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权虽身负重伤,幸有灵竹烁影相助,并无大碍,翌日便愈,再说昨日,张达入阵生擒郑绫,已将其押入牢中,其麾下文臣武将只三人愿降,沈悦却命其推出斩首,安抚民众,许权问其故,沈悦轻描淡写曰“三人不过樗栎庸材,并无文韬武略。”

    时光荏苒,婚期将至,许权却只于院中同沈悦平座弈棋,张鹤楚千于城外围猎,陈瑾张达昨日酩酊大醉未醒,魏修莹奕不知所踪,田麟冠枫同入青楼取乐,郑妍竟卸甲织衣,优哉游哉度日。

    而苍云城处,战火将熄,各方多因粮草不济而溃败,唯一支势力有幸独据苍云城,此势力首脑名曰纪岩,久闻此人异于常人,身长竟达十尺,虎躯猿臂,乘巨虎而行,手持一枪名曰覆海,乃上古时期龙伯所持兵刃,后几经波折落入三国名将赵云掌中,如今因纪岩嗜杀成性,修为已近万人敌。

    其今已将苍云城据为己有,令众军速建城墙以拒外敌,又令众军镇压城民已除内患,再说秦苒自其愤然离去后,一路马不停蹄直往秦家而行,秦凛见其风尘仆仆而至,问其故,秦苒只答曰“我在他那小城里待腻了。”

    秦凛见爱女三缄其口,亦不追问,只令其近日应居于院内,不可轻举妄动,纪岩初占城池速遣信使,将其信件送予城中四大家族之主掌中,威逼利诱其入城,秦凛见其杀伐果断,如若拒其意恐引火烧身,只得对其唯命是从,再入苍云城中。

    苍云城如今已今不比夕,百姓流离失所,孩童面黄肌瘦,道路泥泞不堪全无昔日车水马龙之景,幸在纪岩虽铁石心肠亦深谙治国安邦之道,速开粮仓,庶民才免于饥寒交迫。

    沈悦闻此事,速召许权至,曰“纪岩兵多将广,其实力不容小觑,汝可携粮车十五辆而去,与其交好,切记此事汝必亲自出马才是。”

    许权令陈瑾随行,领五百疾昼铁骑及粮车二十辆,马不停蹄奔往苍云城,许权故地重游,先往西柏林内焚香祭祀赵逸,待其至苍云城见已入夜三更,城门紧闭,许权便于城外安营扎寨,期间陈瑾问曰“此行前来,可入秦家否?”

    许权深思熟虑,笑道“秦老爷昔日恩情,吾自当报之,如今城内粮食紧缺,可分一车送往秦府,再分四车于闹市口散粮,散粮时需携吾旌旗行事。”

    翌日,许权入城,求见城主,于驿馆内静待多时,纪岩方才遣人将其引见,许权领陈瑾入城主府,见纪岩果真名不虚传,身长十尺,首抵悬梁,虎躯猿臂,长须赤眼,似兽非人,许权拜于阶下,曰“久闻纪将军威名,今日幸得一见,已了平生所愿。”

    纪岩闻之,喜笑颜开曰“许兄,吾闻汝近日以寡克强,亦可称威名远扬,今日何需多礼啊?”逐令赐座。

    许权入座,二人攀谈其多有阿谀奉承之意,纪岩闻之心生愉悦,又闻其赠粮车十五辆,大喜过望回赠金圆五万,二人相谈甚欢,许权终以军务繁忙为由告辞。

    再说秦苒于院中,忽闻一身长五尺二寸,披黑金铠甲挂墨氅之人,持五尺长枪而来,故而入堂探看,见来者竟是许权,许权至秦家宅院,秦凛速令下人请入,二人叙礼毕,秦凛曰“劣女不辞而别,是吾之罪过,望将军恕罪。”

    许权闻之,受宠若惊曰“当年若非秦老爷出手相助,吾早已解甲归田,怎敢怪罪?”

    秦凛速令秦苒入堂赔罪,秦苒亦令下人拒之,下人入堂,曰“小姐近日偶感风寒,恐不宜出见。”

    秦凛佯怒,许权急劝曰“既然苒不欲入堂,老爷切勿强求。”

    秦凛欲设宴款待,许权再三推脱,因婚期将至,不得不速还谷鹤城,秦凛又见许权赠粮车一辆,回赠一万金圆,许权再三谢过而回,见许权辞行告退,秦苒方才入堂问曰“他......他就这么走了?”

    秦凛意味深长曰“吾真溺爱汝矣。”

    时光荏苒,吉日良辰将近,陈七令两万匪众护驾,往谷鹤城缓行,许权亦张灯结彩,聘人迎礼,又往墨石涯请来一人,杏子琴。

    近日可闻纪岩运筹帷幄,占下苍云城继而虎踞一方,亦可闻许权势单力薄御强敌,又可闻墨石涯涯主御用膳房伙夫竟为一女流,而那女人,即是杏子琴。

    杏子琴如今亦是今非昔比,昔日她唯唯诺诺之态许权隐约可记,如今再见却见其身着锦衣玉服,心直口快一副玩世不恭之态,见许权作揖行礼,谈吐大方似须眉,竟与陈瑾之态相似。

    见陈七招摇过市,所到之处尽散金帛,许权迎其入堂,见其今日谈笑自若,浓妆艳抹

    甚是叫人魂牵梦绕,而二家此桩婚事不过政治婚姻,拜堂设宴不过逢场作戏,陈七许权二人拜过天地,见陈七轻车熟路之态,许权不免生疑。

    酒足饭饱,下人便引二人入房,许权陈七二人坐于榻上,四目相对一言不发,许权问曰“不知......不知陈寨主近日可安然无恙否?”

    陈七闻之,喜笑颜开曰“不必拘谨,你我二派已结秦晋之好,从今往后不必以礼相待......可速行事,蕴灵山中军务繁忙,吾若不在恐其生乱。”

    许权啼笑皆非,陈七轻解罗裳,酮体尽显,其体肤白皙吹弹可破,身段婀娜翩若惊鸿,许权归根结底是一血气方刚青年,安能坐怀不乱,遂与其共赴巫山云雨。

    二人行房事甚是单刀直入,跃过前戏直入主题,许权长驱直入,而陈七亦尽陷欢愉之中忘乎所以,待入夜三更,方才酣然入睡。

    翌日,许权寐觉,见陈七已醒立于房中观书酌茶,自亦起身穿衣,期间直言不讳曰“吾欲纳郑妍为妾,如何?”

    陈七莞尔一笑,风轻云淡曰“无妨,请君自行裁断。”

    陈七只于城中游山玩水两日便离,允诺每月十五若无战事便会自往城中与之同枕共寝,若如医者所言,如此不出一年,陈七便会诞下子嗣。

    许权已与一统会共结秦晋之好,从今往后,若一统会发难,许权需有求必应,若许权告急,一统会亦当相助,此时彼强己弱,与之结姻虽非万全之策,亦可称其为上策。

    时光荏苒,接下数月无需多言,许权纳郑妍为妾,二人每日同枕共眠,许权却以礼相待,不欲纵欲,周边数城未敢轻举妄动,谷鹤城内波澜不惊,许权整日弈棋围猎,不亦乐乎?待来年麦熟,城内已聚精兵两万,依张鹤之令,疾昼铁骑增至两千,选天赋异禀者加以集训,设破阵营,人数只五百,却骁勇善战,由楚千调遣。

    又选善弓者加以训练,设骇雨营,人数一千由魏修调遣,剩余军士皆由许权指挥,而沈悦见时机成熟,即进谏许权出征,许权闻之,令人呈上地图,铺开阅览,沈悦手指一处,曰“此城名为琰城,可征,谷鹤城位于西边,若欲与群雄争衡,当务之急便为一统西边,进而东征。”

    许权深知其理,问曰“琰城城主为何许人也?”

    沈悦如实答之“姓蒯名斌,等闲之辈也,麾下文臣略有文韬武略,无足挂齿,武将皆为匪寇出身,麾下军士三位,皆为乌合之众,距谷鹤城之东二十里。”

    许权闻之,再三熟虑曰“方今城中军粮人心渐入佳境,应固守,如此大动干戈恐非上策。”

    沈悦闻之,笑曰“将军所言甚是,却岂不闻,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否?”

    许权闻之,问曰“军师之意为?”

    沈悦好似成竹在胸般笑道“城主可令万余精兵前去围城,万万不可与之交战,待二月,吾自施计令其不攻自破。”

    众将闻之疑信参半,许权依其言令张鹤莹奕领万余人守城,静观其变,令陈瑾张达领兵三千为前驱,田麟冠枫领军三千殿后,自领三千余精兵同魏修沈悦居中,声势浩大向琰城倍道而行,郑妍安居府中。

    临行前,郑妍再三嘱咐许权见机行事,且莫以身犯险,亲自为其披挂戴甲,许权回首见郑妍如今已全无昔日巾帼英杰之态,反倒如贤妻良母般身着轻裳素衣,善抚琴奏乐,虽有轻纱遮面,却难掩其面颊残疤。

    许权轻抚其面,笑曰“敌城若陷,吾自当归。”

    再出谷鹤城,许权见麾下军队如钢铁洪流般,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飞禽走兽皆惊骇,自暗惊,念起昔日初来乍到时领六十武徒聚战洛烟寺时,安能料及自身今朝可令万余精兵而征?

    蒯斌闻许权大军压境,惊慌失措聚众商议退敌之策,不出所料,文臣愿降,备言方今许权麾下文臣武将云集,兵精粮足极难御敌,不如献城以保性命,武将皆主战,备言若蒯斌不战而降,恐贻笑大方,不如殊死一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沈悦见琰城依山傍水而建,周边植被茂密,足以遮天蔽日,恐其火攻便令众军伐木,于空地安营扎寨,蒯斌登楼远望,城外树林竟皆遭伐尽,许权军士身着黑金重铠围城,却无鼓声嘶吼,悄无声息只如石像般立于琰城境内,如黑云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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