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08-16

    见南宫热河被弦伊揪住,小侯爷嘻然一笑,身子一晃,如断线风筝般飘入了二楼。

    将手中上好花雕放置桌上,小侯爷探头向内,却没有看见想见之人。

    “弦伊,外面何事这么吵!”套阁内传来一声轻柔的问话,小侯爷想也没想,只手一推,门开了,然而他的身子马上僵住了。

    房间里轻雾缭绕,热腾腾的薄烟伴着淡淡的花香弥漫了整个屋子,一个木桶放置于屋内,问话之人正背对着大门梳洗如瀑长发,听到推门声,门内人儿一惊,小侯爷抱歉之声尚未出口,却见一道金芒闪过,蜡烛倏然熄灭。

    该死该死,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了。

    “我不是故意的。”

    “出去。”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小侯爷用手一挡,抓住了那瞬间袭来的手臂:“姬姑娘,白炎绝非有意冒犯。”

    “啪――”的一声,因慌乱后退,居然忘记身后那低矮的门槛,小侯爷向后仰倒,双手却仍然紧抓那手臂不放,瑕公子猝防不及,被一把拉住向下扑去,于是,听见屋内响动,丢下南宫热河一跃上楼的弦伊看见的,是自家公子身着薄衫扑于小侯爷怀中的情景。整个房间的空气顿时凝滞了,弦伊呆呆的望着仍然倒于地面的两人,不知所措。当听见身后直追而上的脚步声,她的身子骤然回转,一把拉住了紧跟而来的南宫热河:“出去。”南宫热河一脸辜的想看看屋内情形,却身不由已的被拉出了门去。

    瑕公子气愤交加,他撑起身子,双眼却正对上了小侯爷那满含歉意的双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略略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瑕公子一头如墨青丝仍然滴落着水珠,慢慢的,浸湿了小侯爷胸口的衣裳。

    “你究竟要搂着我到何时。”那看似平淡的声音已经蕴含了限的怒火,为何,这人总是能让自己平静的心境如此躁然。

    “除非你答应我,不生我的气。”小侯爷索性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耍起了赖。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后果很严重。”那口中话语已经冷到极点,浑身散发的杀意浓得数里外都能感受得到,小侯爷却依然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不松反紧,道:“反正我现在松了手也是死路一条,你若不答应我饶了我这一回,纵然是双臂折断,我也打死都不放开你。”

    瑕身子挣了挣,奈两人倒下的姿势太过暧昧,小侯爷身怀武功,绝非泛泛之辈,挣扎几下,居然法挣脱,顿时心中羞愤难当,一张脸微微泛红,口中轻喘,那愤然的模样,撩人心扉。正待再次责难,却觉唇边一凉,双眸一垂,只见小侯爷双唇轻轻覆盖,在自己唇间烙下了轻吻一道。那挣扎停止了,瑕感到脑中一片空白,隔着衣衫,小侯爷那炙热的身躯与自己如此暧昧纠缠,心,如同要跳跃而出,他突然感到不知所措,那种茫然令他的身子骤然紧绷,然后身体蓄力,一道内力将那怀抱推开,两人就那么跌坐于地,两两相望。

    “我要娶你。”小侯爷口中,郑重的说出了那话。

    瑕公子双眸动了动,似乎没听明白面前之人所说之话。

    “我要娶你。”那双眼如此真诚,那一刹,瑕相信,面前那人,对自己所说之话,出于真心,然而……

    “你走吧,此话,瑕只当从未听过。”

    “姑娘可是怀疑白炎此心。”

    “青楼之中,不敢谈真心。”瑕双眼垂下,避开那炙热眼神。

    “我孟白炎今指天起誓,对姬姑娘之心,天地可鉴,今生只愿执子之手,白首不相离,若违此诺言,天地不容。”

    没有回答,那朱砂之下的双眸闪过了一丝殇痛,口中仍然执拗道:“此话,瑕只当从未听闻,孟公子,这里终不是你等久留之地,繁华总有落定之时,珍惜身边人,风月场上的风花雪月,不过是过眼云烟,终有一日,瑕也只是公子生命中模糊的记忆罢了。”

    “白炎真心,姑娘为何不信我。”

    语顿,半晌,一声轻叹响起。

    “此诺,瑕当不起!”

    那纤长十指缓缓抬起,只伸手在腰间轻轻一拉,薄衫顺着光滑的肌肤一落而下,那身躯在外屋暗淡的烛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此白皙美丽,然……

    “瑕,却非女儿身啊!”口中喃喃,那心,在对面那人莫名诧异的一刹,突然被刺痛。

    沉默,难以忍受的沉默,许久,小侯爷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仍然跌坐于地的人儿,然后,转身离去了。

    痛!有一种法言喻的疼痛顺着心脏蔓延。瑕公子没有抬头,只是拉起衣服,站起身,在小侯爷踏出房间的那一刹,将门轻轻磕上了。

    南宫热河发愁的望着醉倒桌旁的小侯爷,心想等会要怎样才能在不被侯爷发现的情况下将小侯爷弄回府中,小侯爷却突然笑了:“南宫热河,你坏啊,你坏啊,你居然咒本侯今生将为一男子颠倒容华,你太坏了,太坏了……”小侯爷口中说着酒话,一旁的南宫热河却是满头雾水。

    今天因侯爷终于答应再也不限制小侯爷进入军营,小侯爷特地带了花雕美酒去找姬姑娘庆祝,却不料一进去就被弦伊抓个正着,然后楼上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自己根本法知晓,小侯爷却失魂落魄的带着自己来酒坊买醉,即便是姬姑娘不愿一同喝酒,也不必伤心至此吧。

    “小侯爷何出此言!”带着莫名不解,南宫热河将头凑到了小侯爷面前,小侯爷居然双目含泪,口中却兀自大笑道:“竟被你一语成戳,你真该死,你怎么不出家为僧,普度众生去。哈哈哈哈――”一串长笑,小侯爷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推开南宫热河双手,趔趄而去。

    “公子!”弦伊小心翼翼将手中茶杯放下,猜度着此刻情形,瑕公子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然后道:“弓有消息传来,说有人曾见姨娘母女被韩国一富商带离了此地,等他证实此话,我们便离开这里。”

    “公子,可毫牵挂,一如既往。”弦伊突然问道。

    瑕公子手中茶杯轻轻一晃,只一瞬,便恢复了正常,眉间写满了落寞,却依然不动声色。那种压抑,令身旁少女心头疼痛,那单薄双肩负重太多,这种颠簸流离,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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