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梢,做你们魏家的女婿可真好,不仅有美娇娘,更有泰山可以依靠!”
    “可惜啊,你们家的女眷现在都嫁出去了,我们是没机会了!”
    “什么时候,引荐一下你的几位姐夫,教教我们择偶之能!哈哈哈!”
    魏瑾的幼子,在太学中为学的魏梢,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自家坐在的街坊。
    回想起刚才在太学中的局面,他的脸色就是一阵难看。
    按说魏梢家学渊源,学问做的不错,家中有权有势,几个兄长和姐夫,乃至族兄,都是有门路、有关系的,显是前程远大,过去在太学中,那也是颇有人脉的。
    但最近几日,这情况却急转直下。
    “公子,您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随着魏梢一同过去陪读的书童魏恢,看着主子的脸色,就安慰起来,“刚才那几个人,都尤其是刘勇、高瑾他们,最是和辛离、戴坎二人交好,那两人先前被姑爷殴打,事后又被证明是诬陷,名声扫地,对姑爷那是恨之入骨啊,他们的友人能有什么好话?”
    “即便如此,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那位姐夫过去的名声摆在那呢,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改观,若说没有人帮助,能有今日这般风头,我自己也是不信的,况且阿姐也和我说过,父亲略显偏心,给定襄侯府上,添置了两个门客。”魏梢摇了摇头,心情越发憋闷了,对于晚上的家宴,那是半点期待都没有了。
    这也是正常的,任谁在学校里被同学抓住亲戚黑点嘲讽了一圈,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反驳,都难免要心塞不已。
    这样的情绪,等他到了家中,都没有完全回复过来,和正厅中稍显热闹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修贤,你之前的那篇文章,我已经看过了,是很有启发性啊。”
    魏梢一走进来,就听到他的长兄魏枋正夸赞姐夫王修贤,前者手里还拿着一篇文章,上面墨迹清晰,能看出是刚写成的。
    再一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桌案和笔墨纸砚,不由感慨道:“还是修贤姐夫与我家最近,都是一样的书香门第,都是好学问的,而非舞刀弄剑。”
    身后的小书童提醒道:“公子,等会主上与侯爷来了,您可不能说这种话啊!”话落,还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
    魏梢点点头。
    “怎么了?”王修贤看了过来,“吾弟可是有什么心事?看你神情不快。”
    魏梢叹了口气,只是道:“都是些许琐事,不值一提。”
    这时,外面就有人过来传讯,说是主上来了。
    看着魏瑾迈步走了进来,屋里的魏枋、魏醒、王修贤、魏梢便都站起来,朝着行礼。
    “田汶来了,正好,去将女眷叫来,时候也差不多了,也不分什么前后厅了,便都在此处用膳。”魏瑾笑着吩咐,然后又对魏梢道,“正好,今日你兄长和姐夫都在,正好考较一下你的学业。”
    “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考较我的。”魏梢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魏瑾问了一句。
    魏梢立刻低着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魏瑾也不追究,这会他的心情倒是不错,与李怀说说笑笑,让儿子、女婿、族侄分坐两边。
    外面,随着一阵莺莺燕燕的声响,魏莲、魏如兮、魏香儿,加上几个族中女眷便就过来了,便纷纷过来见礼。
    然后,魏瑾的夫人被请了过来,又是一阵场面话后,诸多矮桌被搬了上来。
    李怀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暗叹,这富贵人家的规矩就是多,聚个餐都这么多的步骤。
    就在他嘀咕着的时候,仆役端上来精致的佳肴,魏瑾又是一番致辞,然后便是夫妇入席,当然,也有魏梢这样的单身狗,自己跪坐在一张矮桌后面,在后面跟着他的小书童。
    而后便是那些女眷们的各种对话——
    “姐姐,先前都约好了要一同赏花,只是我府君当时刚刚调回,衙门重用,这家里也没安置好,我脱不开身,因此食言。”
    “这也不算什么,我家七郎最近也时常入宫,跟将军商谈军国大事,你夫君调动过来,现在在哪个衙门,我让七郎去说两句话,也省的你们上下疏通了。”
    “那还真是多谢姐姐了,只不过啊,我家夫君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他最近还写了文章……”
    ……
    李怀只是简单听了两句,就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我当初这本书,写的是男频吧?没错吧?一定是的吧?为什么,我现在回忆起来,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他心里疑惑着,但转念一想,自己最近接触的,那可都是藩镇之事,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叛乱,怎么想都是争霸文的套路!而且,自己身为勋贵,家里还有个藩镇等着继承,妥妥的一方枭雄,最次也是封疆大吏,这格局肯定是没问题的,目前只是暂时的而已!
    “毕竟,我写的那本女频,根本不是这个路数!”
    再看老丈人,依旧是神色如常,谈笑风声,不由点头,看来目前这局面,属于官僚家宴的保留项目,自己是有些少见多怪了。
    这样一想,他又放下心来,只是转头一看,却见不远处的王修贤神色尴尬,正在和自家妻子低语着。
    男人啊,难啊!
    他这边还在想着,忽然魏香儿提高了声音:“我怎么就胡闹了?”她的目光从王修贤的身上,转移过来,扫过邓恩与魏如兮,“你有如今,说到底,也是靠着自己,不想某些人,除了祖上恩荫,就只能靠着姻亲帮衬,结果还弄出了不小的声势和名望,让一些个人啊得意忘形,我眼里看着,心里当然不舒服!”说到这里,瞪了魏如兮一眼。
    王修贤沉声道:“休得胡言乱语!”
    李怀不由摇摇头,心有着不满,这可是当面打脸啊,就想着得有表示,那边老丈人已经有了行动。
    “放肆!”魏瑾将酒杯一放,“今天是欢喜之时,你反而在这里胡言乱语,从外面道听途说些话,就当成真的了,真是没有见识!修贤啊,我这个女儿,不长进,给你添麻烦了!”
    “泰山言重了!”王修贤赶紧起身,额头显汗,“香儿她也是一时糊涂,我回去会和她好生分说!”然后低头给妻子打眼色。
    魏香儿却只是冷哼一声,然后说道:“本来就是!”她看向李怀,“侯爷,你若是真有本事,不如就今日写一篇文章,我夫君刚才就书就一篇……”
    李怀嘿嘿一笑,看了一脸满脸怒气的魏如兮,然后冲魏香儿淡淡说道:“你让我写,我就给你写?我哪来的这么些时间?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的文稿,官家称赞、大儒推崇,便是泰山也爱不释手,你算什么东西?敢呼和我?莫非是忘了我往日的名声?”
    这话一出,魏枋、魏醒和魏梢脸色皆变,王修贤面色阴沉,魏梢更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哗啦!
    魏瑾直接将手中就被摔在地上!
    屋子里顿时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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