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拦着您去见大首领,他本来也是很想见见你的,可是,,,,”猴子欲言又止,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神父先生,我劝你最好有心里准备,大首领,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大首领了。”神父疑惑的望着面前的军师,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阎万山会这样跟自己说话,猴子说完也不再停留,径直的走向参谋部的大营。

    在那座略显得阴暗的大帐面前,神父先生迟疑了,数十条体型壮硕的巨犬虎视眈眈的看着大帐前站立的神父,就连那十几个作为明哨的禁卫军战士都不能靠近帐篷,他们都很委屈的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和岗亭里面小心的观望着外面的动静,看见神父到来,两个战士赶忙上前敬礼,而那头巨大的杜宾犬--红红,已经蹿到了三人面前,神父不是第一次跟这些怪兽一样的内卫打过交道,他挺直了身体,静待着巨犬的嗅闻,红红见是熟人,不过是象征性的闻了几下,嘴里呜呜的讨好似的欢叫几声,舔舔了神父的手指,这才转过头,对着营帐外的几头跃跃欲试的大狗低声咆哮着。犬类交流的速度极快,再加上等级威慑,几头大狗迅速的让出了一条道,红红这才带着神父缓步进入大帐。禁卫军战士走到了帐篷门口的时候,就不能再前进一步了,他们的职责只能到这里,在红红不耐烦的驱赶下,两个卫兵只得乖乖的回头。

    “是神父先生来了吗?快请进来,大首领等你很久了!”嫣金的声音在大帐内响起,克里斯托弗闻听,本来略微显得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些许,迈步进入大帐,却又被里面的黑暗搞得步子突然变得紊乱起来,里面得空气很是糟糕,有不少古怪得药味在里面,很像是那种中草药的味道,神父心里暗自揣度道:难道是大首领负伤在身,不便与我交谈?正想着,嫣金很是高兴的说道:“神父先生,您稍等下,这里太暗了,大黑,去把开关按下!”不一会,大帐内的几盏不常用的日光灯被打开,整个营帐变得亮堂起来。神父先生眨眯这眼睛,这才能看清楚,离自己三十步远的地方,躺倒在地的是自己的忠心侍奉的使徒,那个聚集地数万百姓希望所在的大首领!不过这时候的他,确实已经无法再和自己交谈了!

    “主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踉踉跄跄的,神父变得有些激动,他急急的走向张嘉铭,整个人的面容变得无比的憔悴,仿佛那一瞬间,他身体大部分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样,“我一路回来,一直都在向吾主基督恳求他的保佑!让我们的大首领能安然无恙!谁知道,,,谁知道啊!!!”神父几乎是带着哭腔,哀哀的喊着张嘉铭的名字,“愿主能给我以圣力,让我们的恩主能从昏迷中苏醒!唯主是愿!唯主是愿!”他抬起了头,仰望着大帐的顶部,似在为张嘉铭祈福一样。看着癫狂的神父,起码在嫣金妍银这样的无神论者心里,克里斯托弗确实神神叨叨的,让旁人把他当成疯子,不过疯子跟神棍其实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在小姐妹看来。不过她们还是为神父关心张嘉铭的举动所感动,一边好言劝慰,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的跟神父说了清楚,并一致向神父说明:当前情势紧迫,所有受过张嘉铭恩惠的人应该在这种危机关头团结起来,共同应对当前的危难!至于危难是什么嘛,小姐妹两就没有明说了,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神父。”我明白了。“神父点点头,又看看沉睡的张嘉铭,”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承蒙大首领多日的照顾,加上我的一点点绵薄之力,总算是聚集起了大量的忠实信徒!这些人都是渴望得到救赎的人群,大首领对他们的恩义,他们都是时时刻刻铭记在心的。现在R县大敌当前,需要更多的信徒来拱卫大首领来之不易的成果,我决定,把他们组织起来!建立起一支效忠于大首领的中坚力量!“小姐妹两面面相觑,她们是听不懂神父在那神侃什么,不过倒是听懂了一点,神父先生要组织一支部队是真的!”大首领肯定会同意我的这个决定,他看顾主的羔羊,让信徒们远离那些繁重的劳作,现在是到了回报的时刻!“克里斯托弗的表情变得跟发起十字军的乌尔班二世一样激动!”让所有有能力的信徒都集合起来,主的圣愿在召唤他们!唯主是愿!“此刻的神父,旁人根本无力去劝阻,他的眼神里尽是宗教的狂热,而那个闻讯赶来的朱疯子,也领带着二十几个强壮的信徒,一听到喊着口号从大帐出来的神父,立马跟着扯起了嗓子:”唯主是愿!唯主是愿!唯主是愿!“这一大呼小叫的不要紧,禁军里面也有不少信徒,一下子的,大群大群的信徒开始汇聚到一起,口号声越来越响!

    在参谋部的内庭里面,魏中书和刘学棠接见了阎万山。“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一见面,魏中书就赶忙问道。“前线军心还算稳定,但是,我估计,很快就不会稳定了!”阎万山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直接的把道路上遭遇神秘部队袭击的事情说了一遍,为了佐证,两名近卫队员把在山上缴获的战利品丢了一地。“叫雅科夫马上来一趟,让费雷德的团队马上进入三苗叛乱的区域参加镇压!告诉他,凡是抗拒不降者,全部给我枪毙,抓到活的,统统给我用铁笼子装起来,我要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头骨在太阳底下统统晒成白色!”魏中书听到了四团的损失,眼神立马变得凶狠起来,刘学棠在一边也是一副恨不得抓个袭击者来生吞活剥一样,“费雷德团长刚执行任务回来,正在休息,这样叫他,是不是,,,”旁边一个参谋刚要说话,又被魏中书恶狠狠的眼神瞪得下半截话咽了回去。“我都知道,现在军情紧急,如果我们不立刻行动,那些叛乱份子就会鼓动更加多的三苗余部参与造反!”看着外面几处冲天的烟柱,其他参谋都沉默了,谁都没有料想到,那些忠于三苗的破坏份子如此的执迷不悟,居然在大军出发后没有多久就造反起来。“雅科夫巡防官来报,他已经镇压了部分叛乱,现在正在跟叛乱份子谈判。”还是那个参谋出言说道,“谈什么?谈让他们从今往后当我们的老子?让我听他们的?当他们的使唤丫头吗?”魏中书看来休息得少,每一句话都是气冲冲的,“你给我马上电令雅科夫,告诉他,决不答应那些叛乱份子的要求!敢跟我们作对的,就统统给我按到了往死里揍!打不出脑浆来就不算完!”“对,就给我原话说给雅科夫听!妈了个巴子的,反了天了,这些个王八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马上调集所有的骑兵团,包围叛军的营地!今天下午之前,雅科夫拿不下来,就让他提着人头来见我!快去传令!”刘学棠也是发了狠,急躁得跟头恶狼一样,喘着粗气下令道。这下子,两个军事骨干的命令空前的统一,所有的参谋人员都忙开了。“老魏,你别急,这事情,我看有许多蹊跷的地方,那帮什么炽天使公司的人,我看,搞鬼的肯定是他们!”阎万山倒是变得镇定了许多,“这个你不必担心,大首领已经下令了,我们的精锐部队已经专门去办这件事情了,就在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得到了近卫队关于你们遇袭的报告."”什么行动?你说清楚点!“阎万山不由得慌张起来,在当前这个微妙的局势面前,能不招惹一个潜在盟友的反叛就尽量不要去逼急对方,更何况双方都是有约在先了,在对方没有明显敌意前,是不能贸然行事的,这也是张嘉铭在事前跟自己反复商议过的,光是让对方建立病毒实验室就已经显示出了张嘉铭结盟的最大决心!”大首领有令,事关盟约事宜,由我全权来办理!这是大首领的手令!“再一次的,猴子又拿出了另外一张命令,魏中书郑重的拿过来快速的翻阅了一下,马上交给了一旁的刘学棠,”有关这件事情,我们确实操之过急,这样吧,我们马上让一连的骑兵带您去执行命令的那伙人那,希望您能来得及!“三人在周边进一步合计的时候,外面一阵阵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如同开了一个大集会一样,无数的嗓门在高呼着:”唯主是愿!“这次,轮到老魏和刘学棠一起把诘问的目光投向猴子了,”你把神父带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他现在在外面闹些什么?“

    R县基督圣卫第六教团!简称基督卫队!就这样在一群狂热的宗教疯子的呼喊下,以本地最高神职人员--克里斯托弗大主教为首而建立起来!也没人说得定是自封的还是众人黄袍加身搞出来的,总而言之,这支宗教色彩浓厚的R县第六团就这样应运而生了!它的建立得天独厚,没有人敢于去反对它的合理性,全县已经有7千多名基督徒的存在,为它奠定了坚实的群众基础,其次,来之高层的默许,就连张嘉铭的手下近卫队中都有大量的基督徒,还有谁会去反对它?作为幕后的推手,两个小姐妹当着覃老爹的面,也没有矢口否认同意建立的是否合适,那么,这支部队的成立,就完完全全可以归功于张嘉铭的同意而已!至于他是如何在昏迷情况下作的决定,外人当然是无从所知喽。

    从军事层面上看,基督卫队的成立是时事所需的。首先,是张嘉铭一味的放纵,让神父扩大了信徒的人数,其次,是末世里,太多人群因为经历了浩劫后急于寻求精神慰藉,为自己继续坚强的活下去找到更好的理由,第三,宗教狂热本身就是带有驱动性的,有人带头,自然会有信徒跟随,加上本身护卫的对象也是自己的恩人,所以,再也没有任何人来反对了。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讲,对于R县这个脆弱而神经时刻绷紧的势力而言,多一支忠于大首领的武装力量不算坏事,只是没人想到过,宗教团体对于异教徒的排他性在将来为张嘉铭的势力带来多么大的困扰!整支部队全部用淘汰下来的火药武器和不少于三百只自动武器装备起来,缺乏训练是这支部队的硬伤,但是这都不能打击这些狂热份子的积极性,这不,没等到参谋部给他们加派军官整训,大群的基督卫队的战士们就排成整齐的方队,在神父的指挥下,开始对着三苗叛军的驻地发动了进攻!

    在HW村村北,这里是本地最大村子房间最多的地方,也是一所小学的所在地,现在,三苗的叛军已经占领了这里,他们人数不多,也足有700余人,都是在牛崖山战役里活下来的苗家战士,大多数人都为青壮年人,有着较为丰富的军事经验,加上之前的经历,这些叛贼的能力确实值得R县军队重视的。而这次叛乱,虽然过于仓促了一点,不过谋划者成功的策反了第五守备团将近一半的成员,因为三位以熊培云为首的苗族将领带走了部分战士参加会战去了,所以,这些对大苗王还有感恩的三苗余部这才在几个有野心的家伙号召下,誓言为死去的亚鲁王复仇!从刚开始的斩杀R县巡逻人员,到鼓动起大批的原第五团战士起事,这些人已经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就,现在,他们抓到了部分寨老的亲属,试图通过要挟,逼迫更多的苗民加入他们的事业。不过反应快速的雅科夫可不是泥捏的主,打了半辈子仗,从北极的企鹅到非洲的大象,再从澳大利亚的土著到越南雨林的猴子兵,不管你是四条腿跑的还是两条腿跳的,山上混的还是水里游的,但凡是两条腿站立的人种他那个没见过没杀过?也就差外星人他没见过!平时看你们是降兵降将的,跟你们客气客气就算了,还真把我当成年画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不跟你们客气的,打就一个字!老将出马,一个顶三,带着第五团的汉家营士兵,不过是一个冲锋,就把这些造反的叛军杀掉大半,又趁胜追击,抓到不少活口的,这边刚要审问,几个小兵来报,说是这些叛贼把十几个巡逻队员吊在前边的树上,活活剥了皮!叛贼的残暴激起了士兵们的血性,也把雅科夫气的不顾自己临近六十的体能,操起冲锋枪,带着士兵连夜攻打叛军几处要地,硬生生的把他们压缩,驱赶到了最后的防御阵地---那处小学校里!现在,经历过一天一夜的交战,已经到了下午,第五团的战士6百多人已经把这里团团包围住,除了少数没有救出来的人质,其余的叛贼已经全部聚集在那里了。下午四点半,已经完成休整的第五团摩拳擦掌,就等雅科夫的命令,一举拿下这里,消灭所有的叛贼!

    “雅科夫巡防官!大首领命令到!”老将正在搽拭自己的武器,临时指挥所外面来了一大群人。

    “神父先生,这是?”雅科夫还来不及起身迎接,朱疯子带头,神父先生一脸的严肃,夹带着一股炽热的杀气,在十名近卫队员的簇拥下进入了这个矮小的茅屋。“雅科夫巡防官,我来告知你,第五团队立刻转入外围,和费雷德骑兵团一起,加大包围群的密度,严防叛军逃走!”克里斯托弗虽然是神父,现在的他,语气不容旁人质疑,光是近卫队员就足以让人信服。“可是,我们的士兵已经攻打了很久,叛匪借助地形优势,让我们的战士屡次未能建功,再加上里面有不少是寨老的家人,如果过于强硬,恐怕,,,,”“大首领的电令,你可是已经知道?”如同一股来之北国的凌冽的寒风一样,神父的口气变得无比的冰冷,在他近似于疯狂的眼神中,雅科夫看到的只是一群狂热的宗教疯子。“可这是,大首领他,,,,”“从现在开始,由我们,第五基督卫圣团接替这里的攻击任务,你可是听明白了?”刚想要据理力争,十几个个近卫队员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咆哮起来,雅科夫只得怯生生的把话头停住,颓然的坐下:"我明白了,我立刻让出阵地,传令兵,传我的命令,让所有进攻部队转入外围阵地,把警犬大队掉过来,告诉士兵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企图逃走的叛匪!“”是!“等到传令兵出去后,雅科夫抬起头,这才发现,在自己低头的那一刹那,狼人群已经消失,只留下朱疯子和神父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对不起了,雅科夫,其实,我也有自己的打算,那些叛乱分子,算起来都是你的人,如果让你来处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我怕你顾及旧情,这才独断,抢走您的进攻权,希望你不要介意!“神父很是抱歉的说着,他已经恢复了以往那个温文尔雅外加悲天悯人的克里斯托弗,”原主宽恕的我的鲁莽,雅科夫,你可是理解我的苦心,你可是知道大营里发生的事情?“雅科夫疑惑的瞪大了眼睛,他从前两天就开始铁血镇压叛乱,已经两天三爷没有合眼了,对于前线和一些部队发生的事情,都没有通报道他这一层倒也不算怎么奇怪的,可是既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父在和自己推心置腹的商谈的时候,那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神父先生,我,这几天确实很忙,光顾着打仗了,上层的事情,您知道的比我多一点,可是大首领那边需要我这个老骨头做点什么吗?“雅科夫激动的站起来,目光很是诚恳,克里斯托弗温和的示意他坐下,并安排朱疯子到屋子外警戒。“聚集地是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我们都还能腾出手来慢慢收拾。”神父平静的和雅科夫对视,“我来这里,不是单单要对付这些异教徒叛匪的事情!而是要确定一些让大首领不放心的人,,,”神父偏过头,让雅科夫慢慢体味这句话的含义。“我自从落难为大首领所救那一刻起,我就在主的圣象前宣誓,我的这条老命,都已经交付给了大首领,只要他一声令下,哪怕是,,,,”雅科夫恨不得一副把自己心掏出来的样子,“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对大首领的忠心,我是说,在你的手下中,已经有了许多对大首领,还有对圣主不满的异教徒!”神父站起了身子,威严的盯视着雅科夫,一下子的,雅科夫不由得跪下身子,不敢与之对视,“我说的情况,你肯定清楚,那些异教徒,一直在侮辱主的圣灵,他们不信教就罢了,可是他们还在那些幼小的孩子群体中宣扬那些羞辱主的流言,嘲笑吾主的圣洁,这些,你都知道的!”“可他们都是我的士兵,他们,,,,他们都是为大首领而战斗的!”雅科夫的嗓音变得颤抖而嘶哑,他明白了,这次任务被取消,是上层对他能力的第一次不信任,作为大首领初始的原班功勋老将,虽然忠心耿耿,但是手下已经出现了大批以少民民族图腾为主的军官群体,这在外人眼里不算个事情,可是在派系倾轧严重的R县复国军高层眼中,已经是不可忽视的严重政治性问题!不符合大首领治军的目的!“我该怎么做,神父先生?”满脸都是虚汗的雅科夫怔怔的站起身子,因为疲累,外加突然遭到上层的质疑,他的目光也变得极为涣散。“您是忠心于大首领的老将军,大首领对你一直很是抱有期待,至于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吧。”神父嘴角微微的翘起,第一次的,一种诡异的微笑出现在克里斯托弗面容上,“跟着我念,那些渎神者,心怀着恶念来到我中间,他们不是受洗的,为主的荣光所眷顾的信徒,而是,撒旦的徒众,路西法的路面行走者!作为主虔诚的维护者和守护者,吾主使徒,伟大的大首领,将会带领我们,为主的荣耀而战!捍卫它!直到,主找到新的守护者!”雅科夫如同着了魔一样,痴痴的跟着神父念叨着,不知道不觉中,雅科夫的眼神也同样变得狂热而充满血腥起来,“你了解到了主的圣意?不是吗?”克里斯托弗喃喃的话语低声的传递给了雅科夫,后者恭敬的弯下腰回到道:“唯主是愿!”

    晚上七点,在嘈杂的声音中,大队的骑兵配合着人数不多的第五守备团完成了对小学校的彻底包围,在狼犬的吠叫声中,那些想陈黑夜掩护逃走的少部分叛匪没有一个能逃过这次围捕的,据他们交代,困守在那处险要地带的匪徒还有将近4百余人,加上人质,也不过是少量的人数而已,只要派遣精锐,比如狼人进入,叛匪将会彻底溃败!“他们难道不知道大首领的卫队厉害吗?”费雷德勒住战马的辔头,望着不远处灯火凋零的学校,这些叛贼连基本的防御措施都是靠木栅来完成的,要不是地形险峻,自己的马队都可以轻易的踹倒那些可笑的障碍,然后冲进去扫射一番,大功即可告成了!“狼来了,他们能够撑多久?”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费雷德又在俘虏中巡视了一会,这才大声的下令:“把这些叛贼全部交给刑讯第七司!让他们知道,叛乱的下场是什么!狼犬大队全部分散开来,给我警戒好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火堆都给我点起来,都给我精神着点,谁要是敢懈怠的,老子第一个把他剁碎了喂狗!”

    在木栅围城的小学校里面,被围困的叛匪都在紧张的开着会,不过这次,他们所有的成员都到场了。

    为首的是一个头部扎着黑色头巾的中年汉子,他的脸上有着不同的疤纹,显示出这个人多次出生入死的经历,作为这次叛乱的起头者之一,为了手下这群人的未来,是到了做决断的时候了。”五哥!五哥!不好了,那些个老毛子又调来了新的部队,我们这里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刚才想突围出去的弟兄估计全部都被抓住了,你们听!“在一个临时的塔楼上,一个哨兵的声音在喊话:”他们带来了狗,五哥,你们快拿个主意吧!“一番话语,说得操场上围成一圈的人群不由得都望向了被称为五哥的人,其中不在少数的有哪些个被抓来作为人质的。不等匪首发话,一个老人的声音就已经响起:”陈老五啊,我怎么说的,大首领是不会对你们掉以轻心的,他们早就防着你们了!“老者叹着气,不住的在那摇头,”你就算抓了我们这帮老的老小的小,能帮得了你多大的忙?等到熊老太和雷进德回来,你们还不是一样得乖乖听命!“”庞沐林!你给我住嘴!都是你们这帮老不死的,你们让我们的孩子流了那么多血,哄骗我们,还害死了亚鲁王!你们勾结那些吃人的野兽,谋害死了众家乡亲!“语无伦次的控诉着,陈老五这边是气不打一出来,”五哥,我看,这地方我们是守不下去了,不如,拼个个鱼死网破,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同于那些在他们眼中视为绵羊的汉家子弟,这些凶蛮的少民战士一个个挺起了胸膛,纷纷呼喊着以血还血!作为这次叛乱的源头,陈老五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受过亚鲁王的恩惠,誓言要以性命为回报,现在,亚鲁王陨落,自己没有了效忠的对象,对他而言,在那场白马坡战役里死掉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没有死,被单片击伤的他晕厥过去,然后清醒的时候,听到的是亚鲁王被枭首的噩耗!这个视誓言为性命的苗家汉子在亚鲁王坟茔前咬牙切齿的发下血誓,定要向杀害亚鲁王的凶手张嘉铭讨还血债!现在,形式急转直下,败局已定,能做的事情只有拼死一搏,用自己卑微的生命来实践那个不可能完成的承诺!“把那几个狗叛徒给我吊起来,老子要点他们的天灯!”未等这些凶匪行动,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翱翔的雄鹰一般,掠过数十人的头顶,不等人群反应,一股鲜血直冲天籁!直溅得近前几人一头一脸的血浆,吓得十几个粗汉大惊失色不算,几个年幼的女人质失声尖叫起来,而那个失去人头的人,正是那个叫嚣得最厉害的陈老五!猩红的眸子,在寒风中微微反射出金属光泽的利爪,健硕无鹏的身子,无一不在向下面的人群展示着袭击者的凶悍,来者还会是是谁?低低的咆哮声中,十几个同样矫健的身影跃进了操场周边的建筑物,那些幽幽的绿色兽瞳开始物色离自己最近的猎物,随着那个人头被丢落到面色无比煞白的人群之中,几乎所有刚才还嚷嚷着要血债血偿的人都沉默了,绝对的战力面前,任何豪言壮语都是可笑而可悲的,“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放下武器!立刻向大首领的军队投降!”没有人敢牵头,这些汉子一个个都乖乖的丢掉了手里的枪支,在狼崽子的逼视下,排成了长队,鱼贯而出的向外面守候的R县军队投降。

    神父骑上了一匹驯服的骡子,在后面赶来的猴子军师的陪同下,连夜安排这些俘虏的命运。

    在旷野里,大堆的火把被点起,除了那些年纪尚且幼小的叛匪,其余大部分成年的斗已经被捆缚好,在萧瑟的秋风中,他们颤抖的样子就如同一张张枯叶一般。守卫在他们旁边的,是大群的子弹上膛的第五守备团的战士和几乎所有的新成立的第六基督卫队成员,放佛知道了自己不可逆转的命运即将到来一样,所有的叛匪都低下了头颅,静静等待自己的判决到来!

    “秉承吾主基督慈悲的教诲,我,圣主的仆人,克里斯托弗主教,在这里,诸位R县父老的陪伴下,忠心,忠实于大首领的亲信部队见证下,我向下面这些不信教的罪人,我问你们:你们愿意皈依吾主?愿意聆听他的教诲?”神父没有下马,他不是很熟练的骑术让一旁的朱疯子忙了起来,疯子牵着缰绳,领带着骡子走近前去,四头黑色的狼人紧密的伴随着神父,以防这些俘虏暴起伤人,“你们皈依了吧,这是主的意愿,异教徒,放弃你们邪教的信仰,皈依吾主!”不管如何,神父先生还是固执的在人群前走来走去,可他看到了,只是一片冷漠而决绝的眼神,“你们就是这样拒绝主的宽恕?难道仁爱无法让你们野蛮的信仰消磨掉?”神父很是无奈的叹息着,朱疯子憨憨的笑着,也不知道他乐个啥劲。猴子倒是认识下面这些叛匪中不少人的,有些还是跟他一起聊过天喝过酒的,不过到了当下,叛贼的罪名已经坐实,双方立场的不同已经让大家都没有了共同的语言,神父的劝降也在这些固执的人群里没有任何的效果。猴子摇着头,一脸苦笑的看着在旁边不住叹气的寨老---庞沐林等人,庞沐林好像已经把这辈子能叹的气全部叹光了一样,他紧锁的眉头从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踌躇了好一会,庞沐林这才挪着步子,走到了士兵们面前:“老朽庞沐林,在此向R县全体将士请命,这些人,都是跟老朽一起在外打拼过的族中子弟,他们今日的过咎,全部归于那个已经授首的罪人陈老五身上,请诸位R县乡党,看在他们也是一时糊涂的份上!饶过他们这次,老朽,在这里恳求大家了!”一旁的几个寨老纷纷走到军列前沿,向围观的士兵拱手求情。士兵们都没有回应,比起下面那些叛匪对自己生命的冷漠,这些信徒组成的民兵眼中只有对他们的不屑,一听到求情的话语,他们的面色马上变得不善起来,神父的教导和宽容原本让他们以为:这些叛乱的家伙会迷途知返!那知道,这些缺乏教化的蛮子果然不通情理!居然不把自己尊敬的神父当一回事!”呸!我们饶过他们?那这些叛贼杀掉的巡逻队怎么算?”“就是啊!我们死掉的兄弟们怎么算?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一经提醒,几乎所有的平叛部队都强烈的谴责起来,“敢造反就得有提着脑袋玩命的觉悟!你们三苗民众到了我们这边,我们供给你们吃喝不算,你们自己说,雅科夫长官和其他长官对你怎么样?你们得到的田段,你们休息的屋子都是最好的,就连平时特供品都是优先提供给你们!神父先生为了你们那些刚出生的孩子,争取到多少的乳制品!”“你们得良心都被狗吃了啊!兄弟们,我们别跟这些叛贼废话的,血债就应该血来偿还!”“对,血债血偿!不能便宜了他们!”七嘴八舌的,民众的商量很快就有了结果。那些叛乱的少民一个个面无血色,早知道今天的下场,当初还不如跟那些可怕的毛阿托来个痛快还好!这下子,叛贼们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十几个寨老被乡民一通斥责,脸面上也没有了光彩,闷闷声的不敢再说话,他们就是出于私心,想保住这些个少民的血脉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别人对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是那些顽劣的份子始终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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