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的政权而言其实是极为有利的,百姓们对皇帝望而生畏,遇到对皇帝诋毁的言论也不会直接就被忽悠得造了反。

    毕竟,历史上的造反不全是因为百姓们过不下去,还有一些是邪教组织忽悠得百姓忘记了皇家威严。

    想起邪教,李世民就头疼,玄奘和尚已经是第四次上书请求皇帝允许他西渡求经了,对于宗教,李世民是特别厌烦的,作为皇帝,他却不能随意消灭宗教。

    因为宗教的信众太多了,他要是打压佛教,必定会引起佛教信徒的反抗,搞不好就不仅仅是权力能够解决的事儿了,没准得出动军队。

    威廉现在已经能够通过简单的语言、手势和画图跟身边的人交流了,李承乾哥三个对欧洲的文化很向往,一直在威廉那里听故事。

    昨天听威廉讲起了极西之地国家的权力构成后,李承乾很震惊,把威廉的描述又转告给了李世民。

    在李世民看来,一个受教皇制约的皇帝是悲哀的,连自己头顶的王冠都需要教皇给戴上才算正式,是何等的屈辱呀!

    玄奘不知道自己西行求经的行为已经被皇帝打上了“危险”的标签,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等待着皇帝的准许时,却不知道皇帝此刻连回信应付他的耐心都没有了。

    冷锋看着船两侧的流水,对自己坐着的船特别没有自信,原因就是这船实在是太小了,连隋炀帝那条船的四分之一都不到,由于顺水船帆没有张开,但是如果张开了就会发现上面的一个个小窟窿。

    真不知道冯盎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破船,还指名让这艘船的真正的主人—一个姓周的糟老头子掌舵。

    冯盎带队走到岳州边缘地区的一个小村子后,就聘用了这个村子的所有船只,组成了一只浩浩荡荡的船队顺流而下。

    俗话说“夜不行舟”,太阳还没被西山挡住的时候,周老头就号令着开船的村民靠岸停船,不再前进。

    黄泽睿老家的咸鱼干味道确实不错,只是烘烤一下夹到馒头里,就是无上美味。

    和冯盎在一起,刘淑雯就不需要避嫌,大大方方地坐在冷锋身边和冷锋一起吃东西。

    “老人家,来,喝点酒。”

    冯盎见周老头只是干嚼馒头,就递给了周老头一个酒壶。周老头受宠若惊,急忙双手接下。

    “呵呵,酒这个东西,老汉还真的很久没喝过了!”周老头只是一仰脖,就灌了一大口。

    “咳咳…”冷锋忍不住笑了出来,冯盎酒壶里的酒,可是偷侯君集的,也就是说酒壶里是五十度以上的白酒,这种喝法,简直……痛快?

    “咳咳咳!我的………天!”

    痛苦!

    周老头差点把肺都咳出来,这酒怎么如此的冲!

    冯盎见周老头出丑大笑道:“这可不是晚辈捉弄您,晚辈第一次喝这酒的时候,和您是一样的。”

    “晚辈?”听到冯盎的自称,冷锋第一时间对周老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老头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冯盎自称“晚辈”!

    周老头好不容易才回了气,感慨道:“好酒啊!就是西域的三勒浆之流,也比不上这酒的滋味!”

    一个小村子里的老头,居然喝过三勒浆!

    冷锋知道三勒浆,在天下楼的酒出现以前,西域的三勒浆在长安风靡一时,受到了不少高官显贵的追捧,只有在天下楼的高度酒出现后,它才跌落了神坛。

    天下楼的酒就是参考三勒浆定价的,三勒浆需要三贯一壶,所以冷锋干脆就把天下楼的高度酒定成了五贯一壶。只有明显高过三勒浆的价格,才能打响天下楼美酒的名号。

    而且三勒浆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长安很多、洛阳也只有不到长安的一半,周老头居住在南方,是怎么喝到三勒浆的?又怎么喝得起三勒浆?

    冯盎接下来的话替冷锋解惑了:

    “想必您老人家出海的时候没少喝过三勒浆,现在困局山野,自然不知道三勒浆在长安已经算不得什么好酒了。”

    出海?想必这老头以前是海商船队的一员吧!

    周老头吃了亏,再喝酒就只敢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听见冯盎说出了自己的过往也不惊讶,而是感慨道:“出海,出海,每年被金钱诱惑出海的商人船队有多少?出去了又有几个回来的?老汉最后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海上飓风,一个船队几百人,就老汉一个抱着木板活下来了,唉!蹉跎奢华了半生,又挣了多少铜子儿,还不如缩在小山村,打打渔,晒晒网,就是船翻了,也不会死人。”

    冯盎只能尴尬的笑笑。

    周老头喝光了酒,把酒壶还给冯盎后说:“老汉还要去看看其他船栓的牢不牢靠,客人早点歇息。”

    说完,周老头就迈着醉步离开了火堆。

    眼见周老头走了,冷锋戳了戳冯盎问:“牛啊你,你是怎么看出来这老头是出过海的?”

    冯盎指着不远处周老头的那条船说:“你只看到了船上破破烂烂,但是你没有看到船底,别的船船底都是这一年新换的船板,可是这老头的船船底却长满了绿苔,这说明了什么?”

    冷锋摇了摇头,他一个轮船都没坐过几次的人,怎么知道船底长绿苔是什么意思。

    “渔家最重要的就是船和网,每年下水前,都要看一看船底是不是有漏洞,是不是有破损,哪怕只是一道深一点的划痕,那里的木板也会被换掉。这老头的船三两年内肯定没换过底板,足以说明他的操舟技巧特别高明,从没有搁浅或者撞到水底的石头。”

    冷锋忍不住打断冯盎的话说:“可是就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他出过海呀!”

    冯盎点了点头:“还有另一点,他船上虽然乱一点,船帆虽然破旧,可是无论那里的绳索都是井井有条的,而且……”冯盎双手比划了一下系绳索的动作:“他系的绳子,是只有出海的人才会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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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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