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10-21

    武飞云坐在桌前,看着方冲呈上来的东西,越看越惊心!

    “啪――”的一声将手中卷宗摔在桌上,武飞云双眸含霜,盯着方冲道:“消息是否可靠?”

    “少爷,那瑕公子倾世之貌,眉间一点朱砂痕,特征如此明显,只要是见过的人,就是想忘都很难,属下刚才给你看的,是这几年间咱们手中势力受损的具体情况,但凡出过事的地方,都有天下绸缎庄的分号,而那瑕公子,均出现过!”

    武飞云倒吸了一口气,天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如果那不是巧合,那么……

    冷公子!

    冷公子现身东都,从自己手中夺去于瑞安孩儿之时,那瑕公子,确也是刚来东都……

    武飞云不再说话,只是暗自沉思。

    “那瑕小筑近有什么动静?”

    “属下安排人手日夜不停的监视,的确发现端倪,少爷可知何人出现在了小筑之中?”

    “谁?”

    “郑国太子,郑澈轩!”

    郑太子?!

    “那小筑前晚上人声沸腾,也不知出了何事,第二天清早,瑕公子带着一个丫头匆匆离去,而他现在的落脚处,恰恰正是郑太子的行馆。”

    武飞云眉头一皱,郑太子!看这情形,瑕公子与郑太子关系匪浅,如果他真是冷公子,那么郑太子此次前来,定没这么简单。

    等等!若他果是冷公子,那么,孟白炎是否知道他的身份?还是,被在鼓里,或者,知道了,却故意隐瞒?

    “哈哈哈哈――”口中突然爆发大笑:“好极,论他知道还是不知道,都脱不了干系,没想到,他也有落在我手中的一天。”

    方冲见武飞云突然发笑,不解的问道:“少爷可是想到了什么妙计?”

    “的确妙,那孟白炎对瑕公子一片痴心,瞎子都看得出来,那么,咱们就来个一石二鸟,让他们,自投罗。”

    “小侯爷――”南宫热河匆匆而来,见小侯爷与佰茶和小皇子在一起,忙行了个礼,道:“侯爷夫人来家了,还带了东西过来,你在宫里已经呆了一天了,连皇上都问你出了何事,说让你回去歇着去,你也别老是赖在宫里了,赶紧回去吧。”

    “正好,母后准了我出宫散心,我便跟你一同回去。”佰茶想了想,又道:“我不放心殊宸,我去跟母后说,带了他一同出去玩几天。”

    小侯爷本是借着在宫里避开璎珞,听他二人如此说,也知道定赖不下去,只好伸手去抱了殊宸,对佰茶道:“你去跟太后请示,我带着殊宸在宫门等你。”

    小殊宸一听皇姑姑要带自己出门,开心得搂住小侯爷的脖子直蹭蹭,南宫热河在一旁看了,嘻嘻一笑道:“看不出小侯爷你还蛮讨小皇子喜欢的嘛,可惜,你自己性子都够顽劣的了,要是小皇子在你身边呆久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带坏。”

    小侯爷只搂着殊宸,斜觑了南宫热河一眼,道:“本小侯性子不知道多可人,既温柔,又体贴,你怎能如此污蔑我呢。”

    听他用词,南宫热河一阵恶寒,眼见他眉角微挑,双眼含波,是浑身一颤,这妖孽,又来了,自小就因为他那该死的,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慵懒模样,勾去了不知道多少少女的心,偏又喜欢作弄人,只要是有人敢上门提亲,到后一不是被他折腾得落荒而逃,他却乐此不疲,冷冷的玩着他自己的游戏,然后那名声越来越坏,越传越远,直到朝野上下众人皆知,成乐有个整死人不偿命的孟小侯爷,成天所事事,游手好闲,毫建树,一是处。可是没有人知道,当他一个人勒马站在被禁足踏入的军营之外,看着那嘶鸣战马,那戎装铠甲,他眼中所浮现的那种落寞,让看见的人双眼刺痛到法忍受。他一直是那样生活着的,将自己裹得紧紧,不让任何人来探究他的内心世界,直到,那个比他还要寂寥的人出现。那是两个如此相似却又截然相反的人,一个,是被火包着的冰,外表fang荡不羁,内心却敏感自闭;而另一个,却是一团被冰包着的火,外表冷冷情,然一旦燃烧起来,除非粉身碎骨,否则绝难再弃……

    “小殊宸,咱们走。”小侯爷将殊宸搂住,飞身上马,道:“咱们不理这个愣头青了,让他一个人发呆到晚上去。”口中嘻嘻一笑,小侯爷一声轻喝,疾风疾驰而去。

    远远的,武飞云见小侯爷出现,身子一翩,入了宫门,小侯爷猝防不及,差点撞上他,勒马一笑,道:“飞云少爷如此匆忙,要是将白炎的马儿撞倒了,飞云少爷可得赔我了。”

    武飞云见他调笑,眉头一挑,也笑道:“小侯爷这马是千里良驹,飞云纵有盖世之力,也撞不翻它。”

    “却出了何事,飞云少爷竟这般匆匆。”要是换在平日,小侯爷定不会如此发问,只是佰茶还未出来,百聊赖,随口而问,却不料武飞云眸中闪过一丝狡狯,嘴角微微一勾道:“飞云的确有事要奏皇上。”你要是不问,我还得找个机会透露于你,正好!

    见他说得如此神秘,小侯爷心头莫名的一紧,嬉笑之色隐去,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事?如此神秘。”伸手去抚小殊宸的头发,却因武飞云接下来所说的那话,而被惊得僵住了双手。

    “大晋大的心腹之患,冷公子!”

    小侯爷那一瞬的失态毫保留的落入了武飞云的眼底!

    他知道!他知道冷公子是谁!

    武飞云心头涌起了莫大的欣喜,好,很好,你果然知道冷公子是谁,如此一来……

    “天牢之中,关押了一名重犯,是冷公子手下一得力干将,名唤于瑞安,冷公子为救此人,定会不惜一切,飞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只要他敢来,定能将其一举擒获,若此人能够除去,我大晋终能安定,皇上至此也可以安枕忧了。”

    “那么,白炎便祝飞云少爷马到成功,若能一举擒获冷公子,飞云少爷定一战成名,前途不可估量。”小侯爷神色复常,见佰茶与南宫打马而来,小侯爷将缰绳一勒,道:“白炎回去了,飞云少爷请了。”

    “请!”武飞云站在一旁,看他四人离去,眸中含起冷笑。

    孟白炎,你阻止不了那股势力,而你一定会被卷入其中,我就慢慢等着,看你如何从中脱身!

    佰茶与南宫热河十分吃惊,小侯爷一路打马狂奔,神色匆匆。

    出了何事?

    他二人不解的对望了一眼,见小侯爷脚下疾风眨眼便要没了踪迹,不禁心头一急,扬鞭紧追。

    到了小侯爷府,小侯爷却不入府门,而是纵身向上,直接入了瑕小筑而去。

    “小侯爷――”

    南宫热河在身后急得大叫,佰茶到了小筑前狠狠拍门,一声轻响,门打开了,见开门之人竟是召唤弓,南宫热河急急道:“小侯爷呢?”

    话音刚落,却听小侯爷在院中大声问着:“瑕可有回来?”

    召唤弓咋一开门,见佰茶居然站在门前,便是一呆,现在又见小侯爷从小筑内出来,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是疑惑,道:“小侯爷怎么又来问,公子不在,不是让南宫跟你说了吗,公子走了,小侯爷至此不要再寻他了。”

    “我知道他定还在东都之中,弓,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要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小侯爷请回,弓不能说。”

    “好,你倒是不说,你不说,我便一直跟着你,你去哪,我便去哪,看你能撑多久。”那话,却是佰茶所说,她见小侯爷如此着急寻瑕公子,定是有急事相告,可恼面前这笨人死心眼,偏偏不肯说。

    “小侯爷,你是知道公子脾气的,他说了不想再见到你,便一定不会再与你相见,就算你用刀架在弓的脖子上,弓也是不能说的。”

    “你家公子可是恨小侯爷毁了他的清誉?你放心,我家小侯爷定会负责到底的!”南宫热河那话一出,弓与佰茶俱是一惊,小侯爷两眼一翻,仰天长叹,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南宫热河,你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南宫热河吐了吐舌头,伸手抱过殊宸,道:“小皇子,南宫带你去玩。”说完拔腿就跑。

    小侯爷站在弓与佰茶面前,伸手抠了抠眉头,神情尴尬万分,佰茶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小侯爷被她瞧得心虚,双眼望向别处,道:“我那天,喝醉了……”那话一出,那两人是大惊失色。

    “莫非就是你来小筑闹事的那天……”

    “孟白炎――你居然酒后乱性,瑕公子如此剔透人儿,当真是毁于你手了。”佰茶恨恨一顿足,道:“你居然还让他一个人走掉了,我看你就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小侯爷已经欲哭泪,他那天实在是喝多了,只记得璎珞假扮瑕,令自己差点毁了她的名节,然后自己想到了瑕对自己说的那些锥心刺骨的话,心有不甘,便到了小筑,当着众人吻了他,再然后又追到了房中,似乎被酒意刺激得情难自已,然后,然后……

    该死,自己竟然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瑕定不会就这么消失不见,思及此,心中愈发后悔。可怜巴巴去望召唤弓,弓却一脸痛惜望着他,然后扬长而去。小侯爷回过头,佰茶也是恨恨一瞪眼,返身出了大门。小侯爷头疼万分,却知论如何也要见瑕一面,纵使他不原谅自己,也要让他防备了相国府,不能深陷在危险之中。

    心头一声长叹,小侯爷直直挺起了脊背,瑕,我从来不愿为难于你,可是,这一次,论用何手段,我都要将你找出来。

    明日预告:陌上谁家少年郎:那整片整片花海之中,却负手站立着一人,抬眸望着远方,颀长的身子在微风中昂然挺拔,一头漆黑的长发随风轻舞飞扬,听身后脚步,那人回过头来,深邃的黑瞳中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微微一瞥间,却又回过了头去,只去望那远方。那颈间红巾如此刺目,陌上谁家少年郎,静默不语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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