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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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纵身前行。

    我很讶异自己竟然这样能奔善跑。我念《四张机》的大水库和杨树林被我抛在身后,再纵,再飞跃,华县县城,渭南,临潼,灞桥统统被我抛在身后。

    快到玉祥门了。我不由得停下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走不动了。

    护城河在暗暗流动着,除了河边的薄冰上敷着一层雪外,河水在夜色里看起来竟然是黑色的。难道我是为这个停下的吗?我想不是。

    街灯整齐地站立着。我抬头,雪粒子在灯光下不再那么晶莹洁白,像雨一样落下来,落到地上近处色淡远处色深。我想我不是来看这个的。

    可是我为什么走到这里就走不动了呢?

    我在路上很茫然。

    忽然两辆小轿车朝我迎面冲过来,我还来不及看清车牌号,他们已经无睹我存在似的从我身上碾过。更奇怪了,我竟然没有被碾成相片也没有被撞开。我还直直地站在原处。

    我回头看自己的尾巴,我的尾巴还光鲜可爱。

    可是,我闻到了一个人的味道。

    我知道,我之所以走不动,是因为,我还应该去看我的那位大哥。

    ☆、261

    在这雪夜的梦里,我竟然变成了一只白狐!

    田真真无数次地骂过我是一只狐狸精,是一只专门迷惑男人的妖精。

    为了这一句话,田真真遭遇到了可能是有生以来的头一次羞辱,并为此食不甘味夜不成眠。

    我不知道就在这个夜晚,为什么我连自己做梦,都变成了一条被人诅咒的狐狸!

    我不明白这是还原了我本来的面目,抑或是来自对自己是个同志的罪恶感,还是对田真真的愧疚感,还是确确实实来自内心深处一直深深隐藏的自卑?

    难道说,我真的在众间,哪怕在同志圈中也是个异类?br&gt可是,飘雪的夜晚,我除了在路灯下做了片刻的踌躇,再纵身一跃,朝我玉祥门的家里奔去。

    不用敲门,我已到了屋内。

    橘黄色温暖的灯光下,老左懒懒地半躺在软和的丝棉枕头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读。我感到奇怪,老左行伍出身,哪里曾认真地这样读书过?

    “哥,你看啥书呢?”

    老左甚至没有瞟我一眼,欠了欠身,翻了一下书页,继续认真地看。

    我两只脚搭上床沿,鼻子顶了顶老左手上的书。

    一看书名,我乐了,原来老左在看一本数学练习册,这分明是他女儿的课后习题嘛。

    “别看了,早些睡吧。我都看过了,这孩子,做的很认真。”

    跟着轻轻地磕门声,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田真真!

    田真真在我的屋子里,我感到非常惊讶。可是片刻的惊讶后,我又感到万分欣喜,他们复婚了!这不就是我一直想看到的景况吗?

    老左从书上抬起头来,笑了笑:“孩子睡了吗?”

    “睡了!你别操心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田真真说着,上了床,掀开被子,紧贴在老左身边躺下来。

    老左放下书,伸出胳膊揽住田真真的肩膀,脸紧紧贴在散发着淡淡香水味的田真真的脸上:“老婆……”

    田真真转过脸,努起双唇,“啵”地在老左脸上亲了一口,伸手在老左的身上摩挲起来。

    他们亲热的时候,我就站在他们床边,他们却视我不见!

    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准备扭头离开。

    “今天孩子他们班又调座位了。原来跟小辉同桌的,现在却跟一个叫什么洪小军的一张桌子。”

    田真真轻声说。

    “哦!”老左应了一声,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使他后面的话有点含混,“跟谁坐一桌都一样,问题是咱们孩子自律性好,这还不是从你那里遗传的?”

    田真真迟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小辉和洪小军这两个名字,我老是觉得跟我们有点儿什么关联,一想到这两个名字,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憋闷。”

    老左紧紧地搂住她:“别瞎想了,不就是个人名儿么?就跟鸡呀狗呀老虎狮子狐狸一样,只是个名字……”

    我以为在听到田真真提到“小辉”和“洪小军”这两个跟我息息相关的名字的时候,老左会有些我期望的一些反映,可是,听这话,老左根本就对这两个名字漠不关心,我不由得一阵心酸。

    难道说是田真真给老左喝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老左根本就不曾与我认识过?可是,我忽然心里很坦然了,既然老左跟田真真已经和好如初,既然他们已经不再能记起我,甚或更记不起我曾带给他们的伤害,我何必还要赖在这里呢?

    雪依然在下,我恹恹地来到了雅馨园。

    我跨进门,屋子里乌烟瘴气,呛人的烟味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揉揉眼,我发现屋里满是人。一圈儿沙发上坐满了人不算,连我的卧室里也围满了人。

    他们大声吵吵着,每个人都在吵,都在抽烟,都红脖子涨脸。他们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忽然门就开了,有个汉子扛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就进来了,老韩跟在那人后面,面色冰冷地进来了,他的后面跟着张文清。

    看见老韩进来,我心里乐开了花:“哥,你弄啥去了?”

    老韩并不理我,我像一堆雾一样,老韩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已经忘了,老韩根本看不见我。

    看见老韩跟张文清进来了,大家都静了下来。老韩说:“事情大家都明白了么?”

    “明白了。”大家眼睛紧盯着麻袋,异口同声地说。

    老韩转身给扛麻袋的汉子递个眼色,那汉子会意地拉开麻袋口上的细麻绳,口袋开了,一沓沓红色的票子掉到地上,钞票砸钞票的声音让一些人禁不住向前移动了好几步。

    张文清闪身出来:“我说清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要是不兑现,可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大家唯唯诺诺,一个个欢欢喜喜地拿了钱,各自去了。

    屋子里最后剩下张文清。

    他笑嘻嘻地对老韩说:“这下你放心吧,谁跟咱们做对,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老韩看了张文清一眼,淡淡地说:“但愿吧,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去了。”

    张文清不理会老韩的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为你鞍前马后地跑,你这时候还撵我走?”

    我气急了,过去掀张文清说:“你走,这是我家,我哥叫你走,你听见没有?”

    可是,我就是掀不动他。

    老韩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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