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发出这样的疑问,齐修远闻之,愣了愣。

    他细细回忆了一下他刚刚所说的话,随即他才明白他的妻子是误会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了。

    “老婆,你想多了。我刚刚那样问就是奇怪我是怎么回家的,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轻轻咳了咳,齐修远向路漫漫解释。

    路漫漫用将信将疑的眼光看着他,她盯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又向他确认问道:“你就真的……只是这个意思?”

    他刚刚那么语气,明明表达的不太像……

    可他又这样说,路漫漫又不能非说他想着别的女人,现在心里的隐隐感觉有点不舒服,不过,路漫漫还是尽凉将这份不快给忍了下去。

    “嗯,当然是真的。”

    见路漫漫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齐修远又肯定的说了一遍。

    闻言,路漫漫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那样子让齐修远也无法判定她到底是不是信了他?

    “呃……老婆,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啊?”

    气氛有些凝滞,齐修远缓缓开口,试图打破这沉寂的局面。

    路漫漫还在想昨天与齐修远站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听到他提问,她顿了顿,然后反应过来回答他道:“哦,是赵司霆送你回来的。”

    “赵司霆,是他送我回来的?!”

    听到路漫漫说出这个名字,齐修远明显有点不敢相信。

    要知道,这赵司霆可是他的头号情敌,他看到他喝的烂醉,他没有设计随便给他塞个女人,而是把他送回了漫儿身边?

    这剧情走向……怎么感觉这么玄幻呢?

    “对啊,怎么了?”

    听到齐修远的声音这么惊讶,路漫漫奇怪的看着他问。

    昨天喝得实在太多,齐修远都不记得他是怎么碰到赵司霆的了。他向路漫漫询问整个事情的经过,路漫漫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昨天晚上,他们回来得极晚。

    当时齐修远又醉得一塌糊涂,根本不省人事,路漫漫也不可能将赵司霆留在她家坐一会儿,她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了解他和赵司霆两人之间的经过和结果?

    “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既然他把我送回了家,改天我找个时间好好谢谢他就可以了!”

    虽然两人的关系是情敌,可这恩怨情仇,齐修远的心里很分明。

    赵司霆若是想抢他的女人,那他可绝不会跟他客气。

    可如今他帮了他,他的谢意还是应该表达到位的。

    “可以啊。”

    对于齐修远的说法,路漫漫的反应很平静。

    她这个样子让齐修远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情绪,凝着她粉如樱花一般俏丽的脸颊,他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闪现出姜澜心发给他的那两张照片。

    醋意像龙卷风一样袭来,卷走了齐修远的理智。他忽然之间犹如中了邪似的,一把捧过路漫漫的脸肆意亲吻。

    他的吻从脸颊快速辗转蔓延到她的唇上。

    路漫漫的呼吸被他夺走,她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感觉到他的吻带着侵略攻击性,似是在发泄什么一般……路漫漫不乐的将他推开。

    “齐修远,你干嘛?!”

    蹙着眉瞪着他,路漫漫一脸生气地问。

    她与别的男人那样亲近,却拒绝与他亲密,霎时,一股不甘的情绪冲击着齐秀媛的大脑,令他口不择言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你是我的老婆,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听他这口气,好像做他的老婆就该享受他所给的一切。闻言,路漫漫皱着的眉头不由得加深,并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道:“我是你的老婆,但我也有拒绝你的权利!你现在对我做的事情我很不喜欢,请你离我远一点!”

    臭男人!把她当什么了呀?

    他乐意亲她的时候就亲她?乐意与其她女人卿卿我我,就与其她女人卿卿我我?

    那她在他的心里到底算个什么?!

    她不仅拒绝与他亲密,甚至还一脸嫌弃的让他离她远一点……

    齐修远心中像燃起了一团火,他差一点又朝她扑了过去。

    路漫漫看到他又要发怒的样子,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但她依旧倨傲的绷着一张脸准备与他继续对峙,察觉到她的手上动作,齐修远的怒火像遇到了一团冰水,瞬间冷却了下来。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万不可再像上次一样伤着她。

    可心里还是隐隐有妒意作祟,让他无法平静,闷闷的看了路漫漫一会儿,他对她说道:“我还有点不舒服,先回卧室睡觉去了!”

    他说完起身捡了一床被子便往里面走,直到门关上,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路漫漫。

    “哼,和其她女人打情骂俏,回来还冲我发火!你不理我是吧?我也不理你!”

    气哼哼的说完这话,路漫漫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将地上的被子折叠好,放到沙发上,然后就在外面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随后换了一套衣服便出了门。

    进了卧室以后,齐修远一直站在门后。

    他屏气凝神,全身贯注的关注着卧室外的动静,静静的等着鹿慢慢追上来。

    齐修远甚至想象着她来问他哪里不舒服?到时候他会指着自己的心,让她去领悟……

    结果他把自己关在门后等了半天,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他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这毫无疑问是告诉他,路漫漫出门了!

    郁闷的砸了砸门,齐修远拉开卧室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瞧着沙发上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她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况。

    由于昨天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他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二次被醉成那样,可见路漫漫把他气的有多狠。

    “这笨蛋,仗着我爱她,她就为所欲为!等孩子生了,非得罚到她哭着求饶不可!”

    郁闷之气无处可发,齐修远把怒气转移到了被子上。

    胡乱发泄了一通,他又将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齐修远给云泽打电话询问东郊警局事件的最新情况。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像个孩子,和路漫漫在一起之后,他一贯沉稳的性格相较于之前跳脱了许多。

    东郊警局里,云泽差不多已经将整个事件都屡清楚了。

    昨天,他只从警局了解到被关押的一个重刑犯人与白静璇的叔叔有关,经过大哥的提点之后,他再接着去继续调查,果然挖出了许多与陈年旧事有关的问题。

    “大哥你猜的一点都没错,当年,姜副市确实是遭到白寅的陷害才丢了官职的,而且据我所知,姜副市的夫人,也就是澜胭小姐的母亲与他是旧相识,听说两人曾经还有过一段,但不知道为何后来分了手。而且白寅,正是利用姜副市夫人来对付姜家的。”

    云泽所说的与齐修远所猜测的相差不大,在调查路漫漫与赵司霆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白静璇的那个叔叔有问题,因此现在听到这些,他也没有感到意外。

    “联系过姜夫人了吗?”

    听完云泽的报告,齐修远这样问。

    大哥突然这样问,云泽一时没有明白他的用意。

    他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然后摇头说:“没有。”

    “通知一下姜夫人吧!姜家因他而家道中落,姜副市长也因他而死。如此血海深仇,他们积怨多年,总要让他们发泄一下的。”

    齐修远是不主张有仇报仇,以牙还牙的。

    可是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这个人的贪欲而毁了。整个姜家死的死,伤的伤,一家人全因此变了模样,齐修远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们继续活下去的,他只知道如果换作是他,他恐怕也会撑不下去。

    而且他让姜澜心的母亲站出来,并不只是为了让他发泄怨气。

    他还有另外的一层目的,只是现在他不便与云泽说。

    “好的大哥,我这就联系副市长夫人。”

    明白了大哥的意图后,云泽赶紧拿起电话联系了姜澜心的母亲。

    落魄的姜家小院里,一位形容枯槁的女人正坐在晨光里晒太阳,多日出来,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今天这阳光不毒不辣的,于是她办了一张摇椅出来摆放在门前的树下,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阳光。

    云泽的电话打进来,好半天,没有人接听。

    屋里的座机叮铃铃的不断作响,像是正午时的日头一样火辣辣的灼人,这种感觉袭上心头,让韦忆君慌张了一下。

    颤颤巍巍的走进屋,她抖着双手拿起话筒来接听电话。

    他们家这座机,已经六七年没有再响起了,此番有人打电话来,她有点好奇对方到底是谁?

    就在云泽准备放弃拨打姜家的座机号码的时候,电话却在这个时候被接通了。

    他原本是想直接给姜澜心打电话的,可是大哥特意嘱咐过,他告诉他这件事情只能直接告诉姜澜心的母亲,因此云泽只得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姜家的座机号码。

    “喂,您好,请问是副市长夫人吗?”

    为了确认电话不是被姜澜心接听的,电话接通之后,云泽问。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管自己叫过这个称呼,韦忆君听了,失了失神。

    “我已经不是什么副市长夫人了!”

    现在的副市长,可是她痛恨的那个男人。

    她不愿自己的名字与他挂钩,但对方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因此韦忆君没有打算纠正,只是更正他道。

    “姜夫人,我是云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您,希望您听了之后,情绪不要太激动。”

    考虑到对方的身体状况,云泽如此提醒。

    这个名字很熟悉,韦忆君想了想,然后便记了起来。

    “哦,是你呀,小伙子。”

    面色柔和的笑了笑,韦忆君忆起了这个开朗的孩子。

    她温和的询问她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她完全没有料到,云泽接下来告诉她的事情能够动荡她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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