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儿”骆宾轻柔唤道,师暄暄微笑点头。

    骆宾从沙发上站起身,松开握着她的手,缓缓弯身单膝跪在地面上。从裤袋里掏出一只红色的小盒子,盒子的样式很老,丝绒的面料微微褪色。

    师暄暄的笑容僵在嘴角,轻咬着下唇,眼眸闪动。

    “我叫骆宾,今年二十三岁,喜欢音乐、喜欢浇花、喜欢做菜;

    我嘴笨有时候会说错话,有时候会说不出话;

    我查了很多求婚时该说的话,每一句都很好可是我学不来。

    我在二零一八年十月十号那天遇到一个女孩儿。那天她来我家接她的弟弟,从她走进我眼晴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我无数次梦见她,可是我不敢说。我给她写了十一首歌,这是我能送给她唯一的礼物。

    我有点穷,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以后我可以不买琴,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我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街上随便都能找到与我相似的人。她是天上星,耀眼夺目无与伦比。

    现在,这个普通的男人向这个无与伦比的女人求婚。

    此后经年,无论风霜雨雪、浪涛铺天,愿你与我执手前行。苍穹天地,踏破荒茫,不离,不弃。”

    “你,愿意嫁我为妻吗?”

    骆宾说的很慢,师暄暄听一句便掉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当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后,他仰头望着她、摒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他知道,他已经有答案了,可是他想听。听她说出那三个字。

    师暄暄眼眸里盈着一汪湖泽,忽尔闪烁明亮非常,她咬着唇笑着哭着。饶是学富如她,也找不到措辞。骆宾只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亦是温柔而有力。

    “本来”师暄暄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骆宾开始感到有些紧张,不是应该说三个字吗?怎么变成两个字了?不对啊,也不是那两个字啊!!!

    “本来,我想问你,是否愿娶我为妻。为什么”师暄暄伸手轻捶在骆宾肩上“为什么你要抢先?”

    “啊?!!!”骆宾吓了一跳,紧张得一刻未及反应,过了一会才醒神。

    目光愣愣地看向她“是我先求的婚,所以你得先回答我。”

    扑哧。师暄暄红着脸笑出了声。求婚也有先来后到一说么?

    骆宾盯着她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师暄暄接过他举在面前的小盒子。

    “我,愿意。”

    啪。骆宾单立着的腿一软,整个人便跪在了地上。

    她答应了,她真的答应了。虽然他知道她一定会说出那三个字的,可是当她真的说出口时,他的心似是突然间坠入了云端。

    师暄暄脸上的泪痕犹在,颊上又绽出了无可比拟的笑容。美得令骆宾跪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

    事件初爆发之时,骆宾的脑海里就突然蹿出这个念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之后,随着事态发展他反而沉静下来。那个念头也落地生根长成一片丛林。大脑里的每个脑细胞都发出一个信号:我要跟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要娶她!

    骆宾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听懂了父亲弹的曲子后便喜欢上了音乐,从那以后十八般乐器学了遍。他骨子里其实就是个特别执著的人。这样的人认定一件事后便会有撞倒南墙的意志,而当爱上一个人后,则可为之疯狂。

    两个爱情疯子。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一切,便如高山流水般自然。

    师暄暄打开那只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枚光洁的金戒指。还是那种最简单不过的款式,没有任何花纹点缀,柔润光滑的戒面并不十分明亮,应是上了年头。

    骆宾坐回沙发上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我妈的,外面应该有很多记者在盯着,所以…”

    非常时期别说是去首饰行买只钻戒了,就是出门买个菜,回头分分钟就是一波新的有图有真相神马的。所以,此时他只能低调。

    “我很喜欢。”师暄暄笑着摇摇头“还有,你一点都不普通,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骆宾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有点儿害羞。从小到大没有人这样夸过他,自己也有自知,所以这话初听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暄暄抿着嘴笑,知道自家相公这是害臊了“但是!戒指是妈妈的,我收下会不会不太好。”

    骆宾反应无比迅速地将那枚戒指戴到师暄暄的无名指上“收就收了,不许反悔。我跟老妈说过了。”

    “…”师暄暄歪着脑袋想了想,原来他先前借口打个电话给同学是为了与父母商量!

    想到这,又是一阵窝心。钢铁直男也有动脑子的时候呢。

    “慕儿,刚才你说本来你想问我是否愿意娶你为妻,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那个意思啊。”

    “所以你本来就打算掳我为夫了是不是!”

    “哟,挺聪明的呀,脑子里的水呢?”

    骆宾晃了晃“没有,没听到水声啊。”

    哈哈哈…

    蹲守在骆家周边的狗仔们一脸懵逼,这俩是哪里来的奇葩,都被diss成啥样了?还能笑这么开心?

    吕梁忙活着四下打电话召集人手回杭城,当然不强求,苏慕人愿意回的就回。胖子自掏腰包给每个愿意回杭城的人转了笔钱,不多,但足够机票往返。

    没过一会儿就收到了茫茫多的微信转帐,所有钱又以这个形式回来了。

    而茹瓷则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杭城,联系好西泠桥畔的管理处,随后马不停蹄前往湛碧楼。

    包场,餐厅原先预订的损失均由苏慕负责。原本就是大主顾,苏慕相关接待饮宴都是湛碧楼,所以店主表示这都不是事儿。莫问题。

    接着下一站,茹瓷来到斜道小径处的花艺店。陈朦和蒙毅均一脸错愕,开年就接这么大一笔生意,简直开心到飞起。当对方拿出苏慕的名片后,两人就猜到肯定是桑夏推荐来的。

    还真被骆宾说中了,在他还没求婚之前,师暄暄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一个郎君。

    师暄暄举着手在阳光下欣赏自己的婚戒。小小一枚还是长辈的旧物,这与她的那些奇珍异宝根本没得比。

    但,这也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她最珍贵的珍宝!

    骆宾在一旁看着媳妇,心里头乐得不行,暗暗想着:幸好下手快啊,不然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求婚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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