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11-04

    瑕在房中衣,郑澈轩在外唤了几次,听门内侍女答应,却就是不见瑕出门,声音不自觉的便扬了几分。

    “你们这几个奴才,手脚竟如此慢,可是让公子不高兴了?”

    一个侍女拉门而出,到了太子面前,急急道:“是……是公子不肯出来。”

    “为何?”

    “公子说,颜色太过鲜艳,他不喜欢。”

    竟到了现在还在耍性子,郑澈轩奈的摇摇头,抬步踏入门去。

    “瑕,时间……不……多了……我们……”那话顿在唇边,再也说不下去,因为,面前那人抬眸间的惊鸿一瞥,让郑澈轩就此痴了眼神。

    衣服是黑色与大红搭配的长袍,袍内露出银丝镂空木槿花镶边,金色的束带让那纤腰愈发盈盈一握,高挑的身材直直挺立,那垂着眼眸的侧影如玉雕刻,秀眉如黛,唇粉若桃,一头水墨般的发丝被细细束起,一根象牙色玉簪穿插而过,发梢直直垂下,如瀑而落。

    “瑕!”郑澈轩喉间声色竟干涩起来。

    老天,这不该是一个男子应有的容颜,你却将他给予在一个男子身上,然,让人为之痴迷,欲罢不能!

    “我不穿了。”瑕突然双颊一红,伸手便要去脱袍子,他打小便以素洁为主,习惯了那种淡雅的色彩,今天太子令人送来锦衣,一看那色彩,他下意识的便为之抵触,太子软硬兼施,死缠烂磨了好半天,终于让侍女给他换了,可是,当衣服上身,瑕站在铜镜前与镜中的自己两两相望时,便不肯再走出房门半步。

    “瑕……”那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侍女们早就自觉的退下了,瑕心头一慌,不回头,只是背着郑澈轩站立,低低道:“时间尚早,瑕要休息一会,太子先出去吧。”

    郑澈轩却走到那身后,俯下身子,炙热的鼻息轻轻拂过那白皙的脖颈,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你好美!这世上任何女子都比不上这种美丽!”

    瑕觉得自己的颈后被火灼烧了一般,那热从那一小片肌肤迅速扩散,然后整个颈后的肌肤都呈现出一种粉色,当那一道火热的吻落在颈后,瑕骤然回身,道:“太子请自重。”

    “我想让你呆在我身边,一辈子!”

    “太子!”

    瑕脚步一退,扬着头,如水明眸中,泛着冷冷的光。

    郑澈轩嘴角一勾,低头笑了:“瑕,此刻的你,像极了一只小刺猬,只要是挨近你的人,都会被你的小刺扎得体完肤,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你的心不是太小,而是太大,大得想装下整个天下,所以,要征服你,就必须先征-服-天-下!”

    皇宫内灯火通明,朝中重臣今晚都将进宫庆皇上寿辰,此刻才到酉时,众大臣们已经齐聚设宴的昌乐殿中,主客未到,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说着闲话,武凡中整了整衣冠,入了大殿。

    “哎呀,相国大人。”见武凡中入殿,等候的大臣们纷纷起身,迎上前去。

    “呵呵呵――大家都来得这么早啊,怎么,一个个在家里吃腻了,想上皇上这讨点好东西吃啊。”

    “那是,宫里御膳房来的那个厨子,做得一手好菜系,上次吃过了,还意犹未尽,今天特地再来尝尝。”

    “瞧你那点出息。”武凡中脸带笑意,双眼却不时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小侯爷直直站立在帷幔轻纱旁,双眸含笑,见武凡中眼神梭来,小侯爷对着他微微一点头。

    在找我吗,我会在这里,直到――

    眉头挑起,那神情如此桀骜!

    武相大人,你的羽林军伏兵绵延数十里,你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了,所以,我的立场也亦然明朗,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孟白炎手中这支御林军,可是顽童小儿不堪一击!!

    “开门开门――”急促的打门声令璎珞眸中一惊,何人敢在小侯爷府如此喧哗。

    “出了什么事?”南宫热河一身戎装出了门来,小侯爷吩咐他将小皇子忘在侯府的东西带回宫去,岂料前脚进门不久,后脚就跟进来一队人来。

    “曹建宇,你是武飞云的人,为何带着人马来我小侯爷府?”南宫热河见来人竟戎装佩剑,杀气腾腾,不禁暗道不妙,伸手将璎珞揽在身后,南宫热河冷冷道:“这可是小侯爷府,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曹建宇嘴角一牵,笑道:“可惜,咱们今天来的,就是这孟小侯爷府,南宫公子,相爷接道密报,说小侯爷勾结反贼冷公子,有负皇恩,今天特令我等来搜这侯府,识相的,就站在一边,等我们搜过了,再带你去见相爷。”

    “可奇了怪了,你口口声声相爷叫你搜查,我却想问问,你可有圣旨啊。”

    “相爷下令――”

    “曹建宇,你大胆。”南宫热河骤然打断了曹建宇口中之言:“小侯爷府可是相爷说搜便搜的地方吗?欲加之罪何患辞,你可敢与我上大殿禀明皇上――”

    “南宫热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会动起手来,刀剑眼,伤了谁都不好。”那话一完,却突然冲向了南宫热河身边,伸手扣住璎珞手腕一拉,南宫热河一惊,抬眼见曹建宇将手扣在璎珞咽喉,狠狠一捏,道:“要是不想这丫头死,就给我站在一边好好呆着。”

    南宫热河双拳紧握,指节泛白,欲力一搏,又怕伤及璎珞,站在原地未敢行动,却突然见璎珞手中一动,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却听那曹建宇一声惨叫,整个身子竟直直飞了出去。

    璎珞身子一旋,手中一柄软剑闪着寒光直袭而去,口中大叫着:“你去禀告小侯爷,这里我来挡。”

    南宫热河见她剑锋凌厉,招式狠毒,已经然没有了往日柔弱之貌,不禁一呆,继而倒吸了一口气,原来弦伊说的都是真的,璎珞竟真会武功,而且,竟还如此厉害。

    “走啊,去禀告小侯爷。”

    “你小心!”南宫热河见她功夫如此了得,应付这里应是绰绰有余,心头着急小侯爷,当下身子一提飘然而上,踏于瓦砾,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李宗治斜靠于软椅中,宗然立于身旁,见皇上既不衣,也不说话,不禁抬头去望,见他陷在沉思之中,似乎,满怀心事。

    “皇上,时辰不早了,各国使者应该也来了,皇上是不是……”

    “宗然呐!”李宗治突然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整个东都弄了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跟朕禀报,你说朕这个皇上是不是……可有可。”

    “皇上!”宗然双腿一屈,跪倒了地上:“皇上切不可说这话,皇上是真命天子,只是,生不逢时……”

    “武凡中调动羽林军出了皇城,而孟白炎手中御林军亦是调动频繁,他们竟当朕这个皇上是摆设吗!”双手狠狠砸在桌面,然后将桌上东西一扫而下,顿时碎裂声一片。

    “皇上息怒,小心龙体啊。”

    李宗治眸中一寒,一字一句道:“总有一天,朕要他们尝尝,背叛朕的下场!”

    “皇上!”

    “给朕衣。”李宗治却突然隐去了那暴怒之色,站起身淡淡道:“他们要斗,就让他们斗,咱们,隔岸观火!”

    “只怕,小侯爷势力终究不足,他手中人马发展不过几月,武相势力盘踞了十多年……”

    李宗治突然垂眸笑道:“你却忘了还有一人。”

    “臣鲁钝……”

    李宗治走下台阶,道:“你就别担心了,孟白炎手中人马不足,那个人,却征战沙场多年,势力雄厚,我便不信,他会不出现。”

    “皇上是说……莫寒将军?!”

    “衣吧,人也来了,咱们看热闹去。”

    “来人,给皇上衣!”

    李宗治站在大殿,望着门外沉沉夜色,眸中渐渐凝起深意。孟白炎在做什么,他竟没有来禀告此刻他在做的事情,他究竟在想什么?皇城内外气氛十分微妙,这两方人马竟挑在今日动手,可是有何深意?不解!但是,论如何,孟白炎不能出事,自己好不容易握到这么一颗棋子,他的身后,有他爹爹的百万之军,自己还要靠他来对抗相府,所以,不管怎样,都要保住他!

    “皇姑姑,今天为什么这么热闹啊?”小殊宸坐在凉亭中,吃着糕点,好奇的问道。

    佰茶站在亭外兀自沉思,小殊宸唤了几声,佰茶才回过神来。

    “殊宸刚刚在问什么?”佰茶走过去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我问今天为什么这么热闹。”小殊宸稚嫩的声音响在耳畔,佰茶心头一酸:“今天是你父皇的生辰,可你,却连走到他面前去的机会都没有,可怜的孩子,要是皇姑姑也走了,你今后可怎么办。”

    “皇姑姑,有小虫,一闪一闪的,殊宸喜欢。”小殊宸突然拍手叫了起来,佰茶回头一看,一只萤火虫闪着幽绿的光芒飞在花丛,佰茶一摸小殊宸的脑袋道:“姑姑帮你抓过来。”说完出了凉亭,却因天黑,竟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但随即身子便被人接住,抱入了怀中。

    佰茶一惊,抬头见是一陌生男子,忙一挣身子要离开,却不料那人就着暗淡的烛光见怀中竟是一如花娇颜,一时抓着佰茶不肯放开。

    “放肆!”佰茶扬手便是一耳光:“何处来的浪荡子,还不放手。”

    那人脸上挨了一巴掌,身后紧随的几人立马便要冲上前,却被他一声大喝呵斥住了,一手抓着佰茶手腕,另一手拂过自己挨巴掌的脸颊,那人嘴角勾起笑意,道:“有意思,这脾气,对我的胃口。”

    “你――”

    “哎呀,王子殿下,奴才刚才走了另一条道,居然错过了,恕罪恕罪。”一个小太监急冲冲走了过来,一见这架势,当下便是一惊,身子仆地,道:“奴才见过公主。”

    “公主?你便是这大晋的忧公主?”

    佰茶使劲将手挣开,道:“你是什么王子,你――”抬眼去看面前这人服饰,佰茶心头一冷,身子退了两步,道:“赫博多的吠承啖王子?!”

    吠承啖扬眉一笑,道:“好,原来公主竟是这般性格刚烈女子,本王子喜欢,今天便去向皇上提亲,哈哈哈――”

    “你给我住口,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佰茶恨恨一顿足,返身拉起殊宸道:“咱们走。”

    “公主,等着我来迎娶你!”吠承啖在身后扬声大叫着,佰茶双眉一皱,回头道:“我不嫁,你好去跟我皇帝哥哥说,你不娶了,本公主刁蛮任性,要是嫁到你赫博多,定会让你们举国不宁。”

    “恰好,本王子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嫁过去,咱们俩正好一起闹腾。”

    “你――”见他对自己这冲脾气竟不已为意,佰茶心头奈,哼的一声转身而去,一步不顿。

    “有趣,没想到这大晋的公主侯爷,竟都是这般有趣之人,狄戈尔,咱们走。”吠承啖含着笑意抬步而去,身后几人忙紧跟而上。

    入了大殿,朝中大臣已经在位,那韩国柳洛冷已带人先一步到了大殿,见吠承啖入内,只轻轻将头一点,算打了招呼。吠承啖哈哈一笑到了大殿中,行礼道:“本王子来迟,请皇上恕罪。”

    “王子勿需多礼,请坐。”

    抬眼见上宾席还空着一席,吠承啖不禁笑道:“上次郑国太子笑本王子不懂守时,没想到今次他自己竟迟到了,一会儿皇上定要重罚他几杯才行。”

    李宗治微微一笑,道:“的确,咱们再等等,看时辰,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正说着,听门外通传声:“郑国太子到!”众人纷纷回过头去。

    郑澈轩心头有一丝后悔,他们来迟,是因为临出门前,瑕突然耍了性子,他实在不愿穿得如此显眼入这皇宫,然太子却一再坚持,他想改变瑕一成不变的素洁,却没想到,那人儿竟是那般着点墨而明亮整幅画卷之势,那倾国之容竟因那色彩的改变而愈发缭乱人心,这一路走来,看着那些侍卫目瞪口呆之貌,郑澈轩心头不悦之势一路燎原,想到大殿之上还站着一个瑕心系之人,郑澈轩心头是妒火中烧。

    “皇上,澈轩来迟,皇上恕罪!”郑澈轩首先入了大殿,瑕踌躇了一下,稍稍顿住脚步,还是跟着入了殿去。

    郑澈轩见皇上没有回应,不禁奇怪的抬起头,见那大殿之上,不光是皇上,不光是他身旁的小侯爷,包括大殿中许多臣子,都在望着他身后那人,一时间,整个大殿寂寂声。

    瑕缓缓走到太子身后,抬眸而望。

    白炎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眸中,带着惊喜。

    白炎,瑕来了!这两日,你过得可好!

    那唇角勾起,微微一笑,翦水秋瞳含着限情意,在那一颦一笑间,尽传眼底。殿上的那少年郎望着望着,竟润了眼角,颈间红巾称着古铜肌肤,整个人因那毫不掩饰的疼惜与爱意而神采飞扬。

    瑕,今夜的你,好美!

    白炎,瑕的美丽,为你一人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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