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芊分开后,又开始了夜以继日的码字。

    我想尽快地完成《如此简单》的书稿。

    我不想浪费任何的时间。

    码字空闲之余,我会给叶芊发一条短信,都是如此的简单:“明代有个举人,他将别墅建在城北的墓地边上。有人去拜访他,疑惑地说:‘日日见此,定然不乐!’举人笑道:‘日日见此,不敢不乐!’其实创造快乐的方法很简单,明白‘活着是一种幸福’就可以了!”

    叶芊的短信很快就过来了,同样是如此简单:“月圆之夜,云门文偃禅师对众僧说:‘十五以前的事情莫问,十五以后的事情,大家都说一句试试看。’众人还没开口,文偃禅师便深情无比地说:‘日日是好日!’其实享受生活的方法很简单,认为‘日日是好日’就可以了!”

    我开心一笑。

    生活,原本就该如此的简单。

    爱情,原本也可以如此的简单。

    就让属于我的爱情回归到如此的简单和纯净吧!不远不近,不聚不散;没有世俗的纷扰,没有物欲的玷污,没有时空的阻隔,有的只是一颗心与另一颗心真诚的交流和牵挂。

    码字的生活过得有些简单,但是因为有妙菡的存在而过得极其充实。

    妙菡是我床上的女人,我和她交流最多的是肉体,即使以面对的姿势。

    叶芊是我心上的女人,我和她交流最多的是心灵,即使以背对的姿势。

    两个女人,我各取所需。

    为了不影响妙菡晚上休息,我每晚通宵达旦码字的时候,她都会住在我隔壁租来的屋子里。

    又一个通宵达旦码字的夜晚来临了。

    我依旧像往常一样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码着字。

    夜渐渐地深了。

    四处寂静。

    忽然,“咣、咣”的敲门声轻轻地响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谁?”我有点害怕地问。

    “我!”妙菡隔着门轻声地说。

    我打开房门,看见妙菡一脸苍白地站在门口。

    “怎么呢?”我把妙菡拉进屋后急忙问道。

    “我好害怕!”妙菡瑟瑟发抖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拿着刀要杀我,我好害怕!”

    妙菡大汗淋漓。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害怕了。

    我壮着胆子走出屋门,一手握着强光手电筒,一手提着榔头,开始在走廊上寻找起来。

    走廊上,空无一人。

    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嗖”地一声从楼梯口一闪而过,吓了我一大跳。

    我用手电一照,原来是只野猫。

    “猫!”我对妙菡说。

    妙菡点了点头,跟着我进了屋子。

    “你要真的害怕,晚上就睡我这,”我认真地对妙菡说,“我一般都是通宵码字,天亮后才休息的。”

    妙菡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取来随身的包,然后来到我的床边坐下。

    我快速地关上门。

    我想了想,感觉不太保险,于是把电脑桌搬来顶在了门后。

    就在这时,我眼睛的余光看到妙菡正往我的被褥下慌慌张张地藏着什么东西。

    “你藏什么呢?”我纳闷地问妙菡。

    “我的内裤,”妙菡慌张地说,“明早起来要换的!”

    我没有吭声,满腹狐疑地径直走了过去。

    妙菡脸色大变。

    “你听我解释,”妙菡转身从被褥下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我,“你相信我,好吧!我只是用来防身的,不是对付你的!”

    “私藏枪支,”我严肃地说,“抓住就得坐牢!”

    “我知道,”妙菡一脸认真地说,“你愿不愿意听我解释!”

    “你把它放下,”我假惺惺地对妙菡说,“窗帘没拉,外面能看见!”

    妙菡转过头去看窗户。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我一步冲上前去,飞起一脚,将妙菡手上的枪一脚踢飞。我紧紧地抓住妙菡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就将她重重地摔在地面。我狠狠地把妙菡的双手交叉地放在背后,然后拖到床边,低头从床下取出一根绳子,紧紧地将她捆绑了起来。

    “这绳子都是早就给你准备好的,”我冷笑着对妙菡说,“你以为我没防着你呀?”

    “你听我解释,好吧!”妙菡央求道。

    “你的悬赏金是多少?”我嬉笑道,“我还不知道呢!”

    “没有赏金,”妙菡认真地说,“抓了白抓!”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一本正经地对妙菡说,“你只要给我实话实说,我可以考虑不报警!”

    “能不能先给我解开?”妙菡泪眼汪汪地说,“胳膊疼!腰疼!腿疼!肩膀疼……”

    “这个肯定不行,”我认真地说,“我这也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是这样的,”妙菡声音幽幽地说,“你把电脑和灯关了,我小声对你说,小心隔墙有耳!”

    “可以!”我说着起身关了电脑,关了灯。

    “是这样的,”妙菡轻声低语地说,“我男朋友三年前来北京,在一幢别墅里撬开一个保险柜,偷了一把象牙柄的黄金左轮手枪和许多金条!他因为害怕,就把枪和金条藏在了这个村子后边铁路边的一个地方,想等风头过了再取!他给我打电话告诉了这个地方,说他即使被抓也不会交代出来这把枪和金条的,因为数量太多,交代了可能会把牢底坐穿的!后来,他就被抓了,死在监狱里了……”

    “有多少金条?”我饶有兴趣地问。

    “10公斤左右!”妙菡一脸认真地说。

    “啊?”我吃惊地问,“那你这次来北京,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些金条,对吧?”

    “是的,”妙菡认真地说,“我住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寻找方便!”

    “你已经找了一年多了,对吧?”我问。

    “是的,”妙菡轻叹道,“就只找到枪,没找到金条!这两个是分开藏的,两个地方!”

    “你能确认你男朋友不是给你吹牛?”我思索着问。

    “我敢肯定不是吹牛!”妙菡语气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我思索着说,“我可以帮你找!但前提是这把枪不能留在身边,太危险了,知道吧!”

    “我知道!”妙菡含泪欲洒地说,“我全听你的!我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找你来帮忙!我又怕连累你,所以让你在我旁边租一间房,没有告诉你实情,这样即使我被抓也不会连累到你!”

    “你已经连累到我了,”我呵呵一笑,“不过没关系!明天一早,我们就找地方把这把枪销毁了!”

    “好的!”妙菡认真地说。

    就在这时,我分明听到走廊上蹑手蹑脚的走路声音由远及近。

    越来越近。

    “外面有人!”妙菡压低嗓门说。

    我轻轻地取过榔头。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旁,俯耳倾听。

    外面的脚步声在我的门前停了下来,紧接着有人试探着用手转了转门把手。

    我屏气敛息,心跳加快。

    过了一会,脚步声渐去渐远。

    “你赶紧趴窗口看看这人出了楼洞没有?”我小声地对妙菡说。

    “看你妈呀!”妙菡生气地说,“我还被你捆着呢,在地上躺着呢!”

    “哦!”我恍然大悟地说,“没开灯,给忘了!”

    我说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妙菡身旁。

    我低下头,摸索着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这个人没出楼洞,”妙菡小声地说,“我刚才在地上趴着的时候,能听出来他出没出!”

    “我也感觉他没出,”我思索着说,“要么此人是一楼住户,已经进屋了;要么此人还躲在楼梯口的角落,准备伺机下手!”

    “我要睡了,”妙菡呵呵一笑,“我全身疼死啦!你也太狠了吧!”

    “你睡觉吧!”我嘿嘿一笑,“我开始码字,楼下的兄弟就让他在那角落躲着吧!”

    我心情复杂地打开电脑。

    我努力地让自己静下心来,开始继续码我的这本《如此简单》的书稿。

    没过一会,妙菡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女人,心真大!”我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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