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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禀将军,傅大人带的人已经尽数返回,只是……”回报的小兵摇了摇头,表示傅超并未带回任何令人惊喜的消息。◎..◎尤锐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了与士兵们围在一处的白炎,然后挥了挥手,道:“去吧,一个时辰之后派另外一队人马再去探查。”

    “是。”小兵领命而去,尤锐则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直到白炎在那头向他示意,他才敛了心神抬步而去。

    “还是没他们的消息吗?”看他脸色便已猜到结果,白炎将手中的干粮往他怀中一抛,让出了坐来:“过来暖一下手,一会儿我再带人去瞧瞧。”

    “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再派一队人马前去探查,小侯爷还是留下来照看公子为好,公子从昨日开始就咳个不停,是否受不住寒气,病又犯了?”

    “他的身子一向不好,这回跟着我挨饿受冻的,实在难为他了。”提到瑕,白炎的神色不由得有了一丝暗淡。本来瑕放弃一切留在他身边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因为战乱一直不停,瑕跟着他四处奔波,操劳过度,致使刚刚调理好的身子又有了颓败之势,他心中难受,却又法不让瑕不跟在身边,因为曾经的分离给他们造成的伤害太深,深到让他们不敢再去尝试,所以,就算再苦,也都必须要守着彼此不再分离。

    “公子说过,若是先锋军能够从朗臧与东华之间的通道撤离,便必定会从这里前往长官渡,可是……”尤锐顿了顿,在斟酌了片刻之后,终还是又道:“我们已经向前查看过了,往长官渡的道路根本就没人走过,也就是说,先锋军的队伍依然还在那茫茫的雪山之间,小侯爷,会不会――”

    “不会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相信少卿他们一定会带着队伍走出来的。尤大哥,环境的力量的确是我们法掌控的,可是,我却宁愿相信人定胜天!瑕算过进程,若是两日之后还没有任何消息的话,咱们再程前往长官渡,可好。”

    “一切都听小侯爷的,我这就去安排巡防的人手,小侯爷也早点去歇息吧。”

    “辛苦了。”白炎点了点头,在尤锐离去之后又与士兵们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向了瑕的帐篷而去。

    夜已深,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后所有人都十分疲乏,本以为瑕早已入睡,可当进入帐篷的那一刹白炎才知道自己错了。瑕一声不吭的躺在绒毯里,听他进来,先是让了让身子,然后才道:“都安排妥当了吗?白大哥他们还是没有消息吗?”

    白炎摇了摇头,脱去外衣后踌躇了一下,许是怕衣衫太冷冻到瑕,他伸手又扒拉了几下,直到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衣物,这才躬身一钻,将瑕搂在了怀中。

    “好冷,这么久了,你的身子都还没暖和。”瑕的身子透着凉意,反而不及他的热度,他呢喃着又紧了几分,苦笑道:“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早知道如此,我该早点来给你沤着的。”

    “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用太担心我。”瑕轻声应了一句,将头往他怀中贴了贴,慢慢闭上了眼睛:“白炎,小雅的事情,谢谢你。”

    轻抚发间的手微微一顿,白炎低头看了看瑕,唇角一扬,笑了:“谢我什么?如你所说,他是一个心中充满了理想,想要让自己的国家变得好的王,他不崇尚掠夺,不期望靠厮杀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我又为何要为难于他。”

    “他其实根本就适应不了即将要面对的环境,白炎,不久的将来,赫博多的皇权之争会因九原战争的结束而白热化,小雅他会成为牺牲品……这场仗让吠承啖失去得太多,名誉,声望,铁穆耳汗与花赤尔的死会让他陷入众人指责之地,他要翻身,便不能允许有皇位的竞争者存在……”

    “历来皇家又能有几段兄友弟恭的佳话呢。”白炎叹息了一声,用指尖轻轻扣在了瑕的发间:“咱们只管等这场仗结束,然后就离开,去过只有你我的日子,只有你跟我而已。”

    “好啊……就只有你跟我……只有我们俩而已……”轻柔的鼻息触碰着白炎宽厚的胸膛,瑕带着安心沉沉睡去了,白炎感受着他那日渐平静不再充满仇恨的心,对上苍有了由衷的感激。

    从几岁开始便一个人奔跑在鲜血与杀戮铺就的复仇之路上的那个冷公子消失了,留下的这个,是心存善念,会哭会笑,会将喜怒哀乐然表达的正常人,他不会再为了树立冷酷的形象便将自己死死的锁在黑暗里去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也不用再隐藏自己的内心,而是勇敢的去表达所有,这样的人生才是有血有肉,值得他去为之付出的人生,这样的他,也才是那个让自己一直深爱,至死不渝的瑕!

    “等将来……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小竹楼……有爬满青藤的篱笆,有一树只为你我而开放的桃花……”

    温柔的呢喃在耳畔清唱,摇曳了梦中漫天飞舞的桃花,在梦里,有着一生一世携手不离的承诺,有着静静微笑不曾离去的那个他!

    “皇……皇上……”

    “皇上,太医已经在里面了,皇上,皇上――”拦不住刘劭康暴怒的脚步,乔喜踉跄着随着他一并进了殿去,长生殿内外此刻早已密密麻麻跪了一地,太医院的太医一见刘劭康那能够杀人的眼神,禁不住皆身若筛糠,伏下了身去。

    “皇……皇……皇上,娘娘她,她……”

    如妃此刻正面血色的躺在褥子里,看到刘劭康进门,她突然往下一扑,跌下床,向着刘劭康爬了过去:“皇上,臣妾的孩子没了――皇上――臣妾的孩子,孩子――”凄厉的叫喊声因刘劭康身后紧跟而入的那人突然高亢,傅思颖的出现让如妃先是一愣,她揪着刘劭康的衣摆拼命的站起,拽着五爪金龙的袍子对着那满面辜的女子发出了疯狂的咆哮:“是你,那碗汤是你让人送来的!是你下的毒,是你害我没了孩子的,是你――”

    “我没有……如妃娘娘素来不喜于我,我让人送汤岂不是自取屈辱,这汤不是我送的,皇上――”

    “还说不是你!除了你,这宫里还有谁敢与本宫作对!啊?你一人占尽了皇上的宠爱,如今还敢害我没了孩子,傅思颖,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丧子之痛令如妃完陷入了疯狂,不顾及自己面前还站着皇上,她喊叫着便冲着傅思颖而去,刘劭康面罩寒霜的看着那一切,突然一个伸手将她揪住了:“来人,将如妃带下去,她疯了!”

    “没有,我没疯,皇上,这也是你的孩子哪……皇上……皇上――”

    如妃被人架着带了下去,长生殿也因此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皆在惊惶不定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刘劭康冷脸游睃众人,许久之后突然开口道:“除了长生殿的人,其余人都出去。”

    听了那话,太医们皆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忙不迭的爬起身子向外退去。因时值深夜,除了闻讯而来的太医就只剩下长生殿内的太监宫女,而今太医安然离去,剩下的宫女与太监自然而然也松了口气。

    傅思颖微垂着头,朝着刘劭康行了一礼,轻声道:“臣妾也退下了。”

    刘劭康没有说话,黑白分明的鹰眼中透着寻味瞥向了她,傅思颖能够感觉到他眼中透出的冷冽,却努力的提醒自己不去与之对抗,在得到默许之后,她躬身而退,与方才就一直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的素婉一起向外而去。

    “娘娘……”

    “别说话。”

    小声的呵斥让素婉立时噤了声,她想要抑制由心底而发的恐惧,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到,见傅思颖越走越,她也忍不住开始小跑跟随,直到穿过数道宫门,回到凌华殿的那一刹,才双腿一软跌跪在了地上。

    傅思颖就立在她的眼前,抬头看着那月星的夜空,她不知道她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可她却知道,那碗汤的的确确是从这里送出去的,只不过,带过去的却是长生殿里的宫女橙儿;她想要开口去求证,却害怕自己会听到的那个事实。她与傅思颖便那般一站一跪呆了许久,直到远处的钟响,才打破了那死寂般的宁静。

    “小皇子薨殁……素婉,给本宫换衣!”

    “娘娘……”

    “怕什么……”傅思颖呢喃着收回了眼神,以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再将我踩在脚底下,我不会再回到以前的那种日子里去,论是谁,只要阻挡了我,我都会不择手段的将她除去。”

    “可是,可是橙儿她――”

    “呵呵,你以为死人还会说话吗!一条贱命一千两黄金,她该知足了……”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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