羁,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己所用。若不是任不羁一直和沐来章王乾元等反清的人在一起,他绝不忍心这样折磨任不羁。但是任不羁现在是反贼,他必须狠下心来对付任不羁等人。博西勒哆嗦着嘴唇,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继续。”

    任不羁突然倒下来单膝撑手趴在地上,众人连忙上前要扶起任不羁,任不羁摆摆手说道:“没事。”说罢又大吐一口鲜血。陈芷清摇着头说道:“不要,不要。”任不羁拿起第四支钉扎进申脉穴,“噗”地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来。博西勒闭着眼睛说道:“这么好的练武奇才,可惜了,倘若你曾有半点归顺我之意,我也绝不会如此对你。”

    任不羁冷笑了一下说道:“让我归顺你,做梦吧。”任不羁趴在血泊中,大口大口地吐血,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半分气力,他看着陈芷清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是不管你怎么讨厌我,为了你,我没有做不到的事。”陈芷清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只是含着泪不停地摇头。

    任不羁说道:“只要能救你,我任不羁死不足惜。有些话我本不会说,也一言难尽,不过现在我死在顷刻,告诉你也算了了我的心愿,就是死也瞑目了。只希望在我死后,你还能记得有个人曾爱过你,他的名字叫任不羁。”说罢,任不羁举起第五支钉。

    就在这时,一枚石子打中任不羁的手,任不羁不禁丢落长钉。众人回头看去,就见玄之真人和虚清真人赶来,陈芷湘和霜儿也跟过来。

    四人上前连忙扶起任不羁,此时任不羁已经昏了过去。陈芷湘和霜儿眼泪簌簌直流。玄之真人说道:“快把他扶走。”甘泉云关玉殊萧飒胡南等人连忙扶走任不羁。玄之真人冲博西勒飞出一支镖,那镖直打中博西勒的手腕,博西勒手一颤,陈芷清一用力,挣脱了博西勒。玄之真人接住陈芷清,虚清真人冲博西勒上去就是一掌,博西勒连忙闪躲。

    虚清真人拔剑冲博西勒刺去,博西勒先是一闪,拔刀相向。虚清真人剑锋横着冲博西勒扫去,博西勒的刀呼地抡去,势道如凛冽寒风。虚清真人撩剑抵挡,剑花如九曲连环之江河,势道似晚冬残风点霜花,缠绕着博西勒的刀,虚清真人紧接着一招昆仑剑法的“仙女飞花”,剑锋向外一甩,力道速度如离弦之箭,拨开博西勒的刀。

    虚清真人抬手冲博西勒一掌打去,博西勒侧身一闪,就听掌风的声音在博西勒耳边“呼”地刮过。虚清真人又是一掌,这一掌博西勒刚刚要闪,“啪”地正中博西勒肩头,博西勒嘴角溢出一行血,虚清真人这一掌虽没中要害,却也受点内伤。博西勒见不敌虚清,转身便走,虚清真人也不追,赶忙回白云观去看任不羁。

    博西勒带着手下弟子一路往宫城方向走,走着走着总是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博西勒没有再去紫禁城,而是改变方向。博西勒斜眼向后看了一眼,突然转进了一个小胡同。博西勒施展轻功纵身顺着墙壁上去,他低头一看,就见一人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显然是有腿病。

    博西勒突然跳下来,刀指那人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这人拱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大内侍卫处的博西勒大人?”博西勒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关你何事。”这人拱拱手说道:“在下是四阿哥府上的师爷,草名邬思道。”

    博西勒听罢原来对方是四阿哥那边的人,便放下刀,舒缓了一下语气问道:“原来是四爷府上的邬先生,敢问先生找我有何事?”邬思道说道:“四爷和十三爷有要事找你,还请大人移步。”博西勒心中寻思道:“不知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找我做什么。”这么想着,博西勒对邬思道说道:“那就有劳先生带路了。”

    博西勒跟着邬思道一直走进一个茶楼,博西勒问道:“先生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邬思道说道:“四爷找你是带着重要且保密的事情,不方便在正式场合相见,故此在这里等你。”博西勒点点头跟着邬思道进屋,就见胤禛和胤祥正端坐在屋里。博西勒行礼说道:“博西勒见过四爷,见过十三爷。”胤禛说道:“博大人不必多礼。”博西勒说道:“谢四爷。”

    胤禛说道:“方才我十三弟对大人多有失礼之处,我二人在此赔个不是。”胤祥也在旁边行了一礼。博西勒还礼说道:“二位爷言重了。”胤禛说道:“大人请坐下说话。”

    博西勒坐下问道:“不知四爷和十三爷叫我前来有何事?”胤禛反问道:“你不知道这全真龙门派已经要反抗朝廷了吗?”博西勒说道:“据臣所知,这全真龙门派的道士和任不羁等人关系有些密切,至于这全真龙门派会不会反朝廷,臣也不知道。若是一般的江湖流派剿了就是了,只是全真龙门派是道教主支,况且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龙门派反朝廷,不能说剿就剿。”

    胤祥说道:“若是专心修道到也好,就怕这全真龙门派里藏有大量的武学秘籍。”博西勒说道:“这是免不了的,据说那掌教詹太林也是个武学高人。不知四爷和十三爷的意思是......”胤禛说道:“我奉了皇阿玛的口谕,要你前去把全真龙门派的秘籍得来检查,若是道教内容倒好,若真是武学秘籍这事情就要想办法处理了。”

    博西勒说道:“拿我得到之后是交给皇上......”胤禛说道:“先交到我这里,还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事情。”博西勒说道:“这是为何?”邬思道在旁边说道:“这种事情谁敢打听,你按着做就行。”博西勒叩道:“嗻。”

    再说那边,众人把任不羁扶回白云观东客堂,詹太林给任不羁摸了摸脉,突然眉头紧皱,詹太林扶起任不羁,将双手按在任不羁的背上,将内功运入任不羁体内,任不羁脸色渐渐有点好转。等詹太林收功的时候,任不羁还是昏迷不醒。

    众人问道:“怎么样?”詹太林摇摇头说道:“我用全真先天功保住了任不羁,命是捡回来了,可是武功尽失,也是半个废人了。”众人听罢大惊,虚清真人和玄之真人听罢犹如五雷轰顶,五个人苦心栽培这么多年的徒弟,好容易有这一身高强武功,现在竟然废了。玄之真人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虚清真人扶住玄之真人说道:“老玄之,老玄之——玉殊,泉云,快扶你们师叔祖休息。”二人连忙把玄之真人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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