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脸色惨白,受伤的右腿时不时颤抖一下,殷红的血液沿着大腿汩汩而下,顷刻间就流了一地。

    眼见孟凡停下脚步,没有立即出手,田伯光稍稍送了一个口气,随即忍不住问道:“孟不凡,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孟凡抱剑而立,面无表情地回道:“你我之间确实没有仇怨,甚至孟某也不是什么行侠仗义之辈,但孟某平生最恨淫贼,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得做个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怎么了,读书人都说‘食色性也’,老子睡几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田伯光冷哼一声,孟凡语气中的不屑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

    “喜欢女人确实没有错,但强迫别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是忍不住,可以去妓院解决嘛,以你的本事,随便走几家大户,多少银子拿不出来,有了钱,什么样的青楼女子睡不着,为何非得祸害那些良家女子!”孟凡语气低沉,却透着一丝杀意。

    田伯光闻言,沉默少许,随即咬着牙问道:“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放过田某了?”

    “不错!”孟凡肯定回道。

    沉吟少许,他又接着道:“原本,我没打算取你性命,只准备去了你的子孙根,不过,你田伯光虽然是个淫贼,但也有几分豪气,冲着这点,我改变了想法,我想:对你而言,死远比做个太监更为体面一点!”

    听到孟凡准备阉了自己,田伯光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当下愤怒道:“哼,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说着,他低喝一声,手中快刀倾泻而出,他右腿虽然受了伤,但凭借着深厚的脚下功夫,这刀法的威力倒是丝毫不减。

    面对田伯光雷霆般的攻击,孟凡淡然一笑,手中长剑左刺右挑,将那凌厉的攻势随意化解开来。

    田伯光见状,神色更为凝重,他本以为孟凡只是内力雄厚,剑术不一定比令狐冲高出多少,毕竟年纪在哪儿。岂料,这一交上手,他才发现孟凡的剑术远远超过令狐冲。

    看着孟凡那轻松写意的模样,田伯光一颗心沉到了海底,他自知此次在劫难逃,当下放弃防守,不顾一切的攻向孟凡。

    然而,他此举依旧无用,孟凡神色不变,一口长剑始终顺着自己的节奏来回飞舞,他每出一剑,便仿佛多出一道力道,无数剑招化作一只大网,将田伯光逼得连连后退。

    田伯光左支右拙,两、三招之后,便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又过了几招,他只觉眼前白光一闪,随即手腕一痛,单刀脱手而出,后背也终于抵在一棵树杆上,再无后路可退!

    失去单刀,田伯光再无反抗之力,只见他一言不发地靠在树杆上,脸色颓然,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见此一幕,孟凡一步上前,目光蓦地对准田伯光的眼睛,口中低喝道:“看着我的眼睛!”

    此刻,田伯光心神涣散,听到喝声,下意识便朝着孟凡的眼睛看去。这一望,他只觉整个人仿佛掉到了一个漆黑的深渊中,整个心神空落落的,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点。

    若是练过九阴真经的人在此,便能认出孟凡此刻施展的赫然就是那移魂大法。田伯光本就心智涣散,此时对上孟凡的双眼,一瞬间就被孟凡控制住了心神。

    这田伯光身无长物,唯有刀法和轻功可入眼,这两门功夫或许对孟凡用处不大,但谁让孟凡有着收集的癖好。在他看来,即便自己用不上,拿来充实空间的藏书阁也是好的。

    这移魂大法没让孟凡失望,很快,他就从田伯光的口中得知了两门武功秘籍。

    那轻功并无名字,乃是田伯光意外得来的,而那门快刀名为飞沙走石十三式,顾名思义,此刀一出,瞬捷如风,刀势连沙石也可吹散,由此可见其威力。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孟凡一剑穿过田伯光的颈脖,田伯光此番于浑浑噩噩中失去性命,倒也没受什么痛苦。

    ……

    衡山城,孟凡回到回雁楼后,曲洋、令狐冲等人都已经离去。

    当下,孟凡就准备离开,不料,他刚走出回雁楼,一个穿着衡山派制服的青年快步迎来:“前辈可是华山派孟师叔?”

    “你是?”孟凡看看了青年,心道:这衡山城不愧是衡山派的大本营,自己才入城不久,他们就能找来。

    “晚辈向大年,奉师傅之命,请孟师叔到刘府用茶!”青年恭敬回道,丝毫不因孟凡年轻而有所怠慢。

    孟凡正打算去刘府,当下也不推迟,跟着向大年向刘府走去。一路上,他从向大年口中得知,岳不群、劳德诺等人都已经到了刘府。

    刘正风身为衡山派的实权长老,他的金盆洗手大典可以说是武林中的一大盛事,三教九流来捧场的人物自然不少。此刻,刘府已然人声鼎沸。

    孟凡刚刚进入刘府大厅,便见一矮小道人正咄咄逼人地朝着岳不群质问道:“岳掌门,我青城派与你华山到底有什么仇怨,你那徒弟令狐冲竟连杀我两名弟子?”

    听闻此言,孟凡心中一动,暗道:难道令狐冲找到罗人杰等人关押林震南夫妇的地方了?可是,以令狐冲的脑袋,应该不会光明正大地现身救人吧,怎么连杀了两个青城弟子?

    就在孟凡沉思之际,只听岳不群沉稳回道:“余观主恐怕是弄错了吧,小徒令狐冲虽然武功不错,但焉能杀死两名贵派弟子?再者,岳某观贵派弟子的致命剑伤,似乎也不是我华山剑法。”

    余沧海冷哼一声,心道:致命剑伤虽然不是华山剑法,但其他的伤痕却是华山剑法无疑,你君子剑想赖也赖不掉。

    念及至此,余沧海准备继续发难,突然间,只听“呼啦”一声,西首纸窗被人撞开,飞进两个人来。

    这两人摔在地下,俯伏不动。但见两人都身穿青色长袍,是青城派弟子的打扮,袍上臀部之处,清清楚楚的各印着一个泥水脚印。

    这时,只听得窗外一个苍老而粗豪的声音朗声道:“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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