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心话音一落,张贤就笑了起来,说道:
    “我这娘子不错啊?都知道吊相公胃口了,说说嘛,雨瑶姑娘究竟有什么消息?”
    “相公就是更挂念雨瑶妹妹,人家一说,相公就那么在乎起来,也不知道人家要是不在相公身边,相公会不会也这么关心人家!”
    念心撅起气呼呼的小嘴说道,娇艳欲滴的红唇再配上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连吃醋的样子,都让张贤都忍不住想亲一口,说道:
    “我的小娘子,这是吃醋了呀?在相公心里面,念心娘子的位置,可是谁也不能代替的!为夫承认,想雨瑶姑娘这样的女子,我也喜欢,而且他还是为夫的救命恩人。但是,为夫喜欢又有什么用,雨瑶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她未过门的夫家,竟然是雨瑶一家大仇人贾似道的狗腿子留梦炎的儿子,论辈儿,我还得称呼雨瑶一声舅嫂!”
    张贤说完摇了摇头,想着这谜一样的关系,真是叫人头疼。念心见张贤闷闷不乐的样子,有想起当初王雨瑶对于自己相公的救命之恩,顿时就将这小小的醋意抛到了九霄云外,说道:
    “相公,你不要难过,妾身不再无理取闹了,今日雨瑶妹妹托人捎信来说,她要和师父慧能师太去临安,说是皇上要各地高僧大德前去临安皇城,为他的春夏秋冬四位夫人祈福,如果佛法高深者,可以封为护国法师。雨瑶妹妹说,师命难为,恐怕最近都不能护卫相公了,要相公抽时间寻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以防不测。”
    张贤闻言大吃一惊,穿越而来的张贤自然是知道,这当朝皇帝宋度宗?赵禥即位后,孱弱无能,智商低于正常人水平,荒淫甚于理宗,整天宴坐后宫,与妃嫔们饮酒作乐。《续资治通鉴·宋纪一百八十》上所记载:“帝自为太子,以好内闻!”既立,耽于酒色。晨诣合门谢恩,及帝之初,一日谢恩者三十余人。”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赵禥做皇太子就以好色出名。
    赵禥不仅之前好色,当了皇帝后还是这样。根据宫中旧例,如果宫妃在夜里奉召陪皇帝睡觉,次日早晨要到合门感谢皇帝的宠幸之恩,主管的太监会详细记录下受幸日期。赵禥刚当了皇帝时,有一天到合门前谢恩的宫妃有三十余名。
    度宗即位后,连批答公文也交给四个最得宠的女人执掌,号称春夏秋冬四夫人。封贾似道为太师,倍加宠信,将朝政统统委托给他。贾似道见度宗比理宗还要昏庸,就更专横跋扈,目无天子,稍不加意,就以辞官相要挟,度宗唯恐他不辞而别,总是卑躬屈膝地跪拜,流着眼泪挽留他。特授贾似道平章军国重事,许他三日一朝。后来放宽到十日一朝,而且每次退朝,度宗总要离座目送他走出大殿,才敢坐下。又为他在西湖葛岭建筑了绝精美的住宅。贾似道也学着皇帝大肆荒淫,致使朝政更加昏暗。
    想到这些,张贤心中就发苦,要说这南宋王朝,其实并不是没有崛起的机会,而是实实在在败在昏庸无能的皇帝和佞臣手中,张贤说道:
    “哎,娘子,这皇帝这般荒淫无道,竟然为四位夫人祈福而劳民伤财,大动干戈,要说这敬爱夫人嫔妃,本是好事儿,但是皇帝搞成这样劳民伤财,和当年的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又有什么区别?”
    念心一听就急了,赶紧拿手捂住张贤的嘴巴说道:
    “相公科千万不要乱说,这胡乱评议君王,可是杀头之罪,妾身可不愿意相公有什么意外.....呜呜呜!”
    张贤见自己一句闹骚话,竟然把娘子给吓哭了,一下子才想起了,现在可比不得后世,宋朝虽然对于士人阶级非常宽松,但是皇帝还不是一般士人阶层可以随意评论的,即便是大臣,因为诗词贬损君王而被贬官者更是数不胜数,何况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张贤哪里舍得念心哭鼻子,看着念心可怜巴巴的样子,哭的梨花带雨的可伶模样儿,连忙说道:
    “娘子,都是为夫的错,以后为夫可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娘子切莫担心!这么漂亮的娘子,哭起来可就不好看了!来,今晚上相公亲自给你喂饭,好不好啊娘子?”
    念心听张贤这么一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撅起粉红色小嘴说道:
    “哎呀,相公又来捉弄人家,妾身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需要相公喂饭呢?”
    张贤见念心止住了哭泣,心里面也开心起来,说道:
    “娘子此言差矣!谁说不是小孩子就不能喂饭的?你看你相公,再过两年都二十岁了,这不还在吃奶吗?”
    念心侧起头,疑惑的问道:
    “相公你还在吃奶??啊!!!相公你坏死了,这事儿你怎么也拿出来来说呀!”
    念心瞬间就命了张贤对他的捉弄,脸上马上就红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张贤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娘子,走,我们吃晚饭再去洗澡,然后相公自然是要喝奶的!为夫也要先尝尝我儿子的口粮味道怎么样,娘子可不要舍不得啊!”
    晚风轻抚,秋虫儿闹声喧,在这粉红色的夜晚,念心双手羞答答的捂住红彤彤的脸颊,薄如蝉翼的纱群被风儿卷动起来。张贤牵着心爱的娘子,一如倦鸟归巢到了房间,情深恩爱,犹如半空中飞舞的衣裳,烛光忽明忽暗,风月个中浪漫滋味,自有这金童玉女般的二人方才知晓,实不足向外人道也!
    扬州城外的江面上,浩浩荡荡的几十艘大船扬帆起航,随着碧波轻轻荡漾,在蓝天白云之下,慢慢消失在天际。但是周围任然围着上千人的老百姓,其实这些严格说起来不算普通老百姓,而是沿海一带经常做海贸的商贾,这些商贾天生就对如何赚钱极为敏感,对于皇帝钦封的武锐军指挥使张贤,要派船队到遥远的波斯进行贸易,心中都有些既期盼又害怕的心情,商贾们顿时就议论纷纷了起来:
    “李大掌柜的,你说这张大人为何要跑那么远的地方进行海贸呢?波斯可比琉球、倭岛、爪哇这些地方都还远啊,这能赚钱吗?”
    “王员外,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大宋海外贸易,自先皇以来,算得上是空前繁荣,财税三成靠的是海贸生意,但是近些年,琉球、倭岛、爪哇这些地方已经贸易频繁,很难再赚更多的钱财,这张大人真是年轻又有气魄,如此打规模的船队,要是全部到了波斯,这获利何止百万银两!谁胆子大谁就赚钱!”
    “王员外,按照你这么说,先前张大人发布告说,欢迎大家一起组船队一起下西洋,一来可以壮大声势,二来可以共同抵抗海盗,而且还有什么什么全陪保险,这么说来,你王员外一定是有船跟随咯?”
    “哦,是这样的,这次老夫实在是没有时间和张大人一起下西洋,下次一定去!”
    “哈哈哈,王员外你上干打雷不下雨啊!张大人说的冒险精神,我看你上没有的吧?实不相瞒实,本商号派了三条大船随张大人出海去了,这如张大人所言,没有点冒险精神,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一旦此番开辟新海路贸易路线成功,以后我们和顺商号就是大家的功臣,就算是折了,本商号也已经买了保险,张大人也会全陪,老夫也就仅仅亏三成本钱而已。”
    “哼,老狐狸,且看你们结果如何,老夫再做计较也不迟!要知道,现在整个扬州城,敢于陪张大人出海下西洋的,也就你们五六家,绝大多数都在观望,你说老夫急什么?”
    站在岸边的张贤,身后跟着牛大猛、王复、罗三天等人,牛大猛听着外面这些本地海贸商贾议论纷纷,对着张贤说道:
    “大人,这些奸商太过分了,原本大人一番好意,希望带领我大宋沿海商船走向海外,让大家都多赚钱,但是这些人一开始都只想看别人能够赚钱,然后再决定是否跟风,太可恶了!”
    张贤听闻牛大猛所言,说道:
    “大猛啊,趋利避害,这是商人自古天性,但是,他们现在敢于冒险的,将来势必会飞黄腾达,生意一飞冲天;现在观望的,等别人冒险赚了钱,他要再跟进,要说会经营,一样是能够赚钱的,但是相比于最开始冒险的商贾,他们肯定不会有人家赚的那么多,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王复笑了笑说道:
    “昨天大人召集扬州商贾商议海贸,还破天荒的讲了两个时辰的冒险精神,就是要鼓动大家一起进行海贸,目的的壮大海贸队伍,任何事情,当达到一定规模,说话做事都会有分量!只是老夫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要和商人将冒险精神?海外的世界真如大人所说,遍地是黄金吗?”
    张贤点点头,想到后世麦哲伦、哥伦布甚至美国人这些人,都是对未知世界充满了探险精神,这才有了世界大航海时代的来临,让这些国家一举跃升为世界超级强国,张贤说道:
    “王大人,海外世界当然不可能到处是黄金,只不过会做海贸,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黄金遍地,我大宋商人,因为深受如家中庸之道的影响,对未知世界充满恐惧,一直不敢于冒险,这样子是很难赚到钱的,所以,本官才会有如此一说。”
    王复抬起头想了想说道:
    “这一点张大人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有大人昨天说的,将来凡是愿意跟船出海的,只需要出货物三成的价格,大人亲自提供损失保险,损失全陪,老夫想了想,这件事情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大人,这海贸商船,一船普通货物价值都是动则几千上万两白银,像我们这种大型海船,一艘价值都是两万多两银子,他们才出三成保险费,而若是有损失我们全陪,这笔账老夫还有点糊涂,怎么算都是赔本买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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