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越压越低。繁华的都市好似昏昏欲睡。细雨洋洋洒洒地从阴暗的云中滴落,使得通往郊区刑场公路上的车辆缓速行驶……

    军绿色的押解车在不是很平整的道路上有些颠簸,里面乘坐的武警略有困意,不过这一次面对的死刑犯们,他们不得不提高些警惕。

    贺豪,在阳春市里颇有名气的黑社会中层人物。他看上去并不是面目可憎。消瘦的脸庞毫无血色,五官棱角分明,炯炯的目光眺望着远方闪逝的风景。将死之人总是喜欢回忆过去,而贺豪所能回忆的恐怕只有他那短暂且充满痛苦的人生。

    从他记事起,母亲就已经过世。父亲终日饮酒,如同行尸走肉。那时还算是孩子的贺豪便进入社会谋生,因为不谙世事而误入歧途。并越陷越深。

    “豪鬼”是他在这个城市混迹的绰号。然而这个代价也是他那伤痕累累的躯体以及越发麻木的心。正是在这些负面效应下,他终结了市政委员的生命,同时也算亲手给自己的颓废人生画上了终止符。

    坐在贺豪旁边的人是阿炳,高材人士。同样是一个死刑犯,为了给妻子治绝症,不得已冒险制毒、贩毒。结果凭着26公斤的毒品要了他和他妻子的苦命。

    阿炳低垂着头,泪眼婆娑的抚摸着手中的黑色眼镜,恐怕只有它能证明阿炳人生末路的时刻。

    坐在最后面的男人如同铁塔一般魁梧,肤色黝黑,光头。面目狰狞,甚至赴刑的路上都笑盈盈的回味着死在他手上的少妇们。他就是轰动全国的连环奸杀案凶手,自诩为现代开膛手杰克的杜虎。

    三个命运不同的死刑犯在这短暂的旅途上相遇,不过互不相识的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

    囚车在穿过一个名为‘中合镇’的边陲小镇,再往南一点的黑山就是刑场了。

    这个小镇发展的并不繁华,对当前社会来说甚至有些落后。土路旁边稀疏坐落着平房建筑,偶有些双层建筑多为政府机关。然镇中虽不乏高层建筑与商场,但贫富分化颇为严重。

    镇子上方本是阴暗的天空,忽然在一瞬间放晴。接着出现了绿色光辉。渐渐的,这种幽光转成白色。

    “那是什么?”押送犯人的武警喃喃自语着。他看到天空的云朵就像是水滴要滴落一般的在向下凸坠着。

    这种奇异的现象并不只此一处。错愕的人们环顾着四周,放眼所及的地方就有数处这种垂凸云,看上去好似有什么要冲破云层般。

    所有的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天地间发出恐怖的巨响,仿佛要将世人震聋。

    是坠落的陨石群。

    陨石群将天空的云撕成了碎片,并咆哮着冲向了地面。有的陨石在与空气摩擦时化作滚滚黑烟,遮蔽了天日。有的陨石因为高温而爆炸成碎块,将小镇轰击得如同洒水的沸油。

    接连持续的爆炸,让大地都在颤抖。

    此起彼伏的地面使得上面的人根本站不稳脚跟。一些人惶恐地漫无目的逃窜着。顷刻间城镇中哀鸿遍野,烈焰无情的吞噬着所过之处。

    天空之中的蒙蒙细雨并未停止,只不过雨水转变成了翠绿色……

    “我的妈啊!这,这究竟是发生了啥事?”在车中被震倒的武警官兵双手支撑着身体,眺望着窗外如同战场一般的小镇。一切发生在太突然,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么天翻地覆就在恰当不过了。

    就在武警分神的一瞬间,杜虎发狂的冲到武警的面前,用膝盖猛烈的撞在武警裆部,将武警掀翻过去。

    任他痛苦的嚎叫着,杜虎并没有停手,而是用他粗壮有力的铁腕拉扯手铐链,直接绞断了武警的脖子,接着从车厢中抄起掉落在一旁的散弹枪。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你要干什么!”另一位武警赶忙抬起已经上膛的散弹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杜虎的脑袋。在下一刻,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看清局势的贺豪突然窜上前去,用手铐间的锁链套在了那位抵抗武警的脖子上,然后用膝盖猛的顶住他的膝盖内关节。将持枪反抗的武警压制住。

    “嘭!”随着一声剧烈的枪响,车顶直接炸开了火花!

    武警的枪口在贺豪的突然袭击下偏转了方向,散射的子弹贴着杜虎的脑袋喷了出去。

    捡了一命的杜虎直接将枪口对准了贺豪和他怀中被压制的武警。

    贺豪心中大惊!这个杜虎为了至武警于死地,恐怕要连他一起带去黄泉路!

    “这个王八蛋!”贺豪心中怒骂,然后将武警推了出去,可是手铐上的锁链偏偏又将两个人连带在一起。

    被压制的武警也算得上训练有素,他在不利的形式下,再一次拖动散弹枪的上膛拴,然后对着杜虎又发一枪!

    “嘭!”

    “嘭!”

    两把散弹枪几乎是同时响起!只不过倒下的却是武警和他身后的贺豪。

    心狠手辣的杜虎瞄准的可是那个武警的脑袋。这一枪下去,车厢内了溅出一团血雾!武警的脑袋被轰的四分五裂,而他身后的贺豪也没有好到哪去。右手臂从肩部以下的部位全部被轰的撕裂开。折断的骨头已经从肉里刺了出来,只剩下一点筋皮连着……

    “啊!”贺豪被断臂的撕裂疼痛折磨的在车里直打滚。

    “对不住了,兄弟。嘿嘿!”杜虎是个只顾自己的畜牲,他邪笑着说道。对于杀戮的快感是他最大追求,而后接着悻悻说道:“要不让你痛快上路吧。”

    就在杜虎打算享受这场血腥盛宴的时候,囚车突然失控扎进了路旁的商店内。顿时金属的撕裂声;玻璃的破碎声刺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就像刮刀一样的在耳蜗中倒腾着。

    突然的失衡让杜虎脚下一歪,狠狠地撞在了车厢的壁体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险些晕了过去。光溜溜的脑袋在碎裂的车窗框上划出一道七寸长的血口子,那血近乎是瞬间便蒙了他一脸。

    待囚车彻底停下后,杜虎一手持枪四面打转的警戒着,另一手撕下扯脚下武警尸体上的衣服。在血口上抹了一把后狠狠丢再地上,口中骂咧着。

    等他恢复了视线后,眼前没有了贺豪的身影,他觉得那个断臂的残废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警方重新抓获。现在首要的自己逃跑,他从尸体上搜出了手铐脚镣的钥匙。还有2把手枪,弹夹4组。散弹枪子弹6枚。他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混乱,出于谨慎他还是把身上的衣服换成了警服——他必须趁着刑场接应的警察下山前逃离!心狠手辣的杜虎临走时也不忘对着因为撞车而昏迷的警察司机补上一枪……

    其实刚才撞车的一刹那,胆小的阿炳因为蜷缩在角落里躲避混乱,所以在撞车的一刻他安然的躲过一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毁坏了囚车的后车门,趁着杜虎捂着受伤的脑袋时,他跳下了车打算落跑。不过他在临走时的时候,摸到了撞击时飞落到身边的另一把散弹枪。本已不知所措的他,突然在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拿走散弹枪!

    他在口中喃语着亡妻的名字祈祷庇佑,拿起枪后胆颤的跳下车。他发现周围的街道已经破毁不堪,天空中依旧坠落着巨大的陨石,有一些陨石甚至在空中撞击、爆炸!碎块如同雹子一样的砸落着,一些躲避不及的行人甚至被轰碎了身体。甚至是一些房屋、灯柱、广告牌、电线杆都被砸穿砸烂。

    一些断掉的高压电线落在地面上或是车顶。发出噼啪的短路声。被波及的人顷刻间就被电击致死,有些甚至都直接碳化。

    阿炳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如同噩梦一般的地狱取代了他眼前的现实。

    他用手中的散弹枪打断了手铐脚镣,甚至一些崩溅的铅弹反贯进了掌中,他都顾不得了!只是疯了一般的逃跑着,慌不择路的一路向南。他依稀记得之前囚车路过的道路旁有一片林地。高大的树木能给他带来很好的保护——无论是天空上轰击坠落的陨石,还是日后警察的追捕……

    再说说当时的贺豪,他已经算的上死人了,如果不是那场突发的车祸,恐怕已经成为一具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在车祸发生的一刻,他撞在了车中的软椅上,如果身体再向上一点,后脑就会契合的撞击在椅角上,那可就不止是杜虎脑袋上血口子的伤势了。

    断臂的贺豪头晕目眩,不过他也是经历了很多生死的男人。应付这些突发情况算的上是有些余力,他借着车停下的一刻。单手勉强撑起伤痕累累的身子,纵身从碎裂开的车窗鱼跃出去。因为戴着脚镣,所以落地的时候根本站不稳,因此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是一个懂得隐忍,并且能做到的男人。他知道只有活下去才能重新洗牌。

    贺豪挣扎着起身,当他看到周围如同炼狱一般的景象时,不由得惊呆了,但此刻容不得他多做思考。随手从一具只有下半身的尸体上扯下一条裤带,将断臂扎紧止血。便单手拎着脚镣猫着腰,小步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中陨落的陨石群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而且愈演愈烈……

    而此时全国各地纷纷对这件事进行了广泛的报道——

    “临时紧急通知,因不明原因。全国各地大面积坠落小型陨石群,请所有人员不要外出……”

    “各地进入红色一级戒备,所有的居民严禁犯罪,否则立即枪决……”

    “据新华社报道,俄罗斯,美国,英格兰,南斯拉夫等地均出现大面积陨石群……”

    数个小时之后——

    繁华的大都市内的街道上,以没有往日的喧嚣,剩下的只有支离破碎的。街道中央的电视台外挂的巨型背投电视上滚动着即时新闻——整个世界都已经陷入了陨石群的袭击。直接的经济损失已经无法估计,然而世界的灾难仅仅是拉开了帷幕……

    街道上的重要机构已经被武警守住。银行,重要档案大楼,监狱等等。然而全国各地犯罪率却成几何趋势上升。

    医院接收病人更是达到了史无前例。停止授课的学校都挤满了临时患者,国家拨款救治基金分布于全国用于医疗。然而丝毫没有效果——一种未知的变种流感病毒在全国悄然散布着。

    这种病毒被称为——Xr变种流感病毒。

    整个国家,甚至是世界都陷入了瘫痪状态,然而着仅仅是第一天。自然灾害加上Xr病毒折磨得世人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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