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2-04-27

    “小侯爷在做什么?”

    看着那一回来便一头扎进院中上蹿下跳的人,白泽等人皆站在一旁奇怪的问道。

    司马逸蹲在小侯爷面前,见他用竹条破篾,搭起支架,然后用麻绳缠绕,实在不解。旁人不解,南宫热河却已经头大,他站在远处,斜斜倚着树干,道:“你忘了以前咱们摔成什么样子了么,孩提时胡闹的玩意儿,现在这种局势,你却又拿出来做什么?”

    小侯爷嘿嘿一笑,也不停手,继续搭架,眼见雏形渐渐出来,流萤在一旁观察了一下,道:“纸鸢不像纸鸢,看着却像是个在天上飞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南宫热河头疼的拍了拍脑门,道:“小时被这厮诓了从后山往下飞,差点跌死在山谷,感觉实在有些不妙,说好了,这次要再用这个做什么,别叫上我。”

    小侯爷站起身,走到南宫热河身旁,用手臂将他脖子一勒,笑道:“放心,这次绝对不会让你跌死。”眉头对着那人挑动,模样十分欠揍,南宫热河恨恨的反手扣住他的臂膀,将他推开,道:“除了这个,叫我做什么都行。”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侯爷大叫一声,对着南宫热河竖起拇指,南宫热河顿时满脸黑线,怎么看自己都被此人算计了,还不知道他究竟算计自己去做什么,南宫热河力的仰头望天,喃喃道:“爹,河儿何时才能跳出火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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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块轻扣的玉玦随着那抹向前奔驰的紫金色而轻轻晃动着,这队人马已经日夜不停的奔驰了几日,随着目的地的渐渐接近,郑赟谦的心也愈发凌乱起来。

    瑕失踪了!

    当太子带着这珏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太子说,太子妃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萧君莫将瑕带走了,天涯海角,不知去了何方。那一瞬,自己的心底竟是那般害怕,便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失去了!就在那之前,那人儿还来找过自己,自己的双手还拥抱过那纤瘦的身子,还那般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可是……

    萧君莫那么恨他,他却落入那人之手,不敢去想那后果!

    日夜不停的疾奔已经让郑赟谦十分疲惫,可是,他却不敢停下飞驰的马蹄,害怕,怕自己赶到之时,见到的只是一具毫声息的躯壳,萧君莫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来折磨瑕,就算他不取他的性命,可是,他若逼他,对他做了什么……

    瑕那般倔强,根本不会屈服……

    甩了甩头,似乎想让那纷乱的思绪停止下来,可是,做不到!当日与太子相见的情形一霎间冲入脑海,令他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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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郑赟谦诧异的看着郑澈轩手中的令牌。

    “调军的虎符!”虎符被那人径直抛来,郑赟谦伸手接住,却转瞬间又丢了回去。

    “我自然知道是虎符,我问的是,你想做什么。”郑赟谦有些恼火,双眼瞪着那人喝道。

    低头一笑,郑澈轩将虎符握在手中,再次递到了郑赟谦面前:“你不是一直都在跟我争,跟我斗吗?现在,我将这虎符给你,将咱们大郑一半以上的兵力交到你手中,由你来掌配一切。”

    “郑澈轩——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郑赟谦怒喝道。

    “自然!我只是,不想自己此生留下遗憾,虎符给你,大郑的江山也给你,我要去找瑕,如果我死了,你记得,带兵灭了萧君莫叛军之时,在我的坟前倒上三杯酒,将此消息告知于我。”

    身子一动,郑赟谦头也不回向外而去。

    “站住——你去哪——”

    身形微微一顿,郑赟谦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天空:“郑澈轩,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放过母后,她所犯下的错,我为她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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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郑赟谦勒住缰绳,赤兔转了个圈,停住了马蹄,子胥郎打马靠近,道:“离火的消息。”手臂一扬,苍鹰振翅而去,子胥郎将纸条递过,郑赟谦打开一看,顿时眉头一舒,喜颜于色。

    “瑕出现在月鞍山附近,他……还活着!”

    太好了,他没事,他没事!

    缰绳一扬又待出发,子胥郎突然出声叫住了郑赟谦:“殿下,子胥有一事相询。”

    郑赟谦回头见他一脸凝重,知道他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于是屏退了身边之人,与子胥郎拉马到了一旁。

    “你说吧。”口中一声轻叹,郑赟谦跃下马背,静静站在了山坡上。

    “太子退让,殿下为何却不肯接受?殿下若接了虎符,执掌了京都内外军队,咱们也便不用时力去做这许多,如此大好机会,殿下却退让而去,为何——”

    “我根本志不在此,子胥,你当是了解我的人,便应该知道我之所以坚持与太子作对是为了什么。瑕曾来质问我,与韩国奸逆勾结,欲让其军队自西北而入者是谁,我说不是我,他便信我,他对我说,论怎样,只要他活着,他便要保我郑赟谦一条命,子胥,为了我不想登的大郑皇位,我挣扎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我想放开了,我想保护母后,但我会以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我不愿再让多的人为我而流血,所以,让我放开双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子胥!”

    晚风中,那个紫金长袍,俊逸不凡的男子第一次面对他人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墨黑的瞳孔在夕阳余晖下灿着一抹金色的光芒,如此耀目。

    “自由自在……展翅翱翔……”子胥郎口中喃喃,突然便润了眼角,那个自小便痛苦挣扎的人,终于要放开一切,为自己而活了!

    心底一叹,子胥郎走到郑赟谦面前,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抬眼去看那渐渐西沉的太阳,突然笑了!

    笔尖细细勾勒着画卷,刘劭康低垂着头,静气凝神。

    门一声轻响,墨渊走进来道:“王爷,柳将军到了。”

    笔轻轻一搭,刘劭康直身迎上了前去。

    “王爷!”

    “洛冷,一路辛苦了,过来坐。”

    柳洛冷与苏陇进了房间,随着刘劭康到了桌旁坐下。

    “此去云城,情形如何?”

    “洛冷见了一位故人,他对大郑权谋内幕知之甚详,他跟我说,勾结郝连弘的,不是燕王郑赟谦,而是另有其人。”

    “哦?却不知你的这位故人是?”

    “咦?”在一旁本没说话的苏陇突然发出了一声惊疑声,柳洛冷眉头一皱,侧头道:“何事大惊小怪。”

    苏陇指着桌上的画像,道:“王爷竟也认识公子么?”

    柳洛冷闻言眸间一动,起身回头往桌上一望,刘劭康见他回望桌上画卷,面带诧异之色,又听闻苏陇之言,知道其中定有蹊跷,走到桌旁将画卷拿起,递到柳洛冷面前,道:“柳将军认识此人?”

    那画卷中人眉目清澈,眼含秋水,唇若春桃,眉间一点朱砂痕,却不是瑕还能是谁。柳洛冷心底轻叹,自己本不想将瑕牵涉其内,他的命格十分奇特,注定了将来会是众人争夺天下首而争夺之人,却不料,政王竟已经与他有了牵连。

    “王爷在何处见到此人?”柳洛冷带着一丝欣喜急急追问道。

    他本在云城见过瑕之后,还要跟瑕榷商事宜,不料瑕却就此没了消息,待他混入城中打探,见太子府调兵频频,随后燕王郑赟谦离开京都,直奔西北,才发觉事情不妙,于是一路疾行,到了与政王约定的堤州之后竟得知那一行四人继续西行,于是随后跟到了九龙。

    “他叫瑕?”

    “是!”柳洛冷点头道。

    “他究竟是何人?”刘劭康含着深意,紧紧盯着柳洛冷。柳洛冷心知瞒不过,眉间轻锁,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道:“郑太子身边,冷公子!”

    眼中一丝莫名诧异的神情闪过,刘劭康脱口而出:“晋前戍之皇子,反晋势力的高领袖,郑太子身边隐藏的冷公子?是……这样一个人?!”吃惊太过,令刘劭康神色大异。

    “是!”柳洛冷笃定的点了点头。

    刘劭康低头望着手中画卷,竟有些失神。

    冷公子其人十分神秘,当年大郑蜀城一战,他以智取胜,让郑太子不一兵一卒入了蜀城,其后却下令坑杀了叛军两万将士,尔后又神秘消失,其势力一直辗转存在于大晋。

    前不久,郑的安逸王爷萧君莫数年的势力,竟因冷公子的打击一夕摧毁倒塌,令各国对其人兴趣浓厚,皆派细作潜入大郑,便是希望一探其真实面目,可是,却没想到……

    他那么年轻,当不过双十,且那般柔弱,怎可能……怎会是……

    双眼一闭,脑中有些混乱。

    若真是他,那么,他领导反晋势力的时候,岂不是还是孩童一名?!

    不可思议!

    脸上渐渐平静,心底却汹涌澎湃。

    若他真是冷公子,那么,他身上,定背负着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秘密,那笔巨大的宝藏,曾在前戍灭亡时露出冰山一角,随着时间的消亡而渐渐被人遗忘,可是,自己在几年前意间得知了其中奥妙,如此大的一笔财富,若……在自己手中……

    瑕!

    冷公子!

    戍之皇子!

    或许,也是掌握那笔财富的主人!若果真如此……

    当,得瑕者,得天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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