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云泽水域,虽说只是八百里,可远远不止如此,云泽城在西方,我蝎王谷在东南,壁虎庄在北方,蜈蚣岭在南方,金蟾水寨在西北方,万蛇窟则在西南方,这些方位虽然说算的上云泽水域的四个方向,可并不代表八百里之外没有水泽!”谢无伤踱步在房间之中,面对着景翀的询问,他显得很有耐心。

    “你是说,云泽水域不止八百里?”来之前景翀是有了解过云泽水域的事情,诺大个云泽水域加上陆地面积足足超过了一千多里,可此时听谢无伤如此去说,他也就想着所为的汪泽,一定是在其它方位的位置了。

    但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被谢无伤摇头否定了,如此一否定,景翀反而疑惑了起来。

    “我刚才说过,云泽水域不止八百里,是因为在这八百里之外还有一大片的水域,只不过那里不叫做云泽水域,而是荒泽水域!”谢无伤看他疑惑,也就不再卖关子。

    短暂的停顿之后,接着说道,“我所说的汪泽,就在那荒泽水域之中!而所谓的荒泽顾名思义,就是荒兽出没的地方,那里水美草肥,可真是一处人间仙境。只不过荒兽横生极度的凶险,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听完谢无伤这番话,景翀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他根本就不等对方将话说完,  一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你可真是个急脾气,先听我把话说完嘛!”谢无伤摇了摇头,制止了景翀的行动,“你也不问问方向,就这般前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一顿责怪,并没有让景翀生气,反而心生几分的感激,同时他也在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深表歉疚。

    “荒泽水域就在我蝎王谷的东方三百里处,过了一线峡,就是荒泽城,荒泽城多盗匪,异常的混乱,而那唯一的一处汪泽就在荒泽深处的泽中泽之内!此番你若前去,我还是希望你多带点人,一方面寻找黄莲帝晶,一方面也好用我蝎王谷之威震慑一番荒泽,假如能够收服一些流寇的话,这对于我们日后也有极大的好处!”不得不说,谢无伤这个人老谋深算,在这种节骨眼上,还不忘了自己蝎王谷的扩张。

    只有十天的时间,他还念念不忘的收服流寇,可他这般设想也不算错事,毕竟如此对于景翀他们也可算是好事,更何况荒泽之中凶险异常,多带一些人去,总是不是一件坏事。

    轻轻点了点头,景翀也投以感激的眼神,“那么接下来就要麻烦谢谷主对我这兄弟多加照顾了!”

    景翀说完,一转身就欲离去,谢无伤一摆手,又将之阻止了下来,“小兄弟莫急,此番荒泽之行,凶险异常,你对于荒泽的了解有限,我还是打算让思吉陪你同去,还有就是,我希望你能带上我手中的这把血王刀!”

    此话一出,景翀顿时呆立当场,他万万没有想到谢无伤对自己如此的器重,并且如此信任,他不仅仅安排自己的儿子亲自跟随,更将自己视如生命的血刀交于自己,如此魄力,如此抬爱,又怎能不让景翀为之感动?

    他颤抖着嘴唇,发呆了许久才一退身摆手说道,“谷主切莫如此,血王刀乃五毒至尊,除血王至尊,旁人根本就无权驾驭,还请谷主收回成命!”

    说不喜欢血王刀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的血气之刀再好也不过是一柄普普通通的

    宝刀,而血王刀不同,它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法宝,法宝与普通宝刀的区别就在于,法宝在锻造的时候被赋予了“灵性”,它不仅可随意变换大小,更可以随心发挥出强大与自身几倍的实力,而且一旦滴血认主之后,完全就可以按照主人的意念而为,往往一件法宝在一个人的手中,都可以发挥出自身几倍的战力,这些战力一旦叠加到战斗之中,无疑是一种强大的保命底牌。

    普通的修炼者,一辈子都又可能见不到一件法宝,就算是有些修炼者拥有,也不过是一些低劣的残次法宝。

    而作为初出茅庐的景翀等人而言,在血刀寨之时,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之后,其内心的渴望可想而知,特别是像血王刀这样符合自己的刀类法宝,景翀早已经垂涎三尺,只不过如此宝贝的东西,冷不丁要替别人保管,他当然有点接受不了啦。

    连连的推脱不敢接受,景翀整颗心都变的跳动了起来,强行摒除内心的欲念,他咬着牙给推了回去。

    “哈哈哈,景老弟可真是另类,被人被赠宝,都是激动的不知所以,你倒好,直接给我拒绝,是不是要驳我面子?再说了血王刀再好,他也不是我最拿手的法宝,这么多年来,我虽居于血王之位,血王刀却没用过几次,此刀在我的手中,恐怕也埋没了威名,倒不如送与有缘人的手中,我看你使刀,却没有太入眼的兵器,所以才会如此心血来潮将之借用于你,这可不只是为了你,更为了我蝎王谷的利益,你拿着吧!”

    谢无伤昂首一笑,笑的坦坦荡荡,而且如此言语直截了当,倒更加让景翀难以接受了,不断的推诿拒绝,他缓缓说道,“谢谷主抬爱,景翀不胜感激,只不过我这把血气钢刀乃家父遗留之物,断不敢丢弃,更何况,血王刀乃谷主之兵,我若拿去,谷主又该如何?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景翀断不敢接受!”

    景翀这样说,就连他身后的谢思吉都着急了,他连走了两步看着景翀说道,“师父切莫如此,难得父亲如此心情,您还是收下吧,正如父亲所说,荒泽水域凶险异常,有着血王刀,也多着一份保命的本钱,切莫因为小事而坏了大事才行,更何况父亲最拿手的根本不是刀法,而是一支短箭!”

    谢思吉这么说,景翀却不由得为之一怔,特别是听说到一支短箭之时,更是脑海一惊思绪回转,片刻之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摸了一下包裹,不禁一愣。

    半天的摸索之后,他终于还是从胸口的包裹之中摸索到了一支巴掌大小的短箭,然后将之展现在了空气之中。

    通体古朴的箭身,油光铮亮的,它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可一出现在空气之中顿时让在场的人纷纷为之一惊,特别是谢无伤,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之中露出狂喜,他按捺不住狂喜脱口而出,“落日穿云之箭,你从哪里得到?”

    从谢无伤的反应之中不难看出他对于短箭的喜爱,也更加印证了刚才他口中所说的拿手,很显然,这才是他最拿手的兵器,只不过景翀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谢无伤最喜欢的法宝兵器竟然会出现在阴三公的手中?难不成真像阴三公所说的“信物?”

    刚刚从迷仙谷出来之时,阴三公一再的强调,一定要亲手将之交于谢无伤,相信有着此箭作为信物,对方一定会卖个薄面帮助自己,可一贯自尊心强的景翀,根本就没有打算拿阴三公的人情来帮助自己的意思,此番若不是因为从谢思吉的口中听到“短箭”两个字的话,他恐怕还是会把这

    件事情隐藏在心里,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是非常的震惊,震惊短箭对于谢无伤,竟然如此的重要。

    “落日穿云箭?是什么东西?”景翀小心翼翼的将之递在了谢无伤的手中,双目之中充满的尽是疑惑,他怎么也无法从这只短箭之上看出什么特殊之处来,所以,求知的欲望也表达更加强烈起来。

    “哈哈,哈哈哈,十多年了吧,这支落日穿云箭离开我已经十多年了吧!”谢无伤一脸的狂喜,他拿着短箭爱不释手,就好像遇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友!

    许久之后,他笑容收敛,目光失神看向远方,陷入了回忆之中。

    “  犹记得十多年前的当初有一个年轻人误入我蝎王谷,当时正直五毒争霸,很多奸细混入谷内,所以我不分情况,就将之关押了起来严刑拷打!”故事很长,几个人也陷入了聆听之中。

    年轻人被人误会非常害怕,可无论他如何解释最终不能被人理解,最后连同着一些奸细一同押送到了云泽城法场要以儆效尤震慑其它四门。

    就在这危机关头,多亏了一位名叫阴三公的老人路过于此,他怜悯世人,不想多造杀孽。就想要保下那些奸细,其中就有那个年轻人。

    谢无伤当时年盛,正是狂傲不羁,他当然不服阴三公的劝说,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可阴三公为了两家误会越来越深,就与谢无伤二人协商,用打赌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最终两个约定,双方既然要打,就要定个筹码,而且打归打,不能伤了和气,双方各凭实力,比武较量。

    起初两个人拿出所学比试拳脚与自身的修为境界,一番打斗之后,谢无伤很显然不是对手,然后两个人又开始斗法,比起斗法,谢无伤更是不行,毕竟阴三公可是一位资深的秘术师。

    气急败坏的谢无伤不甘心失败,最后就利用自己最拿手的落日穿云箭去偷袭阴三公,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拿手的落日穿云箭刚刚射出就被阴三公的六壬神盘给抵挡住了,最后他更是顺手一收将之握在了手中。

    谢无伤输的凄惨,可却也讲究信用,从此发誓引以为戒,不再使用落日穿云箭,并且应了赌约放了那群人。

    出于对阴三公实力的佩服,谢无伤冷静了下来,他豪气干云许下了个愿望,从此时开始,只要阴三公有所要求,单凭此箭来,自己定然话复前言为对方做一件事情。

    可万万没有想到,阴三公拿走了箭,带走你年轻人,至此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十多年来,不仅没有麻烦过自己,更没有见过一面。

    为了履行承诺,谢无伤弃箭用刀,十多年来,日思夜想,他就想着有朝一日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誉,然后用手中的刀打赢了阴三公,夺回穿云箭。

    他玩玩没有想到今日此箭竟然会在景翀的手中,并且以这样的模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此时毕竟,他又怎能不为之惊讶呢?

    谢无伤激动的不知所以,他一把将血王刀塞到了景翀的手里,同时毫不客气的接过了短箭,短箭到了他的手中,顿时犹如鱼会大海般活跃了起来,通体紫色的暗光,心念一动就涨出了三尺有余,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谢无伤右手一扬,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一道能量幻化的虚弓。

    他左手将那拉长到三尺来长的落日穿云箭搭在了虚弓之上,轻拉弓弦,“咻”的一声轻响,穿云弓透过窗户直入云霄,高空之中星光一闪,就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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