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在苏慕上班,苏慕是师暄暄的公司。就目前来说,骆宾还不知道师暄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撇开影后女神的光环,就这一层关系,就够骆宾喝一壶的。

    以后如果在工作场合见到她,自己该怎么应对?他不仅没有演技,连装都装不会啊!

    师暄暄像似看透了骆宾的心思,笑吟吟放下谱稿,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公司现在都交给染儿了,虽然有吕梁在,但很多地方也伸不上手。音乐部那边你还得多帮着染儿点。”

    不得不说,正常情况下的师暄暄,情商简直爆表。

    话说的极妙,表达了三层意思:自己不会去公司;林染一个人忙不过来;骆宾你是很有存在价值的。

    骆宾是个耿直人,心思不多,精力都放在创作上。所以师暄暄这么一说,他就立马在心里觉得自己以后得更尽心尽力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隐隐的担忧也瞬间烟消云散。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日头移到正当中时,安静的骆家院前,铃铛声响起。

    随之,传来一个女声“宾哥。”

    两人走出工作室往楼下看了一眼,原来是那个常给骆宾送午餐的女孩。

    骆宾脸色登时有变,眼神不自在地看了师暄暄一眼。

    师暄暄浅浅一笑“人家女孩叫你呢。”

    “哦”打开窗,骆宾冲楼下挥了挥手“容容,怎么了?”

    “没事啊,发你信息不回。问亮哥说你昨天喝醉了,我给你煲了点茶树菇骨头汤醒醒酒呶。”

    “哦。”骆宾应了一声。

    正转身准备下楼,就发觉师暄暄正凝视着自己。骆宾突然反应过来,窝了个大槽的,心底直喊不妙。

    咋办?骆宾怔住了,一步都不敢往前挪。

    师暄暄见他一副怂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去吧去吧,人都给你煲了汤来,不喝白不喝嘛。”

    骆宾不敢动。凭实力单身二十三年,不是浪得虚名。一朝被掳,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终生为奴’了。

    师暄暄彻底被逗笑了,推了他一把“快去,你不喝我想喝。”

    “哦。”嘴上这么应,骆宾还是心底发虚。瞄了眼师暄暄后,三步两回头地下了楼。

    “宾哥,你反正一个人在家,中午去我家吃饭吧。我妈做了荷叶糯米鸡哦。”名叫容容的女孩边说着边走进屋。

    骆宾接过汤罐“我不是一个人在家啊,不去了,谢谢陈姨了哈”,他转身去厨房里提了只火腿出来递给女孩“我爸寄回来的。”

    容容接过去往地上一放,皱起眉头“怎么?陈亮又来你家蹭吃蹭喝了?不对啊,他刚还说在家躺着呢。”

    “什么陈亮?”

    “你不是说你家有人吗?不是陈亮还能有谁?”

    “啊?”骆宾傻眼了。

    “没没,我说什么了我说。你赶紧回去吧,等会儿别放坏了。”骆宾搪塞道,挥手着急赶容容走。

    “宾哥,你没事吧,火腿能放坏?!!!”容容奇怪地盯着骆宾。

    骆宾即担心又心虚,眼神飘开避开对视。容容两眼滴溜一转,突然一把推开骆宾噔噔噔跑上楼。

    ‘要坏!’骆宾以此生最快的反应迅速跟了上去。

    二楼。正对着楼梯的工作室里,师暄暄靠在桌旁、戴着无线耳机听骆宾录的曲子。

    容容一上楼就看到了师暄暄,她站在楼道口愣了会下,用力地咬着下唇,眼晴里瞬间泛起泪花来。

    骆宾一上来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只见师暄暄也发现楼上来了人,抬头迎上女孩,四目相对。

    然后,师暄暄笑了。她笑了!

    骆宾当时的想法是,能不能原地爆炸呢?能不能呢?能不能?

    容容一转身撞上骆宾,她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怒冲冲地下楼,跑了。拎着先前带来的骨头汤,跑了。

    骆宾紧张得不敢看师暄暄一眼。师暄暄摘下耳机,一双白嫩的长腿缓步交错,走到眼前拍了拍骆宾的肩,叹了口气。

    这一气叹得骆宾差点没直接给跪在原地。但他没有。虽然害怕得要命,可是男子汉的气概不能就这么说丢就丢。

    “师……”他总觉得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唤她。过了么显得太刻意,直呼全名又显得生份。

    “你…别误会。容容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她家跟我家关系不错。平时她爸常来我家找我爸下棋。她妈妈经常做吃的送给我们。从小她就喜欢跟在我们身边,大家都把她当妹妹。真的,就是妹妹。…你相信我…真的,就,就是妹妹来的…”

    骆宾越说越没底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凝视下,他竟有种毛发直立的感觉。

    这么可怕的吗?我这解释总是必要的吧,可为毛越解释越觉得自己没理了呢?

    “一口一个容容挺亲热啊。”师暄暄似笑非笑地朝二楼小厅走去。

    骆宾灰溜溜地跟在她身后“没,不是,大家都是这么叫的,我…”

    “怎么轮到我,连个名字都叫不全了?”师暄暄淡定地坐到沙发上,忍笑看着他。

    完了,这是真生气了呢!骆宾嚅嗫着不知道说啥好。

    其实师暄暄心里清楚,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夜温存,感情升温得堪比闪电,其实她也琢磨着自己该叫他什么好。

    先前想了想,她决定不刻意唤他前世的名字,毕竟那属于过去。

    她爱的,爱她的,都是眼前这个崭新的人。

    但可能是因为现在的这个名字太过响亮,她更愿意他叫自己“慕儿。”

    “啊?”骆宾傻傻地歪着头。

    “叫我慕儿吧,这,是我的小名。”

    “哦,慕儿…”

    “嗳…”

    师暄暄笑靥温柔,骆宾的心情一波三折之后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哦,对了,我去给你拿骨头汤。”

    真,刚铁直男。

    “不用了,人家生气了,骨头汤也带走啦。”

    师暄暄好笑地摇摇头,这个傻子。前世那么玲珑心肠的一个人,今生怎的就成了这副德行?!

    想到这茬,师暄暄不禁揉了揉太阳穴。以后的日子还长,这么耿直怕没被气死也得被笑死了。

    “我马上去超市买骨头,给你炖,很快的。”论刚铁直男是如何炼成的,骆宾绝对可以出本教科书了。

    “……嗯,你开心就好。”

    “不不不,要你开心才行。”

    师暄暄愣了愣,虽然真的气到笑,但心里还是暖了一下。

    就这样,犹豫系矛盾体师暄暄和直男系大白体骆宾,在骆家小院里过起了他们温馨(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她做饭,他善后;她浇花,他打扫;她听他的曲子,讨论着怎么修改;

    她给他讲自己曾去过世界各地的风景,他给她说自己多年在酒吧驻唱见过的形形色色有趣人事。

    有时候,她会趴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小院,他就在一旁看着她。

    从那天开始,骆宾就不去酒吧了,谁都叫不动他出门,他就在家里抱着吉他唱给她一人听。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如指尖流沙,一丝一缕掠过。美,而仓促。

    她以为他们之间面临的问题只有黑影,但这致命的威胁,在这几天的日子里被时间淡化了。

    她很安逸地享受着两人日夜耳鬓厮磨的温柔。缠绵悱恻的夜啊,又怎是旖旎二字了得!

    然而,要人命的黑影还没出现,两人却迎来了恋情的第一道关卡。

    电话响起时,师暄暄正窝在骆宾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一般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味道。

    “怎么了?”师暄暄接起电话淡淡问道。

    “不是去盯梢吗?怎么盯到人怀里去了?”电话那端的阿妖,正在明堂西厢的风中凌乱着。

    “……”师暄暄一脸茫然坐直身子,下意识四处看了看。

    心说阿妖这是闲的没事做,居然派手下跟着自己?

    电话那边响起一阵狂笑“你这几天幸…福吗?哈哈哈…”

    …………师暄暄一脸黑线。

    “我说大姐,快看看新闻吧,你特么又上头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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