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么……说起来,倒也简单。”

    察觉到日足言语中的生分与隔阂,在悄无声息间,彻底消散于无形的趋势变化后,让富岳不由得眼底笑意越发旺盛起来。随即在人直白询问下,倒也没有继续和人拐弯抹角的打算。转而脸上微醺酒意一扫而光的同时,面色如常地继续说道。

    “诺,就是像你现在看见的一样……每间隔一段固定的日子后,就算本体抽不出空闲时间,鸣人也会刻意派遣个影分身,来上街走上一两圈。以保证村里的一小部分居民,都能够定期亲眼看到,鸣人在村子里的出现与存在。”

    “哈?这就是所谓的……功课?不可能吧?”

    富岳的回应答复,让日足一时之间,有些脑筋转不过弯来。进而眉头微挑间,一边侧转过头,望向人群当中,正悠然自得般,大摇大摆地缓步前行着的“鸣人”身形。一边因无法按捺住心中不降反升的好奇求知欲,而再度开口,犹如连珠炮般,不断追问、反驳道。

    “作为当事人,鸣人那孩子,应该是比谁都清楚……在将自己的真实身世公开,并由此彻底澄清误会之前。只要他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所能够得到的待遇,就只有可能是像眼下这样,继续忍受村民们的唾骂与污蔑……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种所谓的‘功课’,对鸣人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像他那般精明的小家伙儿,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赔本买卖来?”

    剿灭团藏时的惊艳表现,让同样参与过这次行动的日足等人,对于鸣人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家伙儿,显然是无法再当做普普通通的寻常小孩子对待。进而在富岳轻描淡写的回应下,认定鸣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定是利大于弊的日足,自然是不可能相信,富岳所说的功课,会是这种自讨没趣的无用功。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轻易相信……不过,我可没有诓骗你什么。这件事儿,的的确确是属实无误的。”

    “哈?还在这么说?你当我是三岁小……”

    “你先别急着反驳,听我把话说完……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可都是有真实依据存在的。”

    虽然日足并未明说什么,但从那明显夹杂了些许怀疑意味的目光注视下,使得富岳倒也没有花费多少工夫,便将日足心中所想,给轻而易举地猜测了个七七八八出来。进而一边满脸无辜地耸了耸肩,一边在日足没好气地“发飙”之前,见好就收般,将话题重新转回,开始进一步地替日足解惑起来。

    “就像你说的一样,作为连团藏那种阴险狡诈的老狐狸,都能够算计上一把的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儿。本就不蠢,甚至可以说,是聪明得不像个小孩子的鸣人,是不可能做出什么亏本买卖来的……换句话说,促使鸣人即便明知吃亏,也要继续这么做的原因,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另一个角度里,这么做之后,会给鸣人带来相对应的‘好处’。”

    “另一个角度的……好处……?”

    瞧见富岳“不思悔改”般,即便听出了自己隐约夹杂的质疑意味,却仍旧“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来继续尝试着说服自己的滔滔不绝模样。让日足心中越发疑惑不解的同时,对于富岳口中尚未吐露出的下文,自然是越发感到好奇起来。

    “我说富岳……你好歹一次把话说清楚啊!这种事情,不管怎么发展,对鸣人来说,都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好处才对吧?!”

    “所以,我这不早就跟你说了么?别着急,听我慢慢把话说完……”

    言语间,富岳一边自顾自地提起酒壶来,将壶中所剩无几的清醇酒液,尽数均分着倾倒在了两人的酒杯当中。随即率先端起属于自己的酒杯,凑至嘴边啜饮一小口,细细品尝之余。弯眸微笑间,冲日足慢慢摇了摇头。

    “没错,你的这种说法,如果是站在单纯的想要进行自我保护的角度上,那么,对鸣人来说,的确是无利可图。但我不也说了吗?从另一个角度——村子的利益上来讲,有意选择了忍辱负重的生活方式的鸣人,可是在以这种特殊的方式,为村子的安危问题,继续默默地付出着呢……”

    “……哈?!”

    在富岳循序渐进的讲解下,日足内心中,因油然而生的强烈好奇心,非但没有得到稍稍满足。反倒在这接连追问的过程中,像是被彻底激活般,越发膨胀壮大起来的缘故,而如同百万只蚂蚁游走啃噬般,始终感到好一阵瘙痒难耐。随即在富岳不慌不忙的模样面前,本就对鸣人古怪行为的真实动机,感到一无所知的日足。便只得下意识挑眉惊呼间,强忍住心中的吐槽欲望。以便老老实实地坐着的同时,尽量不再下意识出声打断什么。进而让眼前语出惊人的富岳,将真相继续讲下去。

    好在,富岳本就从日足发自真心地担忧着鸣人的举动中,逐渐认可了日足这一未来合作搭档的存在。进而从主动开口提及此事的那一刻起,本就没打算向日足过多隐瞒什么的富岳,自然是在侃侃而谈中,有问必答般,解释起眼下的状况来。

    “你应该知道,团藏虽然已经死了。但在长老团里,仍旧留有不少和团藏狼狈为奸、居心叵测的老东西吧?而鸣人的‘功课’,就是和他们有关了……”

    原来,在失去了团藏的庇佑之后,这群久居高位,却又不作为的老东西们,虽然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没了牙的老虎。在团藏彻底身死、根组织被尽数收编的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更是对三代目火影再也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但一来,长老团毕竟是由初代目火影创办的特殊机构。二来,始终对武力强劲的忍者村,怀揣着一定忌惮戒备之心的缘故。使得长老团的成员当中,有不少,是来自于火之国大名的心腹亲信。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贸然取缔长老团这一机构,无疑是触犯了多方势力的利益根本。以至于三代目火影在这一过程中,看似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可在这一过程中,所遭受到的阻力,也同样是极其庞大。甚至可以说,要比干掉团藏这根搅屎棍,还要艰难上许多!

    毕竟,三代目火影在确定要这么做之后,需要面临的,将不仅仅是利益遭受到威胁的各大家族的抵触抗拒。更加需要担心的,是在这一过程中,会不会引来猜忌颇深的火之国大名的提防戒备!

    而一旦触怒了火之国大名,进而撤除对木叶忍者村的支持的话……对于除了雇佣任务所得外,大部分资金来源,全靠大名在背后撑腰的木叶忍者村来说,将会是多么巨大的损失,自然是显而易见,也是三代目火影不希望看到的。

    更何况,由于长老团这一辅佐机构,是由初代目火影一手创建。进而在长年累月、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影响下,村中大多数家族,都早已默认了长老团这种牵制火影权力的机构存在。更是将成为长老团的一员,视为了自己的升官发财之道。以至于三代目火影当真取缔了这一组织后,会不会被利益遭到破坏的各大家族,认为是火影独揽大权的信号。进而潜移默化间,做出一副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阳奉阴违模式。让被取缔的长老团,仅仅是处于名亡实存的无用功状态,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换句话说,三代目火影大人,虽然有心要取缔长老团,以避免长老团干政、祸害英雄后代的事情,再度上演发生。但真正做起来,仍旧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

    一口气不停歇地向日足解释完大概内容后,略觉口干舌燥的富岳,便抬起手来,将杯中剩余酒液尽数吞入腹中,润滑着干涸喉头。随即顺势短暂停顿些许,整理一番脑海中的言语逻辑后,便在日足若有所思的神情前,微笑着继续说道。

    “所以,做戏要做全套……在三代目火影大人,搜集到足够让那群混蛋们乖乖闭嘴的证据之前。我们必须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他们以为,仅仅是干掉团藏那老狐狸,就能够让我们心满意足了。”

    “也就是说……鸣人之所以会定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在这附近的居民人群,大多都和长老团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富岳滔滔不绝的讲述中,总感觉是处在云里雾里的日足,渐渐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恍然大悟感。进而在富岳话音刚落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补充回应道。

    “所以,为了不影响到三代目火影大人的行动……就算是长时间的封闭式特训,拥有着人柱力这一重敏感身份的鸣人,也必须在这附近定期出现。进而在这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的氛围下,让那些亲眼目睹的家伙们,产生出风头已经渐渐过去了的错觉?!”

    本就是村内数一数二的大族族长,日足的头脑,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也正因如此,在富岳稍加点拨提醒后,日足对于拥有着精明头脑的鸣人,为何会像个抖M般,分心热衷于这种“吃力不讨好”事件的古怪行为,自然是迅速消化理解了过来。进而连带着心中的无名火,也在悄无声息间,逐渐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看待自寻死路的猎物般,饱含同情的怜悯目光。

    毕竟,有了团藏的这个前车之鉴后……日足可不认为,看似人畜无害的鸣人,会那么轻易地让人占了便宜去。

    当然,此刻的两人,因为一来是酒意上涌,或多或少影响到了理智判断。二来是“鸣人”出现时,身周居民因与长老团有所联系,而对鸣人仅仅是刻意远离,并未有过于恶毒的言语辱骂行为出现的缘故。使得两人压根想不到,这种小场面,远远不及鸣人原本日常放风时的千分之一。以至于直到后来的忍者学校考试时,富岳和日足才真正意识到……从英雄之子,被污蔑成九尾妖狐转世后。曾经年幼无助的鸣人,究竟经历过何等令人发指的不公正待遇。

    “没错,就是这样……不然你以为,最近这几天,我为什么非得大老远地绕路,找你来这个地方喝酒?”

    “哦嚯?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来这儿喝酒的理由,是因为距离你们宇智波一族的领地足够远,不用担心被嫂子抓个正着呢?”

    “……噗——!去去去,你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瞧见眼前人已经有所了解,不会再做出好心帮倒忙的行为之后,富岳倒也不再多费口舌地解释什么。进而想起什么般,一边抬起手来,冲着远处的酒保,示意再追加几份清酒来。一边嘴角微微上扬间,若有所指地打趣调侃着。

    “综上所述,在某种意义上,生女儿和生儿子,是存在着差别的,而且是关系到终身大事的差别……也正因如此,生女儿,的确是要比生儿子强一些啊,日足。”

    “哈?又在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富岳牛头不对马嘴般,绕了一大圈后,再骤然重新提及的话题,让日足微微一愣。随即冲人翻了翻白眼的同时,双手抱臂间,没好气地抱怨回应着。

    “话说回来,你从头到尾,说的都是鸣人那孩子……到底是从哪一点上,能让你得出‘生女儿比生儿子强’这种结论的啊喂?!”

    “当然是从鸣人这孩子的身上,让我能够得到这种结论咯~”

    彻底放下往日的古板严肃模样的同时,富岳一边笑脸盈盈地打趣逗弄着日足,一边在本能驱使下,下意识侧头些许,望向身形渐行渐远的“鸣人”。停顿些许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继续调侃着。

    “别忘了,三代目火影现在,可是早就显现出,要将鸣人当做未来的火影继承人,来精心培养照顾的趋势。在这同时,你口中的不争气的女儿,已经被鸣人这小家伙儿看中了……成为你们日向一族的女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换句话说,只要鸣人像他父亲一样,当上了火影。那么,你家宝贝女儿,就注定会是未来的火影夫人……到那时,你这老丈人的身份,还不得水涨船高?”

    “在这种情况下,生女儿,难道不是比生儿子更好一些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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