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没错!辛集本就是我观楼属地,因其四宗窥探至五宗之战,关我相韩渠何故,就是杀,我相韩渠也杀的有理有据。”

    “你有没有错我说了不算,天底下只有掌教宗明真人说了才算,相韩渠接旨!”

    五宗之修在他沈浩歌面前就没一人承认他是错的,而对方承不承认也不要紧,他宗律司部就是干这个让对方承认之事的。

    大梁吴国之修还没一个敢在他眼前炸刺!

    相韩渠看着对方阴戾的道:“老夫若是不接呢!”

    “照宣!”

    “那你今天宣不出这个旨!”

    相韩渠大喝一声,朝着沈浩歌瞬间暴起,手中陡现一只真灵青鸟,将周空擦的一阵霞光五色间朝着对方狠狠地撞了过去。

    而沈浩歌看着对方的疯狂连动都没动,抬手对他就是一声冷哼道:“你真有胆!”

    敢将杀意转向他的人,这个世间活者难寻。

    砰!

    一声惊天巨响,杀势无敌的青鸟瞬间被一只虚空立现的虚幻大手攥的粉碎,连一丝挣扎抗争都没有。

    此手来自一道虚影!

    一道顶天立地的夫子形象虚幻天影。

    真仰之法,华阳天宗名传诸天的封正之术。

    相韩渠抬首在望去,此时沈浩歌身后的两道身影已站立在对方身前。

    华阳天宗居然派来三个化神!

    “华阳天诏:

    奉华阳宗明真人之旨,宗律司部宣承,斋醮司部与外事司部明证。”

    沈浩歌不屑的瞥了对方一眼,直接撑开手中高举的褚帛之卷开音郎朗。

    “我说你宣不出就是宣布出!”

    相韩渠一声戾喝间手中再次乍现五只青鸟,哪里能让对方这般的念下去。

    这是一道催命之旨!

    催的是相家上下足足几百口的命。

    沈浩歌看着对方的发疯,冷眼的瞥对方一下依旧低头郎朗而宣。

    “观楼宗宗主相韩渠凉德承嗣丕基,八年于兹。

    自政观楼,纪毁纲坏,法度不尊、用人亲庇,不能仰法上德、因循悠乎,其罪一也。

    苟躁目前,渐生恶贪,致辛集五宗衰战之引,乱华阳安治未臻,其罪二也。

    宗用浩繁,晶饷不足,然金花钱粮,尽费靡自身,厚己薄人,益上损下,及度支告匮,其罪三也。

    慢待边守,克扣彼薄,私召疆稳,致大梁万民于水火,敌攻弱赴虚,其罪四也。

    ......”

    煌煌天旨,天地正音,朗震寰宇,威显穹空!

    沈浩歌金口玉开,每条罪状道出皆成金字周列横空,将本是血色的少皑峰又蒙弥上一层萧杀的金辉。

    王栋真举头高望满脸的复杂之情,他知道相韩渠完了,而盘桓观楼宗几百年的相家也跟着完了。

    千年的家族在华阳天宗这道巨人的身影之下,没比一个侏儒强上多少,撞在这等巨人身上堪称的上粉身碎骨,连点渣子都不会留,相家先辈的一切荣光都将随着这道来自华阳天宗掌教的诏旨彻底烟消云散,有关这个家族的一切也都将被埋葬在观楼宗史的烟尘之中。

    “私性狂躁,常图欲念,燕处不固,御宗绝少,以致宗门疏正,上下否塞,大相缄然,其罪十八也。

    斯谅德藐躬,上干天咎,令昏误己,民生不原,苍天不渎,特除冕主,黜行令竭,钦此!

    相韩渠,还不谢恩?”

    沈浩歌收褚诏,抬手对着已经被按下的相韩渠就是道冷声。

    整整十八条罪状,华阳天宗诏旨三百年来未有,而间皂宗宗主何季通连他一半都没到。

    “我谢你姥姥!当年观楼辉煌之时你们华阳天宗就是个屁,让我相韩渠去谢你们华阳天宗赐死之恩,你让我们相家死在当年华阳天宗宗战的列祖列宗怎么看我这不肖子孙,而你们华阳天宗当年不过是坨屎罢了!哈哈~~~~”

    天地两道虚影俯身而压,相韩渠跪立虚空连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半分,只有这一张嘴还可逞一丝威风。

    沈浩歌冷眼的对着相韩渠道:“谢恩,只是你死,而你不谢恩,难不知蔑视华阳天诏的后果?”

    “哈哈~~有何区别!我死你难道还会认为相家有人能存嘛?”

    相家是他相韩渠的相家!

    家主都死了,王家会放过整个相家?

    从未听说过他王栋真有这般仁慈。

    “在说一遍,给我谢恩!”

    “我谢你大爷!我谢你们华阳天宗大爷,我更谢你辉虚子大爷,你什么听过赐别人死还让别人谢恩的?你更什么时候听说过化神之修没有骨气的。”

    “死在老夫手上的化神早已经上了双数,你相韩渠是最有骨气的一个,也好!我就让你有骨气到底。”

    沈浩歌对着相韩渠一声喝,双手对着身前虚空一抓顿现一只蹑空舆楼,直接对着高天扔了上去。

    黑色的三跃高楼宇陡然惊变,黄气垂条间从中而现一群黑影侧立诸天。

    全是筑基之修!

    足有千人之数,尽是宗律司部袍服。

    沈浩歌嗜血的瞥了一眼相韩渠,转头对着迸现的一群黑影厉喝道:“杀!一个不留。”

    “喏!”

    千声震撼的整齐应和,随后无数道黑影奔向身下的相家一众。

    “相家上对得起华阳,下亦对得起观楼!几百年来相家被你们华阳天宗扔进大梁边疆多少人,而又死了多少人,而谁又能想到甘愿付出的相家居然换来这么个结局,天道何公?而天道又何曾有眼!哈哈~~~~”

    相韩渠只朝着下望了一眼,就已顿入疯魔。

    一千筑基之修,还是成建制的整齐宗律司杀才,别说相家,就是整个观楼加在一起都挡不住。

    华阳天宗已不是当年的华阳天宗,而观楼亦已不是当年的观楼,此时的观楼在华阳天宗这巨人面前,连损伤对方一点毫毛都办不到。

    而这就是现实!

    “天道公不公不是你一个小小化神说了算,更不是你一个观楼宗宗主说了算。”

    沈浩歌道完,抬首对身前带来的两位化神一个眼色,接连十四天的时间他沈浩歌接连斩杀两名化神宗主,十三个金丹长老,到了观楼宗早已厌烦的在去听这群将死之人的磨叨。

    砰!

    两位化神大修心领神会,一抬手禀立诸天的巨人虚幻的大手对着身下一个挤压,相韩渠的肉身瞬间被爆成一团血泥。

    一道腥红的粗大天地气柱立现寰宇!

    看的回首抬望的茅真黄一阵呆眼,根本不敢置信一个化神老怪就这么的被两道封正之神像捏小鸡子似的一般捏死。

    这是化神!

    说他相韩渠已经是站立在世间最顶尖处的那一小撮儿人都不为过。

    就这么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的生生被捏死?

    不敢置信!

    死了就死了,更是被罗列出十八条罪状之多,相家全部之人不光要全部陪葬,还要在史书之上彻底的被钉进耻辱柱。

    这也太狠了点吧!

    而茅真黄转首望着那道化神天宗的黑袍之人,眼中甚至都带着无限恐惧。

    相韩渠这老东西死前被罗列的十八天罪状能有四五条坐实就不错了,剩下的全都是莫须有。

    像第三条的损公肥私就有点扯淡!

    整个观楼都是他们相家的把持,还谈何什么贪与不贪,贪是贪他自己的,不贪也是他自己的。

    而在他的印象当中相韩渠此人也绝对是个少有的好宗主,除了性子急了一点基本没什么大的黑点,

    茅真黄这辈子算是终于见识了什么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华阳天宗宗律司,以后遇见这群黑袍之人绝对要丫的绕道走。

    简直就是一群惹不起的主!

    这年头行的端做的在正,又有哪个不害怕这种强加在脑袋上的莫须有。

    死一个都不够,倒霉的甚至还要连累全家族。

    而怎么也没让他茅真黄想到的是,他这个还没叫热乎两天的义父居然能搬动这么一尊大神。

    谁呀的能想到?

    他以为对方请的是龙门宗淳于子真人来助他这个拳。

    但他眼界还是小了,此人这身衣袍估计淳于子那老倌看见都要先上前行礼稽首。

    “主子!相随娇跑了。”

    “你跟我说什么?”

    茅真黄转头看了一眼耳边的聒噪之源,对他就是一声疑问。

    “相随娇跑了,兄弟几个没拦住。”

    “入你娘的!你跟我说六个筑基都没拦住那个臭娘们儿?”

    茅真黄对着周身天地一个四扫,回首抓着贯恒的衣襟就是一句恶狠。

    此时天地间哪里还有相随娇那道粉衣身影,随着相韩渠化成一道天地气柱,相家人恨不得长四条腿的疯狂而逃。

    别说他相随娇,茅真黄周身两百丈之内顿成空,而反应过来的王道宁那贱货更是知道什么叫痛打落水狗,屁股后头带着一堆人朝着相家不会飞遁的天命辣鸡扑杀而去。

    堪比饿狼入了羊群!

    “这个……这个……”

    贯恒哼哼哧哧了半天,他都感觉有点臊的挂不住脸,而这还是他留了一嘴。

    六个围殴一个不仅被对方给跑了,己方更是死了一个!

    “废物!全是他娘的废物。”

    茅真黄喷着唾沫的朝着眼前蠢货就是一声竭嘶底里。

    这是放虎归山!

    相随娇不是一般的筑基,对方是观过道则之人,她要想藏躲世间就没几个筑基能找到对方。

    “主子!要不要我带着人去找?”

    被喷了满脸腥味的吐沫星子的贯恒也不敢擦,低首唯诺对着茅真黄就是一句。

    “我找你大爷啊!”

    茅真黄一脚将这货踹飞出去两丈之远,回首望着直插天穹的天地气柱就是声气急败坏。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跟女人这个词过敏!

    从大梁西北那种见不到女人的地方蹦出来,遇见的几个女人全让他得罪的死死。

    方仰月如此,就是她相随娇亦如此,想一想以后要被这群疯女人追杀茅真黄顿感浑身难受。

    哪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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