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轩唱的这出戏确实很新鲜,大意唱的是一个穷书生爱上了千金贵女的故事,后来那个千金贵女也爱上了穷书生,两情相悦但遭到家人反对,最后贵女与穷书生私奔的故事。

    配戏的曲调凄清婉转,虽然这出戏情节扣人心弦,但是对于保守的古人来说,这样不入世俗眼光的情爱的戏曲不该上台面,可偏偏,玲珑戏坊今儿就大胆的唱了这么一出。

    这时,柳妃烟忍不住红着脸说道,

    “清宜,今天这出戏唱的也太露骨了吧,我们还是别听了,走吧!”清宜也皱起眉来,

    “这样的戏曲确实有些不妥,哪有千金贵女要死要活的倾慕穷书生的,倾慕也就算了,还抛弃整个家族与那书生一起私奔,恐怕是这贵女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做!”南乔指尖放在鼻尖上,忍不住笑了,

    “清宜县主还真是快人快语,不过这戏的最后可能还有意想不到事情发生呢?”

    “哦?”清宜县主有些好奇,想听听她怎么说。南乔压低声音,对两人笑说道,

    “高门贵女的深闺是一般人靠近不了的,何况还是那日日守在闺房窗外的穷书生,唯一的可能便是府上有人陷害那贵女,让穷书生有机可乘,就算那贵女是清白的,也会被人污蔑,最后被逼离开府上,才会被人说成是私奔,坏了一辈子的名声!”清宜县主一听,

    “天啦芜玉,你这脑子里想的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啊!”柳妃烟也忍不住接了句,

    “芜玉,如果那贵女将这一切真相说出来,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所有人都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任凭那贵女舌灿莲花,也毫无作用啊,别人只会说她东窗事发后,为了荣华富贵将穷书生推出去顶罪,这样一来同样也坏了女子的名节,最后还会成为人人口中唾骂的‘毒妇’。”

    “这么狠毒,那陷害贵女之人也太阴险了吧,逼着贵女离家出走身败名裂啊!”柳妃烟不禁张大了嘴巴。

    南乔只是笑笑,

    “除非那贵女能让大家看到不一样的一面,便能逆转乾坤,揪出那幕后陷害者。”两人一听立马来了兴趣,清宜县主忍不住拉着南乔的手说道,

    “芜玉,你快给我们讲讲吧,那贵女如何逆转局势?”南乔神秘的说道,

    “清宜县主,外面天已经黑了,我怕一个人回去路上不安全,能不能乘您跟三小姐的马车回去?我也好在马车上给你们讲那贵女的故事啊!”两人一听,激动地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台上的戏已经接近尾声,花子轩的戏还未唱完,台下的纳兰芜玉早已经和其他两位貌美的女子离开了。

    花子轩无心再唱下去,随便敷衍了几下便结束了。他追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纳兰芜玉半点影子,不过今日纳兰芜玉肯与他来戏坊听戏,也算是有所收获。

    流华宫内,皇上身边的安公公前来传旨,说是皇上还在御书房处理事情,晚点会过来,让南妃准备着。

    南牧笙好不容易清净了几天,眼下宇文墨又来烦他,真是够了!他不耐烦的将指尖夹着的棋子扔到棋盒里,又让四周伺候的宫女都退下去。

    待宫女退下后,南牧笙看着棋盘对面的辛小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辛贵人棋艺精湛,本宫实在是技不如人啊!”辛小谨一直感激着南妃的救命之恩,就算是下棋也没想过要赢她,再说这盘棋明明就是南妃自己占了上风,可南妃偏偏还说出自己不懂的话来,

    “南妃娘娘,您这棋再下下去就赢了,怎么?”南牧笙修长的手指在棋子之间滑动了几颗棋子,随后他微微抬起头来,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

    “本宫的棋何时赢过,辛贵人再好好看看!”

    “这...”辛贵人一头雾水,

    “南妃娘娘为何要故意输给嫔妾啊?”南牧笙说道,

    “前尚书侍郎便是辛贵人的父亲,因重大贪污案被贬出长安,打发到了一处不知名的穷乡僻壤做起县官,而你母亲则在途中病重去世,自从辛家没落后,皇上便再没召辛贵人侍寝,本宫说的对吗?”辛小谨诧异的看着他,紧接着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一般,离了自己的坐席,朝南牧笙跪了下来。

    “南妃娘娘,嫔妾...嫔妾绝无与您争宠之意,您是嫔妾的救命恩人,嫔妾只想好好侍奉您左右,既然皇上等下要来了,嫔妾这就回避!”说完,她正要起身离去。

    “站住!”南牧笙叫住了她,

    “难道你想让你父亲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吗?”辛小谨连忙回过头来,

    “娘娘...”

    “本宫帮你一把,让你重获盛宠,为你父亲洗脱贪污的罪名,你觉得如何?”辛小谨眸子发亮,

    “真的吗,可娘娘如今正得盛宠,为何要帮我?”

    “得了盛宠又如何?我只不过是南晋的郡主,在大邺并无母家支撑,若能助你父亲重回朝廷,扶你上位,以后你我二人在宫中也相互有个依靠,不至于成为凤氏刀下待宰的鱼肉!”听南妃这么一说,辛小谨顿时懂了,

    “可是这样一来,嫔妾岂不是成了那忘恩负义之人,何况,皇上也未必会喜欢嫔妾!”辛小谨是有自知之明的,在倾国倾城的南妃娘娘面前,她充其量就是只丑小鸭。

    南牧笙勾唇一笑,朝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本宫教你如何下出一盘好棋!”辛小谨刚走过去,南牧笙便抽掉她头上的发簪,

    “别戴这个,太俗了!”说着,他又将那根俗气的簪子插到自己头上,还在两鬓故意配上两朵大红色的花,尽量让自己显得俗不可耐。

    辛小谨这下彻底惊讶了,

    “娘娘,您不是说太俗了吗?”

    “本宫要是再不俗一点,怎么能衬出你是那天仙美人呢!”仔细的欣赏了辛小谨的小脸后,南牧笙颇为满意,

    “好了,现在我们再来下棋!”酉时中分,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纳兰府门口,这个时辰,纳兰光耀早就回府了,回来的路上,他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是关于纳兰芜玉的。

    他正要派人出去寻纳兰芜玉,没想到她自己就回来了。南乔刚下马车,纳兰光耀便走了过来,他严肃的问道,

    “玉儿,你今天上哪儿去了?”南乔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就传来纳兰嫣琴的声音,她从府里走出来,满脸堆着笑容,

    “二妹妹终于舍得回来了,戏坊的戏好听吗?”南乔笑容明媚,

    “挺好听的,改日大姐要不要也一起去听上一段?”

    “放肆!”纳兰光耀冲南乔喝道,但又想到万一传闻是误传,冤枉了玉儿倒让女儿家面子上挂不住,于是又说道,

    “以后不要再去戏坊那种地方了,要看戏,跟你母亲说一声,让她请人回府里来唱!”

    “知道了父亲,不过女儿今日碰到清宜县主和丞相府三小姐,与她们一见如故,成了朋友,所以一时高兴,我们就结伴去了玲珑戏坊看戏,既然父亲不高兴女儿去戏坊,那女儿以后就不去了,要是改日府上唱戏,女儿可以邀请她们一起来看吗?”纳兰光耀一时愣住了,

    “你...今日和清宜县主她们在一起?”

    “是啊,不过她们听戏听累了,在送女儿回来的路上便在马车上睡着了。”南乔朝那车夫挥了挥手,

    “你赶紧送县主和三小姐回去吧!”车夫点点头,正要离去,纳兰嫣琴快人一步跑上去,拦住那辆马车。

    “慢着!”她不善的偏过头来看了南乔一眼,

    “二妹妹骗谁呢,清宜县主和丞相府的小姐会乘坐这么破烂的马车?父亲,女儿敢向您保证,马车上的绝对不是清宜县主和丞相府小姐。”纳兰光耀听到纳兰嫣琴这么一说,有些半信半疑,这马车确实很普通,不像是清宜县主会乘坐的。

    “玉儿,马车上的真是清宜县主和丞相府三小姐吗?”南乔皱起眉头,为难的点点头,

    “确实是!还请父亲放行,万一吵醒了县主和三小姐,只怕她们以后都不跟女儿做朋友了。”纳兰嫣琴见她百般阻拦,便更加坚信里面的人绝非是县主和三小姐,那花子轩能让纳兰芜玉乖乖的跟着他去戏坊,肯定就会坚持送她回府,只要父亲看到了花子轩,看她纳兰芜玉还怎么狡辩!

    纳兰嫣琴不依不饶,

    “父亲,您千万别相信二妹妹,你看这马车上的灯笼上明明写着花字,这根本就不是清宜县主的马车,明明是戏坊才用的马车,而玲珑戏坊的班主姓花,他的义子叫花子轩。”南乔解释道,

    “不是的父亲,您听我解释,这马车确实是玲珑戏坊的,女儿与清宜县主和三小姐出来后,发现清宜县主的马车轮子坏了,于是这才向玲珑戏坊借了一辆马车!”

    “二妹妹,马车上到底是不是清宜县主和三小姐一看便知,你又何必再争辩!”说完,纳兰嫣琴便要上去掀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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