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毕疏带头下注,香香也跟着掏出了徽章,交给兜兜。道:“全压。”

    其余的十位战神也都取出徽章,齐声笑道:“我们也全压。”

    兜兜看着这一群人,脸上堆满的都是笑意,不禁莞尔一笑,道:“孤注一掷啊!就那么自信吗?”

    香香把她往前推,边推边道:“快别瞧了,再不去啊,人家罢摊了。”

    还没等兜兜回来,比赛已然开始。但听裁判道:“列位看官,把你们的激情都释放出来,用高亢的欢呼和叠浪般的掌声,请出我们的两位大神。”

    冰毕疏对诸人点头示意,笑着上了擂台。一上台,冰毕疏便把目光放在,对面的凌云尊者身上,凌云尊者也似笑非笑看着冰毕疏。从凌云尊者眼中,冰毕疏看到的是自负和不屑。只闻凌云尊者道:“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败在我手下的人,没有一个还活着。”

    冰毕疏微笑的脸庞,渐渐的转为阴沉,道:“聒噪!”

    凌云尊者陡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癫狂,道:“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道法……”一语未定,手中的拂尘一扬,软丝长长延伸出,犹如一面疾驰而来的飞针。

    冰毕疏看着,转眼将至的拂尘,心中思忖:“果然会道术,且这一出手,就毫无顾忌的使出来。好,有道术又如何,看我怎么破了你这烂‘扫帚’。”

    侧身避到右侧,同时挥菜刀斜劈拂尘软丝。

    这一动作连贯且迅速,仿佛之前演练过千百遍一般。场下密密层层的观众,俱凝神观望,连呼吸才都压得那般低若萤飞。

    凌云尊者拂尘收回,放眼看着冰毕疏手中的菜刀,虽然看起来黑黝黝的,但那刀刃上的锋芒却是彰显无余。他缓缓的将拂尘插入腰间,双手一握,在他周身罩着一层稀疏的紫气;紫气看起来隐隐约约,但在冰毕疏的眼中,那是道法无疑,暗想:“终于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了。”当即凝神戒备。

    凌云尊者道:“你可能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我听响名在外的道法,你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说大话为时过早。”

    凌云尊者,随手一拂,一道匹练的紫气便向冰毕疏飞了过去。如今不使用任何能量的他,不论如何都是躲不过去的了,当下只得举手中的菜刀格挡。紫气凶猛的撞击在菜刀之上,这等劲道,岂是他一身蛮力即可抵挡的了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不由自主的往后飘飞出去。

    场下兜兜及诸战神、香香俱惊呼出声,均是满脸惊惶之色。余众大部分欢呼雀跃,为成名已久的凌云尊者高声喝彩,呐喊助兴。

    冰毕疏重重的摔将在地,一个“就地滚”翻身站起。

    凌云微微皱眉,又是凌空一巴掌。冰毕疏料招先致,在危急中,险险避开这足以让他满口牙齿掉落的巴掌。

    凌云见冰毕疏又避开了一招,冷冷的道:“你又何必挣扎,这人呐,早晚都是要死的。”话语中之意,正是把他自己当作了死神,对别人命运全握在手,压根儿没将冰毕疏当会事。

    冰毕疏不怒反笑,道:“来,让我瞧瞧,你这死神的大招。”

    场下千余观战团,有人纷纷怒骂:“他奶奶的,这小杂种脑门儿给驴踢了,公然的挑衅凌云大神。”

    “操他仙人板板的,杀死他。”

    也有人同情:“太年轻了啊!教训的代价太高,多半要丧命于此。”

    “有甚看头,浪费老娘时间。”

    ……

    谈论之声,此起彼伏,难免有些个不好听的,传到兜兜等人的耳朵里头,十二人均自铁青着脸,敢怒不敢言。

    但见凌云尊者微有怒气,身子化作一道鬼魅,几个闪身也期近冰毕疏身畔。在冰毕疏看来,此行动之麻利,真如行云流水,如今能量全无,佛力不能动,大有束手待毙之感。想归想,手上却丝毫不慢,抡起菜刀,往人影砍去。

    只是冰毕疏的速度,在凌云尊者的眼中宛如爬行的乌龟,轻轻巧巧的避了开去。彼时,手握成拳,一拳毫无阻碍的落实到冰毕疏的小腹上。冰毕疏身子又一次的飞了出去,还未落地,凌云尊者也到他身下,大勾拳向上一顶,正中冰毕疏脊梁骨,喀喇,喀喇两声幽响,震断了冰毕疏的两节脊骨。

    场中之人,大多均看习惯了这里凶残,暴力,轻贱人命,只为见别人溅血送命时,那一刻快感。兜兜又是着急,又是惶恐,更多的乃是害怕,两颊扑簌簌滚下泪珠儿来;其余战神和香香,均透着悲意,愤慨。

    冰毕疏但感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紧接着,便是感觉下半身,动弹不得,近似瘫痪。当身子再次堕下,这一次,冰毕疏前面身子向下,他清楚的看到凌云尊者的那双眼睛,全然被红色的血丝盘满,宛似那天边赤红的斜月,充满疯狂,无情,杀戮。

    冰毕疏充斥坚毅神色,他在等,等一个未知的力量爆发。在他思量间,凌云尊者全身紫气陡增,两个携着凶猛紫气的拳头,毫不奉情的挝到冰毕疏身上,一只落到胸膛,一只落到小腹。

    又是喀喀两声响,冰毕疏肋骨又被震断了两根,脸上纽曲着,端的痛到骨髓,疼上心尖。蒙昧间,见凌云尊者从天而降,一只脚底板在他眼前不断放大。

    十一战神加上香香,各人手中,均自捏了一把汗,神情变幻繁复;眼见凌云尊者的那一脚就要踩到冰毕疏的头上,各人悉皆骇异,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兜兜和香香也顾不得这是擂台,一股脑发足奔去。

    而场中之人,见此情景,尽拍手叫好,欢声雷动,有些突出的,直接站起身来,举起拳头,作打的姿势,满脸的狠色,同时高声呐喊:“好,打得好,狠狠的奏他。”好像冰毕疏从前跟他有仇似的,现下终于遭到报应,说不出的解气,畅快。

    这一脚离冰毕疏的面门只有不到程尺许,他自己更是明白——若是让这一脚踩实了,那么,他将死于非命。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冰毕疏是急中静,静中急;对死亡的恐惧,那是人的本能,冰毕疏只有尽可能的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矛盾中,蓦地里仿如游丝般的,很微妙的,一丝丝的纹波浮现在冰毕疏的脑海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冰毕疏身随意动,移开了尺余,解了危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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