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林哥,我还以为你醉卧在床上未起。”

    洪建成才进了酒楼,见林浩文揉着额头下来不由大笑。

    林浩文走到洪建成身边,“建成兄说笑了,我喝酒虽然不行,但却绝不是赖床之人。”

    想起昨晚林浩文一坛倒,洪建成就觉得好笑。不过,喝酒虽然不行,但醉的真实,洪建成心底也没有瞧不起林浩文,只将其当做乐事罢了。

    “建成来得早,林哥,别来无恙。”黄哥此刻也入了酒楼,见林浩文与洪建成两人正在交谈,便出声招呼。

    “黄哥,客气了。”林浩文对黄哥回礼。

    似乎想起了昨晚的趣事,黄哥调侃道:“林哥,你虽豪爽,可就这酒你却是沾杯倒。昨晚若不是你的弟兄,你可能要睡一晚上地板了。”

    洪建成连忙帮腔,“是哩是哩,我刚刚还和林哥说这事。”

    林浩文无奈于两人的调侃,只得求饶道:“两位高抬贵手,莫再羞煞我。”

    两人闻言,哈哈大笑。

    “林哥,走。”洪建成道:“今日我带你观观阴山县。”

    林浩文闻言心动,却是开口道:“建成兄莫急,至少也得吃过早饭吧?”

    洪建成反应过来,懊恼道:“是是是,怪我太心急了。”

    “两位,请。”林浩文侧身伸手请礼。

    洪建成正要走去,黄哥一把拉住了他,“林哥,你‘过江’,便是客。哪有一直让客人请客的道理。”

    洪建成闻声拍了拍脑袋,“是哩是哩,我真不该。”

    林浩文多望了一眼黄哥,“那就劳黄哥破费了。”

    黄哥大笑,“哈哈哈,好说好说。”

    黄哥如今都还未彻底信任林浩文,言语中一直强调着林浩文是客。不过林浩文也未想“龙入海”,自然不会与黄哥计较这些。有人请客吃饭,乐得如此。

    一顿饭后洪建成便喊着要带林浩文游览阴山县,黄哥也自然乐得以主人的身份待见林浩文,故此也在一旁劝解。

    在两人劝说下,林浩文便带了几人随他们游览阴山县。

    “林哥,阴山县虽然小、偏僻,但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餐饮、酒楼、古迹可一样都不少。”洪建成的言语里满是自豪。

    林浩文昨晚借着酒席便了解到洪建成祖祖辈辈皆是阴山县人,所以他对阴山县有很强的归属感。

    了解这一点,林浩文自然是愿顺着洪建成,便惊奇道:“阴山县还有古迹?”

    “当然了。”洪建成见林浩文这般惊讶,更是有兴趣讲解。

    “阴山县背靠阴山,自古先人就在山脚修建了山神庙。还有阴山县规格是四四方方的,所以城内中心点还有一座鼓楼。还有还有,东城城楼下有一口锁龙井,据说是上古挖渠改道修护城河之时触动了那河中的神龙,先贤为护住阴山县便凿井锁龙。还有还有……”

    “等等!建成兄,你带我游玩就好,不用一次说完。”林浩文听到东城城楼下的锁龙井眉头一挑,见洪建成还要继续述说便连忙制止了他。

    “也是。

    ”洪建成点点头,又问道:“那林哥想先去哪?”

    林浩文心底明白山神对于这种祖祖辈辈靠山吃山的人而言,有着与众不同的特殊意义,故此说道:“便先去看看那阴山山神庙看看。”

    果然,林浩文这般说法入了洪建成的心坎儿。洪建成不由欢喜道:“好,那我这就带林哥去山神庙拜拜。”

    见两人兴致盎然,黄哥也不做扫兴的事,乐呵呵的跟着两人身后,不时插上几句讨喜的话,一时间主宾皆欢。

    “林哥,这就是山神庙了。”

    行到阴山山脚,林浩文便见了一古庙。还未待林浩文观览,洪建成便已经道出了古庙的身份。

    林浩文还未进庙,观那古庙素朴隐隐见现,不由赞叹道:“山岭连绵,古庙隐现;谷地相间,云雾蒸腾。建成兄,你们这山神庙倒是建的巧。”

    黄哥此时也是跟着说道:“这山神庙建于山脚茂林之中,别有一番曲径通幽之意。我也不由见一次感慨一次。”

    洪建成听了两人的话,心底自然欢喜,便将自个当做了主人,侧身行礼道:“黄哥、林哥,里边请。”

    对于洪建成这种姿态两人也是哈哈大笑,便也应了他的心,入了庙。

    庙内,装饰极为简易,也只有一神像一蒲团罢了。

    林浩文再仔细瞧了几眼,却发现真的连个捐香油钱的箱子都不曾有,便是笑道:“却想捐个钱,求个平安。不想这庙这般简朴。”

    洪建成道:“林哥若想求平安,拜一拜就是。有道是:心诚则灵。可莫赶了那番俗事。”

    林浩文心想也是,便真的认真拜了拜阴山山神。洪建成与黄哥也在后拜了一拜。

    “林哥求了平安?”洪建成拜完问道。

    林浩文摇摇头,“不可说。”

    “也好。”洪建成又道:“我们这去游下一场可好?”

    “便游那锁龙井如何?”林浩文接着解释道:“我自幼便喜欢这等光怪陆离之事。”

    “可以是可以,只是……”

    林浩文见洪建成犹豫,便问道:“只是如何?”

    洪建成似乎有难言之隐,却不再说话转而望向了身边的黄哥。

    黄哥见洪建成望向他,便接口道:“还是我来说吧。这几日林哥想看锁龙井却有些麻烦。”

    林浩文闻言心底已是明白,但还是装作茫然模样问道:“为何?”

    黄哥道:“靖楚交战,林哥可知?”

    林浩文点点头:“略有耳闻。”

    黄哥接着道:“城池归国家,但国家不可干涉我们城内之事,这是国家与镖门宗派的约定。同样的,镖门宗派也就不能插手国家之间的争端,而恰恰靖楚才刚于阴山县打过仗。林哥,你明白了吧。”

    林浩文自然早已知道这层关系,此刻便装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道:“明白,只可惜没机会瞻仰阴山县的锁龙井。”

    林浩文这般说倒惹得洪建成难受,“林哥若想看,建成一定帮你。”

    林浩文摇摇头:“建成兄莫再说这种话,我怎么能因我的自私,让

    建成兄难做。”

    洪建成道:“阴山县本就是我们的,与那靖国何干。再说靖楚于阴山县交战距今已有多日,怎还惯着他们?”

    黄哥原本也想劝几句,不过见洪建成这般义愤填膺,也就断了劝说的念想。后又转念一想,却觉得不能让靖军太放肆,便也应和着洪建成。

    林浩文见两人这般,也不再多说,便应了下来,任由他二人操作。

    众人便这般来了东城楼下。

    “黄哥,洪少主,你们这是要干嘛?”

    靖军见洪建成他们没有直接入城,反而沿着城墙走,不由警惕。

    林浩文听了那靖军的话语才晓得洪建成是洪门少主,不由多望了两眼。

    洪建成似有所感,看向林浩文道:“林哥不会怪我隐瞒吧。”

    林浩文摇摇头,“我早已觉察你非常人,如今得知也就不觉奇怪。”

    黄哥则在回答那靖军的话:“孙将军,我们带个朋友看看锁龙井。”

    “锁龙井?”孙将军道:“如今是特殊时期,还请你们朋友去往别处,老孙先赔罪了。”

    “特殊时期?楚都不是都被攻克了吗?哪还有特殊时期。”洪建成不知前线情况,手上的信息也是元杰攻克楚都时的信息,故此很不满孙将军的话。

    孙将军说道:“洪少主,这上头没下命令,我们也只得恪尽职守。还请洪少主不要为难,改日我定请酒赔罪。”

    话到这般,洪建成也不再无理取闹下去。可刚刚他又向林浩文夸下海口,此时却是上下不得。

    孙将军好言说尽,后又再添了把火。挥手间,城头上已是弓弦紧绷,箭头泛寒,玩了一手先礼后兵。

    林浩文眯着眼望了一圈,心底已有,便对洪建成说道:“建成兄、黄哥好意,在下心领了,这锁龙井不看也罢。”

    “可是……”洪建成刚刚还夸下海口,此时却心有不甘。

    黄哥则没有说话,他心底已有几分教训靖军的意思,不过若没有洪门帮手,他也不愿吃这亏。所以黄哥此时也在看着洪建成的反应。

    孙将军见林浩文劝洪建成,便知林浩文便是他们口中的朋友,于是就对林浩文行礼道:“敢问这位朋友大名?”

    林浩文回礼,“林哥。”

    孙将军说道:“林哥深明大义实在令我敬佩,今日之事实属无奈,改日定请酒赔罪。”

    林浩文道:“孙将军客气了。”林浩文道:“我也只是应建成兄之邀罢了。若说赔罪,孙将军可莫赔罪错人。”

    孙将军见林浩文有意帮他,便对其点头一笑,转而看向洪建成道:“改日定向洪少主赔罪。”

    林浩文与孙将军这般一来一回,倒是把洪建成捧得很高。既此,洪建成也不再刁难,道:“孙将军可记住今日的话。”

    孙将军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黄哥见洪建成没有再闹的心思,心底不免有些遗憾,不过他本意也就教训靖军一番,既不成便也放下。

    孙将军解决了此事,便送几人入城,也算为刚刚的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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