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若云顾不得安慰哼哼的风玉楼了,她以为风玉楼毒发了呢,心里慌得什么似的!

    这新配的药粉,恐怕是有自己未知的作用,若云此时就一心急着,去找自己以前配置的、药效颇好的解毒丸去了!

    经过一番黑灯瞎火的翻找,若云终于找到了以前配制的解毒丸,赶快给风玉楼喂了下去,风玉楼吃了解毒丸,片刻后药效就起了作用,风玉楼终于能动了。

    风玉楼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之后,顾不得自己胸口的衣衫不整,猛地便把若云拥入怀中,亲吻便如雨点般的,落在了若云的脸上,唇上!

    若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给亲的有点蒙,但还是马上欣喜雀跃接受了,心里还忍不住的感慨:至于么,不就是给你吃了一粒解毒丸,需要这么感动?

    但很快若云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风玉楼的亲吻铺天盖地,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架势,最,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手,他的手怎么这么不老实,在自己身上,像一条鱼一般游来游去。

    这条鱼游到哪里,哪里就仿佛起了一把火,烧的自己浑身发烫、不能自已,这一刻,若云似乎有些明白,风玉楼为何刚才那般全身发烫了,这绝不是那劳什子药粉的罪过!

    若云觉的这把邪火烧的越来越旺,可是放火的风玉楼,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风玉楼如今心里也正苦着呢,本想着被若云给舔的这把火,吻吻若云便能熄了,可谁知,越吻这火它就越旺,旺的都快把自己给烧死了!

    可,可自己偏又不能停,不是不想停,而是根本停不下!

    若云此时已衣衫不整、意乱情迷,一副任由风玉楼摆布的模样,而风玉楼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本就被若云拉扯过的衣衫,如今更是坎坎挂在身上。

    风玉楼感到此时已到了箭在弦上,不的不发的时刻,虽然那丝薄弱理智还在不停的逞强,告诫自己不可伤害若云,可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那丝理智渐渐的就撑不住了,什么礼仪廉耻、三纲五常都慢慢的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把洞房夜给提前过了,墙外突然传来凄婉的萧声,萧声如泣如诉,仿若在讲述一个令人断肠的故事。

    两人一时被这萧声所惑,片刻之后惊醒,才发现彼此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两人赶快背过身去,彼此尴尬的整理好各自的衣裳。

    墙外萧声依旧,伴着如水的夜色,让人倍感凄凉!

    萧声讲述着:一个幼小的孩童,自幼生母故去,嫡母不喜,身份低微,受人唾弃。生父怜爱,可生父是个伟男子,一个孩童细腻的心思,生父是不懂亦不知的,便是知,有时也是顾忌不到的。

    生父为了照顾他,早早把带到了边关不毛之地,边关之地多征战,孩童早早就见识了残杀血腥,也早早就在身上落下了那样这样的伤痕,人人都道孩童将门虎子,谁知孩童也曾半夜时刻,在血淋淋的噩梦中惊醒,不敢再入睡,独坐,看烛火到天明!

    当这个孩童慢慢长大,成了一个如他父亲一般伟岸的男子,成了一个将军,常年的边关生活让他,只知保家卫国、守护边疆,男女情爱、红袖添香那于他而言,真是想都不曾想过。

    可有一日,父亲传来音信,在京城给他订下了一个美貌如花,才情不凡的妻子,并送来了边关,让他半路来接,在边关拜堂成婚。

    那一刻,说没有期望是假的,自己那一刻是真的幻想过,父亲信中佳人的模样,且心中也颇多坎坷不安,如父亲信中所言,这样的美好超脱的女子,会看的上自己么?

    会在婚后喜欢自己么?会不会嫌弃自己一个莽夫粗鲁,不懂得风花雪月,不能与她吟诗唱和?

    记得自己为了能在初见时讨得她的欢心,自己还找人给自己做了几身月白色的袍子,因为亲卫们都说自己穿月白色,更显得风姿卓然。

    衣服做好了,自己本想穿着新衣去接她的,可是当时匈奴来犯,征战又酣,他实在无暇分身,只好让身边最忠诚的人去接,可不想这一举措让他在以后的岁月时时拷问自己,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让别人代他去接吗?会吗?

    想起城墙上那一幕,心中坚定的回答是不会,他的妻,作为一个丈夫,怎可怎忍,眼睁睁看她落到那般境地,那般凄惨。

    作为一个将士保家卫国,自是他职责所在,但一屋都不能扫,又哪来的面目扫天下呢?

    自己的妻子,自己尚护不住,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摔得粉身碎骨而死,自己还有什么面目,来谈保护边关百姓?还有什么面目,来做什么劳什子将军?

    以后的日子,将军心中只剩下杀戮,再不敢对人世间的男女之情的美好有一丝幻想!仿佛有一丝对男女之情的渴望,便是对不起那城墙之上,那一眼万年的女子一般!

    那一刻余生从不敢忘!

    幼时母亡,不知母爱暖,少年征战边关,日日血腥杀戮为伴,不知人生暖,初到中年,仅有一次幻想爱情的模样,便以一见钟情之人跳落城墙摔的粉身碎骨收场,从而不知男女之情暖!

    人生还怎敢有奢望,余生又怎会有希望,直到那一日,终于找到散尽富贵,耗尽命理复活那人的时刻,将军终于敢,对于人世间的暖有了奢望!

    可事实残忍的告诉将军,幻想永远都只能是幻想,奢望也只能永远是奢望,那世间的暖,于自己而言,都不过是好梦一场!

    失之交臂便是咫尺天涯!

    若云被萧声中讲述的故事吸引,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风玉楼整好衣衫,便飞身而去。

    风玉楼到了墙外,只见月下一人墨发玄衣,五官在月色下朦朦胧胧,不甚明了,但看的清身形,是盘膝而坐,膝上一副白玉琴在月色下,悠悠的泛着白光!

    那人见到风玉楼,却是一副懒得看一样的模样,只是起身遁去,风玉楼本想去追,不料那人轻功在自己之上,几个起落间,已不见踪影。

    若不是地上还遗留一白玉琴,几乎让人会怀疑,刚才那一场,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风玉楼拿起地上的白玉琴,悄悄返回若云的闺房,若云果然,等在哪里一副满脸疑惑,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忧伤的模样!

    风玉楼默默无语,把琴递给若云,道:

    “走了,没看清!”

    若云沉吟片刻,道:

    “是他!”

    风玉楼思虑几番,不知如何作答,反问道:

    “那萧声,那故事......?”

    若云脸含愧疚,强颜做出一丝苦笑,道:

    “不想,不想我能来到此处,竟是他牺牲一切换来的!这......可值得?”

    风玉楼心中疑惑,却不敢问,他忽然觉的真相,那真相,自己不会喜欢的!

    这幅纠结不已的模样,自然落到了若云的眼中,若云忽然就后悔了,前世今生自己欠了别人那么多,不偿还就罢了,为何还要招惹风玉楼呢?

    这份情自己真的要的起么,能要么?可若放弃,情之所系,情窦所开,怎是说弃就能弃的,说改就能改的?

    楚凤溪啊,楚凤溪,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何却又记起了前世,不想我前世竟欠你至此,可是便是如此,我也无法与你再续前缘,偿还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只因你记起我太晚,也因我知道这一切太晚!

    这一世,我的心里已住进了别人,而你,已住不进去,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心太小,弱水三千,它也只能取一瓢饮而已!

    对不起,错过便是错过,不管我们有多么的不甘,有时错过便无法回头!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一念悟,则心灵永恒!

    刹那失去,便永恒失去!

    若云叹了一口气,心底一团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看着风玉楼一副无奈,却又不敢问清真相的模样,不由的一阵头疼,闭了闭眼道:

    “玉楼,你先回去,今日事,你若是想问个究竟,改日我定毫无隐瞒的告诉你!”

    风玉楼静静的望着若云,几分心痛,几分感叹,道:

    “事实究竟怎样,玉楼并不在意,你若安好,玉楼便心安,便是你的安好是要玉楼的放弃来成全,玉楼亦心安,这一生,从相遇、别离、再到重逢,若若都不曾欠过玉楼什么!所以若若如何选择,都不会亏欠玉楼半分,若说有,那也是玉楼欠了若若的!”

    顿了片刻,风玉楼又继续道:

    “你若伸手,玉楼的手便一直在你的手中,你若回头,玉楼便一直在你身后,片刻不离不弃!”

    风玉楼言罢,便飞快的转身离去,仿佛再慢上片刻,就再不忍离开一般!

    若云看着风玉楼离去的背影,静默半响不动,叹道:

    “你倒是想的开,可惜,便是我舍得你,我的心也舍不得你!我的心宁愿偿他一条命,却不能舍弃你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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